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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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呆愣愣注视着他,总觉这种表情似曾相识。
视线艰难地移到他的伤口上。
鲜血红得刺目,她的血脉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犹如沸腾的水,叫嚣着窒息的绝望。
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零零碎碎的画面闪过脑海。
江南小楼里的煮酒烹茶,长安皇宫中的万箭穿心,凉州小院时的岁月静好……
然而那些记忆如流星划过,顷刻间再度消失无踪。
苏酒捂着脑袋,脸色苍白崩溃。
她已再度遗忘。
但脑海中却有一根弦悄然绷紧,她知道不应该这样,不应该叫这个男人受伤……
她抬起小脸,正要叫颜鸩退兵终止这场战役,萧廷琛竟然生生折断了胸腔里的那根长矛!
他发狂般赤手空拳与颜鸩博弈,两人打着打着双双坠入江水,惹得两岸士兵都没了战意,纷纷挤在江边看热闹。
鲜血染红了江面。
冲天的喧嚣中,苏酒的心揪着疼,她扯着衣襟直掉眼泪,“颜鸩,别伤害他……”
“不准欺负他,你们都不准欺负他……”
少女带着哭腔,嗓音沙哑脆弱。
眼前的景象一阵阵模糊,她终于无法自抑地晕厥过去。
……
这一觉格外冗长。
苏酒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对着帐顶发了会儿呆,才后知后觉地猛然坐起!
这里是陌生的寝屋,因为燃了地龙的缘故格外温暖。
她挑开帐帘正欲下榻,却觉脚上戴了个什么东西,冰凉凉的。
她掀开缎被,纤细的脚踝上赫然套着一根寒铁链!
少女脸色瞬间阴沉。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萧廷琛的杰作!
而她既然被抓到这里,那么也就意味着……
颜鸩,败了?
槅扇“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萧廷琛拎着个襁褓进来,“哟,醒了?”
第927章 不许拒绝朕
“燃燃!”
苏酒一眼看见自己的宝宝,急忙下榻。
可惜脚踝上的那根寒铁链太短,少女刚迈出一步就被狼狈地绊倒在地!
萧廷琛在圆桌旁坐了,襁褓在手中转来转去犹如一只藤球,“啧,妹妹刚见朕就行此大礼,真是使不得,快快起来吧。”
苏酒懊恼地爬起来,挣扎着小步小步挪到圆桌旁,伸手去抢孩子,“把燃燃还给我!”
“偏不。”
萧廷琛起身,将燃燃举得高高,“朕凭本事偷来的孩子,为什么要还回去?”
“你——”
苏酒简直被他的无耻惊呆了!
她唯恐这狗男人没个轻重让燃燃摔在地上,鹿眼着急担忧地盯紧了宝宝。
却意外发现,宝宝并没有哭。
燃燃认生,除了她和奶嬷嬷,就连颜鸩都抱不得。
不成想到了萧廷琛手上竟然这么乖巧,不仅不哭还咧着个嘴笑……
苏酒眉尖轻蹙,下意识望向萧廷琛的眉眼。
虽然宝宝还小只能看出大概的容貌轮廓,但眉目之间似乎和萧廷琛有着某种相似。
苏酒面露复杂,难道……
萧廷琛撩了撩袍摆重新落座,把燃燃放在圆桌上,“给朕泡一杯茶,泡得好就把苏小狗——哦不,燃燃还给你。”
苏酒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苏小狗?!
她刚刚听见萧廷琛喊燃燃苏小狗!
少女愠怒,细白小手恶狠狠指向男人,“你再敢侮辱燃燃,我就——”
带着薄茧的粗糙大掌,温柔地握住那只细白小手。
萧廷琛把少女拽到怀里,俯首堵住了她威胁的话。
“唔……”
苏酒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眼前的男人俊脸放大,桃花眼低垂着,隐隐有深情的细碎光华从睫毛间隙透出。
他近乎贪婪,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放手。
苏酒渐渐脱力。
她很明白,这个男人与颜鸩不一样。
他卑鄙狠辣不择手段,丝毫不顾忌旁人的感受,只一厢情愿做他喜欢的事。
终于结束这个吻,苏酒眼尾染上绯红,“萧廷琛——”
萧廷琛竖起食指抵在她的唇前。
他微笑着,桃花眼晦暗深沉,“看在朕救了你的份上,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许拒绝朕。”
苏酒隐隐明白他想干什么。
她顿时剧烈挣扎起来,可惜还没来得及干点什么,就被他点了穴道。
萧廷琛抱着她朝拔步床而去,走出两步,又转身拉过襁褓上的布,严严实实挡住燃燃的小脸。
厚实的帐幔被放了下来。
……
另一边。
颜鸩与萧廷琛在江水中的那一战,因为萧廷琛身负重伤而堪堪打了个平手。
他带着军队撤回青城,周身杀意翻涌,携裹着雷霆之怒端坐厅堂,示意手下把青城的一众官员带上来。
江醇战战兢兢跪在厅堂底下,恭声道:“听闻女帝陛下被敌军俘虏,微臣甚是心痛……但凡帝君有需要微臣的地方,微臣万死不辞!”
颜鸩本就为丢了苏酒而震怒,听见他这些话,面容更加阴沉,“为本王万死不辞?你投靠萧廷琛的时候,是不是也跟他说过要为他万死不辞?”
江醇抖了三抖。
他面露惊恐,没料到颜鸩竟然知道他的背叛!
他努力压下那份畏惧,勉强笑道:“帝君说的是什么话,微臣世代效忠南疆,怎么可能投靠萧廷琛?”
颜鸩却没有和他周旋的心思。
他沉声道:“来人,把他们关进地牢择日听审。”
“王爷!”
江醇急了,“您连证据都没有,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我们这些朝廷命官关起来?!”
颜鸩眸光冰冷,“这里是本王的地盘,本王想怎样就怎样,要什么证据?”
江醇哑口无言。
他们不甘心地被拖下去,就连怀揣着希望嫁给萧廷琛当贵妃的江黛儿也没能幸免,与那些官员的家眷一道被拘押在地牢。
颜鸩步出厅堂,负手立在檐下,视线穿过遥远的距离,落向游鹤小洲的方向。
小酒落入萧廷琛手中,虽然不必担忧她的生命安全,但是……
她会不会重新爱上那个男人?
男人的狭眸中出现一抹担忧。
侍从端来热茶,“主子,这天寒地冻的,您伤势未愈怎么能在这里吹风?大夫已经等在寝屋,您喝了这杯热茶暖暖身子,回屋换药吧?”
颜鸩端过热茶,浅浅呷了一口。
侍从劝道:“您和陛下那么恩爱,就算她被萧廷琛俘虏,她也不会改变对您的心意。您是驰骋南疆的战神王爷,该自信才是。”
“自信?”颜鸩低笑,“对于这段感情,本王从未自信过。幼时穿街过巷,常常听说书人讲述旷古奇今的爱情故事,还曾嘲笑故事都是假的,不过是说书人编出来供人玩笑的。可如今切身体会过,才知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可以叫人生,可以叫人死……可以叫贫贱之人意气风发,也可以叫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卑微低贱……”
冬风吹落了细雪。
颜鸩闭上眼,任由雪花轻盈地落在眼睫之间。
冰凉而稍纵即逝的温柔,恰似他爱上的那个女孩儿。
可他贪恋这样的温柔,他已不可能放手。
男人睁开眼,眸光锋利。
“传本王军令,调集南疆军队前往青城。南疆与大雍,不死不休!”
……
寒风呼啸,冬夜渐长,江面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游鹤小洲的木楼上,雅致的青铜鹤形灯盏散发出暖黄光晕,照亮了整座寝屋。
萧廷琛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前摊开一张宽大的舆图,详细地描绘了天下诸国的疆土。
他叼着一根朱砂毛笔,欣赏了舆图片刻,在其中几个国家上面画出大大的红叉叉。
白嫩嫩的小宝宝趴在舆图边缘,伸出小胖手胡乱挥舞,似乎是想抓住舆图。
萧廷琛挑眉而笑,“苏小狗,画了红叉叉的地方全是被朕兼并的小国。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朕的大雍特别辽阔壮大?”
“嘿!”
小宝宝不会说话,只是弯着眼睛笑。
萧廷琛起了兴致,趁苏酒在隔壁沐身,用朱砂笔在小宝宝额头上画了个“王”字。
他欣赏着小家伙张牙舞爪的姿态,懒懒道:“苏小狗,你说老子这么有本事,为啥你娘总是凶老子?”
第928章 苏小狗,喊一声爹爹给朕听
小家伙咿咿呀呀,只是笑。
萧廷琛豪气地拍了拍舆图,“只要她乖,朕把九州江山都给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咧咧咧……”
小家伙当然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张着没牙的小嘴金鱼似的吐泡泡。
萧廷琛睨着他,“到底是颜鸩的种,蠢死了,连人话都听不懂。”
骂完,他忽然扔掉朱砂笔,笑眯眯凑到小家伙跟前,“苏小狗,你喊一声爹爹给朕听?”
“咧咧咧……”
小家伙挥舞着小胖手,继续吐泡泡。
“什么咧咧咧,叫爹爹,爹爹!”
“咧咧咧……”
“爹——爹,仔细听清楚了,是爹——爹!”
“咧咧咧!”
“爹爹,爹爹,爹爹!!”
结果苏酒从隔壁沐身回来,刚推开槅扇,就看见萧廷琛趴在燃燃身边,气急败坏地喊他“爹爹”。
少女愣了片刻,轻声道:“你要认燃燃当爹?年纪是不是不大合适?”
萧廷琛:“……”
好想原地爆炸。
他黑着脸盘膝坐好,装作满不在乎地指了指舆图,“看见没,这都是朕亲自打下的江山。苏小酒,只要你做朕的皇后,朕的江山都给你!”
苏酒擦着头发踏进门槛。
她把毛巾挂在架子上,在蒲团上跪坐了,温柔地抱起燃燃。
“苏小酒,朕跟你说话呢。”
苏酒的指尖顿在燃燃脑门儿。
她盯着那个鲜红醒目的“王”字,冷淡道:“都给我?那我能否改国号为南疆?”
“……”
萧廷琛沉默。
这个问题有点难度,他暂时回答不上来。
他看着苏酒取出棉帕,小心翼翼为苏小狗擦去脑袋上的“王”字,神情是他鲜少看见的满足和柔和。
他也很想,让苏酒这么对待他……
他捡起朱砂笔,在舆图上随意勾勒,“只要你保证不再插手朕和颜鸩之间的事,只要你保证今后只有朕一个男人,并且不和别的男人说话接触,朕不仅可以让江山改姓,朕还可以把皇位一并交给你。”
这么说完,他内心感动不已。
瞧瞧,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如他一般大度?
他以为苏酒该感激得热泪盈眶,可是并没有,苏酒依旧面无表情地给苏小狗擦拭额头。
“苏小酒?”
“我不稀罕你的江山。我如今最想要的,是缺失的记忆。”
萧廷琛眯了眯眼。
他对南疆蛊毒并不十分了解,但他咨询过吴嵩有关诛情蛊的事。
吴嵩与苏小酒说的一模一样,除非用下蛊之人的一碗心头血,否则世上再没有办法解开蛊毒。
苏堂已死,世间再无解药。
苏酒已经替燃燃擦干净额头,又轻柔地把他放进摇篮里。
萧廷琛往后仰倒,慵懒地睡在了舆图上。
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看苏酒一边晃着摇篮,一边轻言细语地给苏小狗讲睡前故事。
烛火葳蕤。
地龙燃得很暖,少女穿霜白寝衣,鸦青的漆发披散在腰下,周身仿佛镀了一层柔和的暖光,比江南的春阳更加婉约。
她眉目如画,清媚撩人。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姑娘呢?
温婉如斯,令他心动。
萧廷琛欣赏着,内心的暴躁逐渐被抚平。
长夜漫漫,花窗外静落的细雪不知何时演变成鹅毛大雪,在落了大半个时辰后才终于歇下。
寝屋静悄悄的。
燃燃已经睡着,苏酒趴在摇篮边打瞌睡,俨然困顿模样。
烛花静落,萧廷琛歪躺在地,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捧着本医书细看。
医书上记载着许多疑难杂症和治疗办法,萧廷琛翻来翻去,突然注意到“失忆症”三个字。
原来人并不会真的失去记忆,那些记忆只是暂时封存在脑海深处无法提取。
想恢复缺失的记忆,可以让她重新经历过去的事,但必须是曾让她刻骨铭心的那种。
萧廷琛一脸深思地点点头。
他合上医书,望了眼窗外的雪夜,又望向苏酒。
他挪到苏酒身边。
少女两只手搭在摇篮上,约莫是寝屋太暖的缘故,她睡得小脸酡红非常香甜。
萧廷琛捏了下她暖呼呼的小脸蛋,拿狐裘裹住她,又轻手轻脚地把她打横抱起。
他抱着苏酒去了屋外。
苏酒是被活生生冻醒的。
她迷迷糊糊听见挖土的声音,难受地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一个大土坑里,萧廷琛拿着铁锹,正忙着把土壤和积雪铲到她身上。
她呆愣了好几瞬,旋即发出尖叫!
这厮竟要活埋了她!
她哭着跳起来,艰难地拖动脚踝上的寒铁链,连滚带爬、边走边跳地逃了!
萧廷琛停下铲土,好奇地目送她兔子似的跑远。
“啧,看来被活埋的记忆还不够刻骨铭心啊……要不,再换个更刻骨铭心的?”
男人陷入沉思。
苏酒慌慌张张地冲进江渚之上,闯进一座暖和的雅间。
南宫奈奈正坐在案几旁吃酒,好奇地望向惊慌失措的少女,“这不是苏姐姐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说着,递给洪太师一个眼色。
老人起身,不动声色地朝她福了福身,带着婢女们退出了寝屋。
苏酒在南宫奈奈对面落座,仍有些喘息未定。
南宫奈奈递给她一盏温酒,“知道苏姐姐在江渚之上住着,只是朕公事繁忙,因此未曾得空前去探望。还听说姐姐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想必姐姐定然也不识得朕是谁。”
“南宫奈奈。”
苏酒轻声。
她是失忆又不是失智,当女帝的那些天当然也曾研究过天下大势,自然知道除她之外西婵女国也有一位女帝。
“苏姐姐好厉害。”南宫奈奈微笑着拍了拍掌,“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比如苏姐姐,这一年来深居南疆,不仅立了颜鸩做帝君,甚至还有了他的孩子……你已另有家室,按理说你和怀瑾哥哥犹如破碎了的镜子,已不再有重圆的机会,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待在他身边呢?苏姐姐,现在南疆和大雍两国交战,你应该回南疆才对。”
苏酒喝了几口温酒。
酒水醇厚,令人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
她扯了扯脚踝间的锁链,“便是我想回去,也得回得去才是。”
南宫奈奈意味深长地笑了,“只要苏姐姐有心回南疆,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甚至,我还可以帮你把燃燃一并送回南疆……”
老狗:我要考虑考虑我干过什么让苏小酒刻骨铭心的事
第929章 再有下次,把你脖子拧断
十三岁的少女,声音非常稚嫩。
却在寒夜之中透出浓浓的蛊惑和危险。
苏酒直视她的双眼,“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苏姐姐说笑了。你我过去情同姐妹,我帮你只是出于朋友间的道义,又怎会要求你付出什么?”
苏酒莞尔,“如果我没猜错,你应当喜欢萧廷琛。”
心事被拆穿,南宫奈奈反而笑容更盛,“是,我确实喜欢他,从很多很多年前就喜欢。苏姐姐,我喜欢他爱你时的深情,我觉得我可以取代你,成为他藏在心尖尖上的那个女人。反正你也不再爱他,不如主动离去,把他让给我……”
苏酒准确地捕捉到她的措辞。
不再爱他……
那么,她从前爱过他吗?
南宫奈奈自知说漏了嘴,浅浅抿了口酒,笑容颇为无奈,“苏姐姐聪慧过人,果然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