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1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屋内桌椅床榻、米缸水缸、酒坛酱坛一应俱全,屋子靠后之处隔了一道屏风,点着一盏不甚明亮的陶釉烛台。
烛火飘摇,屏风又是厚布所制,完全不透光亮,余小晚只隐约看到屏风一侧露出半边素白身影。
可即便只露了半点肩膀一侧手臂,她依然一眼便认出了他是……
耶律越!
终于找到了!
余小晚大喜过望,赶紧飘了过去。
随着飘近,耶律越的身形也逐渐露出,他背身立于屏风边缘,看不到神情,只能看到他赤脚站在地上,脚踝连着生锈的铁链,右脚之下似乎还踩着一物,屏风挡着,她并未看清是什么。
看到他安然无恙,余小晚长舒了一口气,可随即又蹙紧了眉心。
她虽是灵体闻不到味道,可这空气中粘稠的血腥感还是让她极不舒服。
他受伤了?
刚放下的心再度悬了起来,她飞身而去,还未绕过屏风,耶律越抬脚,脚链当啷,突然将脚下之物踹了出去!
那东西圆滚滚的,骨碌碌连撞了两下,从屏风另一侧滚了出来。
余小晚下意识地朝那东西滚动方向望去。
那是……
!!!
只看了一眼她便惊得接连倒退数步!
人头!
那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余小晚到底是个女子,便是亲自咬死过莲妃依然还是胆小,她闭眼接连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再度缓缓张开。
她需要确认那人头究竟是何人的。
千万不要是那臭狐狸的,千万不要是!
担心玄睦出事的恐惧远远超过了对尸体的恐惧,她定睛仔仔细细分辨。
那人头沾着血污,黑发纠结散乱,两眼圆睁,死不瞑目。
黑的,两只眼都是黑的!
不是玄睦。
那便好那便好,无论是谁,只要不是玄睦她都无所谓。
想是这般想,她还是仔细又辨了辨,也不是时晟,倒有点像是……
新帝!
是刚刚继位没几日的苍国新帝!
怎会这样?
新帝惨死此处,殿外那些御林军为何不来救?
啾咪——啾咪——
耳旁突然传来熟悉的鸟鸣,不等余小晚反应过来,便见耶律越肩头一动,一团土肥圆直冲她飚了过来!
小呼呼?!
那日她被御林军带出竹园之时,小呼呼还在枕边安睡,之后出了那么多事,待她安顿下来之后才想起它,可夜半离魂搜寻耶律越时专程拐到公主府,却到处没见它的影子,她还当它出了意外,没曾想竟是在耶律越身边。
这死没良心的小畜生,有了爹爹不要娘。
胡思乱想不过瞬间,小呼呼已冲到她面前。
呼——
傻乎乎的土肥圆直接穿透她的身形,扑了个空。
不等余小晚回头看它,它又折返回来,再度瞄准了她的左肩。
呼——
又扑了个空。
余小晚不由有些好笑。
这呆鸟儿,还是这般蠢的可爱。
小呼呼傻了吧唧在她肩头冲来冲去,她却没心思管它,转头刚想再往前飘,视线陡然与耶律越撞在一处!
好冷!
那是余小晚从未见过的视线,不,并非从未见过,当日她还是采琴时,与时晟同乘轿辇去城外的海棠林赏花,偶遇耶律越与敦贤公主之时,就曾在他眼中见过这般视线。
这是无法形容的视线,冰冷阴鸷,淬了毒般!
他……
他为何这般看着她?
依他聪慧,必然能从小呼呼异常举动看出是她来了,为何还要这般看着她?
余小晚心底生寒,第一次觉得他这般陌生,陌生的让她害怕。
咬了咬唇,她还是仗着胆子飞了过去,不管他眼神如何可怕,都想抱一抱他,让他切实感受到她来了,她寻了他这么多日,终于找到他了。
她一直盯着他那让她不寒而立的淡色眸子,直到飘到近前俯身要抱之时才陡然惊觉,他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唇角耳根依稀残存着干涸血迹。
垂目再往下看,他手上竟也带着镣铐,身上仅着一件单薄里衣,背后看着还好,可这会儿转过身来,前襟早已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肉没有一处完好,到处都是皮开肉绽,猩血斑斑,锁骨之处更是白骨隐现,看得她心惊胆战!
他挨打了?
看他身上一条条狰狞的横向血痕,分明就是鞭子抽打留下的。
不,不止鞭打,他大腿之上鲜血淋淋,那明显少的一大块,分明就是凌迟片肉!
都这样了,他怎么站的住?
他,他不疼吗?
五脏六腑仿佛都揪在了一处,她心疼的无以复加,想抱他,却突然有些怕,明知灵体碰不到,却还是本能的怕碰痛了他。
“啊!!!”
耳旁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嘶吼!
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陡然扑来,猛地将耶律越扑倒在地,抬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晨之!】
她惊呼一声,俯身飘下,却见耶律越神情淡漠,便是被掐得额角青筋跳起,依然没有哪怕半丝惧怕之色。
【你放开他!放开!】
明知没用,她还是下意识地去拽那人,自然是什么也拽不到,耶律越依然被掐得死死的,脸色由白到红再到隐隐发紫。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她已认出行凶何人,可正是因着认出,反而更加绝望。
时晟!
你放开我的晨之!
你放开他!
余小晚拼命推拒着时晟,却什么也阻止不了,手一次次扑空,心也跟着沉入冰川深渊,呲呲拉拉的苍青色电流混着身后的莹白电流不断流窜,撕扯着她焦灼的心。
啪嗒!
一滴血自时晟额角滴落,穿透她的身形滴在耶律越脸上。
时晟满头是血,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死命掐着耶律越,若是平日这般狠戾,只怕几个耶律越都不够他拧掉脖子的,可如今……
余小晚终于察觉出了怪异,回身再看耶律越。
耶律越虽青筋跳凸,脸色难看,明显带着缺氧症状,可眸光依然无波无澜,能保持这般平静,不可能单单只靠意志,人临死之前的痛苦多少都会扭曲肌肉,而他显然没有。
虽然这是她乐见的,却也是她疑惑的。
时晟的模样绝不像是手下留情,那为何这么久都没能掐死耶律越?
难道……
脑中刚闪过一丝念头,时晟的身子已开始抖起,越抖越快,越抖越快!
不过眨眼之间,他已抖若塞糠,莫说掐死人,他根本连自己的身形都无法控制,耶律越不过抬了下腿,他便如抽了羊角风般,浑身抽搐着歪倒一边。
余小晚瞠目结舌,耶律越撑地坐起,俯身一阵咳嗽,接连喘了十几口气,这才揉了揉掐得紫红的脖子,站起身来,抬脚狠踹了一下还在抽搐的时晟,眸光阴冷骇人。
“凭你也想杀我?不自量力!”
损伤的嗓音嘶哑低沉,少了平日的清越,仿佛换了个人,越发让她觉得陌生。
耶律越突然回身,朝着她的方向长臂一挥,正从她体内穿过,莹白电流噼啪闪动,带出一溜光痕。
“呵呵……”耶律越低笑一声,往日里她最爱的那不薄不厚不艳不黯的唇,竟带上一丝讥讽,“你来了?我苦等了你整整九日,你始终都不曾出现,倒是他有事你立马就坐不住了。呵呵……真心……你的真心,真让我感动。”
余小晚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摇头。
【不是!不是你想那样!我找过你,几乎夜夜都找,只是我太过焦躁,找的匆忙,漏了此处而已,并非你想的那样!】
然而耶律越听不到,一个字也听不到。
他举着手臂,凌空抓在她的灵体深处,手缓缓握紧,脸上的笑容亦越发阴冷。
“抓不到,你是魂,我抓不到,可你不会永远都是魂。”
放下手臂,他迈步绕过屏风,俯身捡起一把沾血的短匕,匕柄镶金嵌宝,不远处地上还扔着个黄金镂着盘龙的短鞘。
是苍帝的护身宝刃!
她顾不得疑惑耶律越因何能凭一己之力夺得短匕手刃新帝,已然被眼前的一切惊得遍体生寒!
新帝身首异处,脑袋滚在一旁,浑身是血。
玄睦双目紧闭,苍白如纸的脸上猩血斑斑,一动不不动地趴在地上,看不出生死。
【玄睦!】
她飞身过去,裙裾穿过耶律越微有些踉跄的身形,呲呲拉拉的莹白电花带过一溜长弧,停到玄睦身前。
探手伸到他的鼻翼之下,她虽无法碰触,可却能隐隐感知空气流动。
片刻之后,她松了口气。
有细微的波动,他还活着。
一口气还未松到底,身后突然传来电流噼啪之声,冰冷的刀尖突然自她胸口捅出,照着玄睦狠狠扎去!
第258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59)
噗!
锋利的刀刃带着残血; 猛地扎进玄睦后背!
玄睦闷哼一声痛醒; 颤了颤长睫; 勉强张开眼,视线在面无表情的耶律越身上转了一圈; 落在了眼前的一片虚无。
血眸晕着迷蒙的薄光,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像是真能看到一般。
“傻……蛇……”
噗!
刀刃陡然拔除; 连带着他整个身子痉挛了一瞬间。
猩红的鲜血自唇角涌出; 他却浑不在意,依然固执地探手向她摸来,唇角依稀挂着一抹笑意。
“别……哭……”
噗!
白光恍过; 刀刃陡然扎入他的手背,狠狠楔入地底; 鲜血迸溅过她虚无的身形,模糊了她的视线。
别哭?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说她是傻蛇; 他才是傻的吧?
她是灵体; 根本流不出……眼泪……
玄睦已疼晕过去,鲜血染不红漆黑的泥地,也染不红他本就绯烈的红衣; 却染红了她的眼。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赤红一片,她望了一眼手背插刃后背不断涌血的玄睦; 没有抱他; 脑中嗡嗡作响; 昏昏沉沉抬起头; 望向身后单膝跪地依然死死按着匕首的耶律越。
耶律越面无表情,淡色眼瞳映着满目赤红,载着深沉的恨意。
难以言喻的心痛仿佛瞬间消失了,原来真正的心痛是这种感觉,痛到极致反而麻痹,麻痹到没有一丝的感觉。
晨之啊……
你究竟是恨他?还是恨我?
其实你最想一刀捅死的人,是我吧?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耳旁回荡着他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身后血液涌出的细微流动声。
【别杀他……你答应过我的……】
明知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她却似乎傻掉一般,盯着他的眸子,搂住了他紧按匕柄的手臂。
【求求你……别杀他……】
【晨之……求求你……】
啾咪——啾咪——
好累!好气!不让小呼呼落,小呼呼还不落了呢!
小呼呼终于飞累了,无论如何也落不到娘亲肩头,它只得退而求其次,落在了爹爹肩头。
啾咪——啾咪——
爹爹爹爹,娘亲为何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你在欺负娘亲吗?
载满恨意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反应,耶律越微微转眸,睨了一眼左肩的小呼呼,手腕陡然一转,猛地拔出了短匕。
“你伤心了。”
嘶哑的嗓音还带着之前被掐伤的痕迹,耶律越拎着那匕首,低喘了口气,这一番刺杀,撕裂了他胸前的伤口,皮开肉绽,白骨森森,甚是骇人。
“我险些被去手剁脚,剜眼割舌,你都能无动于衷,却为他伤心了,呵呵……”
他的笑声依然云淡风轻,可那阴鸷的视线却让余小晚一阵毛骨悚然!
“该让他如何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呢?”
什么?!
【不要晨之!不要……】
眼前陡然一黑。
离魂时间到了……
耶律越睨了一眼突然毫无知觉的手臂,琥珀色的眸子四下张望了一圈,沉默了片刻,抬手拍了拍小呼呼毛茸茸的小脑袋。
“去,找你娘亲。”
小呼呼迷迷糊糊张开眼,虽然不满刚睡着就被爹爹吵醒,却还是乖乖地起身飞了一圈,很快又再度落回他的肩头。
“走了……”
耶律越垂下眸子,绷得笔直的身形突然摇晃了一下,像是撑了许久再也撑不下去,歪倒在地虚弱地喘着气,半天都没能再爬起来。
“去,寻赵元。”
他瘫躺在地,勉强抬手推了推小呼呼,小呼呼无奈地抖了抖小翅膀,啾咪啾咪叫了两声。
讨厌讨厌!小呼呼好困的说!爹爹讨厌鬼!
不满地踩了踩脚下单薄的布料,小呼呼一展双翅,扑棱扑棱地飞上屋顶,顺着屋角的透气孔一路蹦蹦跳跳飞了出去。
那土肥圆的身形,当真是再肥一圈就要被挡在那气孔之外展不开翅膀。
耶律越又躺了许久,这才勉强撑身坐起,不过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却仿佛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稍微一动便疼得他满头冷汗。
他又喘了好一会儿,这才抓起短匕,照着重伤不醒的玄睦……挥刀而去……
……
唔……
痛……
头痛欲裂,每次离魂醒来都要痛到怀疑人生。
她迷迷糊糊的赶紧先兑换了心凝形释用了,瞬间神清气爽。
总算好受了。
对了,玄睦!
她陡然张开眼!
熟悉的大红床幔,熟悉的木榻小屋,屋外幽篁瑟瑟,竹枝敲打窗棂,屋内生了整整五处火盆,温暖如春。
采薇端着铜盆推门而入,见她醒了,笑着上前浅浅一福。
“夫人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余小晚有了瞬间的恍惚,一时竟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亦或是梦境。
“采薇?”
“奴婢在。”
“你……怎会在此?”
采薇笑盈盈地帮她穿衣系带,动作麻利的很。
“爷还有要事在身,又不放心旁人,便让奴婢来伺候了。”
“有何要事?”
伺候她穿鞋的手顿了一下,采薇笑道:“爷还在宫中,只差人将夫人送回,奴婢也不知爷在忙何事,不过想也知道,必然是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
余小晚按住心口,明明服了心凝形释的,为何心口还这么难受?
玄睦他怎样了?会不会已经……
余小晚突然一阵心慌,连带着头晕恶心,捂着嘴一阵干呕!
采薇赶紧起身张望着她,“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您稍等,奴婢这就去唤府医。”
转身跑了两步,她顿住脚又回头嘱咐了句:“爷捎了口信,若夫人醒了便不许再睡,否则……爷便……”
“便如何?”
采薇摇了摇头,“爷没说,只说了这么多。”
这是不准她再离魂之意?
那隐掉的半句威胁又是什么?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希望是,不,一定要是!
耶律越果然聪慧过人,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让她忐忑不安却又抱着一线希望。
府医很快便赶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帮她诊脉,慎重地诊了又诊,这才收手俯身行了拜礼。
“夫人脉象奇特,似乱非乱,似缓非缓,许是忧思过度,老夫这就给您开方安神汤。”
安神汤,一听名字就晓得喝了会困。
“不必了,你下去吧。”
府医不敢多嘴,又拜了拜,这才告退出去。
采薇送府医出去,又低声问了几句,再回来之时,带着几分明显的失望。
吃了不知算早饭还是午饭的饭,余小晚搁下碗筷迈步出了厢房。
远处的火光早就灭了,天空灰蒙蒙一片,院中积雪覆盖,只有小路蜿蜒着一串杂乱的脚印。
看来这几日,这院中不曾有人来过,不止这院中,大抵这整个国公府都无人来过。
这倒也没甚稀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