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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将军,求你做个忠臣吧-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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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琚拿着包裹平静回话:“师父又说气话,程琚还活着呢。以后还会回来侍奉您老人家的。”
  心爱的弟子说出这样的软话莫经纶如何还硬得起心肠?他红着眼睛斥骂道:“我有时候真觉得还不如没有你这个讨债鬼!”
  已经死了一个了,程琚还要一头扎进这个绞肉机,帝王霸业听起来威风,但背后有多少骸骨鲜血,他知道吗?
  莫经纶不忍再看到程琚,扭头进屋,再度关上了门。
  程琚终于站了起来,他伸手打开包裹,里面躺着两本书,一本莫公韬略一本治国策,这是莫经纶的毕生心血之作。
  他伸手去抚摸这两本书,神情哽咽,手指颤抖。
  在篱笆后站了好一会儿的韩昭出口感叹:“你有个好师父。”
  听到有人程琚迅速翻手用包裹盖住两本书,再抬眼看去。
  见到是韩昭,他浅浅一笑,叹道:“听说药门来了个先生,原来是您。”
  韩昭曾与他在酒馆短暂的交谈,两人都对对方有很深的印象。
  韩昭没将程琚那个动作放在心上,他没看到书皮,但也能猜到是非常重要的著作,不是随便能让外人知晓的。
  如同他将自己亲手编写的《韩氏兵法》给赵寄,莫经纶将自己的书给程琚这个行为里面的意义也很明显,这是衣钵的凭证,代表这个弟子是他们非常骄傲的传人,代表他们会接受这个弟子带来的所有光耀或耻辱。
  韩昭开口问:“后悔了吗?”
  程琚摇了摇头:“既已决心入天下,便不后悔,琚只是放不下师父,想在离开前求得一丝谅解,如此也能离开得安心一些。”
  莫经纶一直希望程琚潜心治学,继承他毕生所学,将他们一派的学说深入研究下去。
  但世事难料,如今程琚只能辜负师父的期待。
  韩昭不会说安慰人的话,但他知道一个万试万灵的法子,他将手里的酒坛提起来:“喝酒吗?”
  程琚爽快应道:“喝!”
  ……
  屋内,莫经纶摸着一封信,目含泪光。
  这是他一个老朋友寄来的,那个一辈子争强好胜的老家伙在这份信里写满了悔恨。
  他说自己不该去算那“天命在西”的一卦,不该为了弘扬学说、光耀门派让弟子入世。
  对于他们这种治学之人来说,亲传弟子是比儿子还要亲密的存在,是精神上的延续。
  如果传承断了,那这辈子剩下的也只是无尽的空虚悔恨而已……
  弟子的生去死还让那个家伙一夜之间白了头,他折断了自己用来占卜的算筹,带着一头老牛,驮着师门经典往祁山深处而去,打算就此老死山中。
  信的最后写着这样的话:老家伙,莫要担心,每年我还是会托人给你寄祁山松菇的,但如果你哪年收不到了,也不要害怕,只不过是我魂归青山了而已……
  莫经纶颤抖着闭上了眼,这世间最断肠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怕程琚也步他学兄的后尘。
  ……
  屋外程琚与韩昭已经在石桌上摆好了酒局。
  韩昭开门见山:“并州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程琚也回得干脆:“全局。”
  佟荣起初是无力也无意去捅伪朝一刀的,但当程琚把天时、地利、人和全部聚齐,只需要他抬抬手时,他也没理由拒绝了。
  对此程琚喝了一口酒解释道:“凉州已灭,若不给载誉公谋划一条出路,只怕他用不了多久也会归降伪朝。”
  韩昭追问:“你又为什么做这些?”
  程琚毫不犹豫回道:“伪朝无道,天下有识之士,当共伐之。”
  韩昭不信:“这理由不值得一个潜心学术的人踏入乱世洪流。”
  程琚看了韩昭一眼,意味深长地一笑,低下头喝酒,并不作答。
  “你认识景修吗?”韩昭突然这样问程琚,这两天他听了一些消息才知道程琚与景修的渊源。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程琚的神情一凛,认真地看向韩昭。
  韩昭接着说了下去:“我叫韩昭。”
  当初在酒馆的短暂邂逅他们并未互道名姓,如今才是正式的相识。
  程琚如何不知韩昭这个名字与景修的干系,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他瞳孔一缩,极度震撼。
  短暂的呆滞后,他紧握酒杯咬牙切齿地发问:“学兄——是怎么死的?”
  他还是离凉州太远,只知道景修是被伪朝所害,并不知具体凶手与详细内情。
  韩昭沉声回道:“是暗杀。徐仲严派人所为。”
  程琚忽然笑了出来,随即他开始悲怆又讽刺地大笑,但笑到最后他却悲难自抑地啜泣起来。
  暗杀?
  区区一个刺客便毁掉了一个能改变天下的人,何其可笑?
  过了许久,程琚情绪平静后,给韩昭讲了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原石被从玉田里发掘出来,它出土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五彩的光华,凤鸟来朝……”
  “挖玉的人说:这是个能做镇国之宝的宝玉啊!于是将其敬献给了全国最好的玉雕师。”
  “玉雕师看到原石后也说:这是个能做镇国之宝的宝玉啊!我要把它做成祭器,供奉于神庙,庇佑吾国万年啊!然后他花费数十年,将这块璞玉一点一点雕刻成型。”
  “终于,玉器完成了。它被玉雕师小心地封存起来准备第二天敬献给这个国家的大王。”
  “但就在这晚,一群强盗闯入了玉雕师的家中,他们杀了玉雕师,开始四处寻找着食物,玉器也被他们找了出来。”
  “强盗们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便交给老大辨认。强盗头子拿起来咬了一口,发现不能吃,便把玉器扔到地上,将它摔成了碎片……”
  程琚说完看向韩昭,他红着眼睛凄凉一笑:“很讽刺的故事,不是吗?”
  君子如玉,程琚说的是景修。
  在程琚心中景修是天下无双的国士,是能还乱世清明太平的王佐之才,他的早逝并非一人的悲哀,而是历史的不幸。
  景修不是宣宗的弟子,他师父是祁山学派的传承人,所以程琚只称他学兄而不是师兄。
  十四岁时景修跟随师父来到宣宗,借地治学,也是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程琚。
  那年程琚十三岁,因为天资过于卓绝,他小小年纪便盖过了同辈所有弟子,过早地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觉得同辈无人可入眼。
  然而景修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想法。
  虽然每次都能在比试中凭借超常的应变能力赢了景修,但他总感觉输的是自己。
  程琚用醉醺醺的腔调向韩昭叹道:“先生懂的吧。治国也好、打仗也好,皆非儿戏,小聪明没用,纸上谈兵也终不如实践。虽然赢了学兄,但是琚也知道,治国安民,琚不如学兄。”
  “学兄沉稳、严谨,忠直仁爱、脚踏实地。他知道各地百姓的生活状态、风俗习惯,知道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节该种植什么作物、如何种植,知道沿海与内地的盐价在不同时期的具体差异……”
  这些民生信息都是景修跟随其师父游学时调查得知的,对走过的地方他了解得像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
  “这份心性,这些知识才是治国安民真正需要的!那时学兄只有十四岁,而琚在那个年纪有的只是空浮的倨傲,只知道执着于一场奕辩的输赢。”
  天才比常人优秀的原因之一便是他们总能认识自己的不足,并用行动弥补。
  从那个时候起,程琚的心态变了,他目中不再无人,而是多了一个清隽的身影,让他去仰望追逐……
  而素来被老师誉为“天纵之才”的景修也把屡屡打败他的程琚当做“宿敌”奋力想要超越。
  两人你追我赶,最后输赢不论,倒在学院留下一段“听涛双璧”的传说。
  景修与程琚一同修学的那段时间是整个宣宗学习治国术的学子们最为黯淡无光的年月。
  日月争辉,星光萤火何谈光耀?
  直到景修随师父离开,程琚潜心治学,学院的学生们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回忆起旧时的点滴,程琚怀念地笑了起来:“学兄的师父叶师伯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年轻的时候便总爱与师父争高下,年纪大了便开始比弟子。”
  “真是的,他们老一辈的较劲儿,把我与学兄扯进去做什么?”
  “每次学兄输了以后都会被叶师伯教训,我也心疼学兄,但是学兄那个倔脾气是容不得我让他的。”
  而且,比起暗地放水被发现导致景修生他的气,他更愿意在赢了后花心思去讨景修欢心。
  输了后懊恼沮丧的景修可比平时古板拘谨的样子生动可爱许多。
  “学兄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很容易钻牛角尖。生气了很难哄的呢。”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程琚嘴边却荡开一抹温柔的笑。
  他醉了,呢喃着前后不连贯的低语,诉说着过去的点滴,语气缱绻,揉进说不清的情思。
  ——他的学兄那么迟钝,千秋岁的含义只怕到死也没明白吧。
  韩昭诧异地看着程琚,他觉得自己觉察到了什么,但又无法言说,也不便言说。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程琚低唱起《卫风·木瓜》,醉后语调缠绵。
  未说出口的心意,再也找不到那个想告知的人,只能在醉后的浅斟低唱里流露。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作者有话要说:  景修和程琚说不上谁比谁厉害,双方都是对方心里的神仙


第76章 孤雁
  三天后,程琚收拾妥当,准备启程离开宣宗。因为内门的规矩,如今能为他送行的竟只有韩昭一人。
  两人止步在山门前,夏季的山风吹过,拂动他们的衣角。
  韩昭开口问程琚:“你打算去哪?”
  他问的是程琚要投靠哪方势力。
  程琚望着茫茫前路,摇了摇头:“还未决定。琚此去别无他求,但求亡伪朝,杀徐仲严。届时若还能活着,再替学兄完成未竟的抱负吧。”
  韩昭提议:“中山王刘赐乃翌室正统,你何不考虑去辅佐他?”
  他这建议包含私心,程琚若能效力刘赐,得到重用,那也能赵寄加以照拂。
  程琚稍一转念便知道韩昭向他推荐刘赐的原因,他笑了笑:“是个好建议,但是否是最好的选择琚还要再考量考量。”
  说完他长长一叹:“韩先生也是个好师父啊。”
  就像他那个师父一样,嘴上说着再也不想管他,却还是把自己的毕生心血交给了他。
  好师父?
  这个词让韩昭沉默了。
  不,他根本算不上。
  他明明知道荆州不是善地,还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将赵寄推了下去。
  如今赵寄的祸福他都无能为力,如今这些举动与其说是想帮赵寄,还不如说是他自己想求个安心。
  山风萧萧中韩昭目送着程琚的身影远去。
  如今凉州覆灭,伪朝占据了中原腹部与西、北大片土地,北方佟荣割据,东部多个势力混战,南方刘赐与刘斐争雄,西南又有诸州府与百越……
  程琚此去又将为这割裂的天下带来什么样的变数?
  赵寄又将以什么样的姿态再度出现在世人眼中?
  这天下又将如何实现一统?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无法预测。
  天下的风云从未停歇,韩昭自己也不过是世浪浮沉中的一叶孤舟,竭力向想要的未来靠拢……
  ……
  几天后孙尧归来,韩昭去拜见了他。
  八年过去孙尧并未添多少老态,依旧精神矍铄。
  一番谈话后,韩昭被允许留在宣宗。
  哦,不。按照孙尧的说法是宣宗从未收留过什么韩昭,有的只不过是在此治学的兵家学者,顾崇明。
  三年转瞬,韩昭也算习惯了作为顾崇明的生活。
  1。0在两年前被召走,只留下了保留基本功能的系统,如今韩昭只能靠自己了,不过——他也一直都是靠自己。
  初夏的第一场雷雨伴随着兵法课的结束收尾,雕花的窗楹边被水洗过的紫阳花楚楚可怜。
  韩昭从讲堂内走出,路过他身边的学生纷纷朝他行礼。
  “顾先生好!”
  “顾先生!”
  “顾先生万安!”
  韩昭颔首回礼。
  忽然,韩昭若有所感地抬眼看向回廊的右侧。
  那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从众学子身下挤过,迈着短腿,哒哒地朝韩昭的方向跑来。
  孩童穿着一身儒衫,还戴着小号的纶巾,一副小儒生的做派,颇为机灵可爱。
  众学子看到他都忍不住和蔼地笑了,为他让出一条路。
  孩童一路不停,最后一头撞在韩昭的腿上,抱住韩昭的大腿,没了动静。
  就在旁观的人以为孩童撞蒙了的时候,却见他抬起头,对着韩昭笑弯了眼,开口糯糯地叫了韩昭一声:“师师公。”
  这个孩子便是刘曦了。
  当然,他现在叫顾彬。
  似乎是当初韩昭没把他照顾好,曜光发育得比普通似岁孩子慢,不过好在心智并没有迟滞。
  如今曜光已经能口齿清楚地说话,但就是这声“师师公”如何也纠正不过来。
  韩昭弯腰把曜光抱了起来,而曜光献宝似的把一直握着的小拳头递到韩昭面前,打开:“糖糖,柳姨姨给的,师师公吃!”
  曜光小小的拳头里躺着一块小纸包,看来是柳芸又给他做糖果了。
  韩昭拿走曜光手里的纸包:“谢谢。”
  曜光甜甜地笑了:“不谢。”
  在一大一小亲近的时候被曜光丢在后面的柳芸也走了过来。
  如同卫遥被韩昭引起的变数改变了姻缘,前世身为明帝妃子的柳芸至今未嫁,但为了在外行走方便便干脆梳上了妇人髻。
  见到曜光已经赖到韩昭怀里,柳芸无奈地笑了,叹道:“还没下课就吵着要来找你,我没办法只能带他过来了。”
  韩昭朝柳芸颔首:“辛苦了。”
  柳芸又道:“彬儿交给你了,我要给书院的师叔送药,先走了。”
  韩昭点头,与柳芸作别。
  柳芸离开后,曜光又开始吵闹着与韩昭分享自己的进步:“师师公,彬儿会背《千字文》了。”
  韩昭佯装惊奇:“哦?那可真厉害。背给师公听好不好啊?”
  曜光高兴地笑了:“好!”
  几年前的韩昭定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耐心每天不厌其烦地回应一个四岁孩童数不尽的幼稚想法。
  在曜光软糯的背诵声中,韩昭用没有抱曜光的手拿起放在檐下的竹伞,撑开,拾级而下。
  ……
  顺着书院外的小道向上,沿着起伏的青山向前,韩昭的茅屋坐落在一片松林边。
  天来山幽谧宁静,无论外面的风云怎样变换,这里有的只是一岁一枯荣而已。
  住在这种山灵水秀的偏远之所,有时韩昭都会怀疑自己真的成了一个避世修行的隐者。
  但每当外界的消息传来时这种错觉就会消失,他还是无法放下俗世的纷争,他不是什么高洁的隐士,只是韬光养晦的赌徒。
  韩昭抱着曜光走近小院,却忽然在竹篱外停下了脚步——他感觉不对劲。
  若要问韩昭如何做出这种判断的,他说不太清楚。
  如同常人很难说清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这是韩昭在多年的出生入死中磨练出的察觉危机的本能。
  或许是院子里少了啄食的鸟雀,或许是青芋叶上该凝集的水珠比想象中少,总之韩昭判断出有人来过,且走的不是正门。
  若是以前韩昭会仗着艺高人胆大进去一摊究竟,但如今他抱着曜光,他不会涉险。
  韩昭轻轻合上竹篱,转身欲离开。但一个低沉的声音叫停了他的脚步:“十九,原来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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