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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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闻侯爷与我那皇后嫂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今儿在御花园撞见侯爷,瞧侯爷痴痴凝望乾和宫的方向,料想传言大约是真。”
薛熙雯团扇遮面,故意俏皮地在谢容景面前露出一双杏眼,“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谢侯爷这份心思,到底是白费了……”
见谢容景不说话,少女眼珠一转,笑意盈盈,“可世间事从来千变万化,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意在踏平八方,但天下哪儿是那么好平定的?万一皇位不稳,苏姑娘还不知要落得怎样的下场呢!”
她观察着谢容景的神色,又道:“更何况皇上对苏姑娘并不好,苏姑娘昨夜突然过敏严重以致昏迷,皇上今天清晨才发现。我听宫人们说,苏姑娘浑身起了红疹,连面颊都不能幸免,想来怕是破了相。不知怎的又和皇上吵了一架,皇上气得拂袖而去,估摸着苏姑娘怕是要失宠了!还有呀,花家那位大小姐你知道吧?容貌特别出挑的那位,据说皇上把她金屋藏娇,藏在了藕香小筑,现在还待在那里与她卿卿我我呢。”
她倒豆子似的,把苏酒的处境描述得无比凄惨。
谢容景凝着乾和宫的方向,唇线绷得很紧,没接话。
薛熙雯清晰捕捉到他眼中的痛苦。
她摇了摇团扇,微微一笑,“我是特意来此处见侯爷的……奉太后娘娘之命,特来请侯爷——勤王!”
谢容景猛然盯向她。
第763章 我嫌你脏
薛熙雯笑容恣肆:
“坐在皇位上的人,本不该是萧廷琛。先帝元啸弑父弑兄,分明是乱臣贼子。如今元啸死了,继承皇位的不该是他的儿子萧廷琛,而是他兄长元徽的儿子——元晟!”
谢容景紧紧盯着薛熙雯。
丹凤眼含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们薛家……”
“什么薛家不薛家,大齐王朝讲究名正言顺,萧廷琛作为乱贼之子,早该人人得而诛之!”薛熙雯俏脸微寒,“为了苏酒也好,为了担起臣子责任也罢,谢侯爷就该和薛家站在同一条战壕,共同对付萧廷琛!”
……
谢容景跨进乾和宫寝殿,面色早已恢复如常。
谁也不知道他和薛熙雯后来谈了什么,但无疑,他并没有把薛家的阴谋告诉萧廷琛。
宫婢挑起珠帘,他看见他心爱的小姑娘孤零零坐在窗畔。
她单手托腮,凝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
从前白嫩娇软的面庞遍布红疹,瞧着非常狼狈可怜。
他的心立刻软了,快步上前,冷声道:“可是萧廷琛又欺负你了?”
苏酒回过神,微微摇头。
卷翘的眼睫遮住瞳眸,她素手斟茶,“你怎么来了?宫女也不通报一声……我该拿面纱遮一遮这张脸的。”
“你我之间,何必客套?”谢容景目露怜惜,“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你依旧是苏小酒。”
年少时以为她生得丑,他不也动心了?
年少时以为她是男孩儿,他不也爱上了?
他的喜欢与容貌无关,只是单纯喜欢她这个人而已。
苏酒笑笑,也替他斟了一杯茶。
谢容景喝了口茶,望一眼她的容貌,轻声道:“他呢?”
问的是萧廷琛。
苏酒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回答:“大约在御书房处理奏章吧,国事繁忙,他并不总能得空。”
“没空照看生病的你,却有空在御花园藕香小筑和花月姬卿卿我我……苏小酒,这样不堪的男人,你何必为他隐瞒?”谢容景气极反笑,“你背后好歹站着陆国公府和侯爷府,难道还没有任性的资本?”
分明是责怪的语气,却叫苏酒心中一暖。
她平静托腮,“八岁那年与他相识,细细算来我跟了他整整七个年头。世人常说,夫妻之间相识七年,会有一道坎……谢容景,我与他大约来到了那道坎前。若是败了,这场姻缘便也就散了。若是成了,兴许我们会继续好好走下去……”
一看见苏酒如此懂事,谢容景就不耐烦。
别的女孩儿都喜欢撒娇使小性子,可苏酒却总是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他觉得这分明是萧廷琛逼出来的!
如果一个男人当真疼宠一个女人,那么必定会把那个女人娇养得不成体统。
可是苏酒一点儿也没有小性子,懂事乖巧得叫他心疼。
“哐当”一声响,他猛然盖上茶盖。
丹凤眼凉薄似水,他冷声道:“如果将来他三宫六院、妻妾成群,你也愿意继续当他的皇后?”
苏酒不语。
贝齿轻轻咬住下唇,笼在袖中的细白小手悄然握成小拳头。
她当然无法容忍萧廷琛碰别的女人……
谢容景突然抓住她的手。
苏酒一惊,抬起头,男人面容冷峻,“跟我来!”
他带着苏酒闯进御花园。
苏酒认出这条雕花游廊是通往湖边的。
心中隐隐有个念头,她蹙眉,“你想去藕香小筑?”
“是!”
他要让苏小酒亲眼看见那个男人有多么不堪,他要让苏小酒对萧廷琛彻底死心!
终于跑到湖畔,他把苏酒拖到小船上,不由分说地朝藕香小筑划去。
苏酒静静立在船头。
她仰头望向那座建在湖心的三层小木楼。
这里是御花园赏景最好的地方,因为没有游廊长桥之类的东西直达,所以隐蔽性也特别好。
萧廷琛把花月姬藏在这个地方,很难被人发现。
所谓金屋藏娇,怕也不过如此。
湖风迎面,苏酒觉着有些寒凉。
谢容景带着苏酒闯进了藕香小筑。
小木楼里陈设典雅贵重,每一样摆设都极尽特别,是外面寻不到的。
踏上第三层,谢容景推开槅扇。
苏酒站在门槛外,瞧见珠帘摇曳,萧廷琛慵懒地坐在窗畔太师椅上,正优哉游哉地吃茶。
花月姬坐在珠帘后,手持象牙梳,安静地梳妆打扮。
她认得那个妆镜台。
紫檀木嵌玉雕花妆镜台,藏在国库深处,据说是前朝皇后用过的。
上次逛国库时,萧廷琛还说把这张妆镜台抬回去给她用。
没想到,转头便赏给了花月姬……
百转千回的神思只发生在推门的一瞬间。
下一瞬,她看见萧廷琛望了来。
他似乎愣了下,在瞧见她背后的谢容景时,藏在桃花眼底的那份愧疚尽数化作了然与嘲讽。
他笑得残忍,“妹妹是来捉奸的?可妹妹自己又干净到哪里去,还不是跟从前的奸夫藕断丝连来着?”
苏酒很安静。
她早已习惯萧廷琛往她头上推锅的做法。
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第一时间寻找她的错处,却从不去想自己错在哪里。
鹿眼中无波也无澜,她嗓音依旧温软:“你可不可以休了我?”
萧廷琛眯起桃花眼。
他的小姑娘娇娇俏俏立在门槛外,寒凉的湖风撩起她胭脂红的轻纱宫裙,本该是热闹的颜色,她却莫名穿出几分凄凉感。
鹿眼里的平静令他无端生恼。
他宁愿苏酒大吵大闹,甚至去砸掉那张妆镜台。
可是没有,她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他能不能休了她……
他舔了舔唇瓣,“凭什么?”
自己凭本事娶来的皇后,凭什么要休掉?
苏酒笑了笑,“我嫌你脏。”
她笑起来时酒窝甜甜,仿佛说的并非是什么残酷的话,而只是笑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花月姬从珠帘后款款走出。
她二十二岁,恰是女人容貌最巅峰的岁月。
本就比苏酒艳压一筹,再加上小姑娘的脸蛋遍布红疹,新欢旧爱,两人站在一处对苏酒而言根本就是一种残忍的酷刑。
老狗和花月姬之间真的没什么,他只是把她当成知心大姐
第764章 回娘家的苏小酒
她看着苏酒,嗓音柔美而不失大气:
“我与皇上清清白白,他来藕香小筑是因为遇到了烦心事,想问我讨要一些意见,并非你所想那般。”
苏酒不卑不亢,鹿眼漆黑,“他来找你说话,等同对我的背叛。与你们做了什么,没有任何关系。”
花月姬挑眉。
她本欲以貌压人,令眼前这位小皇后自惭形秽,没想到苏酒心性这么好。
能被一国之君深爱,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洒然一笑,望向萧廷琛,“该说的话臣女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皇后娘娘不信,臣女也没办法。”
萧廷琛揉了揉眉心,“苏小酒——”
苏酒倔强:“给我休书。”
藕香小筑陷入难捱的寂静。
萧廷琛沉默良久,起身牵住她的小手,“随朕回乾和宫,有什么事咱们关上门说,何必叫外人看热闹?”
苏酒挣开他。
遍布红疹的小脸格外严肃,她盯着萧廷琛的双眼,“你从不信我,无论是花月姬还是薛程程,你都不信我。从金陵到长安,整整七年,你只信你自己的判断。可我与你原是夫妻,七年了,如果你连信我都做不到,我凭什么还要再跟你继续过下去?!”
少女很认真。
萧廷琛有些恍惚。
似乎从这个女孩儿最开始来到他身边时,就是认真又端严的样子,压根儿不像寻常小姑娘那样爱撒娇爱热闹。
他自以为宠了她多年,可果真宠她的话,她又怎会仍旧是小心谨慎的样子?
深秋的湖风带着凉意。
萧廷琛按捺住性子,温声道:“夫妻之间有争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动不动就把休书挂在嘴上,对感情而言却是一种伤害。苏小酒,咱能不能不提休书?”
苏酒也知道,这个男人没那么容易休弃她。
寻常百姓尚且不能随意休妻,更遑论帝后。
她想了想,冷静道:“那你给我一道圣旨,我要回陆国公府。”
萧廷琛嘴角抽了抽。
他的小皇后,这是要收拾包袱回娘家?
然而回娘家暂住互相冷静冷静,也总比直接休书和离好,于是他点了头。
他站在藕香小筑的扶栏后,目送苏酒和谢容景坐小船离开。
花月姬立在不远处,湖风撩起她的青丝和宽袖,有种冯虚御风的仙人之姿。
她抬手卷起一缕碎发,朱唇勾起冷淡弧度。
爱情就是这样子,任她再美、再撩人,也总有男人不喜欢她。
比如萧廷琛,比如鬼狱那个男人……
她莞尔一笑,“皇上以为,您和皇后娘娘的感情是否还能恢复如初?”
萧廷琛不语。
他明白的,只要薛程程在,他和苏小酒的感情就永远不能恢复……
吴嵩悄然出现,恭声道:“皇上,东黎那边送来了新的加急奏章,等着您去处理,好似与当地叛军有关。”
吞并东黎国之后,萧廷琛把大齐得到的那部分土地改名东黎郡,派了官员前往担任郡守,只是东黎国本土的士兵总有不甘心被灭国的,三不五时发动骚乱,给当地百姓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萧廷琛抬手揉了揉眉心,桃花眼底藏着疲惫。
他淡淡道:“走吧。”
离开莲心湖,吴嵩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这位掌印大太监,姿容阴柔而不失俊美,过于白皙的面容令他看起来非常年轻。
他注视着萧廷琛的背影,“皇上这段时日似乎特别劳累。”
萧廷琛没说话。
前朝后宫一堆破事,苏小酒还整日整日跟他吵,现在又闹着回娘家,他不累才怪。
吴嵩过于狭长的双眸流露出一抹薄凉,“奴才在皇宫待了几十年,见惯世态炎凉,也悟出了很多道理,想活得不那么累,野心就得小一些。皇上既想举案齐眉,又想母慈子孝,恕奴才直言,皇上想要的未免太多。”
萧廷琛态度冷淡,“朕怎样行事,轮不到你来指教。”
吴嵩眯了眯眼。
他也不愿跟这狗狼崽子废话,但这狗狼崽子是野路子出身,半路出家当了皇帝,不像太子自幼学xi。帝王之术,行事上总有些欠缺。
他道:“百姓之家婆媳争执,会引起小家乃至家族动荡。而皇族里的皇后与太后之争,则会造成后宫和前朝的动荡,甚至引发两家外戚之斗。”
萧廷琛拐过廊角,没吭声。
他觉得国公府和薛家斗不起来。
陆国公拿把砍刀冲进御书房先把他砍了,倒是很有可能。
吴嵩该说的都说了,见萧廷琛依旧不改初衷,摇摇头不再多劝。
他在皇宫待了几十年,一步步从低贱的小太监爬到高位,受过的苦难比萧廷琛只多不少。
他对危险有天生的敏锐感,他总觉宫里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男人轻叹,原以为新帝登基、天下将定,可现在看来,分明又是多事之秋。
……
另一边。
未免在后宫和前朝引起混乱,苏酒换了常服,乘坐谢家的马车悄悄出宫。
抵达甘露街陆国公府,谢容景随她一道下了马车,“不请我进去喝杯热茶?”
苏酒笑笑,“你要做客,我自然是欢迎的。”
早有小厮飞快禀报陆国公和苏敏,两人愣了愣,没料到苏酒会突然回来。
两人迎出老远,陆国公习惯性一把捞起苏酒,把她举高高,“爹的小乖乖怎么突然回家了?可是那萧廷琛那崽子欺负你?”
他再五大三粗,也注意到了苏酒小脸上的红疹。
卧蚕眉皱起,他厉声:“脸蛋怎么了?!可是萧廷琛弄的?!”
苏敏示意他把苏酒放下来,仔细检查过,笑道:“是过敏产生的红疹,无妨,娘亲煎一服药喝了就好。对了,谢侯爷怎么也来了?”
“见过国公夫人,”谢容景笑容恭顺,“我是特意来送小酒回家的。”
苏敏微微颔首,“多谢侯爷好意。既然人送到了,侯爷可以回府了。”
谢容景的笑容僵了僵。
他原想趁势留下来和小酒用晚膳,可是看国公夫人的态度……
苏敏吩咐陆国公,“夫君,你送送侯爷?”
陆国公最听老婆话,立即带着谢容景朝府门走。
谢容景不免遗憾,回头望向苏酒,少女笑盈盈朝他挥挥小手。
第765章 他不要我了
他走后,苏酒才细声道:“娘,你干嘛撵谢容景?好歹也该请他喝杯热茶。”
“你呀,”苏敏轻柔地戳了戳她的额角,“给那些谏官瞧见你和谢侯爷来往,明儿金銮殿上定要狠狠弹劾你,莫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苏酒摸摸额角,有点委屈,“娘,我和萧廷琛吵架了,我不想再当他的皇后。”
孩子气的话,把苏敏逗笑了。
她牵着苏酒去府院后的药庐,“他怎么欺负你了,跟娘说说。”
苏酒坐在煎药的小炉子旁,一边看她煎药,一边委屈巴巴地把事情全盘告诉她。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药香,少女抱膝而坐,看着她娘忙进忙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又回到幼时燕子矶那段岁月。
苏敏把煎好的一小碗药端给苏酒,“趁热喝了,脸上的疹子很快就能消下去。”
“可是娘,萧廷琛他真的很不好,薛程程不止弑君还勾结叛贼,更是罪大恶极。”苏酒捧着小药碗,鹿眼透出清凌凌的水润,“你说我到底能不能与他和离?”
苏敏在她身边坐了,温声道:“皇族没有休妻、没有和离,只有废后。你想好了,要成为废后住进冷宫?”
苏酒咋舌。
嫁给帝王真是一点也不好……
苏敏怜惜,“快喝药,这张脸蛋还要不要了?”
苏酒乖乖喝了一口药,小脸立即皱巴成一团,“娘,药太苦,我不想喝……”
“多大人了,还跟娘撒娇。”苏敏无奈又宠溺,转手从宽袖里取出一颗麦芽糖,“喝完药给你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