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我命清风赊酒来 >

第7章

我命清风赊酒来-第7章

小说: 我命清风赊酒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你是怎么想的?”周子衿问道。
  “什么?”
  “楼钱和颜玉书发现的线索。”
  “这两者之间?”苏澈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明悟,“你是说,楼捕头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的端倪才会被杀?”
  “昨夜义父拜托楼钱调查墨家的人,今日父亲同去大行寺,便是想当面找墨家的人问明白。”周子衿说道。
  苏澈点点头,“墨家来皇都是找人的,他们巨子的儿子被人拐走了。”
  周子衿一愣,随即笑道:“这可真是不小的事了。”
  苏澈很少见她笑。
  “上来。”周子衿道。
  “啊?”苏澈朝后缩了缩。
  “你体内药力还未完全化开,上来活动活动筋骨。”周子衿道。
  苏澈干笑一声,“我打几遍桩也就活动开了,你练了这么久的剑,想必也累了,就不劳烦了。”
  说着,他就想溜。
  “我不累。”周子衿淡淡道:“你是想让我下去追你?”
  苏澈脚步一顿,有些垂头丧气,一步步地朝校场走去。
  “我伤还没好。”他只能这么说。
  “你那个贴心的丫鬟已经熬好了药,待会儿你正好过去喝。”周子衿说道。
  苏澈一想,知道她说的是素月,心下便是一暖。
  蓦地,眼前一缕冷风袭来,霎时凉透全身。
  他脚下一动,身在意先,已是朝一旁躲闪。
  几根发丝落下,滑下肩头。
  苏澈看着二十步外剑指自己的周子衿,喉间咽了咽。
  “我说过很多次,分心是大忌,无论做什么。”
  周子衿眼眸微寒,手腕轻抖,软剑若灵蛇而颤。又是无形剑气而来,若朔风过境,萧瑟逼人。
  苏澈双脚如踩星定盘,双臂朝前猛挥,带动身周气劲,破空有声。
  周子衿眼中笑意闪过,那只是寻常被带出的剑气在苏澈身前轻易溃散。
  苏澈轻呼口气,动了动脖子,脚下一踏便主动攻了过去。
  他未习练什么武功,此时全凭下意识出拳,虽然体魄和发挥的力道不可同日而语,却毫章法可言。
  周子衿只是一侧身便轻易躲过,然后看也不看个头才到自己腰身的小子自以为得逞踢来的一脚,手腕一翻,以剑柄击向了他的肩后。
  但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忽而娥眉轻皱,眸光一闪便想要做些什么,但刹那之间却放弃,仍是剑柄落下,只不过原先的力道稍稍重了几分。
  啪,
  苏澈猛地睁大了双眼,原本的暗喜陡然变成了慌乱,白皙的脸上通红一片,满是尴尬和不知所错。。
  青衣微皱,坚挺柔软入手,浑圆一掌难握。
  方才,苏澈佯攻出拳,却是右拳被躲过后假意俯身反踢右脚,如同蝎尾,其实真正一招却是翻身以左手偷袭。
  他知道周子衿肯定不会动用真炁,可他想过对方即便是躲过并击败自己,也会夸奖几句,也算是这么久了,自己终于不是被一招撂倒。
  可苏澈唯独没想到的是,周子衿竟然连躲也不躲!
  即便在早上他已经吃过亏了。
  可现在,右肩的疼痛丝毫不能平复他心中的激荡。
  苏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看着左手覆盖的地方,鼻孔忽然一热。


第16章 少年意气
  苏府上下有很多丫鬟,高矮胖瘦美丑全都齐全,尤其是貌冠苏府的大丫鬟素月,身段容颜,就算是放在偌大梁都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但苏澈年纪还小,从未在男女之事上逾越过,连牵手都没有,更别说像现在这样。
  周子衿慢慢收剑,神情淡淡。
  苏澈手掌微颤,明明心里既慌乱不知所措又怕的要死,可偏偏抬不起手来。
  腿都软了。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做错便要补偿,欠人恩情就要回报,以身相许便是这么来的。”
  苏澈脑海里一番混乱,忽而便听到眼前人清淡开口。
  他如同被兜头浇了一桶凉水,慢慢抬头,看向对方。
  周子衿自己退了半步,轻轻抬手整理了下胸前起皱的衣衫,“不过你不要误会,刚才的确是我没躲过。”
  苏澈本来还是五味杂陈,心神有些莫名的烦忧,此时听了,顿时一松。
  “我想告诉你的,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所说的话,因为爱都有可能是假的。”周子衿话毕,悍然出手,一掌劈向苏澈左肩。
  在她语气微冷的时候,苏澈已经有所察觉,此时危险如同麦芒入袖,他整个人骤然绷紧,随即抬臂,以小臂险之又险地格开,同时脚下一蹬,已是退出了数步之远。
  周子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和惊讶,她想过对方能躲过,不过即便是他现在的修为,也一定会狼狈才是,可没想到却如此轻易。
  甚至于,显得有些从容。
  苏澈揉了揉小臂,他看着周子衿白皙修长的手掌,咬了咬后槽牙。
  明明都是骨头外面包的皮肉,对方的力道却大的惊人,而且他知道,这还是她收了力的。
  “你是觉得颜玉书的打算不太好?”周子衿把剑一抛,长剑插回兵器架里。
  苏澈之前已经将事情都告诉她了,自然包括颜玉书在返程时所说的那番话。
  此时,苏澈一边活动着拳脚,一边道:“也不是,就是觉得这种事一看就是大章的,父亲已经着手了,我们就没有插手的必要了吧。”
  周子衿点点头,取了一旁的水囊喝了口,“你这么想是对的。”
  苏澈眼一亮,“子衿姐也认同?”
  周子衿站如青松,手在一旁兵器架上摸过,“认同谈不上,如果是站在府上的立场,你刚才是为这个家和家里人考虑,不轻身不涉险也不引祸,是好孩子。”
  苏澈撇撇嘴。
  “你会是义父的好儿子,苏府将来的少将军,可以走义父的路,学习兵法,慢慢走入朝堂,接管平北军。”周子衿一笑,“你会成为让所有人放心的平北将军,但在别人的眼里,也止步于此。”
  苏澈微微皱眉。
  “小孩子不要老皱眉头。”周子衿看他一眼。
  苏澈收拳,摆了伏魔桩的静桩站了。
  周子衿说道:“为什么说是「闯荡江湖,游历天下」?人要有股精气神,无论学还是习武,不是要你莽撞,而是有一种冲劲儿。”
  苏澈有些似懂非懂。
  周子衿见此,只是道:“有些东西不需要你考虑太多,年少轻狂不可取,可不能失了少年意气。”
  苏澈一愣。
  “义父对你的期望和殷切太重,但这不是你必须要走的路和承担的担子,这只是一条顺境的路,在你还未找到自己的选择时要走的。”
  周子衿脚尖朝前轻踢,一杆大枪从兵器架中飞出,被她一把握住,“当你有了自己的选择,你才能去判断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而这条路,就会成为你最后的选择,也是永远不会偏离的一条大道。”
  她并未像那些耍枪的江湖人那般抖出枪花,而是大枪以臂缠,直指苏澈。
  “你练桩四年,强身健体,至此开始,才是真正修行。”
  “修行?”苏澈轻喃一声。
  “是要一辈子靠桩功炼体强身,还是真正习武修行,自己选吧。”周子衿目光冷淡,薄唇轻抿,如刀锋弧寒,似冷月挂霜。
  若有若无的杀气飘散像雾,虚幻不真却偏生给人无限压力,如秋风般袭体的寒凉,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想要颓废放弃、就此低头的念头。
  苏澈喉间咽了咽,只觉刚刚活泛起的一身气血由热转凉,本是刚刚有了无数力气的双腿偏偏像是灌了铅,难以抬起。
  他呼吸渐粗,就这么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周子衿,脸色很快涨的通红。
  “动起来啊!”他心里想着,咬着牙,无声愤懑。
  他缺了一股劲儿,一股习武之人的心气。
  周子衿静静看着他,眼底逐渐涌上失望,枪尖慢慢垂下,她以臂挽着枪,就要转身。
  “喝!”一声沉喝,犹如惊蛰春雷,少年意气,浑然炸响。
  周子衿不免抬眼看去,看到的是脸色微白,额头见汗的少年双拳紧握,目光如炬。
  苏澈轻喘着,脚下猛踏,从一旁兵器架上抽出一杆白蜡枪,双手一抖,红缨飘扬。
  “为什么会选枪?”周子衿忽然问道。
  苏澈微怔,是啊,身旁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刃全有,为何他会直接取枪,是随手吗?
  “红缨年少,志缚苍龙。”周子衿说了句,已是挺枪刺来!
  苏澈手托长枪,着空挡斜刺而出。
  “白蜡枪不是这么用的。”
  周子衿以枪杆将苏澈扫倒在地,枪杆轻弹成弧,风烈如火,“换刀。”
  “刀也不是这么用的。”
  “取剑。”
  “取棍。”
  半个时辰之后,夜幕而降,苏澈躺在校场上,浑身湿透,身旁到处是折断的兵器。
  “子衿姐,你觉得,我适合用什么兵器?”他喘着粗气,问道。
  周子衿将手里的大枪随手插进木架上,道:“按照你现在的力气和出章法,用翁金锤吧。”
  苏澈偏头,看了眼身旁比脑袋还大,像两个金瓜一样的锤子,愣了愣。
  “手拿这个,感觉像是莽汉。”他咧嘴笑了笑。
  周子衿淡淡道:“你觉得我是认得的?”
  苏澈闭口不言。
  “拳脚身法之外就是兵器,兵器是身体的延伸,除却神功相较,人持兵与否也是天差地别。”周子衿道:“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离不开的剑。从来是你选兵器,而不是兵器选你。”
  她拎了水囊,走下校场。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轻重自如,练兵就是如此。”
  她走远,苏澈疲惫不堪地瘫在地上,看着天上,星星好像在眨眼。
  他笑了笑。


第17章 有教无教
  颜玉书被禁足了。
  除去上学堂由颜六和另外两名颜府的家丁一路护送到之外,他不能去任何地方,这一次颜琮是认真的。
  苏澈是第二天知道的。
  他坐在府中自己那间书房里剥花生吃,书房里还有个白胡子的老先生,这是苏定远请来的教习,负责教他读书写字。
  虽然苏定远对酸儒文人不甚在乎,甚至还有几分轻视,但苏家毕竟也是大梁名门,其中子弟怎能不会吟两句诗词,沾几分风雅?
  如今三国战事平息数十年,武道修行虽然依旧,但文人也渐渐复兴,连苏大少爷在逛那烟柳巷时,都会诵几首诗来装点。
  毕竟那是妙事,总不能在美人面前舞枪弄棒,那太过唐突,也显得太过粗俗。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老教习看着跟花生较劲的学生,手里端着茶,不紧不慢道。
  苏澈点点头,“先生说的是。”
  “学问不像是习武,错了便会走火入魔,伤身体。每个句读,每行文字,每个人的理解都有不同。”老教习摸了摸胡子,道:“刚才那句话,何解?”
  苏澈把花生咽了,拿手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嘴,这才道:“感性无知性则盲,知性无感性则空。”
  老教习愣了愣,皱眉思忖片刻,方颔首,“说得对。”
  “你喜欢读书吗?”他问道。
  苏澈想了想,摇头。
  “那你之前还说想东华门唱名?”老教习笑了笑。
  苏澈道:“颜伯父说东华门唱名者方为好汉,我想当好汉。”
  老教习看着他,说道:“人为名利,好汉能脱俗么?”
  “没有名利不就饿死了。”苏澈道。
  老教习点点头,看着走到门口外站着的苏大强,起身,“今天就到这吧。”
  苏澈连忙起身,习惯性抱拳,但半途改为拱手执礼,“多谢先生。”
  老教习敞开门,朝外走,苏大强也躬了躬身子。
  他在下台阶时脚步一顿,说道:“做事要喜欢才行,不喜欢的可以不做,文武殊途,人生短暂,莫要勉强自己。”
  等府中下人领着他走了,苏大强这才挠挠头,对跟出来的苏澈道:“少爷,这老小子说的是啥?”
  “怎么说话的。”苏澈不满看他一眼,道:“白老先生是名满大梁的学者,你岂能如此无礼?”
  苏大强只是嘿嘿笑着。
  “找我作甚?”苏澈靠在门框上。
  “颜公子被禁足啦。”苏大强连忙道。
  “禁足?”苏澈一怔,“为何?”
  “据老六说,是颜大人恼火颜公子多管闲事,不知轻重,让他好好反省。”苏大强说道:“除了学堂以外,哪也不准去,更不准”
  “不准什么?”
  “最近不准跟少爷来往。”苏大强小声道。
  闻言,苏澈不由翻了个白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苏大强笑道。
  苏澈双眼一眯,“不知道怎么用词遣句就闭嘴。”
  苏大强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玉书现在在家?”苏澈问道。
  “这个时辰。”苏大强抬头看了眼天色,还未到午时,“肯定是在学堂。”
  “那你还愣着干嘛?备车。”苏澈道。
  苏大强一脸为难,“学堂在玄武大街,两刻钟的路呢。”
  “嫌远?”
  “昂,远了。”
  苏澈一噎,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阶上的汉子,放在平时,自己这么反问,对方一定会顺着自己才对。
  可现在,竟然是就坡下驴,反将自己一军。
  “我爹跟你说什么了?”苏澈眼珠一转,直接问道。
  苏大强连连摆手,“没说啥啊,就是府里的马累了,这么远的路,折腾啊。”
  苏澈气极反笑,“府上健马日行千里,就算是套车的马也可负重六百,区区两刻钟连内城都未出去,你跟我说马累?”
  苏大强见他似乎真是动气,当即搓着手不说话。
  “你不去我自己去。”苏澈撩袍,抬脚便走。
  “别,去,我这就去备车。”苏大强连忙道,眨眼不见了踪影。
  苏澈回书房把茶水喝了,看了眼桌上写的字帖和诗文,揉了,丢进一旁的纸篓里。
  鸿鹄学堂。
  这是梁都内贵胄和官宦子弟才会来的学堂,而开设这处学堂的,是桃李满天下的大儒邓启商,如今已经八十余岁了。
  马车在学堂旁的巷子里停下,苏澈撩开车帘,下去。
  鸿鹄学堂地处有些偏僻,虽处四大街之一,但当初为了营造一种读书的安静氛围,选址颇为讲究。
  所在坊市俱是老街坊和上了年岁的房屋建筑,东粱河有分支流过,古桥杨柳,青石板路,这里倒是风景适宜。
  苏澈走下青石台阶,在清澈的河里掬了捧水。
  “走,过去看看。”他说道。
  苏大强牵着马车,跟在身后。
  当苏澈走近的时候,隐隐约约能听见些诵读之声。
  “这位公子,您是?”有在菜地旁拿瓢浇水的青年抬头问道。
  苏澈抱了抱拳,“寻个朋友,他叫颜玉书。”
  他有些惊讶,在这四大街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还有人会单单辟出一块菜地,也太奢侈了。
  青年恍然,指了指不远处的学堂。
  “你忙。”苏澈笑着,悄悄走到窗边。
  上首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在打盹儿,堂下坐着二十几个孩童,年龄最大者不过十五,最小者七八岁,无一例外都身穿锦衣,腰间佩玉,有的在桌上还放着一柄君子剑,剑穗垂落,在清风中摇荡。
  颜玉书一身玉袍,领口微开,皮肤白的像是羊脂玉,此时头上盖了本书,正伏着身子,脸色不善地跟相隔的一人说着什么。
  其他人也有的低声说笑,有的直接下了位子在走动,男女皆有,脸上俱是欢欣。当然,其中也有睡觉的,还有个小胖墩在角落坐着低声啜泣,鼻涕泡都崩了两个。
  苏澈静静看着,他从小到大极少与人接触,府外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