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师祖[穿书]-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猝不及防,白衣人的目光又落在他们身上,缓缓走过去。
丁海晏正待上前,司马纪的手却蓦然横在他面前,“丁掌门,区区几个弟子罢了,你可莫要失了分寸。”
丁海晏又急又怒又无奈,“司马纪,长生界到底将红尘界当成了什么?他们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司马纪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丁掌门不要心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弟子们躲避不及,又有两个被白衣人吸在手中,丁海晏攥起双拳,打算移开目光不去看,却忽然听见一声呵斥:“什
么东西,敢在我沧海一境胡作非为?还不快放了他们!”
白衣人猝不及防,被一个硬邦邦的黑衣人冲过来,直接把两个弟子撞出手中。
丁海晏定睛一看:“裴怀虚?”
裴戾推着那两个弟子,“赶紧走。”
弟子们忙不迭地道谢,迅速离开。白衣人稳住身形,冷声道:“活尸?幽冥界的人敢如此猖狂?修罗界不管么?”
“什么幽冥界修罗界。”裴戾皱眉道,“本仙君乃是沧海一境的怀虚子,识相的赶紧滚。”
白衣人还不待开口,司马纪就大声道:“大胆,你敢在长生界两位尊者面前自称仙君?还不快跪下道歉?”
裴戾不假辞色,“司马纪,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喜欢当人走狗。”
“你……”司马纪恼羞成怒,赶紧央告黑衣人,“请二位尊者出手,收拾这出言不逊的活尸。”
“别忙啊。”眼见白衣人要动手,裴戾指了指山前,“我本打算去前山帮忙,路过此间,顺手救下几个弟子。本以为你什么都明白,可如今看来……司马纪,你怕是还不知道山前与常松涛等人大打出手的,是谁吧?”
“危言耸听,是谁都与我无关。”司马纪淡淡道:“鹿时清还是顾星逢?”
“都不是。”裴戾摇头,作出一副假惺惺的同情之态,“是无殊,你的亲生儿子司马澜。”
司马纪脸色终于变了,“……谁?”
“啧啧,你的长生界主子那般神通,无殊怎会是他们的对手。”裴戾掩面,不住地叹息,“可怜你司马纪望子成龙,快去看看吧,只怕他此时已经千疮百孔了。”
鹿时清临时出了变故,顾星逢自然走不开。但山前战况实在令人揪心,裴戾主动提出,由他先去助战。此时只是途径海楼峰,还未去到山前。他为了刺激司马纪,只图嘴上痛快,把司马澜说得格外凄惨,却不知此时司马澜的处境,的确不容乐观。
又一道白光打在身上,司马澜后退数步,背靠玉关峰下的山石。
这已经不知他是第几次中招了。
姚捧珠被丁缘远远格挡在数十丈之外,不得靠近他的身边。但伴随着哭音的清斥,从喊杀声中依稀传来。
司马澜心中默默希望,丁缘能把姚捧珠拦得久一些,千万不要让她过来。他面前的这个白衣人,更可怕。
此刻个别修为稍弱的女弟子,已经招架不住,被河洛静地的弟子按倒在地,不打也不杀,只是狞笑着脱衣服,甚至开始下一步动作。
海楼峰的弟子们陆续冲过来,协同其他几峰的弟子竭力反击,并将那些即将受辱的女弟子们救下。
常松涛缓缓走到战圈中,仿佛置身事外,又仿佛在欣赏着这一场厮杀。
河洛静地的弟子也死了不少,但他心无波动——都是红尘界的人,死谁都一样。
“司马峰主。”常松涛目光飘了片刻,落在浑身浴血的司马澜身上,“听说你和华阳子两情相悦?”
司马澜一边招架白衣人的攻势,一边说了四个字:“与你无关。”
常松涛也不恼,平静地道:“你父亲鞍前马后为我效力不少,我告诉你一个自救的机会。”
司马澜道:“不必说了,我不要。”
常松涛仿佛没听见这句拒绝,一手指着姚捧珠,径自往下道:“你将华阳子姚捧珠拖过来,献给我。先前你的一切忤逆之举,我都不再计较。飞升之后,我会给你留一个阳天域的位分。”
司马澜的脸上满是污血,几乎看不出表情,但他声音明显带了怒意,“住口,不可能。”
常松涛微微一笑,“阳天域是长生界九重天的最高层,你可知你拒绝了什么?”
司马澜面前的白衣人也笑,“逐风尊者,你何故逗弄他,除了那位……还有哪个红尘界人进过阳天域。”
常松涛叹了口气,似是觉得无聊,“也罢,速战速决,今夜沧海一境,我四人同享。”
白衣人一掌将司马澜打了个趔趄,动作格外随意,甚至还活动了下脖子,“只是这件事不要闹大,切不可被修罗界抓住把柄。”
“放心,据我所知,修罗界并未派人过来。”常松涛答罢,看向姚捧珠,“她是我的,我先去取了。”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惊呼:“无殊!”
随即,几个身影先后赶来。
赫然是司马纪,丁海晏,裴戾,还有方才离开的两个长生界白衣人。
常松涛不悦的很,冲司马纪吩咐道:“拦住他们,别过来添乱。”
司马纪却没有应答,直接跪下,整个身体贴地,求告道:“常掌门,这位尊者!你们千万不要误会,那是我儿子啊!”
白衣人动作一顿,奇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你儿子,有何不妥?”
常松涛皱了下眉,对白衣人道:“别理他,你继续玩便是。”
司马澜精疲力尽,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姚捧珠撕心裂肺的哭声传过来,大声喊着:“师叔别打了,你快走啊!”
司马纪慌了:“常掌门,你答应过我,要助我父子飞升,安居长生界的!如今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让这位尊者放了无殊吧!”
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是磕头,又是作揖。两个白衣人看他这副模样,竟是忍俊不禁,对常松涛道:“逐风尊者,这个凡人居然和你讨价还价?传回长生界,便是天大的笑料。”
常松涛黑着脸道:“二位莫要说笑,别理会他就是。”他朝着司马纪一挥袖,司马纪登时飞起,重重跌落,“司马纪,若非顾念你帮过我,我早就把你杀了,还不快住口。”
裴戾一来,见着司马澜的模样,就扇了自己一巴掌,自嘲这破嘴开了光。他去帮司马澜之前,先恨铁不成钢地踢了司马纪一脚,“别做梦了,看不出他在戏弄你么?若长生界真如神灵般高高在上,又凭什么眷顾于你?”
司马澜眼前金光一片,几乎看不清白衣人的攻势。就算看清了,他也来不及反应,来不及闪避和阻挡。
耳边嗡嗡作响,不知道谁来了,也不知道谁说了什么,只有姚捧珠遥遥传来的哭声,无时无刻不在刺激他的神经。
恍惚间,裴戾挡在他的面前,“无殊,你且一边歇着,这里交给我。”
司马澜一把抓住裴戾的袖子,“裴师兄,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带珠儿离开……带所有女弟子离开!”
裴戾愣了愣,司马澜不由催促道:“快,没时间了……常松涛穷凶极恶,女子落在他们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裴戾代替他和白衣人厮杀,抽了间隙回头道:“可你知不知道,男弟子落在他们手上,只有死路一条。”
司马澜沉默片刻,忽然站直身子,用尽全力大声道:“今日沧海一境浩劫,我等或战死,或逃脱,敢问诸君如何看待?”
弟子们杀红了眼,男声女声混在一起回应道:“战死!不逃!”
响声震天。
裴戾声音微颤,“好胆色……不愧是我沧海一境的人!”
司马澜用一只酸软的手提起剑,以袖擦拭剑身,“今年以来,红尘界屡遭大难,沧海一境保全至今,收纳流民数以万计,俨然成了最后一道屏障。”
喊杀声不止,每个人脸上都格外凝重。
司马澜回头看一眼含泪遥望的姚捧珠,深吸一口气,“山门一隅虽小,责任却重。诸君,红尘界虽大,我等……退无可退!”
第132章 我对不起你
鹿时清的神识仿佛陷在一汪沼泽里。
周遭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眼前却是白光刺目。
细看之下,却又不仅仅是白光。白光之下,笼罩着一片浮动的图腾,上面显示四个大字……极乐卷轴。
四字下面; 又是纵横交错的纹路; 圈出大大小小的区域,毫无章法。
鹿时清只觉耳边的说话声飘忽不定,像是顾星逢忽远忽近地说着什么。但他明白,不是顾星逢的问题; 而是他陷在这个幻境里出不去了。
……竟是赶在沧海一境被困的节骨眼上,让他窥见了极乐卷轴的庐山真面目。
奇形怪状的图案蔓延开去; 上面缓缓出现蝌蚪状的小字,这种绘制手法分明就是在画地图。
鹿时清心里一震; 背负红尘界无数性命的极乐卷轴; 竟然是一张地图!
果然先前常松涛告诉他和顾星逢; 说极乐卷轴只是记载了旁门左道的邪书,全都是扯谎; 幸好没有相信。可眼下不是研究这卷轴的时候,何况他也不认识这上面的蝌蚪小字。
当务之急,是去玉关峰驰援司马澜和姚捧珠。
鹿时清鼓起精神; 大声唤道:“星星,摘了面具!”
顾星逢正捏着鹿时清的手腕把脉,忽然听见他嘴里发出一声含混的言语,便立时拿下了他脸上的面具。原本昏昏沉沉的鹿时清; 瞬间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在顾星逢的搀扶下起身,顾星逢不放心地问:“感觉如何?”
“我不要紧。”鹿时清急匆匆道,“星星,极乐卷轴是一张地图。”
这是牵连各界的机密,顾星逢不免有所戒备,向圣主的方向张望。
而圣主无言地站在原地,脸上毫无波动,似是对鹿时清的话不感兴趣。
鹿时清拍拍顾星逢的手,转而对圣主道:“你为沧海一境做了许多事,这本就是该让你知晓的内情。”
圣主终于开了口,“既然极乐卷轴是地图,那它指引的方向,必然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鹿时清点头,“对,长生界肯定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也不会一味的杀人灭口。”
圣主若有所思,鹿时清接着道:“但不知为何,在我看见的图腾里,除了极乐卷轴四个字是红尘界文字,其余标注,全都是我不认识的文字……像是蝌蚪。”
闻言,顾星逢眉心微动,“蝌蚪文字?”
圣主终于来了些好奇,却是因顾星逢的反应而起。
他问顾星逢:“你似是有话要说?”
“没有。”顾星逢牵着鹿时清的手,“玉关峰告急,我们先去。”
玉关峰的喊杀声如潮,半空里的灵力也震荡不停,让人心里紧紧揪着。鹿时清于是点头,对圣主道:“改日,我会将这卷轴上的图案画下来送给你,作为连日来的酬谢。”
说罢,就要同顾星逢一道离开,圣主却摆手道,“不必。”
事态紧急,鹿时清没时间和他客套,只应了一声“那再说吧”,脚步未停,圣主却一闪身,挡在他二人面前,重复说:“不必了。”
寒气立时覆满顾星逢眼底。
鹿时清不明所以,“圣主的意思我们已知道,何故重申?”
圣主看着他二人,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笑意,“不一样,第一个不必,是要你不必给我画极乐卷轴。第二个不必,是你们……不必再去玉关峰了。”
语落,他身上迸出妖力,在周遭泛起气浪,形如狂风。
鹿时清大吃一惊,未及开口,顾星逢已经一步跨出他身前。
顾星逢并不如他那般惊讶,“你果然不可信。”
风声呼啸中,圣主的语声显得格外清淡,“你也一样,从未完全信我。”
他们两个都是对方唯一的血亲,却在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鹿时清好像明白了什么,震惊地看向圣主,“你说你要报仇,都是假的?”
圣主颔首,手掌翻覆,一道冰墙在四面缓缓生成。
鹿时清百思不得其解,“你的目的是什么?”
冰墙围得水泄不通,圣主放下心来,从袖中取出一枚金灿灿的鳞片。
顾星逢冷声道:“这是万妖王原身的龙鳞。”
圣主不置可否,攥起鳞片,“如雪妖一族的冰塑花一般,龙族也有软肋……便是这心口方寸的一枚鳞片。一旦碎裂,会波及元神,使妖力大减。”
他说的这些,鹿时清在万妖界闻所未闻。
如今万妖王把揽万妖界,自然会严控这种涉及到身家性命的秘密。
顿了顿,圣主继续道:“这是他的半条命,可就在我跟随他回龙族的那一天,他亲手从心口揭下来,交到我的手上。”
万妖王果然有魄力,在万妖界纵横杀伐时格外强硬,把自己的命交到意中人手中,也是毫不手软。
如果不涉及枉死那些的生灵,鹿时清会很感动,如今他只觉得不可理喻。“好吧……你可以不恨他,但你为何要骗星星?”
“谁说我不恨他,他是灭我全族的凶手!”圣主闭了闭眼,忽然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你们都知道,我与他初见,是在何时吧?”
此处静谧一片,将风声,海浪声,玉关峰的喊杀声尽数隔绝在外,顾星逢冷冷道:“与我无关,撤了冰墙结界。”
鹿时清也急了,“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圣主却不慌不忙,就好像对方只是两个愿意听他讲故事的听众,自顾自地往下道:“世人都说,我是在被阿凝抢了族长之位后,失意时遇到的他。却不知我为何要当族长,为何失意。”
顾星逢眉心皱起,用灵力去击打冰墙,试图强行离开。圣主却将金鳞一扬,金光层层叠叠地罩在冰墙上,水泄不通。
在这个过程中,圣主的讲述不曾中断。
“我十岁就见过他,彼时我是个小小的雪妖,而他,正被加冕为金龙族之主。
从此我下定决心,要做生花雪原的族长,和他比肩……但是阿凝太优秀,我输了。”
灵力像打在了镜子上,登时折射回来,鹿时清连忙拽开顾星逢,抬手化解。然后他就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圣主,“所以,你对万妖王早就……”
圣主望着手上金鳞,向来冷硬的眉峰,竟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柔和。
身后是顾星逢,鹿时清强令自己冷静下来,“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万妖王你喜欢他,非要兜兜转转,被族人误解,被万妖王强行带走,最终落到这个境地?”
“他是这世间最古怪的人,无数爱慕他的妖族一去不回。”圣主淡淡道,“有了诸多前车之鉴,我又怎能重蹈覆辙?喜欢他这件事,就算是事实,我也绝对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他怎么古怪了?”鹿时清不明白。
圣主脸上表情褪去,将金鳞放回袖中,“你们只需要知道,今日去不了玉关峰,就够了。”
顾星逢沉声道:“你要如何?”
“极乐卷轴是长生界一直在找的神秘地图,我只需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其余几界必然动荡。”圣主缓缓道,“只要你的心上人带着秘密死去,这动荡便难以休止,万妖界可趁机渔利。”
顾星逢立时将鹿时清护在身后,声如寒冰,“你休想。”
鹿时清原还觉得圣主鲁莽,若他晚些动手,便能拿到绘出的极乐卷轴图样。此时鹿时清才知道,极乐卷轴的秘密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只想借助极乐卷轴兴风作浪,帮万妖王趁机崛起。
圣主冷冷一笑,“你做不了主,你唯一的作用,就是我重回生花雪原的钥匙。”
这就是他此来红尘界的目的,终于在沧海一境被攻破之际达成。
鹿时清本就不指望圣主全力相帮,只求拖一时是一时,却不料长生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