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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媳妇总是怕我怎么办-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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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怀大笑是何种滋味,谨之,你可以告诉我吗?”
  苏和的心被话中的茫然狠狠地撞了一下,正五味陈杂理不清思绪,青檀的声音传来:“公子,客房已经准备好了。”
  苏和在路上奔波了一天早已经累了,强撑着等五皇子吃完,拱手行了个礼便飘过去了,不想孤山寺太小,只有一间客房可用,苏和登时头大,有些为难地看着慢悠悠晃过来的萧詹。
  萧詹往里面看了一眼,笑得如沐春风,勾起唇道:“谨之不愿和我将就一晚?你放心,我不是邋遢人。”

  第五章

  屋子里点了一盏油灯,模模糊糊看不清,青檀和五皇子的侍从良如将被子铺好退到门口:“小师傅说山中夜里凉,还是盖床被子睡得踏实。”
  苏和却被萧詹的那句‘我不是邋遢人’给逗笑,如果换做以往两个大男人随便凑合一晚不是什么难事,两眼一闭谁知道谁,可偏偏在几次梦中这人都说心中有他,方才谈话他都忍着没胡思乱想,现在夜深人静可没法不多想。
  孤山寺小又简陋,与皇家寺院不同无需接待贵人,仅有的客房也是供人歇脚的,床十分窄,就算苏和身板瘦小,两个人也照样很挤。
  “青檀,你再寻床被褥来,这地方太小了,皇子睡得不舒服。”
  萧詹正为上天赏的让两人亲近的机会而高兴,不想被苏和泼了盆冷水,面色平静,声音稍显冷:“你是怕我把你给挤地下?我睡相不差,若你不放心,你睡里面我睡外面还不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大姑娘似的扭捏?我乏了,你要想在地上将就随你。”
  萧詹说着走到水盆边洗脸,又在良如的伺候下泡了脚,脱去外衣背靠外面睡下了。只留苏和青檀主仆俩大眼瞪小眼,末了,青檀还是照着主子的意思多搬了一副被褥来,服侍主子洗漱过后可算能歇歇了。
  良如坐在外面台阶上朝身边的空地拍了拍,笑道:“你家主子歇了?”
  青檀抿嘴道:“我家公子最嗜睡,今儿又醒的早,一沾着枕头就睡了,不过这次回去怕是要被老爷好好收拾一顿。”
  良如笑了笑,想到自家主子的心思,亦是一叹。
  自打入宫后他便陪着五皇子,五皇子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俊朗有才,仁善通理,只可惜不得圣上宠爱,为此没少受恶奴刁难。好在殿下并没有消沉,而是咬紧牙关为自己筹谋,连娘娘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如今已是掌控一方经济的大商人,待时机合适,将来未必不能与这些被捧在云端的皇子一较高下。
  不想主子偏偏对那位高傲不可一世地苏家小公子动了心,日思夜想,以往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将满腹情思压在心底。也不知怎么就想明白了,也不藏着了,开始想着法子和苏小公子亲近。
  这苏家小公子样貌生得甚是俊美,但凡见过他的女儿家无不春心萌动,就连皇上也与苏相开玩笑说等小公子再大一些要挑个公主给他做媳妇,只是这人性子也如天上云月,除了六皇子极少与人亲近,傲慢的没边。方才看似客气,其中的疏离连他一个奴才都看得出来,殿下心里更该同明镜似的。
  他有点担心,生怕殿下一片痴心喂了狗。殿下自小受尽旁人冷眼,除了娘娘和自己再没有什么人真心相待,空旷许久的心终于装了一个人,满腔深情全数给了一个人,若得不到同等的回应,心里该多难受?
  “苏相对我家殿下印象还不错,到时候帮小公子说两句好话,说不定能免了这顿罚。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有个事儿我想和你打听下,听说小公子说五殿下可怕,不知小公子可是从何处听了些谣言,对我家主子产生了误解。实不相瞒,主子很难过,回宫以后辗转反侧至半夜才睡着。”
  青檀也觉得自家主子有点过分了,若五皇子真是难相处的人,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皇上威严可比老爷厉害的多,且堂堂皇子夜不归宿,若是传出去对五皇子没有任何好处,会让皇上更加看不惯五皇子,外人嘲笑五皇子傻。
  “这……那是我家公子的无心之言,还请公公费心帮忙说些好话,说句高攀的话,我家公子与五皇子是同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等误会若是缠得深了不好,您说呢?”
  银色月辉下,良如精明的眸子闪过一道光,答应道:“这是自然,只要主子们相处和睦,做奴才的多费些心思也是应当的。同样小公子那里也劳烦老弟多开解一番,我还是头一回见五殿下说这么多话,一直再笑,要是小公子能常和殿下一起玩就好了。”
  青檀一时脑热,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就是。”显然大中午时提醒苏和的那些话早已忘到脑后了。
  屋子里的油灯燃尽,瞬时陷入黑暗,只有几许月光从窗户闯进来。苏和背对着床侧躺着,分明困乏地厉害,却又睡不着,睁着眼看冷冷的光钻入眼中。他放轻了呼吸,用被子蒙着头,生怕吵到了那边的人。
  他不住地叮嘱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偏偏脑海中止不住地闪现着梦中的画面,萧詹落寞又深情地和身边人诉说着对自己的情思,他无法接受这种与世俗相悖的感情偏偏又说不出口。没得到证实的猜测都很有可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大笑话。
  山里的夜比苏和想的要冷的多,孤山寺清贫,被褥也不过只是挡些风,与养尊处优的他来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打地铺,又冰又硬,十分不舒服。碍着有人在,他连翻个身舒展下筋骨都不行。
  煎熬了个把时辰才闭上眼睛,刚要入梦乡,一道十分轻的声响将他给惊醒,屏气凝神察觉到是床上的人发出的响动。
  那人起身了,接着又下地了,往前走了两步,难道是要解手?可为何又在他身边停着不动了?总不至于还有夜游的毛病吧?
  但是不知道为何,萧詹越在他身边站着不动他越困的厉害,上下眼皮直打架,没一会儿只想沉沉地睡去什么都不管了。
  萧詹强忍着心间的那团火热看着因为不舒服而蜷缩成一团的人,捏了捏拳头,终究还是弯下腰将熟睡的人抱起……
  但是走了两步,感觉到苏和的呼吸略显急促,心跳也快,顿时明白过来,扯起嘴角笑了笑,只当不知将人轻轻地放在床上。
  夜凉如水,本是为家人祈福而来,没得因为自己反而生了病,这难得的亲昵让他像个毛头小子,心止不住地狂跳。

  第六章

  苏和生得比萧詹矮,更显清瘦,躺在床上也占了大半位置,只留一小块位置让萧詹有点头疼。
  换他去睡地上?自然不能。盼都盼不来的好机会,若是就这么放弃了,只怕他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几番衡量下,萧詹还是侧着身子勉强躺下来,故意往前挤了挤,两人挨得近,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
  即便冬天再冷,苏和也不喜欢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偏五皇子生怕他被冻死将他捂得严严实实堵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再加上五皇子这个个碳炉子,又闷又热,还得装熟睡,简直要命。
  萧詹跟护犊子似的把苏和安置好这才闭上眼,心上人就躺在身边,在这世间寂寞飘荡了几十年的心总算找到了归宿,睡得无比踏实。
  绵长沉稳地呼吸声告诉苏和身边人已经睡着了,动了动,那人没反应,他想侧身往里面挪一挪,刚转身却被一道力量紧紧地箍着,好不容易隔出来的空隙再次被填满。
  山里的夜有多凉苏和不知道,他只知道身边这个碳炉子让他很不舒服,连这人的心跳都扰人。
  五皇子年纪与他差不多,怎么就长得这般结实?横在身上的那只胳膊他竟然连推都推不动,从未觉得睡觉也这么难受。折腾了半天只能放弃,后来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睁眼外面的天已经泛起蒙蒙亮光,未睡好的缘故连抬眼皮都十分困难,浑身都酸痛的要命,待完全睁开眼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被吓了一跳,再看自己,手脚全都扒在五皇子身上,这种难看且怪异的姿势才是让他不得劲的罪魁祸首。
  苏和有些懊恼,自己才是睡在里面的人,怎么反倒一副怕掉下去的样子?再看五皇子睡得还很沉,从昨天晚上他一直是这副姿势。
  借着朦胧的光,苏和心情复杂地打量萧詹,熟睡卸下防备的他看起来并不如往日那般难亲近,纤长的眼睫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薄唇微抿,不知是不是做了好梦噙着淡淡地笑意。萧詹五官俊美,轮廓如刀雕琢般精致,是让人无法不喜欢的好相貌,当初自己就没发现呢?但是这一夜他没被梦所扰,睡的很安稳。
  苏和狼狈地拍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暗骂自己疯了,那只不过是个梦而已,万一人家对自己压根没有这种想法……
  寺里的僧人已经起了,他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扫地的声音,苏和再睡不着,放轻动作想越过那人下地,哪知刚跨过一条腿正巧睡着的人翻身,他被那股力道撞了回去,结实的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只盼这个祖宗能早点回京,自己也好借着这阵子理清思绪,不受有悖于世俗的怪异感情束缚,快速下地穿好衣裳出门了。
  门一开一合,萧詹睁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比苏和醒的早,虽未睁眼看到,却也感觉到苏和的打量,他相貌比不上苏和却也不差,能被喜欢的人这般盯着看,胸腔里的情满的快要溢出来。尤其是被苏和那般没有防备的抱着,就算再怎么不舒服,他也甘之如饴。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怕苏和尴尬,晚了半个时辰才起来。洗漱过后,寺里的小和尚送来早饭,一碗清粥,两个馒头外加一碟咸菜,见是双份,问道:“谨之也还未用过?他去了何处?怎么不见人?”
  良如接过早饭摆好,回道:“苏公子去后山有阵了,奴才这就去找,主子先用点。”
  萧詹浓眉微攒,摇头道:“我不饿,你先去找人,我与谨之一起用。”
  良如见主子心情好也跟着高兴,赶紧出去办事了,幸亏他多留了个心眼,碰到青檀多嘴问了一句。孤山寺说小也不小,要没个方向还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
  孤山寺后山有一片瀑布,银色水流从高处奔腾而下,落在旁边的巨石上溅出水花,旁边是一片碧翠的竹林,一早随风晃动,发出扑簌簌的声音。清晨阳光温柔地倾洒与世间,虫鸟鸣叫悦耳动人,水声或缠绵或激荡,不知名的野花争相绽放,意图在这片小天地里夺个头名,只是此时所有的颜色都被坐在大石上沐浴阳光的人给压了下去。
  只见那人一袭白衣,一头如瀑长发懒懒地披散在肩,分明是个男子,却生得比女儿家还美,唇红齿白,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虽有别样魅意但又不能将他女子混做一谈,那冷厉逼人的眉眼是男人才有的。有些人看似波澜无惊,实则下面藏着汹涌的波涛,发起狠来便是一场天翻地覆。
  良如想起固执又深情的主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傲慢骄纵如云中仙鹤的人会舍得低下高贵的头来和主子亲近吗?他刚要上前不想被人扯住了袖子,回头一看见是主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先回去,难得好景,我与谨之说说话。”
  萧詹双手负在身后定定地望着眼前那人,何须画笔勾勒,这已然是一副天然画卷。
  萧詹心里起了火,此时顾不得其他,只想与那人亲近,所以他忍痛破坏了这片清幽动人的好风景,慢慢走到那人身后:“大清早这么凉,你坐在这里也不怕着凉?回去吧,用点早饭。听说在山脚下有座留存了上千年的古迹,晚点一起去看看?”
  萧詹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将那一头乌亮的黑发拢起,正琢磨着要用什么绑才好,错眼正对上那张带着惊讶与不解的如玉面庞,自觉失态,恋恋不舍地抽出手,尴尬道:“水把衣裳溅湿了,再好看也不能多待。”
  苏和本就生得白,清晨的光打在他的面颊上更显好看,他冷眼看着萧詹借着咳嗽来掩饰尴尬,往前走的步伐也迈得大,竟觉得这人别扭起来也有些有趣。随即一愣,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宽袖遮掩下的手紧握成拳,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那个梦成了他心头的刺,离这人越近便跳动的越厉害,而且从心底浮起来的丝丝酸涩让他慌乱不已,一个爷们怎么比那些娇小姐还想的多?
  索性将这些困扰全数抛在脑后,迈大步子追上去,笑道:“这会儿天还凉快,五皇子一夜未归,想来京城的人都很担心,要不一会儿就上路吧?”
  苏和想不通这人怎么就那么偏爱黑色,清晨的光晕围拢着那个身材颀长的人,好似将那棱角给磨平了,但在那人转身时,苏和知道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所想罢了,一时的温雅并不能说这人好亲近,一副被惹恼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他了。
  萧詹眸子晦暗不明,回头定定地看着苏和,让他挫败的是他从苏和那双清澈如海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别的东西,坦然的直戳人心。
  眼下他也确实没什么合适的借口留在这里陪他,他还没有来得及为走近这一步而高兴,转眼便要回归原位,垂下眼帘,扯了扯嘴角:“是该回了,你打算在这里待几天?”
  “七天才能显诚意,有劳五皇子挂怀。”
  萧詹嗤笑一声,这种疏离真让人浑身不得劲,这条路堵着了,他会拐个弯继续,永远不给他将自己推离的机会,再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谨之好好尽孝心,至于你我的事回去了再说。一道去用早饭,之后我便先上路了。”
  萧詹说吃早饭便是吃早饭,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曾说,反倒是苏和一直在走神,他和萧詹之间能有什么事?回去以后,自己不过是个伴读,要和这些主子们保持好距离,不亲近也不疏远,看似简单,如何掌握那个度却不容易。
  萧詹吃好稍坐片刻冲着也停了筷子的苏和道:“这话原不该我说,虽不知你心里装着什么事,但是你借故离家这么久,若有心人到父皇面前多一句嘴,苏相也要落个管教无方的训斥。这原本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但到了那些小人嘴里便变了味,这些你应该明白。”
  苏和脾气上来本想回一句先管好你自己,到了嘴边又作罢,两人也没熟到这个份上,谨言慎行是本分。
  萧詹很快坐上马车离开,苏和这才松了口气,身子比昨天还乏的厉害,懒懒道:“我去补会觉,晚些时候跟大师诵经礼佛,你看着时辰,记得喊我。”
  青檀跟着往回走:“公子,我们真要在这里待几天?”
  “话都说出口了,还能收回去?佛门清净地适合想事情,说不定等回去就想明白了。”
  酷暑难当的天气山上无疑是个好去处,以往屋子里得放冰消暑,现在还得盖床薄被,睡得十分舒服,只是梦中却不清净,他又梦到了五皇子萧詹。
  那是一处气派的花园,繁花锦簇,丝竹悠悠,不时还能听到女眷们欢快的笑声。而在偏僻的角落里,尚年幼的五皇子被围在中间,任那些人怎么推搡欺负,眉眼间的倔强未褪,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刺到了苏和的眼。
  玩够了那些人便散了,到各自娘亲身边撒娇,唯有五皇子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太监才急匆匆地找过来,帮小主子拍去身上的尘土,嘴里不住地说自己该死,但那脸上并没有半点愧疚。五皇子冷哼一声径直往前走,小小年纪已然这般沉稳。
  太监追上来,急忙劝道:“五皇子,回去的路不是这边,那里不是您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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