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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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越心思缜密,不大可能有如此致命的疏忽,甚至还让他们开了城门逃走,最大的可能还是他故意放走的。
百姓都是往外跑,他们的马车却是往里进,逆流而上,说不出的显眼,也格外难行。
余小晚扒着车棂望着四围混乱的一切,活人们拼命跑着,脚下到处都是尸体,不时有人认出尸首,抱着嚎啕大哭,也有人看都不看,只管逃命,空气中弥漫着酸腐味血腥气,还有那层层雨雾都遮挡不住的悲凉。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曾经平凡却美好的一切,转眼烟消云散。
耶律越,你为何突然攻城?
她自认没有什么伟大情操,可看着眼前惨状,依然压抑不住心头酸楚,他那般温良之人,又如何忍心?
她突然有些害怕,难以言喻的怕,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该这样的,不应该的!
他若看了她的血书,知一切并非她所愿,她也散尽功德自残救她,顶不会如此决绝。
到底哪里出了错?
赵元没给他看那血书?
除了这个,她再想不出旁的因由。
可若真是如此,那她此时回去,岂不是送死?不是她的死,是……
她抚了抚隆起的肚子,湿衣粘在身上,遮挡不住。
回去,孩子可能会死!
不回去,莫非朱钰会死!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秋水……”
耳畔隐约传来呼唤声,人太多,幻听一般,她四下张望了一眼,人影攒动,依稀可见似乎有一人背着一人朝这边横斜而来。
如逆流一般,如此横行也是惹眼的很,他们越来越近,余小晚突然跳下马车冲了过去!
“莫非!钰儿!”
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余小晚冲到近前,一把搂住了他俩,喜极而泣。
“我不是做梦吧?不是做梦吧?”
接连叨念了数遍,她颤巍巍看了看莫非,又看了看他背上昏迷不醒的朱钰,两人都是血肉模糊,想来也是只顾逃命,顾不得包扎伤口。
“这到底怎么回事?”
“援军,夜袭,趁乱,逃。”
余小晚点了下头,刚想再说什么,莫非突然瞠目,倒退了一步,瞪向她身后。
她一惊,回头,却见柳随风手持长剑,直冲他们过来!
余小晚:“你想作甚?!”
话音未落,人已到近前,举起长剑,直刺朱钰!
周围到处都是人,莫非又有伤在身,勉强撤身躲过。
余小晚赶紧挡在他前面,“你疯了吗?他可是太子!”
“杀的就是太子。”
柳随风一路护着柳逸风过来,不可能不与家人联络,必然早已得知晋王大事已成,且给柳家庄下了密令,凭借他们商号遍布全国,要他们秘密捉拿甚至就地处决太子。
柳逸风也过来了,一见太子,眉心紧蹙,“莫非,皇上与你家主子早有联盟,你这反手又帮太子,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主子的意思?”
此处并非说话之处,余小晚深吸一口气,喝道:“你俩脑子让驴给踢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太子|党晋王党?!国破家何在?若大朱灭了,还管他谁做皇帝?!”
柳随风一甩长剑。
仓啷啷啷!
“若不曾遇见便罢,既遇见,自然要为主效力!让开!”
余小晚气得咬牙切齿,“他不能死!万一晋王战败丢了性命,好歹他是皇族血脉,还有可能东山再起!若没了他,如何复国?!”
古时最讲究血脉,单单一个皇族血脉,就可以轻易集结无数忠君爱国兵将。
柳随风沉默了。
柳逸风拧眉四下张望了一圈儿,“罢了,咱们只当没撞见,就此别过。”
柳随风还在犹豫,柳逸风扯着他扯回了马车,遥遥地摆了摆手,驾马继续艰难前行。
莫非与朱钰既已逃出,她自然也不会再拿孩子冒险,先寻处安全之所诞下麟儿,再抱着孩子见他,只要能证明他是孩子的爹,所有误会都能迎刃而解。
主意已定,三人随着人流一同逃离。
跑出去没多远,心凝形释时间到了,头痛、身痛,肚子痛,全身上下,简直没有不痛之处。
她难受至极,又补服了一枚,这才继续赶路,这一赶,便是整整一日,直到月上东山,才暂且停下歇口气。
雨早已停了,皓月当空,繁星璀璨,与这夜色下的满目疮痍全然不同。
莫非探了探朱钰的额头,冲她道:“采药。”
话音未落已站起身来。
余小晚也摸了摸朱钰的额头,烫手的紧,若伤口不管,便是退了热还会再起,必须得治伤。
她抬眸冲莫非道:“若能寻到便寻,寻不到就赶紧回来,夜黑,危险。”
莫非颌首,又叮嘱她不要离开人群,这才转身离开。
周围到处都是逃难歇脚的人,有人恍过神来搂着孩子哀哀啼哭,有人靠着矮树怔怔发呆,孩子吵着饿,娘亲刚摸出个窝窝,便被一旁男人给抢了去,到处乱糟糟一片。
余小晚根本没心思管旁人,小心的解开朱钰残破的衣衫,伤口溃脓,沁着猩血,她狠狠心,撕掉一角衣袍,帮他小心清理掉一旁污血。
朱钰奄奄一息,勉强张开眼,“你……”
“我在,你忍一忍,莫非去寻药了,一会儿就回来。”
不过才一开口,声音便哽咽了,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如何会不心疼?
朱钰虚弱的喃喃道:“我……以后……再也……不打人了……疼……太疼了……”
余小晚攥紧他的手,拼命忍着眼泪,“嗯,不打了,以后都不打了,你会是个好皇帝的。”
“对……母后……还等着我……回去做……皇帝……”喘了口气,他又道:“有水吗……渴……”
余小晚四下张望了一圈,月光皎洁,隐约可见不远处有水光闪动。
“我去给你弄点水,你等我!”
她拖着他拖到一旁土坡后,藏好了以防万一,这才起身朝着水光处跑去。
看着不远,却跑了一刻多钟才到,是条小溪,溪边已有难民在灌水,她揪了片也不知什么叶子,勉强聚了些水,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水不多,叶子也小,她一路头都不敢抬,眼看便要到地方了,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几匹战马已冲了过来,长矛挥舞着,驱赶着他们。
水洒了一地,她随着众人聚作一团,一同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头都不敢抬,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兵马。
兵马散开,一匹血蹄青骢马踏步而来,行到人群边缘,一人翻身而下。
余小晚挤在人群中,不敢抬头,眼角余光只瞥到银亮的盔甲熠熠生辉,袍角溅着血迹,战靴气定神闲地游走着,一个人一个人挨个看过。
脚步停下,停在了离她不远处一个女人身前。
“抬起头来。”
女人扶着隆起的肚子,战战兢兢抬首,突然被捏住了下巴!
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刃恍在那女人眼前。
“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第299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20)
余小晚跪趴在地; 眼角余光拼命倾斜着; 重重人影遮挡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听到那女人颤抖的求饶声。
“饶,饶……饶命; 官,官爷饶,饶……啊!!!”
突然的一声惨叫,划过夜空!
诸人皆是一颤; 抖抖索索挤作一团,余小晚也是一惊,本能地抬头望去。
圆月如盘,高挂天边; 耶律越一身银白盔甲逆光而立,清冷月辉勾勒着他的颀长身形。
他傲然而立,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女子,女子下巴被他紧箍抬起,脸几乎已成水平,冰冷刃尖抵在她的太阳穴,银芒微闪。
他显然并未用力,没有血流如注的惊悚画面; 只堪堪刺破了薄薄一层皮肉; 一滴血珠顺着刀尖缓缓沁出。
女人死死拽着他的手臂; 惊声尖叫后紧闭双眼; 大抵以为自个儿小命休矣; 可等了许久不见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张开了眼。
“官,官爷……”
唰!
“啊!”
手起刀落,毫无预兆!银光带着几滴血沫飞溅,从太阳穴直划到下巴!速度之快,眼都顾不得看清,更遑论躲开!
女人捂着脸,惨叫一声歪倒一旁,鲜血顺着指缝涌出,身侧跪趴的百姓赶紧向一边跪了跪,生怕连累了自己。
淡如云烟的眸子微眯了眯,像是突然对她失去了兴趣,耶律越转身,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继续闲庭信步,一个一个挨着看过。
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被他盯着看的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最前排的看完了,百姓挤得太紧,往里并不好进,他随意挥了挥手,团围的兵丁立时让出一条窄路,赵元高喝:“查过的,走!”
前排面面相觑,赶紧连滚带爬钻出人群。
耶律越这才继续。
“都抬起头来。”
无波无澜的声音,听似轻缓,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仪,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这次比之前更快,看一个走一个,所有人都殷殷望着他,只盼着赶紧看过自己,赶紧离开。
被喝令了抬头,自然没人敢低下,她也抬着,眼睁睁看他在眼前走来过去,一个个看过,一个个放走。
走的越来越多,留的越来越少,眼看已到她身前!
他停住了。
垂眸睨着她。
冰封寒云般的眸子对上惊慌失措的水瞳,许久未动。
他……他认出她了?
她脑中乱作一团,明明口鼻并用,却依然觉得呼吸不畅。
冰冷的短匕缓缓抬起,轻轻描划在她脸侧,还未挨上,寒意已入骨。
“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余小晚看了一眼那泛着寒光的刀刃,闭了闭眼,尽量抬高下巴露出脖子,咽了口口水,颤声道:“官,官爷饶命!”
耶律越蹙眉,死死盯着她,突然收回短匕,绕过她走向了下一人。
她跪在原地仰着头,抖了半天才勉强爬起来,踉跄着朝那兵丁散出的小道跑去。
一枚变声丹药可撑十日,她比朱钰早服两日,昨日战场之上,已是朱钰最后半日,她笃定耶律越没听过他的男身女声,既没听过,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等奇事。
再加上折流专程伪造的喉结,随着吞咽真的会滚动,逼真如斯,若不探手碰触根本辨不出真伪!
她一路闷头跑着,眼看着便要钻入小道,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站住!”
声音不大,却惊得她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沙沙,沙沙。
战靴染尘,停在了她身侧。
盔甲哐啷,耶律越蹲伏下来,突然探手摸向了她的肚子!
糟了!
余小晚瞬间出了满身的冷汗!
定是她方才仓皇逃离,不小心显了身形。
耶律越来回摸了两下便收了手,视线波澜不惊,缓缓落在她的喉结上。
不等她想出对策,他突然探手抠住了它!指尖用力,狠狠扯掉!
“唔!”
黏贴的假喉结陡然扯掉,便是有心凝形释不疼,也一样扯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眼看就要暴露,她一咬牙,俯首便拜!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奴招了,全都招了!”
顶着男声自称奴?他不是个男的吗?
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开声,堵着乌泱泱一堆人的旷野小路,只有风声、草声、转头时悉悉索索的衣袂摩擦声,再没有其他半点声响。
这种时候,连最不懂事的孩子都不敢啼哭。
耶律越不语,只望着她,像是等着看她的拙劣表演,再狠狠碾碎。
深吸了一口气,她探手摸向耳后,呲啦一声,撕掉一缕皮,顺着那撕掉的边缘,继续撕扯,一条条,一缕缕,不大会儿工夫,折流煞费苦心的易容面具,悉数撕掉。
撕的差不多了,她俯首又是一拜,哽咽道:“奴乃朱城万紫千红花娘,情郎走后不久,奴便有了身孕,为保孩儿,奴只得逃走。可以奴之力,根本连皇城都逃不出去,又如何千里迢迢寻郎?幸得凤一曲情郎相助,帮奴易容才得以一路平安。”
她跪伏在地,根本不敢看耶律越的神情,只咬牙哀求:“奴绝非歹人,求官爷饶命!”
一直沉默不语的耶律越,突然探手过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抬起!
他盯着她,死死盯着,眼角眉梢,一处也不放过!
柳眉杏眼,是个美人,却……不是他熟悉的那张脸。
抽出短匕,再度抵上她的脸,这次没有再问那句“你来还是我来”,直接手起刀落!
嗖!
一道血痕绽在她的脸上。
伤口边缘整齐,没有丝毫面具痕迹。
耶律越闭了闭眼,脸瞬间痉挛了一下,只一下,幻觉一般,他已平复下来。
收起短刃,站起身,月光如皎,映在他凉白的脸上,越发冰冷。
“滚!”
“谢官爷!谢官爷!”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腿软的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连试了几下不成,干脆跪着朝外爬去。
一步,两步,三步……
咔啷!
脑中突然弹出一个提示框。
【《庄主的冷面俏护卫》副本已完成,奖励时间积分0,总积分…6100000。】
什么?
柳随风的副本完成了?
怎会这样?她与玄睦约定焚烧布偶之日分明还没到!
只怔了这么瞬间,耳根处隐约有些发烫,越来越烫!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望了眼头顶皎白的月。
圆月。
难道今夜是十五?!
这些日子兵荒马乱的,她根本记不清是与不是。
不敢再迟疑,她捂着耳根滚烫,慌手慌脚跪爬着,出口就在眼前,再爬两步,只要再两步!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腿上仿佛瞬间有了力气,她爬起来,摇摇晃晃朝着拐角跑去。
躲一会儿,只躲一会儿,待耶律越走后,她再去寻朱钰。
朱钰躲在坡后暗影处,只要不出声,不会被发现的。
她没跑多远,拐了弯儿便钻进了路旁小树林,躲到了一块青石后,蜷缩着抱紧自己。
夜深声远,隐约可以听到不断有人被放走,那逃命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再远去,沉重而急促。
时间缓缓流逝,秋末荒郊,越来越冷,她抬手贴上耳根,只有这里是暖的,散着莹莹白光。
她想看看是什么字,可在耳根脖颈,怎么扭头都看不到,总觉得有些不妥,神识莫名恍惚,翻了翻系统栏,心凝形释伤害承受值跳动的十分古怪,慢时半天不动,快时却几百几百的骤减。
她心乱如麻,根本没办法思考,便干脆什么都不想。
远处,杂乱的马蹄声响起,大抵是查完了所有人,要离开了。
她神志恍惚,勉强集中精神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转过拐角,声音越发嘈杂,像是停下了,又像是不断有人路过。
大部队,大抵要过好一会儿吧。
她微吐了口气,耳旁突然传来脚步声。
沙沙,沙沙。
越来越近。
耳后似乎也越来越烫!
她一惊,刚想起身查看,光影一晃,一道黑影拖着一人,转过青石,挡在了她面前。
枯林皓月,斑驳月影漏在地上,那人逆着光而立,看不清面容,只那锃亮盔甲映着月辉银白灼眼。
耶律越!
她慌忙扶着青石站起,耶律越突然抬臂将手中拖拽那人丢了过来!
啪唦一声,直接摔在了枯草堆中。
那人趴伏在青石暗影中,生死不明,耳根处,一个莹白的“昂”字,滚烫灼眼。
“钰儿!”
刚刚站起,又慌忙蹲下,本能地先探了探他的鼻息。
虽然微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