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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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谢过他的教诲,就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轱辘声里,谢容景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瞧见老人依旧站在梅花树下,笑意温温地朝他颔首。
他坐回来,称赞道:“要说所有夫子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院长!我不读书,其他夫子都拿戒尺和藤条打我,严夫子更讨厌,动不动就请我兄长去书院喝茶。可是院长就不一样了,他说无论做什么事,都可以学到东西。有一次我逃课去房顶上晒太阳被他发现,他还跟我一起晒太阳呢!这样的夫子,谁不喜欢?”
苏酒没好气,“你还有心思议论哪个夫子好,今晚我都要被你们吓死了!那个男人,是内侍太监吧?他好厉害……”
谢容景回想起吴嵩露的那一手,不觉汗颜。
当时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无形的囚牢之中,根本无法挣脱出去!
“要说厉害,难道不是院长老头更厉害?”萧廷琛轻笑,“一手洞箫,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吴嵩的招式。”
谢容景握紧拳头,“萧怀瑾,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像他们那么厉害的!”
马车颠簸。
从山中到金陵城,还有一个多时辰要走。
谢容景心思单纯,很快就趴在小佛桌上睡着了。
萧廷琛慢悠悠卷起纱帘,大地白莹莹的,雪光折射着月华,洒落进车窗里,使得车内光线非常柔和明亮。
他望向苏酒,小姑娘冻得鼻尖微红,大约还在想今夜的事,两痕柳叶眉微微蹙起,瞧着傻乎乎的。
他伸手,把她的脑袋摁到自己肩上。
苏酒怔住,抬眸望向他,“做什么?”
“苏小酒,我的肩膀,也还算宽阔吧?”
“……”
“苏小酒,以后呢,如果再外面受了欺负,不要总憋在心里。你觉得你家小哥哥很弱小,他不能为你出头,但实际上,他其实很强大。甚至,强大到超乎你的想象。”
苏酒被他逗笑,“你所谓的强大,就是需要院长救场?今晚如果不是院长——”
“苏小酒啊,所谓贤良淑德的女人,就是面对男人吹牛时,也会笑着称赞他果然如他吹的那般有本事。你距离贤良淑德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还差得远呢。”
“明明是你自己不行,倒是怪我不会说话……”
“啧,苏小酒,千万别说一个男人不行,不然你将来会后悔的。”
第363章 守夜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马车悠悠然驶往金陵。
夜深了。
苏酒困顿得很,小脑袋一点一点,被萧廷琛摁着靠在他怀中。
她和谢容景都睡着了。
窗外还在落雪。
赶车的霜降轻声道:“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家,公子也睡会儿吧?”
萧廷琛一手托腮,一手揽着怀里的女孩儿,掀起眼皮望了眼睡得死沉的谢容景,淡淡道:“我们之间,总要有个人守夜的。谁知道前路会出现什么呢?”
雪越来越大,青衣少年把手伸到窗外,接住几片雪花,忽然恶作剧般把冰凉的手掌贴到苏酒暖呼呼的脸蛋上。
苏酒在睡梦中噘了噘嘴,骂了句“大魔王”,却往他怀中钻得更深些。
……
府衙大牢。
丰腴妇人坐在墙角,雪光从铁窗外透进来,把她憔悴绝望的脸照得影影绰绰。
远处传来狱卒们喝酒划拳的吵闹声,没多久,那些嘈杂声音忽然消失无踪。
整座大牢静谧得落针可闻。
一声喟叹悠然响起。
铁牢门被打开,身姿绰约妩媚的少女,慵懒倚靠在牢门上。
妇人望去,少女隐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红唇与白嫩下颌在半痕雪光中清晰可见。
雪白纤细的指尖,挑着一颗樱桃。
她把樱桃送进唇瓣,淡红汁液在唇齿间蔓延开,尽显荼蘼雍容。
妇人皱了皱眉,“公主?”
少女嗓音轻慢:“决定好了吗?”
中年妇人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说,他可以带醒儿去北凉,可以让醒儿得到他该得到的一切。但前提是……我必须死。只有我死,醒儿才能无牵无挂地离开。”
她忽然低眉敛目,朝少女行了一个标准大礼。
“陈玉楼死了,如今我也即将死去。余生无法侍奉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少女不以为意地转身离去,“陈国亏欠你们太多了,你的死,是解脱。”
她消失在大牢的甬道里。
又过了一刻钟,有道人提着伞进来。
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后,髻上插一根乌木簪,他笑起来时宛如和煦春风,“世上最伟大的感情,大约就是母亲对于孩子的。你是个值得敬重的妇人,若将来北凉的铁蹄能够横扫大齐江南,我会请北凉王为你立碑。”
妇人望着铁窗外的飞雪,“那个时候的北凉王,会是他吗?”
“我想,一定会是他。”
妇人眼底皆是柔情。
道人从伞柄中抽出细剑,从背后洞穿了妇人的心脏。
……
深夜的街头,无声无息地落着飞雪。
漫天花瓣夹杂其中,华贵的仪驾安安静静行走在青砖长街上。
花月姬抬眸,看见有人影从黑暗的风雪中走来。
他穿道袍,撑一柄素白纸伞,伞下面容俊美深邃,笑起来时犹如和煦春风。
走近了,他朝她颔首致意。
两方人马擦身而过。
花月姬突然开口:“刺杀太子的人,就藏身木偶戏班。太子派人去抓时,那个戏班子却人去楼空。在中间通风报信的,是你吧?你与北凉是什么关系?”
第364章 如果失去了光
宿润墨背对着仪驾,“如果大小姐认为我通敌叛国,大可去太子面前告发我。”
“我与太子并非一路人,更何况……他身上,没有龙气。继承大齐江山的,不会是他。问你那些话,纯粹只是出于好奇。”
宿润墨低笑着抬步离开。
仪驾旁的女童细声道:“大小姐,这个男人倨傲至极。你为什么要给他面子,跟他说这么多?卜卦问天,凭大小姐的本事,这世间又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呢?”
“天外有天,有些人的过去与未来,都是无法占卜的。”花月姬接住一枚花瓣,漆黑睫毛遮住了瞳眸,“我能看见的,是他心中藏有仇恨,足以燃烧天下的仇恨。”
“仇恨?”
女童懵懂。
她觉得宿大人笑起来时很温柔,就像吹过白棉花的春风,那样干净润朗的人,心中竟然藏着滔天仇恨吗?
花月姬吹去掌心的花瓣,“他仇恨天下也好,仇恨大齐也罢,都与我无关。我要走的道,在鬼狱。”
……
另一边,元旭回到徐府,因为手臂受伤而无法入眠。
虽然御医给他涂了很多止疼药,但是对于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来说,这点伤口着实疼得他痛不欲生。
他坐在寝屋中念叨着那两个刺客,吴嵩突然推门,温声道:“殿下,赵姑娘来探望你了。”
“赵姑娘?哪个赵姑娘?”
吴嵩面上有些尴尬,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女孩儿,轻声,“就是您姨母的女儿。”
当今皇后出自赵家。
与赵夫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元旭愣了愣,随口道:“长得好看就叫她进来,长得不好看,就叫她改日再来。”
吴嵩更加尴尬。
赵舞阳推开他,径直步入寝屋。
十五岁的少女,已是亭亭玉立。
因为长久不接触阳光,肌肤透着病态的苍白,仿佛瓷娃娃般美丽而易碎。
她背着只小药箱,“母亲听说殿下受了伤,命我过来探望。”
元旭惊讶她与常人迥然不同的美貌。
良久,他连忙起身,牵着赵舞阳坐在榻上,温声道:“姨母也真是,外面风雪那么大,你一个娇娇姑娘,怎么敢半夜前来本宫这里?多危险啊!也怪本宫不好,这趟前来江南,本该去拜访姨母,只是政务繁忙,所以就忘了……”
吴嵩悄无声息地为二人掩上门。
赵舞阳低垂眼睫,涂过口脂的嫣红唇瓣微微翘起,“我给太子敷药?”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生分?你叫我表哥就好,不用称呼太子。”元旭笑眯眯褪下外裳挽起宽袖,“伤口就在这里,瞧着怪严重的,你可别被吓到。不过这点子伤痛对我而言,倒也不算什么,身为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才是。”
赵舞阳瞥了眼那伤口,眼底掠过轻视。
面上却仍旧含笑。
赵舞阳并不会给人抱扎伤口。
指尖划过元旭的手臂,带着轻慢挑逗的意味。
元旭忍无可忍。
寝屋中的烛火黯淡了下去。
黑暗中,榻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元旭喘着粗气把赵舞阳压在身下。
赵舞阳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颈,一双漆黑眼眸格外明亮,“你知道吗?如果失去了光,黑暗里,谁都是一样的。”
第365章 赵舞阳的毒
元旭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不过没关系,这并不影响他对她述说甜言蜜语。
他在这个落雪的深夜,把赵舞阳侵占。
院中,高大结实的少年蹲在大树底下。
大雪压弯了树枝,积雪簌簌落在少年身上,慢慢把他堆成一个雪人。
阿瞒打了个喷嚏,仍旧巴巴儿地盯着寝屋。
里面的女孩很安静,但男女之间做那种事时,总有不同寻常的“啪啪”水声。
他静静聆听。
吴嵩守在檐下,看见那个憨实少年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花。
他笑了笑,这些少年少女,总以为自己的情感才是真正的爱情,可当他们长成真正的成人时,就会知道他们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世上有爱情,
但是真正纯粹的,不过凤毛麟角。
一夜风雪,巫山沉浮。
当第一抹朝阳从天际的云霞里探出时,黎明才真正来到。
寝屋中,元旭搂着赵舞阳,“小阳阳,不如多住两日?反正你在本宫这里,姨母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本来温柔解意的赵舞阳,却突然推开他的手。
她面无表情地更衣梳洗,“昨晚我唇上涂了剧毒,你亲吻我时,也把剧毒吞进了身体,自己看看掌心就知道了。太子殿下,如果你不娶我,我会叫你肠穿肚烂,受尽苦楚而死。”
“……?!”
元旭懵逼。
他望向自己掌心,原本红润的手掌心赫然多出绵绵密密的黑点,甚是可怖。
“不是,”他坐起身,“赵舞阳,你对本宫干了什么?!”
赵舞阳侧目,“我要做太子妃。你不让我做,我就让你肠穿肚烂,痛苦而亡。”
元旭几欲抓狂。
话说金陵有毒吧?
跟他八字不合吧?
他在长安城时平平安安,怎么一到金陵,就不止受伤,还中了剧毒?!
他匆匆忙忙套上外衣,从背后搂住赵舞阳的纤腰,“表妹啊,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动不动就下毒,动不动就叫本宫肠穿肚烂,本宫不也害怕吗?这太子妃一事,牵连甚广,需要父皇和母后商议——”
“让我做,或者你死,你挑一个。”
如瓷美人般的少女,态度冰冷地挣开他的怀抱,背起小药箱就要离开。
元旭崩溃,只得一拍大腿,“好好好,让你做,让你做就是了!可怜本宫的花月姬,本宫明明只想让她做太子妃……”
他嘀咕着,怕赵舞阳不高兴,又连忙道:“表妹啊,我都答应让你做太子妃了,你倒是把解药给我啊!”
“看见赐婚圣旨后,我会给你的。”
元旭见她一只脚踏出门槛,真的崩溃了,“赵舞阳,我好歹睡过你,春宵一度,你就这么冷血?!”
赵舞阳冷眼以对,“不是你睡过我,而是我睡了你。”
她没再搭理元旭,走到院中,望向树下快冻成雪人的少年,“走不走?”
阿瞒急忙站起身,抖了抖满身白雪,打了个伤心的喷嚏,“阳阳……”
“不走我走了。”
少女撑开红伞,疾步如飞。
阿瞒连忙跟上。
廊角,巴巴儿地过来为元旭送早膳的陆娇仪,惊呆了。
太子哥哥,和这个陌生女人……
他们……
眼泪滚落面颊,她咬着唇瓣望向元旭。
第366章 难道我还不够美貌?
元旭这才注意到她。
他上前把陆娇仪拥到怀中,“娇娇,达官贵族尚且需要逢场作戏,我身为皇族子弟,这种事情又怎么会少呢?你是要成为太子侧妃的人,做本宫的女人,必须要学会大度。”
陆娇仪伤心地点点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殿下,这是我花了一个时辰为你熬制的鸡汤羹,你尝尝喜不喜欢。”
她在元旭面前,一向乖巧懂事。
元旭揽着她的腰往寝屋走,“许久没跟娇娇一块儿用早膳,今天咱们一起吃好不好?”
“太子哥哥要一直这样疼我,娇娇才会高兴……对了太子哥哥,后天是娇娇的生日,您有没有给娇娇准备惊喜?”
元旭一愣,顺嘴道:“有,当然有!你迟早是本宫的侧妃,本宫对自己女人一向很好的。”
“那一定要准备得非常盛大隆重才行!也叫江南这小地方的人长长见识,看看太子哥哥的威风!”
元旭笑着应好。
陆娇仪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下江南之前,奶娘曾经叫她想办法除掉一个叫苏酒的女孩儿,说还说什么苏酒会抢走她的一切。
她以为苏酒是什么通天的大人物,但目前为止,苏酒虽然讨厌了些,却也不值得下杀手。
毕竟,她陆娇仪可是国公府的小姐,金枝玉叶,犯得着跟一个小户之女过不去吗?
更何况,太子哥哥明确放话会让她陆娇仪做侧妃,再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值得高兴了。
真不知道奶娘是怎么想的。
……
萧府,降鹤汀。
苏酒坐在珠帘后,正仔细往竹篮中盛放金箔元宝、纸钱等物。
萧廷琛从外面进来,随意揪起她的一根细发辫把玩,“在做什么?”
“后天是我的生日,我要去桃花山祭奠娘亲。”
萧廷琛挑着眉。
这么多年,他知道苏酒每逢生日都会去祭奠她娘亲。
苏酒收拾好祭奠要用的东西,闷声道:“天枢被毁得太厉害了,很多东西根本查不到。多年过去,我仍旧无法知道我娘亲是死是活……更无法知道,当年燕子矶的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年腆着脸,“管她是死是活,总归现在有我疼爱你,难道这还不够吗?”
苏酒看见他就讨厌,“萧廷琛,你离我远一些,我给你烧高香好不好?你自个儿有娘,当然不明白我的心情!”
“啧,就我那娘,我宁愿不要!”少年忽然面露促狭,话有深意,“或者,你要喊她做娘,我也是没意见的。”
苏酒被他气笑,“我怎么能喊你的娘做娘,关系都乱了……”
这么说着,她不禁想起浮生君。
也不知浮生大人的娘亲是否还健在人世……
第一次见面的话,她是该喊她娘呢,还是该喊婆母呢?
萧廷琛没好气,“看你羞涩的样子,就知道你是在想男人。苏小酒,你在我面前,竟然还敢想别的男人,难道我还不够美貌?”
苏酒轻哼。
然而她毕竟与萧廷琛毕竟一起长大,比起其他兄弟姐妹,其实关系要更亲一些。
犹豫了会儿,她轻声道:“你说,如果是浮生大人的话,祖母会让我嫁给他吗?”
第367章 恰似关山月
萧廷琛看着她。
少女仿佛一枝亭亭玉立的青莲,娇俏清丽,沉静温婉。
而今提起心上人的名字,白皙脸蛋烧得绯红,比莲花瓣上晕染开的那点红还要艳丽夺目。
她害羞成这样,任何男人见了,都会起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