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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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我是谁?”
温雅撩人的嗓音,带着些许低沉,一如醇厚的桃花酒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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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的推荐票过两千了,但是这两天又掉下来了,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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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灶前笑问粥可温(2)
苏酒立即噙起甜甜的笑容,“小哥哥!”
萧廷琛俯下身,轻嗅过小姑娘衣裙上清幽雅致的柏子香,淡然道:“’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我的好妹妹,倒是叫我有了家的感觉。”
苏酒欢喜地取下他臂间挂着的空兜囊,“什么粥不粥的,今儿可不喝粥。我给小哥哥做了好些大菜,还包了糖桂花酒酿圆子呢!你瞧你瞧,还有桂花糕!”
说着,跑到桌边,把瓷盖揭开给他看。
萧廷琛勾唇而笑,“小酒儿不是说,得等我考上第一名,才给我做桂花圆子和桂花糕吃吗?莫非是我家小酒儿自己想吃了?”
“才不是呢!”
苏酒噘嘴。
别扭地转过半个身子,她才垂眸,细声道:“虽则并非春闱会试,我却也希望小哥哥能够高中……所以,我才特意做了桂花糕,寓意小哥哥蟾宫折桂,步步高升……”
说到最后,她脸蛋绯红,羞得耳尖也红了。
萧廷琛偏生凑过来,桃花眼里都是调笑,“那么糖桂花酒酿圆子呢?莫非是小酒儿希望我与你团团圆圆,好似那蜜里调油般甜?”
这话真是不正经。
苏酒咬牙就去打他。
两人在小厨房里追逐打闹。
镂花窗外,天穹墨蓝,今秋的月儿露着圆圆的脸,笑嘻嘻在深宅大院里洒落银纱似的光。
秋虫窸窣,一树桂花在光影中婆娑起舞,弥漫出阵阵幽甜香味儿。
夜色澄明,
正是团圆的季节呢。
……
翌日。
萧廷琛还在懒睡,被苏酒推了起来。
小姑娘匆匆忙忙给他捧来干净衣裳,“小哥哥,前院的人过来传话,说是二老爷回来了,传你和二公子去书房。我估摸着应是与乡试有关,你快快起床梳洗更衣!”
萧廷琛坐起来,懒懒地张开手臂,“小酒儿给我穿。”
他惯有光着睡的习惯。
苏酒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把衣裳扔他怀里,转身去端洗脸水。
萧大爷起床气很重,喊道:
“苏酒,过来给爷穿衣裳!否则就把你卖了,再买个听话的回来伺候!”
“不必卖,我自个儿给自个儿赎身可好?”
女孩儿喜滋滋端着水进来,嗓音娇俏清脆。
清澈干净的圆眼睛里,满是迫不及待。
萧大爷气短了。
他乖乖自个儿穿了衣裳。
苏酒跟着他来到前院大书房,只见萧源坐在书案后,两肩风尘,大约是担忧自家儿子的考试,因此从任上告假匆匆赶回来的。
书房里竖着八扇屏风,屏风底下隐隐可见女子的绣花裙裾。
苏酒低眉敛目,猜测李氏、顾明玉、紫菀等女眷也在旁听。
只是不知,小哥哥的娘亲有没有来。
萧源正襟危坐,朗声道:“帖经、墨义两项,难以区分学问高低。真正让阅卷官判定高下的,乃是策论一项。听闻今秋的策论题目是’如保赤子,心诚求之‘,德儿,你先说说你是如何回答的。”
“是,父亲。”
萧廷德拱手,得意地瞥了眼萧廷琛,滔滔不绝道:
第164章 放榜
萧廷德得意地瞥了眼萧廷琛,滔滔不绝道:
“《尚书》的《康诰》篇曰:’如保赤子‘,父母保护新生婴儿时,会格外谨慎细心。这正是因为父母对儿女的慈爱,才会有这种举动。而这种举动不是旁人所教,完全是天性流露。这种天性,就是德。
“《大学》里有言,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为官者,爱护百姓就该像父母爱护新生婴儿,如果是真心爱护百姓,虽然未必能完全达到目标,但是离目标也不会太过遥远。关键是要用心真诚……”
他后面所言,皆是围绕为官者的官德。
萧源严肃的面容,逐渐缓和。
待到听罢,他颔首道:“不错。”
萧廷德鲜少得到他的夸奖,一句“不错”,已然使他欣喜若狂。
他宛若一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昂地睨向萧廷琛。
“怀瑾是如何答的?”
萧源也望向萧廷琛。
青衣布鞋的少年郎,唇红齿白,眉目清秀。
他朝父亲作了个揖,嗓音温润:
“保民如保赤子,为官者,更应以赤子之心求治国之道。孩儿以为,今天下之患在于贫,吏贫则黩,民贫则为盗,军贫则无以战……”
他语调平缓、娓娓道来。
述说的,却是他眼中大齐国的弊政。
苏酒望着他的背影。
她亦是去过书院的,知晓大多数读书人只攻诗赋文章,并不关心家国大事。
可这不过十五岁的少年郎,一双眼却是洞若观火。
心境之宽,目光之远,令人钦佩。
其提出的解决方法,与萧廷德的纸上谈兵、夸夸其谈更是大相径庭。
孰优孰劣,
一眼分明。
萧源笑意渐盛,赞道:“不愧是我儿,此番策论,便是拿上金銮殿,对战五湖四海的举子,也毫不逊色!”
“父亲过誉。”
萧廷琛微笑拱手。
苏酒余光悄悄望向萧廷德,却见他刚刚的得意尽皆化作羞恼。
模样很有些狼狈。
也是,二老爷这话,说的好像小哥哥才是他儿子,而嫡公子是捡来的似的。
小姑娘低头,觉着有点儿好笑。
秋闱放榜在三日后。
清晨,墙角的菊花丛里还积着半宿白露,苏酒已然梳洗打扮好。
她借着买菜之名离开萧府,蹲守在张榜的府墙边,巴巴儿地等着放榜。
长街上皆是书生,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只盼过会儿能在榜上看见自己的名字。
过了约莫一刻钟,有敲锣打鼓声自街道尽头响起。
苏酒急忙起身,瞧见那些穿红衣裳的小吏把书写着许多名字的大红纸贴上墙头。
无数书生涌过来,激动地在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找着了自然欢喜,更多没找着的,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家,准备三年后再战。
不知怎的,苏酒竟不大敢看那张红榜。
小姑娘臂间挽着菜篮,闭着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才心跳如雷地睁开眼,悄悄透过指缝望去。
她只盯着前十名。
从第十名一个一个往上看,数到第二名也没见着萧廷琛的名字。
小姑娘心跳更快,认真地望向榜首。
“萧廷琛”三个墨字,
严谨端方,
是苏酒从来没察觉过的好看!
第165章 是哪条狗,又是怎么个日法?
小姑娘拿开双手,笑弯了月牙眼。
两个小酒窝笑得比蜜糖还甜,甜兮兮的娇俏模样,奶萌奶萌。
她欢喜地抱紧竹篮,这才有心思去看榜上其他人名。
府里那位萧廷德二公子,只得了第十一名。
舍长司独数则考了第十五名,也算很不错了。
阿瞒和周奉先也赫然在列,虽是末尾,却好歹得了举人身份。
不过花柔柔和谢容景就比较惨了,两人双双落榜,只能三年后再考。
正唏嘘时,花柔柔不知何时过来的,捏着兰花指欢喜道:“小酒,怀瑾哥哥可是榜首呢!人家就知道,咱们怀瑾就算重新考,也还是能得第一!”
他看起来开心极了,丝毫没有名落孙山的悲伤。
苏酒想想这人志不在读书,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花柔柔又拉起她的手,娇声道:“考上举人乃是大喜事,我寻思着过两天在我店里弄些好菜,咱们一道庆祝庆祝,把舍长他们都叫上,小酒意下如何?”
“好!”苏酒脆声答应了,望了眼榜单,又有些担忧,“谢二公子这次落榜,想来会很难过……”
她担忧的人,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檐下。
四周伺候的小厮们一字排开,奉茶的奉茶,执扇的执扇,热闹极了。
而宽敞阔气的庭院里,牙婆领着上百名小童,排列有序地等待他的挑选。
这些小童皆是八九岁模样,身着统一的短褐,个个儿腼腆羞涩。
牙婆甩着帕子笑道:“二爷,咱们金陵城里才学性情最出类拔萃的书童,都在这儿了!您瞧瞧,可有看中的?”
谢容景坐姿懒散,“一个个轮流过来,给爷仔细瞧瞧。”
他天生一副色若春晓的容貌,睥睨之间自有股高人一等的贵气,叫那些个小书童战战兢兢,唯恐得罪了他。
于是举止之间,便很是露怯畏缩,惹得谢容景颇为嫌弃。
“太黑了!”
“太高了!”
“太丑了!”
“眼睛不够圆!”
“嘴巴不够红!”
“名字里没有’酒‘字!”
接二连三的诟病从他嘴里吐出,惹得牙婆颇为郁闷。
不是说挑书童嘛,怎的也不考验这些孩子的学识,光在那儿挑剔他们的容貌?
更何况,名字里没有“酒”字不是很正常嘛?!
她正不解,游廊尽头,身着品蓝长衫的男子快步而来。
“容景!”
他眉头紧蹙。
谢容景一看是自己兄长,忙起身,“大哥,你不是在商铺吗?今儿怎的回来了?”
“今儿是放榜的日子,我自然要回来!乡试落榜,你可知道?”
谢容景暗道自己交了白卷,能考过才是见鬼。
谢荣致恨铁不成钢地坐了,“这次策论的题目是’如保赤子,心诚求之‘,告诉为兄,你是如何答卷的?”
谢容景讪讪,“忘了。”
谢荣致瞪他一眼,“那你告诉为兄,这句话出自何处?”
“不知……”
“它出自《大学》,你们夫子上课时应当讲过的!”谢荣致愠怒,见自个儿弟弟神情恍惚,不禁皱眉,“难道你连《大学》是什么都不知道?!”
“略有点儿印象……”
谢荣致越发怒了,“为兄送你去书院,乃是指望你能踏进仕途,将来好入官场!你这般不争气,叫为兄如何是好?!四书五经是极有道理的东西,乃是圣人留给后代的宝物,你便是每日里只背几页,每日里只学几个道理,’苟日新,日。日新,日又新‘,也定能做个肚子里有墨水的大儒!”
谢容景来劲儿了,好奇问道:
“狗。日心?是哪条狗,又是怎么个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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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大好年华,怎能跟姑娘家抢男人?
谢荣致简直被他气得怒火攻心!
他叫小厮拿来弟弟的书本,当着他的面翻开,指着上面这句话,厉声道:“看好了,是这个’苟‘字!”
“哦……”谢容景恍然大悟,“大哥真是博学多识,我一直以为这个字儿念’句”呢!”
谢荣致五脏六腑都在生疼。
他强忍怒意,又道:“容景,你也是读了十年圣贤书的人了,你告诉为兄,这句话如何解释?”
“兄长问这种问题,未免太看轻我。”少年眼底掠过自信,“这是圣人提醒咱们该买新衣服了。圣人说,今天穿新衣裳,明儿还要穿新衣裳,今后每日都要穿新衣裳!”
素来温润如玉的谢荣致,捂住心口,差点儿气晕过去。
等缓过来,他抄起扫帚就去揍自家弟弟!
谢容景哇哇怪叫,捂着屁股满院子乱窜。
谢荣致这才注意到,庭院里竟站着上百个小书童!
人人睁一双无措水眸,呆呆看着他们兄弟。
他放下扫帚,“容景,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容景从红漆廊柱后探出半个脑袋,“不瞒大哥,我想买个小书童,跟萧怀瑾的书童一模一样的那种!”
“买个书童,难道你就能认真读书了?”
谢荣致无奈。
他拢了拢宽袖,寻思半晌,忽而道:“为兄今儿听了句土话,叫做‘女大三,抱金砖’,要不为兄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找个年纪比你大,性情又比你稳重的姑娘娶进门,想必能引导你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谢容景脑海中全是苏酒的音容笑貌。
他认真道:“大哥,传承家族香火一事,恐怕只能交给你了。”
谢荣致愣住。
谢容景振振有词,“我对姑娘家,欢喜是不可能欢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欢喜。换个乖巧的小子,兴许我还能动心。”
谢荣致仍旧愣着。
待到反应过来,他苦口婆心劝道:
“容景,你平日里不好好用功也就罢了,科举实在走不通,咱走武举就是。可你不能欢喜少年郎啊,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大好的年华,怎能跟姑娘家抢男人?”
谢容景不听,“大哥,我已打定主意,等他十五岁,我就登门求娶。我仔细想过了,虽则他只是个小书童,可聘礼什么的,咱家却是一样都不能亏待了人家。不如你从现在就开始替我预备聘礼,你意下如——”
话未说完,谢荣致已拿了扫帚要揍他!
结果谢容景被他兄长狠狠收拾了一顿,还被关了家庙,罚抄《大学》一百遍。
另一边。
苏酒提着竹篮,欢欢喜喜地回了萧府。
报喜的人把明德院挤得水泄不通,苏酒费了大劲儿才钻进正屋,瞧见徐知州亲自到场,正端坐上座,与二老爷萧源对面吃茶。
她家小哥哥仍穿青衣布鞋,笑吟吟立在一侧,看上去温润如玉,光华无限。
徐知州大约早已放下对小哥哥的怀疑与芥蒂,谈笑风生的话语之中,皆是锦绣前程。
苏酒突然想起,过了今冬,小哥哥就得去长安城参加春闱会试。
第167章 花无百日红
一旦中榜,便是鱼跃龙门,身份再不同往昔。
他会久居长安城,会在朝堂上步步高升。
他再也不会回到金陵,再也不会回到这座明德院。
秦淮河畔文德桥边,再也不会有一位青衣公子,摇着白纸折扇考问她那座桥的来历。
苏酒远远看着,不知怎的,竟不敢上前。
原本的欢喜,逐渐化作不可言说的茫然与失落。
萧廷琛笑吟吟的,余光却瞧见他家小丫头,挽着个装满菜蔬的竹篮,失魂落魄地挤出了人群。
背影纤弱细瘦得可怜。
……
因着萧家两个子弟都中了榜,因此萧府大摆晚宴以作庆贺。
金陵城里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送的礼物贵重无匹,把明德院的正屋都给摆满了。
可宴席上,也并非全是欢喜。
李氏端坐在女眷之中,目光透过垂珠帘落在男眷席上,几乎要把萧廷琛盯出个窟窿。
明明她费尽心思,花费无数钱财才从徐知州手里抠出试卷,早早儿地叫德儿做准备,原以为榜首定是德儿,谁知道竟还是这个病秧子!
最丢脸的是,她的德儿居然非常满意现在这个名次!
她的德儿可是提前拿到试卷的呀,作弊都考不过萧廷琛,真是丢人!
李氏怄得紧,实在吃不下东西,干脆借着更衣之名起身离席。
她行至偏厅,在大椅上坐了,喝了两口冷茶,好叫自己怄火燥热的心冷却下来。
顾明玉紧随而来,笑容温婉,“母亲,廷德哥哥考得这么好,您为何不高兴?您放心,等明年春闱会试,廷德哥哥定然会考得更好!”
她如今已是萧廷德的妾了。
毕竟,清白已失,纵便再如何不乐意,也只能嫁给萧廷德不是?
好在老太太教导她,让她先讨得李氏喜欢,若能极早怀上男胎,说不准就有扶正的机会。
她这么想着,极为温顺乖巧地给李氏添茶,“秋夜寒凉,母亲喝冷茶当心染了风寒。”
李氏看见她就烦。
她本就心火盛,想喝些凉茶浇浇火,偏这女人还如此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