暴君他偏要宠我-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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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叫着拼命挣扎,令谢容景心如刀割。
“小酒……”他呢喃,不顾重伤在身,试图挣开谷雨和惊蛰,却只是徒劳。
“不进宫……不进宫!”苏酒声音沙哑地大喊,努力朝谢容景伸出手,却被越拖越远。
视野中,终究没有那个人了。
直到苏酒被拖到侯爷府外,谷雨和惊蛰才松开谢容景。
他们带着禁卫军,沉默地追了出去。
谢容景独自趴在游廊里,眼神涣散,捂着心脏位置,久久无法站起。
被架住的周奉先和墨十三等人紧忙奔过来,小心翼翼把他扶起。
谢容景挣开他们,踉跄着往府外走。
周奉先脸色难看,拽住他的手臂,“谢二,别去!萧廷琛这次是动真格了,你出去,他会杀了你!”
“小酒在他手上……”谢容景茫然四顾,猩红的丹凤眼透出浓浓的悲哀和绝望,“我要去救苏小酒,她等着我去救她啊!”
“别傻了!”周奉先面庞皱成一团,“咱们什么都没有,怎么跟萧廷琛斗?!阿景,你听我一句劝,暂时先别管小酒妹妹,听萧廷琛的军令,先带兵征伐东黎。等你回来,军功赫赫大权在握,才能有和他斗的资本!”
谢容景抱着头,慢慢蹲在地上。
月色清凉。
渐渐的,他哭了起来。
由起初的啜泣,渐渐变成撕心裂肺的恸哭,仿佛失去一切的稚童,肝肠寸断。
他好不容易抓到手的幸福,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
叫他怎么活下去?!
周奉先和墨十三沉默地陪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侯爷府外。
萧廷琛快步踏出府门,等候在门前的宫女、内侍纷纷恭敬行礼,“殿下。”
萧廷琛冷着脸,坐上了回宫的轿辇。
苏酒衣衫破碎,被两名女侍推到轿辇边。
萧廷琛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冷淡道:“回宫。”
长长的队伍逶迤往皇宫而去。
苏酒低着头跟在轿辇旁,与四周的宫女一般无二,半点特殊待遇都没有。
月华如水,她的眼泪掉了一路。
萧廷琛居住的寝宫就在距离御书房不远的地方,名为乾和宫。
今夜,乾和宫上下肃穆端严,来往宫女内侍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恼了寝宫里的那尊煞神。
珠帘高卷、烛火如萤,华贵的如同人间仙境。
这是苏酒第一次来萧廷琛居住的宫殿。
她知道,萧廷琛这个人一向非常会享受。
女侍把她押进来,在她膝窝处踢了一脚。
她猝不及防,狼狈地跪倒在地。
抬头,萧廷琛面无表情地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托腮,低垂的桃花眼依旧潋滟着无边艳色,却漆黑犹如深渊,令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是喜是悲。
四周肃静得可怖,苏酒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心中害怕,低下头,不敢再多看萧廷琛一眼。
良久,萧廷琛终于开口:“嫁给本王,你后悔了?”
苏酒沉默。
“本王问你话,哑巴了?”
苏酒抿了抿苍白的唇瓣,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是后悔了……”
不是不知道他生性霸道,但是没想过他如此霸道。
不是不知道他心狠手辣,但是没想过他会心狠到如此地步。
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萧廷琛。
而她的回答,令上座的男人不耐地眯了眯眼。
摄人的威严从他身上蔓延出来,那是一种无形的阴沉压迫,就连殿中的烛火,似乎都开始轻颤。
宫女们正要跪下,萧廷琛抬手。
她们立即行了退礼,几乎是以一种迫不及待的姿势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间或同情地望一眼苏酒。
谁都知道,这位被休弃的摄政王妃,是真的惹恼摄政王了。
长安城里,再没有比得罪摄政王,更令人恐惧的事情。
苏酒依旧跪在原地,屈辱又害怕,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她在萧廷琛面前,永远都是待宰的羔羊。
第690章 疼……我好疼啊……
萧廷琛漫不经心地端来银盆。
银盆里置着冷水,他在苏酒身侧蹲下,把她生生摁进冷水里,想给她好好洗一个脸。
苏酒惊恐得拼命挣扎!
水花四溅,打湿了两人的衣裳。
她哭得厉害,置身水中,连呼吸都不能!
她知道的,萧廷琛打算淹死她……
小时候他想活埋她,现在又想淹死她……
因为她给他蒙羞,所以他打算淹死她……
少女的挣扎渐渐弱了。
就在她窒息的前一秒,萧廷琛放开了她。
她脱力地趴在地上,拼命喘息。
冷水打湿了她的漆发和襦裙,小脸惨白,瞧着非常憔悴可怜。
可是男人并没有同情心。
他曾对她和颜悦色,也曾对她宠爱有加。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不再是他放在掌心娇宠的女人,在他心中,她大约和别人一样,是可以随意凌虐折磨的。
苏酒带着惊惧望向萧廷琛,他在灯火下依旧俊美,甚至右颊上还噙着一个小小的酒窝。
笑起来的桃花眼细长妖孽,像是魅人的狐狸。
她看见他拿来一块毛巾。
他把毛巾浸湿,掐住她的双颊迫使她张开嘴,不由分说地捣向她的唇齿和口腔。
“妹妹被谢容景亲过,这张嘴太脏了,得好好清洗干净才行……”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手上动作格外残酷狠戾,“虽是我不要的东西,却也容不得别人染指。妹妹可以说我霸道,但你当初既跟了我,便没有反悔的余地。苏酒啊苏酒,你这辈子都将被我绑在身边,哪怕我欺辱你、折磨你,也不会慷慨地把你送给别人。我从来都很小气,你知道的。”
苏酒死死抱着他的手腕。
柔嫩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可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仍旧使劲在她嘴里捣鼓。
那么用力,连她的舌头都要被擦破出血!
她的小嘴被迫张得很大,一侧唇角轻微撕裂,渗出猩红血液,从白皙下颌淌落,触目惊心。
眼泪肆意滚落,她想叫疼,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萧廷琛终于搅弄够了,才扔掉毛巾。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少女。
她紧紧抱住双臂,蜷缩到角落,哭得伤心极了,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害怕。
似乎察觉到他的审视,少女忽然抬起湿润红肿的双眼,颤声道:“就只是抱了一下……不要用刷子……不要用刷子……”
她好怕又被萧廷琛扔进浴桶,用粗糙的毛刷拼命刷洗她的皮肤。
那种疼痛,再也不想经历了……
可她的话却仿佛是提醒了萧廷琛。
男人在大椅上坐了,微微一笑,“来人。”
“萧廷琛!”
苏酒崩溃。
萧廷琛丝毫没有怜惜,随手拿起搁在花几上的兵书翻开,“拖出去,清洗干净了再送进来。”
几名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即出现在寝宫,不由分说地捂住苏酒的嘴,把她拖了出去。
少女的哭声渐渐远去。
寝宫陷入寂静,窗弦上挂着一轮素白明月,黯淡无光。
萧廷琛心烦意乱地翻着兵书,最后发脾气把兵书撕得稀烂。
他起身,一脚踹翻花几,又推倒几座博古架。
似乎仍旧不解气,他取下墙上挂着的宝剑,疾步朝隔壁偏殿冲去。
他踹开偏殿大门。
偏殿里是个巨大的浴池,云蒸雾绕,无数玫瑰花瓣漂浮在上,苏酒被几名嬷嬷摁在水里,几把毛刷毫不客气地刷过她娇嫩的肌肤,她哭得厉害,却根本躲不开那些嬷嬷。
见萧廷琛提剑进来,嬷嬷们吓得面色惨白,急忙跪倒在地。
“滚!”
萧廷琛怒声。
嬷嬷们慌不择路地退下去,小心翼翼为他掩上殿门。
殿中点着无数枝形灯盏,把这间偏殿照得十分明亮。
苏酒浸在浴池里,鹿眼倒映出男人手中的利剑,惊恐得忘记呼救,只是轻轻咽了咽口水。
萧廷琛一步一步逼近。
他在浴池边蹲下,握住苏酒的手腕,把她拽到池边。
苏酒吓得忘记哭泣,呆呆凝着男人的眼睛,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萧廷琛……”
利剑出鞘。
男人面无表情地抵上苏酒的脖颈。
“你要杀我吗?”
苏酒轻声,根本不敢乱动。
萧廷琛眯着桃花眼,笑容凉薄,“杀了你,我就没有软肋了。杀了你,我才能得到真正的强大。更何况,把妹妹做成骨架,妹妹似乎才能乖巧安静地呆在我身边……”
譬如谢荣致之于赵舞阳。
赵舞阳失去了谢荣致,如今的她无所畏惧,无所谓得到或者失去。
无情无心,是真正的强大。
只要苏酒死了,他萧廷琛就不会受制于人,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不会像今天这么失控。
苏酒喘息着,从未有过的害怕蔓延至四肢百骸。
因为她清晰地从萧廷琛身上,嗅到了真正的杀意。
凛冽,纯粹,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她的语调近乎乞求,“不要杀我……”
她还不想死啊!
萧廷琛始终面无表情。
他试图割开她的细颈,可双手迟疑着,长剑始终无法再往前挪半寸。
他曾杀过很多人,战场上,朝堂上,后宫中……
却无法伤害她。
他根本没有办法杀她……
“哐当”一声响,利剑掉落在地。
萧廷琛眸色深了深,骤然把苏酒从浴池里拖了上来。
灯火下,少女美得惊心动魄。
可是一想到她和谢容景拥抱亲吻的情景,萧廷琛的胸腔里就忍不住地燃起火焰,嫉妒而癫狂,仿佛要把他从头到尾吞噬掉。
他终于忍无可忍……
从前,苏酒以为萧廷琛已经足够疯狂。
可直到今夜,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残酷。
没有前戏,没有怜惜,他俊脸绷得很紧,双眸猩红嗜血,仿佛是在对待仇人。
“疼……我好疼啊……”
她脸色惨白,早已哭肿的双眼,忍不住再度掉下眼泪。
小手拼命捶打身上的男人,她终于支撑不住,渐渐失去神志。
第691章 苏酒突然跪了下来
昏迷前,隐约听见男人伏在她耳畔低语,
“没有人可以背叛我……苏酒,没有人可以背叛我……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爱你,我不会将你弃若敝履,更不会将你送给别人……我会把你折磨到死,然后埋在我的窗外……
“苏酒,这就是我的爱。”
狂热而邪佞,仿佛含着足以燃烧天下的火焰。
苏酒彻底昏迷过去。
最后的念头,是后悔。
她已经开始后悔,嫁给这个男人。
长夜将尽。
萧廷琛终于发泄够了,面无表情地清洗干净自己,唤了宫女进来伺候。
几名小宫女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为他穿上衬袍和外裳。
他的脚下,苏酒不着寸缕、浑身青紫,双腿呈现出难以合拢的尴尬姿势。
双手用缎带高高绑在头顶,手腕处清晰可见乌青勒痕。
小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唇瓣微张,几近干裂。
最可怖的,是下身的血液。
纵横蔓延,渗进了大理石缝隙,残酷异常。
萧廷琛视而不见,淡淡道:“早膳可有备好?”
一名小宫女低头为他整理腰带,恭声回答:“已经备好,都是王爷爱吃的。”
萧廷琛挑了挑眉,低头望向小宫女,“抬起头来。”
小宫女缓慢抬头。
瓜子脸,杏仁眼,眼神很清澈干净。
肌肤奶白,瞧着十分乖巧。
萧廷琛眼眸微动,须臾,勾起一抹微笑,“叫什么名儿?”
他生得好看,笑起来时妖孽而邪肆,令小宫女羞红了脸。
她紧忙低下头,继续为他整理腰带,声音却软媚几分,“奴婢名唤轻轻,白轻轻。”
“好名儿。”
萧廷琛抬步往殿外走去。
白轻轻领着宫女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殿下今日,可还要上朝?”
萧廷琛淡淡“嗯”了声。
偏殿的殿门,被缓缓掩上。
苏酒躺在不见光日的浴池边,仍旧昏迷不醒。
再次醒来,是被周宝锦唤醒的。
小姑娘不知怎么进了宫,哭得满脸是泪。
苏酒勉强睁开眼。
扫视四周,她仍旧身处偏殿,身上裹着宝锦的外裳。
周宝锦抹了把眼泪,“苏苏,你终于醒了……你流了好多血,我请医女给你做了包扎,但我好害怕你醒不了呜呜呜……”
“你怎么来了?”苏酒开口,声音嘶哑。
她勉强坐起来,抬手给周宝锦擦了擦眼泪,“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是摄政王……他逼着小侯爷出征不算,还逼着我哥哥一起出征,而且他让我哥哥做先锋!”周宝锦紧紧抱住苏酒,泪如雨下,“苏苏,你知道我哥哥没本事,让他上战场当先锋,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我爹着急的不得了,叫我进宫见你,让你求求摄政王,别让我哥哥上战场……可是,可是……”
她没有再往下说。
好姐妹成了这副惨状,她还能说什么呢?
苏酒的心凉透了。
却又出奇的平静。
她轻抚过周宝锦的细背,轻声道:“我会想办法……”
“你都弄成了这副样子,如何想办法?!”周宝锦哭着捧住苏酒的小脸,“摄政王太狠了,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苏苏,我带你逃出宫吧?咱们回金陵!”
苏酒扯了扯唇角。
逃回金陵?
恐怕还没走出去这座皇宫,萧廷琛就会亲手杀了她。
她不敢再逃了,已经不敢再逃了……
她缓缓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眸色一片清明。
她温声道:“你先回府,我一定会救周奉先。”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相信我。”
周宝锦怔怔望着苏酒。
尽管她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可是她笑起来依旧温婉端庄。
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风度,温暖而强大,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莫名的,叫人安心。
周宝锦乖乖点头,又有些难启齿,“除了我哥哥,墨十三、花花和阿瞒,也都被摄政王赶去了军营……”
“放心。”
苏酒低垂眼睫,仍旧只道了这两个字。
周宝锦离开后,苏酒艰难地站起身。
那里疼得厉害,她踉跄了下,狼狈地跌倒在地。
她强忍疼痛,再度站起来。
木施上挂着衣裳。
她换好衣裳,稍微整理了一下漆发,步履艰难地踏出偏殿。
来到御书房,谷雨正守在门外。
她低着头,态度几近卑微,“我想见他。”
谷雨怔怔望着她。
少女不施粉黛,面庞和唇色都苍白得可怕,嘴角还有一块鲜红伤痕。
细颈上,遍布青紫掐痕,混着暧昧吻痕,可见昨夜被他家主子凌虐得有多凄惨。
他心头不是滋味儿,连忙道:“卑职马上回禀王爷,王妃稍等。”
苏酒勉强噙起一个笑容,“我已不是王妃了。”
片刻,谷雨从书房出来,“王爷请您进去。”
苏酒踏进御书房。
萧廷琛并没有在处理奏章。
他大腿上坐着一名宫娥,正含笑与他说话。
小宫娥生了一张瓜子脸,杏仁眼水盈盈的,说话间朱红小嘴扬起,腼腆羞涩,瞧着十分讨喜乖巧。
正是白轻轻。
而她显然很讨萧廷琛喜欢,男人笑着瞥了眼苏酒,伏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
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小宫娥娇羞不已,粉嫩模样担得起千娇百媚四字。
苏酒站在书房里,浑身不自在。
她声音很轻,依旧嘶哑:“可是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