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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我命清风赊酒来-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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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令寒拍了拍叶常青的臂膀,没有多言。
  叶常青轻轻一笑,脚尖一点,直接以轻功上房。
  他在房上出现,朝青花巷而去。
  当他甫一现身,便已经被人所察。
  这一次,没有人呵斥问询,迎来的便是射出的弓弩。
  叶常青以剑鞘击之,身形更快。
  陆延年一直看着这边,持剑姿势未有改变。
  不过是几个眨眼,叶常青便与陆延年隔街相望,自一侧冲来的官兵倶被他打下房顶。
  他没有杀人,也没有拔剑。
  “观潮阁?”陆延年开口,“不知是哪位师弟当面?”
  “叶常青。”对面的人说了句,铿地一声拔剑,黑夜里,好似有月华抖落。
  陆延年眼神微亮。
  “今夜不是比剑的好时机。”他说。
  “让出青花巷。”叶常青直言道。
  “原来如此。”陆延年点点头,目光朝四下的黑暗里一扫而过。
  他虽然没有发现暗藏之人,可已然从对面那人的话中听出意思。
  “今夜封城,天亮才开。”陆延年说道:“本派要找一个人,还望担待。”
  因为对面的人出身观潮阁,所以他才会多言解释,并非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只是不想让对方难堪。
  叶常青明白这一点,要是换在平常,他自然退去,不会招惹麻烦。但现在,不是寻常时候,否则,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得罪了!”他说着,话未落,人已出。
  长街宽阔四五丈,可只是一个凭空踩踏,便瞬息飞过。
  锵!
  两把剑碰撞在一起,而谁也没有看清陆延年是何时出剑的。
  仿佛是在叶常青临近的一刹那,他才拔剑。
  “青花巷里的人,与你观潮阁无关。”陆延年说道。
  两人同踩飞檐,彼此相隔咫尺,俱都能看清对面之人的神情。
  叶常青脸上有疲惫,也有一夜成长的沧桑,更有几分倦意。
  只不过,他的眼神依旧明亮,哪怕此前好似颓丧,可在出剑之后,便如霜雪般炫目耀眼。
  “桃花剑阁,未免太过霸道。”叶常青淡淡道。
  陆延年平静道:“本派做事,向来如此。”
  两人剑身相触,看似彼此角力,实则双方剑气翻涌,于此不断碰撞。
  房上瓦片如感狂风,先是缓慢,转而层层掀起,于空中碎裂。
  四下官兵皆是离远,遥遥看着。
  夜空依旧黑暗,此间却有火把的光。
  叶常青衣衫狼狈,看着丝毫不像是观潮阁这等大派出身的真传,倒像是地方帮派或是市井里打斗的不良。
  而陆延年衣着干练整洁,身姿挺拔,才更像是秉持侠义的江湖少侠。
  剑气翻涌之际,两人内力同时一收,转而双剑一分,随即骤然碰撞,剑鸣之声不断。
  叶常青使出的是最拿手的覆海剑法,招招如同江海倾覆,狂风卷浪,迅疾刚猛。
  陆延年绰号「落雨剑」,剑法虽师承桃花剑阁不假,却已有自己的剑道。他的剑并非刚猛一道,反而带了一股柔意。
  只是轻柔如雨,却连绵不断。
  轻雨化狂风,倒有几分以柔克刚之意。
  叶常青神情沉着,他知道眼前之人的名头,更知道对方武功高强。两派剑法不论高低,只是拼内力或是修为的话,自己都非陆延年的对手。
  但他仍要一战,既是一种剑客的争锋,也是自颜玉书击败后,心中积压的沉郁。
  如是一腔压抑,需要宣泄。
  如果说他的剑原本是一片风浪翻涌的大海,那此时,其中更多了一头囿困欲出的鲸。
  这是剑法的突破,若无天赋,叶常青也不会成为一派真传,而这段时日在地下的浑浑噩噩之中,他由最初的忿然难捱,逐渐沉下心来回望过去。
  他只会问自己,为何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而不去计较一时的成败得失。
  是以,叶常青找到了自己的路,或者说是,重寻了自己的剑道。
  唯有照见自己,方可明心。
  叶常青出剑,无华铁剑却绽放了光芒。
  众人所见,便是那房顶飞檐上,出现了一道匹练,如月光凝聚,洒落人间的匹练。
  伴随而生的,是真炁拟形,一瞬嘹亮的鸣声,隐隐似有一头巨鲸跃海而出,
  远处,江令寒死死握紧了双手,眼底是掩不住的激动。
  这是「鲸吞」,却是异于从前的鲸吞。
  它不再是剑气,而是融于剑中,它不再压抑,不再低沉,而是出现在人的眼前。
  它是鲸歌,歌声从隐隐而到轰然,只在电光一闪的刹那。
  陆延年只觉自己恍然置身于海边,面前是猛兽汹涌撞来。
  他喉间一甜,浑身骤然寒冷一片,如是被海水浇落。
  他认出了眼前的招式,却更惊骇于眼前的招式。
  这是完全不同的「鲸吞」,陆延年绝对确信,因为它调动的天地元气,在此时竟隐有神桥之威!
  短短的霎那,他没有躲,而是选择直面。
  陆延年起剑,无边夜色之下好似因此而谙,如同裹挟天地风雨,骤然呈现。
  他的剑不再那般柔和,仿佛细雨清风时化为疾风骤雨,更快更猛,八方来袭。这是他的落雨一剑,同样引动了天地元气。
  因为在此时,陆延年深知不能再保留,与眼前之人过招,远比与其他人来的凶险。
  而胜负,也往往只在呼吸动静之间。
  夜风停了,四下一时无声。


第165章 人心似海
  有人说,高手过招,没有来回,只有一下。
  那,什么才是高手?
  剑气的轰鸣席卷了周遭四下,如同一阵狂风,骤而急。
  在场的官兵根本无法抵御,剑气中,无数碎瓦如箭,就仿佛是平静的水面上一下荡起了波纹,突然涌向四周。
  房顶崩塌,墙上、巷里、街上,到处是交错纵横的剑痕,以及死伤的官兵。
  青花巷里涌出了数十官兵,在碎瓦中救援自己的同僚袍泽。
  而也有七八个桃花剑阁的弟子,不断喊着自家师兄,同样在这个布满烟尘的街巷中找着。
  场间很乱,如人心那样。
  每个人都神情急切,而这些官兵心里,会不会恨桃花剑阁的人,谁也不知道。
  江令寒双手紧握,死死咬着牙。
  季子裳已经趁乱过去了,一时间哪怕从远处街巷里都有官兵往这边跑来,也无人注意到这处小巷阴影里的几人。
  苏澈手按着江令寒的肩膀,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道,这不是挣脱的力量,而是心中的挣扎。
  燕廷玉靠在墙边,调息从未停下,只是此时也不免看过来。
  阴影中,无人能看得见他的神情。
  薄唇微抿,如是剑锋般冷冽,他看着侧面的两人,哪怕同样看不清对方的神态,却也能猜到这两人此时的心理变化。
  江令寒担心自己的师弟却无能为力,而心底应该是在恨他自己吧,恨自己这个时候只能要师弟出去打生打死,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也应该是更恨东厂或者说是颜玉书,乃至是桃花剑阁的人。
  燕廷玉想着,心怀杀意对一个善于思考和聪明的人来说,的确是件危险的事情,它可能会毁了自己,也可能会毁了别人。
  毫无疑问,江令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燕廷玉的目光,从微微颤抖的江令寒身上,转移到了他旁边的那人身上。
  说实话,他对苏澈了解不多,更多的,或许就是因为对方是苏定远的儿子。作为一代名将的后辈,本就该与这脏乱无矩的江湖泾渭分明,没有丝毫关联。
  但燕廷玉没想到,自己在除了从战报中得知苏澈的名字外,后来知晓对方竟是从那些江湖风媒嘴里。
  忘恩负义、心狠手辣,这种让他听后发笑的字眼儿,正是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
  苏澈,是梁国最后的武状元,将门之后,本该是要入仕途,进军伍,或为将领统帅,或受眷蒙阴就此碌碌,沉寂不闻。
  燕廷玉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他产生了兴趣。
  而当后来知道对方正受桃花剑阁剑令追杀,梁州官府通缉,他这才真正决定亲自来了梁州城。
  燕廷玉想见见这个素未蒙面的人,不只是因为好奇,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彼此出身相似;或许,是因为素未蒙面;或许,是一种可惜。
  也或许,是莫名而起的杀机。
  燕廷玉目光淡淡,看着那道单薄却不显柔弱的侧影,对方所受的伤明明是比自己还要重,可现在,却已经行动无碍了,哪怕是在用那把剑撑着。
  这不是对功法的觊觎,而是觉得,对方身上有一股劲儿,坚韧,且让人难以理解的劲儿。
  苏澈剑心通明,早就注意到了燕廷玉的目光。
  他不用看,心中却对此通透。
  那是很复杂的目光,好奇、恶意、戏谑、不解、杀意…
  苏澈懒得去解读,因为在他心里,燕廷玉并非善人,这是个喜怒无常,且让人难以捉摸的对手。
  他的心里永远藏着东西,哪怕是将恶意清晰地表达出来,让你看到,却总有更深沉更诡谲的心思藏着。
  这种人,要么在他没有什么布置的时候直接杀了,要么就只能见招拆招。因为谁也不知道,他在眼珠转动之间,就已经起了什么心思。
  就像是现在。
  苏澈不认为,对方选择来救公孙懿的目的,就是说出的那般简单。
  他看了过去,与燕廷玉目光交汇,彼此相视。
  燕廷玉似是对他察觉自己的目光而有些意外。
  “怎么了?”他咧嘴一笑。
  苏澈摇头,问道:“伤好些了么?”
  燕廷玉玩味一笑,“突然关心我?”
  “我是在想,今晚的肉你可能吃不到了。”苏澈说道。
  “以后还有机会。”燕廷玉道:“而且,未到最后,一切还言之尚早。”
  苏澈抿了抿嘴。
  燕廷玉歪着脖子,带着淡淡的笑意。
  后半句话,出自三国战时,苏定远之父苏恪先,长袭后周时所言。那时,梁国军队因几场战败而低迷,苏恪先并未用言语动员或是画饼,而是直接以一场胜利鼓舞了士气。
  燕廷玉记得,叔父燕康曾经说过,苏恪先是一个神奇的人,不只是因为他的强大,更因为他身上有股劲儿,或者说是不一样的精气神。
  那时候,他并不是很理解,事实上,因为父亲的缘故,他对燕康并无太多好感。
  但现在,他在苏澈身上看到了,在今夜。
  燕廷玉有种想要接近对方的冲动,来弄清,这股精气神究竟是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他在眨眼时神情如常,反而随口问道。
  街巷外,到处是搜寻之声,还有咒骂,却更衬出他语气的平静。
  苏澈有些意外。
  他没有立即回应,因为他的确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也可能是,单纯地不想告诉对方。
  燕廷玉撇撇嘴,移开了视线。
  “咱们在这并不安全。”他说。
  “你的意思是?”
  “离远点。”燕廷玉说道:“官兵很快会搜过来。”
  苏澈看着不断走动的官兵,道:“那就等他们过来。”
  燕廷玉愣了愣。
  “把走路的力气留着来拼命。”苏澈没有看他,目光如江令寒那般一直看着烟尘散去的方向,“免得到时候,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燕廷玉看着他,沉默片刻,忽地笑了笑。
  苏澈没理他。
  江令寒原本紧绷的身子却是松懈下来。
  “你说的对。”他说。
  苏澈无声一笑。
  燕廷玉脸上的笑容淡下去,因为他觉得,对方原来并不是在跟他说话。


第166章 官府江湖
  季子裳趁乱冲进了青花巷,而在这个当口,就算有官兵和桃花剑阁的人发现了他,也非他一合之敌。
  青花巷这里不算是重兵把守,因为对于桃花剑阁来讲,这区区几人根本没那么重要,他们今夜是要找人,派中没说具体是找谁,而他们只管跟着那三位知悉详情的长老便是。
  只不过在这里,有陆延年在。
  桃花剑阁入城的弟子都有些不解,为何他会选择亲自把守青花巷,看着这些燕国的军卒。
  陆延年没说,他们便也不问,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翻瓦推墙,在找他们的大师兄。
  那座小院的守卫力量,便更为薄弱了。
  季子裳翻墙进去,躲过了把守院门的官兵,而院里竟然就没有人了。
  他有些意外,同时也带着小心,循着气机感应的方向,走向柴房。
  回廊上有人,却在还未出声时便被他隔空一掌打晕。
  柴房上着锁,里面本是有些动静,此时却戛然而止。
  “公孙懿?”季子裳站在柴房门口,问道。
  里面依旧安静,只不过几息后,便有人应声,“你是谁?”
  季子裳道:“聚义庄,季子裳。”
  他并未隐瞒,也无需隐瞒。
  门后,有人靠了过来,“本官便是公孙懿。”
  季子裳并未开门,而是道:“里面还有谁?”
  “燕国的诸位将士。”公孙懿说道。
  季子裳觉得,区区一把锁根本困不住这些人才对。
  他拽下了锁头,一脚将门踹开。
  门后,公孙懿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柴房里自是黑暗一片,季子裳朝一旁侧身,静静看着里面的人出来。
  但只有一个中年文士走了出来。
  “他们,恐怕还得季少侠帮忙。”公孙懿气息有些虚弱,毕竟柴房不透气,而他们又是十多个人被关着,难免闷气。
  季子裳早就感知到了柴房里虚弱的气机,当下有些许疑惑,难不成桃花剑阁还会对这些军卒动用私刑不成?
  他吹了火折子,屏息进去。
  不大的柴房里,的确是还有十来个人关着,他们都跪在地上,身上带着枷锁和铁链,这是衙门里给那些不老实的江洋大盗上的手段。
  只不过现在,却用在了这些燕国狼卫身上。
  他们并没有被堵住嘴,可此时却无人说话,只是有的脸色涨红,有的面容愤慨,有的索性闭着眼。
  显然,他们并不想让人看到他们这副样子……能征善战的燕国狼骑,竟会是如此屈辱如阶下囚一般。
  季子裳当然知道这点,当下,他神情不见丝毫异样,轻易便将他们身上的枷锁去了,并先走出了柴房。
  外面,公孙懿站在墙角,小心看着四周。
  季子裳走到他边上的时候,他甚至都未发现。
  “谁动的手?”季子裳问道。
  公孙懿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回神,先朝柴房那边看了眼,继而小声道:“那帮江湖人。”
  他的语气里,有愤怒,有不忿,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因为人在梁州,便先要知道那座桃山,然后才是律法。
  桃花剑阁做事,不嚣张,却从来强硬。
  刀和剑,官府也有,但他们没人,没有修为通天的人。所以,不管是势力还是银子,都比不上桃花剑阁的影响大。
  当然,这也是因为梁州府衙积弱已久,官僚与城中富商、帮派勾结,驻军大营里米虫蛀虫无数,这官场自是腐朽不堪。
  而朝廷何尝不是如此?所以梁国才没有能力如北燕那般,可以指点江湖,也不如后周那般,可以威压武林。
  归根结底,还是朝廷太弱,官员没有靠山,为图自保和享乐,便只能与人勾结。
  这些话,公孙懿不必说,因为他知道这个道理许多人都懂,梁国未尝没有清官和为百姓做事的好官,但
  同样,他也不能说,因为身边这人,即便是号称‘义薄云天’的聚义庄的少庄主,却终归也还是江湖中人。
  公孙懿心中一直明白朝堂和江湖的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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