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撩人日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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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形却很是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江明生: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秦星澜:壮士!
秦珩:……什么鬼?
沈昀:……
这一章莫名沙雕【。
第15章 章州行(2)
秦星澜与秦珩对视一眼,皆觉得眼熟,但因为面具遮住了那人大半张脸,故而秦星澜一时也认不出那人究竟是谁。
江明生迎了上去,颇为亲近地问道:“军师此去城中,是为何事?”
军师朝江明生拱了拱手,道:“此去城中,是为打探情况。”
那军师看上去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一开口的嗓音却是低沉沙哑,似是石头狠狠刮过。
江明生又问道:“那情况打探得如何了?”
军师道:“朝廷派来了京官,是为彻查章州官员贪污赈灾钱款一事。听说这位官员,乃是京城哪个侯爷的世子,进了户部。”
言罢,他似是有意无意地看了秦星澜一眼。
江明生“哼”了一声,摆了摆手道:“官官相护罢了!信不得他们!”
那军师似乎是笑了笑,道:“不然。听闻那京官雷厉风行,已经将事情查得差不多了。原来这章州同知丁翰友乃是宫中某个贵人的亲戚,仗着与皇室有几分关系便欺上瞒下、鱼肉百姓。知州宋柏懦弱无能,管教下属不力,竟然让章州出现了这等事。只待那京官回京向圣上禀明此事,将一干人等革职查办。”
江明生有些疑惑,道:“真的会革职查办?”
军师点了点头,道:“朝廷会再次拨款赈灾,这次必定没有官员再敢贪污。”
“那就好,”江明生沉吟片刻后,道,“那这黑风寨……”
军师沉默片刻后道:“黑风寨不急,待我过几日再带大哥去和那京官议事,商讨黑风寨的事。”
江明生点了点头,似乎很放心那军师,道:“那这事便靠你了!”
秦星澜突然想起,齐王不也来了章州吗?
她还未入章州,不能确定沈昀究竟在章州何处,只是她心里一冒出这个想法,越看那军师越像沈昀。
身材像,举止像,除了嗓音。不过这世上奇人异士颇多,听闻江湖有易容一术,兴许便有人制出了能改变嗓音的药呢?
军师颔首,抬步便要离,秦星澜忽而道:“且慢。”
她一出声,旁边默不作声的秦珩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军师闻言转过身,望向秦星澜,却并不言语。
秦星澜起身,笑着向他一拱手,道:“我是江大哥的结拜兄弟,姓秦,单名一个澜字。敢问军师大名?”
江明生一拍脑袋,道:“是俺疏忽了!忘了介绍!”说着又一指军师,道:“澜弟,这是我们黑风寨的军师,姓曲,家中排行第五,你叫他曲五就好了。”
“军师,这是我方才结拜的兄弟,秦澜。”
“曲大哥,”秦星澜笑了笑,问道,“不知曲大哥在章州城中可见过一个身形与你差不多,面容清秀俊朗的男子?”
曲五笑得极淡,道:“见过,也未见过。身形与我差不多,面容清秀俊朗的男子这般多,在下也不知是否见过。”
难道她猜错了?
秦星澜不死心,上前一步,道:“曲大哥能否将面具摘下?我看着曲大哥……很像一个相识之人。”
江明生在旁边愣了愣,闻言连忙道:“澜弟,军师戴面具是因为脸上有疤痕,这你就别看了吧。”
曲五倒是不以为怵,垂眼笑了笑,道:“既然秦兄弟想看,在下自然不能不给江大哥这个面子。”言毕,他摘下面具。
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一道疤痕从左眼眼眶蜿蜒至右边颧骨,几乎要伤了一只眼,甚是可怖。眉眼与沈昀有几分相似,但绝不是他。
人家已经将面具摘下来给她看了,她总不能再让人家扯下脸皮,让她看看是不是易了容吧?
秦星澜一时有些讪讪,道:“原来不是啊……抱歉,曲大哥。”
曲五摇了摇头,复又将面具戴回去,道:“无妨。”言罢转身便离。
江明生看了看曲五,又看了看秦星澜,追过去道:“军师!俺送送你,俺送送你。”
秦星澜转眼对上秦珩不赞同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也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她倒不急着进章州城去找秦璟,若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又是戒尺打一顿或是扔去跪祠堂。
她由二当家领着在黑风寨里转了转,不过黑风寨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这铜钟山上本也有人家,洪水过后死的死逃的逃,留下了几幢楼。江明生等人便将几处当作大本营住了下来。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她与二当家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咳,”秦星澜握拳捂嘴咳了咳,道,“二当家的,我自己逛逛就好了。”
二当家咧嘴一笑,连忙道:“好好好,你自个儿逛哈。”说完又跑进屋听秦珩侃天侃地去了。
秦星澜转了转,便转到了后山。若说前山还有住房,后山便只余郁郁葱葱的山林。铜钟山地势不算太高,但终归是座山,因此此次黄河决堤,洪水冲毁许多庄稼田地房屋树木,山上却还算保留完整。
后山有几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遮天蔽日,日光从枝叶缝隙间细细碎碎地洒下来。有几只布谷鸟隐于林荫间,好奇地看着这个外来客。
秦星澜也有随建元帝秋日围猎过,可那毕竟是皇家猎场,与这样的山林又有不同。她第一次一个人身处这样的荒山野岭,换作别的名门闺秀只怕早就惶惶不安了,她竟然觉得分外新鲜。
这儿瞧一瞧,那儿看一看,不知不觉,乌金西坠,日落的余晖泛了黄,似是将万物笼了一层纱。
“咯咯咯。”
前方不远处的草丛间传来声响,秦星澜蹑手蹑脚走过去一看,竟是一只羽毛色彩鲜艳的稚鸡。那稚鸡看见秦星澜,“咯咯”了一声,歪了歪头。
秦星澜脑海里突然冒出稚鸡汤、烤稚鸡、凉拌鸡丝等各种美食,顿时两眼弯弯一笑,轻声道:“来来来,别怕,进了我的肚子就好了。”
秦星澜一边说着一边放轻了脚步往那处走,没走几步,只觉得脚下一空。那稚鸡“咯——”的一声长鸣,扑棱着翅膀竟是飞走了。
秦星澜跌进了一个坑里,那坑并不很深,但她也摔了个结实,疼得龇牙咧嘴。她看了看左右的泥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用来困住野兔之类的小动物。
她坐在坑里有些懵,脚踝处的疼痛唤回了她的意识——脚崴了。
她尝试着站起来,脚踝处钻心的疼痛阻止了她。她无奈地看了看伤了的脚踝,仰头大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此处也算是荒郊野岭了,若是没有人来救,她就只能等秦珩来找她了。
幸运的是,她刚喊完不久,便有一张脸从陷阱上方探过来。
一张被面具遮掉半张脸的脸。正是曲五。
秦星澜立马大喊:“曲大哥!救我!”
曲五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片刻后道:“求我啊。”
秦星澜愣了愣。
嗯?她秦星澜是什么人?
永定侯府的嫡女!皇后的外甥女!内阁首辅的外孙女!
那是一般身份的人吗?她会低声下气地求人吗?
会!
秦星澜毫不犹豫,生怕他反悔一般,立马道:“求你!”
曲五没想到她求得如此干脆,愣了愣,随即大笑,伸出一只手,道:“拉住。”
那只手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连指甲都修得整整齐齐。秦星澜此刻早没了什么女子的娇羞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伸出手握住那只手。
有点凉。这是秦星澜的想法。
曲五握住秦星澜的手,有意无意地,食指滑过那温暖柔软的掌心。他将她往上拽,秦星澜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一只手借力往上攀,谁料她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一仰,竟将曲五也一并拉下了陷阱里。
秦星澜跌坐在地,曲五往下一坠,一时躲避不及,正对秦星澜。幸亏曲五将胳膊往地上一撑,再往旁边一滚,这才避免了直接压到秦星澜的尴尬。
他闷哼了一声,一抬头正好磕到了秦星澜的下巴,疼得她顿时“嗷呜”一声。
秦星澜眼泛泪花,捂着下巴委委屈屈。
军师缓缓坐起身来,道:“抱歉。”
他抬眼正对秦星澜一双漆色的眸。秦星澜是远山眉、丹凤眼,看上去很是英气,他从未见过她这小哭包的模样。如今她眉头微蹙,眸里含了泪,鼻尖红红的,只令人心生怜爱。
秦星澜抿着唇摇了摇头,声音越来越低:“是我把你拉下来的,怪我。”
这个陷阱不大,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就显得有些逼仄了。两个人挨着坐,秦星澜一抬眼便见军师掩在面具下的侧脸。
那是一双桃花眼,似是如意馆最好的画师用狼毫笔精心描绘的工笔画,在眼尾收成一道线。有细碎的日光从外洒进来,他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似是察觉秦星澜的目光,曲五转过眼望向秦星澜,却不言语。
那双眼与之前那双眼又不同了。
秦星澜思忖片刻后,勾唇一笑,梨涡轻陷,道:“你就别装了吧。”
曲五闻言在面具下挑了挑眉,轻声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说着,他伸手摘下面具,露出面具下的脸。
正是齐王沈昀。
作者有话要说: 曲五:史上掉马最快的男主。
秦星澜:机智如我。
秦珩侃天侃地:我跟你们说啊,据说五百年前……
第16章 章州行(3)
军师摘下面具,露出那如玉的脸,正是齐王沈昀。
秦星澜眨了眨眼,道:“我诳你的。”
没想到你这么好骗。秦星澜没敢说出来。
沈昀闻言愣了愣,随即低声轻笑起来。秦星澜与他挨得近,仿佛能听见他胸腔震动的声音。她后知后觉地察觉他们离得太近了,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沈昀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往后一仰靠在泥土壁上,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抬眼又是温和笑意,道:“表妹真聪明。”
秦星澜心里揣测,之前那完全不同的一张脸,应该是易容术吧。
这般想着,秦星澜忍不住偷瞄了沈昀几眼。
她之前与沈昀见得不多,只有几次也都隔着些距离,如今离得这般近了,她才惊觉沈昀这张脸,生得真是好看。
鸦睫微颤,鼻梁挺直,唇很薄,棱角分明,白皙如玉。他闭上眼,便是沉静如水遗世独立的高岭之花。可偏偏那双桃花眼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情意,再添上几分戏谑,显得玩世不恭又洒脱不羁。
他哭起来是什么模样?
秦星澜怔怔地看着沈昀,心里忽而冒出这个想法。就在此时,沈昀突然抬眼正对秦星澜的目光,问道:“怎么?”
“唔,有没有人说过,殿下生得很好看?”
可惜是个断袖。多少京城贵女美梦破碎啊!
沈昀闻言又是一愣,随即莞尔,道:“不曾。表妹觉得……我很好看?”
秦星澜很是大方地点了点头,道:“是啊。”
沈昀忽而身子往前一倾,秦星澜本就坐在陷阱一隅,他这般一伸手便几乎是将秦星澜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钻入秦星澜的鼻中,那是雨后清晨一般干净的味道。
自及笄以来,秦星澜第一次与男子离得这般近,双颊不禁飞上了一抹红晕。
沈昀伸出左手取下秦星澜发上的一片草叶,随即往后一仰又靠在那壁上,似是漫不经心道:“天快黑了。”
夕阳从树梢沉下去,天光逐渐暗淡,山林间的鸟儿三两成群地归巢。一只麻雀“啾”地一声划过上空。
秦星澜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头微蹙,心头那点旖旎羞怯消失得一干二净。
沈昀又道:“听闻山林里,夜里有野狼出没。”
秦星澜围猎时多猎的是鹿、狐之类的,野狼是未见过的,何况如今她赤手空拳,怎么打得过野狼呢?
她顿时露出愁苦的神色,道:“那怎么办啊。”
她复又抬头望向沈昀,目光灼灼道:“不知殿下武艺如何?”
沈昀轻笑一声,道:“没有。”
秦星澜眼里希冀的光熄下去,小声道:“那……没关系,秦珩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沈昀坐在那儿,半张脸掩在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看上去很是寥落。秦星澜心中一动,伸手拍了拍沈昀的肩,似乎是安慰他道:“别怕,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沈昀怔了怔。
文德皇后生下他时难产而亡,他自幼丧母,建元帝一方面刚登基不久忙于政务,一方面因为对于文德皇后的愧疚,一直不肯见他。
他虽贵为大楚皇子,却被遗忘在深宫里,身边只有一个嬷嬷和一个小太监。建元帝对他的漠视与疏忽几乎摆在明面上,没有人敢亲近他,也没有人肯亲近他。
文德皇后薨逝后,过了十年,中宫易主,立政殿里里外外的宫人婢女换了个遍。他的“母后”也变了,变成了林首辅的嫡长女林氏。
林皇后母仪天下,为避免世人说她苛待文德皇后的孩子,也时常来探望,他都称病不出。他明明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没有阿爹也没有阿娘,他也过得好好的。
他时常坐在院子里,一个人抬头望着天上云卷云舒,望着春日的燕子划过长空。他也时常关上门,一个人坐在没点蜡烛的屋子里,置身于黑夜,享受着暗无天日的时光。
现下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第一次有一个人跟他说,别怕,有我呢。
沈昀默不作声,秦星澜一时也有些尴尬,她试图起身去查看周遭的情况,脚踝处的刺痛再次提醒她,她脚崴了。
“嘶——”钻心的疼痛让秦星澜倒吸了口凉气。
沈昀回过神来,视线望向她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踝。
“脚崴了?”
秦星澜点了点头。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沈昀左手扶着泥土壁站起来,试图找一些可以借力的东西。
秦星澜静静地望着他的动作,视线落向沈昀垂着的右手,发觉他一直没动过右手。
她记得沈昀打马球时用的是右手。
秦星澜轻声出言:“你的右手……”
沈昀背对着她,闻言淡然道:“折了。”
秦星澜抬眼打量了这个陷阱的高度,思忖片刻后道:“要不你踩着我上去?”
沈昀颇为讶异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秦星澜一本正经道:“你看,我脚崴了,又不能踩着你上去,那只好你踩着我上去了。能上去一个是一个嘛。”
这个秦家小姐倒是奇怪得很,丝毫不把自己当作女子看。
沈昀忍不住笑了笑,道:“不必。”
原本在秦星澜的设想中,应该是沈昀被困,她从天而降,英雄救美。这下可好,两个人一起掉坑里。英雄没做成,还把脚给崴了。
秦星澜心里很是惆怅,忍不住叹了口气。夏季的白日尚算炎热,太阳落山后,白日的炎热偃旗息鼓,只剩下夜风席卷而来的凉意。
秦星澜一口气尚未叹出,被凉意一激先咳了咳。
沈昀伸手将外袍脱下来,随手一扔,兜头将秦星澜罩住。
他不咸不淡地道:“天气冷,小心着凉。”
若说方才两人挨得极近,只是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鼻尖,这下那干净得如雨后清晨的气息便笼罩了她整个人。
陌生的气息环绕,秦星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人家怕我冷着了凉,所以将衣服给我披着罢了,别慌别慌。
秦星澜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心中碎碎念。
“阿澜——”
“军师——”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