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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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美酒佳肴香车美人安排到位,再大的过节都能化解!
苏酒温声:“世子妃好意,本宫心领。只是住在哪里这种事,还是请皇上决断为好。”
“应该的,应该的!”
卢氏笑着点头,当着苏酒的面,叫管事马上去璇玑阁救人。
此时,正厅。
楚询孤零零立在厅下。
上位者的压迫感太强,他浑身都在冒冷汗,惊恐得双股战战,恨不能刨个地洞躲起来!
“那个……”他从没接待过圣驾,别别扭扭地开口,“微臣不知道苏姑娘是皇后娘娘,当日之事,多有误会……”
萧廷琛单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副表情,令楚询更加惊惶。
他虽然远在云海郡,可是他都听说了,当朝天子残暴狠戾手段毒辣,审讯犯人时,甚至会被人切成一截一截的!
而他竟然觊觎这种狠人的女人!
楚询快哭了,终于承受不住萧廷琛赐予的压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微臣错了,微臣知错了……”
“错哪儿了?”
萧廷琛笑问。
“错在不该色胆包天对皇后娘娘起心思,更不该纵容卢氏把她卖进鬼市,求皇上饶命!”
瞧着也算俊俏的年轻人,竟涕泗横流不顾颜面地拼命磕头。
萧廷琛薄唇轻勾。
楚家曾是云海国皇族,可是有这样的后辈,就算楚氏皇族想造反,恐怕也造不起来。
他起身。
慢悠悠踱步到楚询跟前,他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砰”一声响,楚询的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疼得他惨叫连连。
萧廷琛负着手居高临下,“觊觎朕的女人,确实该死。看在你爹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若敢再犯,朕就砍了你的手脚,把你丢到大街上乞讨!”
楚询吓得魂飞魄散!
果然,当朝天子就喜欢把人剁成一截一截的!
他哭得十分狼狈,抱着脑袋急忙称是。
萧廷琛懒懒坐回到官帽椅,靴履懒散地踩在椅背扶手上,“你爹呢?”
“回皇上话,他巡察都安堰去了,约莫三五日才能赶回来。”
上面传来一声“哦”。
楚询斗胆抬眸,这位年轻的新朝帝王慢吞吞转着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沉吟了下,恭敬道:“皇上,微臣想在府中设宴,宴请您和皇后娘娘,您看如何?”
“不如何。”萧廷琛了无兴趣,起身朝厅外走,“飞鸽传书给你老子,叫他三天之内滚回来见朕。”
楚询大惊,急忙对着他的背影拱手称是。
萧廷琛走到院子,连个正眼都没给卢氏,牵住苏酒的手,大步朝王府外面走去。
楚询和卢氏亦步亦趋地跟到府外,恭敬地行了送礼。
直到他们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夫妻俩才如蒙大赦,毫无形象地一屁股跌坐在地。
初夏的风透着燥热。
卢氏却浑身发冷。
她用手指头使劲儿戳了下楚询的脑袋,“叫你好色,现在好了,惹到皇后娘娘身上,皇上指不定要怎么给咱们穿小鞋呢!”
楚询哭丧个脸,“你能耐,那你还把皇后娘娘卖进了鬼市呢!这祸是咱俩一起惹出来的,谁也别怨谁!”
卢氏咬了咬嘴唇,无话可说。
夫妻俩互相搀扶着回到寝屋,卢氏摆摆手,示意伺候的婢女都退下。
她掩上窗,低声道:“我听说皇上睚眦必报,这次他甚至都不肯在咱们王府下榻,想必是恼恨上咱们了。”
“岂止?”楚询冷笑,“他还让我父王三天之内赶回锦官城,他要见他呢!我琢磨着,他怕是要叫我父王废掉我这个世子爷了!”
“他敢!”
卢氏猛然拍桌。
开什么玩笑,如果楚询被废,那她世子妃的头衔不也就没了?!
楚询黑着脸,没说话。
卢氏也陷入沉默。
萧廷琛是什么人,他可是统一了中原诸国,甚至还兼并了鬼狱的男人!
称之为千古一帝,有何不可?
四海九州的江山都是他的,他有什么不敢的?!
“大事不妙啊……”楚询狠狠皱眉。
“夫君,我倒是有个主意。”
楚询望向卢氏。
她眼底隐隐可见凶光。
……
另一边。
萧廷琛的马车,徐徐行驶到一座府邸前。
苏酒扶着他的手下车,仰头望去,但见府邸巍峨,檐下还挂一块题写着“南府”的匾额。
她好奇:“咱们要在这里落脚?可是这里住着谁呀?瞧着,应当是富甲一方的商户。”
萧廷琛微笑,揽着她的细腰往里走,“你认识的。”
第1117章 你别碰我呀
苏酒随萧廷琛走到正院,老远就有人迎了上来。
她仔细望去,来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姿修长容貌俊秀,瞧着十分脸熟。
互相见过礼,男人笑道:“皇后娘娘怕是不记得草民了。”
苏酒听着,觉得声音也十分熟悉。
半晌,她微讶:“即墨先生?!”
即墨涟笑着拱手:“正是草民。”
苏酒想起来了。
当年萧廷琛还是权门庶子时,这位大商人就已经跟在他身边。
后来萧廷琛接管漕帮、开办钱庄,也是他在背后帮忙打理。
萧廷琛被谋朝篡位贬到凉州之后,他也受到了牵连,积攒的巨额财富被没入国库,连他本人都被驱逐出齐国。
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这里!
即墨涟笑着把两人请进正厅。
他温声:“当年被逐出齐国,好在谢公子私底下给了我一笔不菲的盘缠,让我得以回到故地,做点小本生意。我瞧着蜀锦生意不错,于是慢慢开始参与其中,渐渐就发展起来,如今也算是云海郡有头有脸的大商户了。”
“厉害的人物,走到哪里都厉害。”苏酒称赞着吃了口茶,想起什么,又问道,“可是我瞧着府邸上的匾额,却题写着‘南府’,这姓氏是如何得来的?”
“这就要问皇上了。”即墨涟望向萧廷琛。
萧廷琛不紧不慢地把玩着苏酒的小手。
少女的指尖纤细白嫩,怎么都玩不腻。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小手,淡淡道:“老即算是朕半个兄弟,这些年风风雨雨地走过来,跟着朕吃了很多苦。都是江南起家,如今定居千里之外的地方,朕赐他‘南’姓,要他不忘故土,仍旧记得‘闲梦远,南国正清秋’。”
原来如此……
苏酒了然。
又寒暄了片刻,一位美貌妇人款款走出来。
她腼腆地行过礼,“午膳已经备好,民妇特意来请皇上和皇后娘娘移步花厅。”
苏酒看着即墨涟把妇人拥进怀中,立刻猜到她是即墨涟的夫人。
看他们相处的样子,应当是非常恩爱的。
苏酒笑容甜甜,暗暗为即墨涟感到高兴。
用罢午膳,即墨涟亲自领着二人去落脚的宅院。
“一早得到长安那边飞鸽传书,知道皇上要来锦官城,特意新修了一座宅院,只是名字还没取。皇上若是有雅兴,大可为它题字。”
苏酒环顾,宅院清幽宽敞,尽显江南园林之风。
她十分满意这个住处,谢过即墨涟,和萧廷琛一同住了进来。
天枢的暗卫们去客栈接燃燃等人,她倚在萧廷琛肩上,与他一同透窗眺望园林景致。
她道:“没想到在这么远的地方,还能遇见故人。”
萧廷琛揽住她的细腰,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
苏酒偏过脸,阻止他继续亲,“我瞧他夫人好像怀了身孕,他也要当爹爹了呢。当年咱们金陵城出去的那些同窗里,不少都成家立业了,有的甚至已经抱了几个孩子。可是还有的人,至今连亲事都毫无动静……”
萧廷琛知道,她在担忧谢容景。
他眉眼深沉。
他与谢容景从小就是邻居,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那种。
谢容景幼时纨绔浪荡走马观花,可若是真的动了心,却比谁都要坚定。
他爱了苏小酒十几年,他甚至可以为了她去死,想让他改变心意,难如登天。
“谢容景的事,你我无法置喙。”萧廷琛将她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如果实在不放心,等回到长安,你再与他促膝长谈就是。只不过,恐怕终究无法令他回心转意。”
苏酒沉默地抿了抿唇瓣。
萧廷琛说的,她都明白。
她只能在心底无言叹息。
和燃燃他们用罢晚膳,苏酒泡了个惬意的热水澡。
绞干头发,换上崭新干净的寝衣,她慢悠悠回到拔步床。
萧廷琛早已洗漱干净,也换了身寝衣,正慵懒坐在床上看书。
见她过来,他丢掉书卷,熟稔地将她抱到被窝里。
他解开她的几粒盘扣。
大狗似的嗅了嗅她的脖颈,他的桃花眼潋滟着光华,“妹妹好香……”
“别闹。”苏酒不悦地钻出来,“才刚天黑,燃燃过会儿说不定要来找我说话呢。”
“我吩咐了暗卫,那崽子要是敢来,就把他丢出去。”
苏酒皱了皱眉,忍不住瞪他一眼。
萧廷琛失笑。
他耐着心看苏酒一粒一粒认真地扣好盘扣,又伸手给她扯开,“何必呢?”
“萧廷琛——唔——”
后面的话,尽数被吞没。
月牙儿悄然躲到云层后,害羞似的不敢露脸。
屋外,燃燃和李牧并排坐在台阶上,捧着小脸看天。
李牧小声道:“你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不?”
燃燃没好气,“我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啦!萧怀瑾也是,一天天的老不正经,就知道缠着我娘亲……”
李牧想了想,奶声奶气道:“等我长大娶了媳妇,也要像他们这般恩爱。”
燃燃没吭声。
但他心里面很赞同。
他都想好了,他才不要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他也要像萧怀瑾和娘亲这般打打闹闹,这才叫过日子哩!
翌日清晨。
露水还凝结在豆蔻梢头。
红罗帐暖。
萧廷琛揽着苏酒,看她睡眼朦胧地窝在自己怀里,心里面一片踏实清明。
他轻抚着她,许是弄疼了,少女嘤咛一声,醒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温声。
苏酒娇嗔:“我倒是想睡,你别碰我呀……”
她的声音那么细软娇媚,清晨听来,像是枝头初初开嗓的黄莺。
萧廷琛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苏酒嫌弃挑眉。
萧廷琛吻了吻她的眉眼,“昨天,老即不是请我给这座院子题名吗?我知道题什么名儿了。”
“什么名儿?”
“朝闻院。”
“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个好名字。”苏酒赞同地点头。
萧廷琛意味深长:“闻什么道?朝闻,取清晨时听见女子娇吟之意,红绡帐暖,对影成双,多有深意的名字啊!”
苏酒:“……”
要是即墨涟知道“朝闻院”这名字如此不正经,估计会被活活气死。
晚安安,明天见
第1117章 帝王!
她懒得再跟萧廷琛废话,起身梳洗更衣。
正是初夏,昨夜雨疏风骤,园子里落红满径。
苏酒随萧廷琛往前院走,心情很是美妙,“‘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这里真是个不输江南的好地方。”
萧廷琛不置可否。
苏酒又问:“是不是处理完镇西王府的事,咱们就回长安?”
萧廷琛懒懒“嗯”了声。
他牵着少女的手,忽而在花树下驻足。
苏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花径尽头的矮墙下,黑衣少女单膝蹲在牡丹花丛边,正拿长剑挖一座花冢。
素来清冷肃杀的女子,小心翼翼将兜在袍裾里的落花瓣洒进花冢,又认真将它们掩埋。
苏酒眉尖轻蹙,“墓这是做什么?”
“她曾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名叫宁小楼。宁小楼死后,她失去了那颗杀心。”萧廷琛调侃,“虽然再也做不成朕手里的利剑,却意外多了些女人味。唔,算是勉强做回了自己吧。”
苏酒道:“你该给她放个长假,调整心情。”
萧廷琛笑笑,抬步朝南府书房而去。
即墨涟正在打理书房。
他不怎么擅长读书,但是起码的样子还是要有的。
萧廷琛大大咧咧在圈椅上坐了,“老即,你夫人几个月了?”
“五个多月了。”即墨涟拿鸡毛掸子拂拭去书架灰尘,脸上挂着踏实安定的笑容,“也不知道怀的是男是女,我倒希望是个女孩儿。”
“朕过几日就要回长安,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件礼物,你收着。”
萧廷琛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随意放在花几上。
青铜铸造的古钱币,许是常常被人摩挲把玩的缘故,表面磨得有些发亮。
是一枚不流通于市场的压胜钱,乃是官府为了图吉利铸造的,正面雕刻着“盛世大雍”四个魏风正楷,背面刻着“金玉满堂”隶书小字。
即墨涟放下鸡毛掸子,拿起这么压胜钱赏玩片刻,不禁笑道:“皇上自幼就十分抠门儿,如今身居高位,依旧没有改掉这个毛病呀。”
萧廷琛嫌弃地挑了挑眉,“若是不要,还给朕!”
“要要要!皇上亲赐之物,怎能不要?”即墨涟笑着收好压胜钱,“放心,会好好收着,将来传给子子辈辈。”
萧廷琛这才满意。
他离开书房,苏酒好奇道:“他好歹跟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夫人生子,你就送那么一枚铜钱?”
萧廷琛睨向她。
少女满脸都是“你好抠门呀”的表情。
他脸色黑了黑,“在妹妹眼中,朕当真舍不得钱财权势?”
“那倒也不是……”
萧廷琛冷笑,“那枚压胜钱,是调动天枢的令牌。从前的令牌是个玉梳子,我嫌弃不庄重,就给换成了铜钱。”
苏酒惊诧。
“也就是说,你把天枢给了即墨涟?!”
她问完,又忽然释然。
诚如萧廷琛所言,墓已经没有了杀心。
一个没有杀心的暗卫,是无法成为主子手中的利刃的。
把她和天枢留在锦官城,让他们从今往后再不参与打打杀杀,让他们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或许也是对他们的一种恩赐。
她望向萧廷琛的目光透出崇慕。
萧廷琛俯首亲了下她的脸蛋,得意地弯起桃花眼,“是不是觉得自己相公特善良?”
苏酒被他戳中心事,脸蛋浮红,转过身不搭理他。
萧廷琛笑意更甚。
他从右边亲了口少女的脸蛋,在少女回头时,迅速绕到左边,又亲了一口。
“幼稚……”
苏酒捂住红透的脸,咬着嘴唇跑远。
萧廷琛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花间,薄唇始终翘起。
这么多年了,他的苏小酒,还是一样喜欢害羞。
他心里漫上一层暖意。
他们在南府住了两日,镇西王终于从都安县赶了回来。
四十多岁的王爷,生得儒雅翩翩,恭敬地邀请帝后前往王府吃酒席。
萧廷琛假装看不见他眼底闪烁的暗芒,如同不知世事的年轻皇帝,笑呵呵带着美人前往赴宴。
却在镇西王府遭到了埋伏。
宴会厅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军队围住,只等着镇西王掷杯为号,冲上去将帝后砍死。
萧廷琛抱着苏酒,慵懒地倨坐在高位。
修长白皙的手,随意摇了摇夜光杯,他惬意地饮了半口,赞道:“葡萄美酒夜光杯,这酒味道不错。”
卢氏冷笑:“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喝酒……萧廷琛,或许你确实是千古一帝,不过,你大约想不到,会在阴沟里翻船吧?只要杀了你,云海郡就能自立为国,恢复我云海皇族昔日的辉煌!”
楚询则盯着苏酒,眼里满是垂涎。
诱骗萧廷琛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