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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凤栖南枝-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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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练冷冷一笑:“如果阿英在府里,那么这么说没错。但那日是皇上的寿辰,恰巧我送给皇上的贺礼需要花时间布置,所以这个人并不是阿英。”

    杨珉之好笑道:“即便是这样,怎么又成我想害王姑娘了?我那日可是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啊。朱雀大街上的炮竹我还亲手绑了几根呢。”

    萧练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在桌上:“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怀疑你。”

    杨珉之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萧练。

    萧练叹道:“如果不算丫鬟,南郡王府里的女人就只有三个人,阿英、徐婉瑜和王韶明。徐婉瑜装疯卖傻是不会轻易出梅院的。那么只要保证阿英不回王府,南郡王府的女人就只有王韶明一个。你正好能做到这一点。”

    杨珉之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也能。”

    萧练点点头:“的确,我也能。能在皇上寿辰那日保证阿英不回府,又能第一时间知道王姑娘要去赏桃花的人,就只有我们两个。但我不是凶手,所以是你。”

    杨珉之嗤笑道:“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些牵强了么。”

    萧练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继续说道:“在彦青没接这桩生意的情况下,大当家来找了雇主,表示自己愿意接。一直待命的大当家终于在王姑娘赏花的那日等到了机会。”

    萧练摇了摇头,万分无奈道:“也是凑巧,这帮山匪竟然选了个桃林背后,这么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安营扎寨,连布置截马车都没花多少功夫。”

    杨珉之的眼睫在刀削的鼻梁一侧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让他的皮肤看起来都泛出些青白的颜色:“那日提出去赏桃花的人可是阿英。借故不去看桃花,想让季尚与王姑娘单独相处的人可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了?”

    萧练嘴角的弧度微微挑起一些,眼神却是越发的冷了:“所以你没有告诉山匪车里究竟会有多少人,故意让他们轻敌只派了五个人来截王府的马车。若不是王姑娘不会功夫受制于人,那五个人连季尚都打不过。如果车上还有我和阿英的话,那条路上只会有五具蒙面的死尸。”

    杨珉之讥讽道:“所以,不还是你害了王姑娘么。”

    萧练沉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一个无辜的人?”

    杨珉之好笑地看着萧练:“你觉得她无辜?你可知道她来王府是什么目的?”

    萧练眉尖拢了拢:“太常王慈的算盘我知道。”

    杨珉之又好气又好笑:“你既然知道,你的应对之策居然就是希望她与季尚发展出真正的感情?”

    萧练冷声道:“有何不妥?”

    杨珉之终于笑了出来:“我原以为你还有点聪明,结果还是个傻子。如果王韶明没有出事,王慈在朝堂上提出要立王韶明为太孙妃,你根本拒绝不了。”

    萧练的手指用力按在桌上,骨节都有些泛白:“那你就要用这等下流阴损的招数?”

    杨珉之若无其事地将落在胸前的长发拢了拢:“我已经很仁慈了,我一开始就没有说要她的性命,只是要她的清白而已。”

    萧练怒极:“你太卑鄙了!”

    杨珉之嘲讽地看着萧练:“你如此动怒,难不成是对她动了心不成?”

    萧练恨不得一拳揍在杨珉之脸上:“王姑娘与季尚本已情投意合,只要在多拖一些时日,此事自会有转机,倒时皆大欢喜,有何不好?”

    “皆大欢喜?”杨珉之仿佛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在这样的世上你居然想求一个皆大欢喜?”

    萧练怒道:“可你知道出了这件事后,阿英已经几日没有睡过好觉了吗?阿英不是那样心狠卑鄙的人。她若知道此事是你做的,可能会更难过。你知道吗,萧,昭,业!”

    杨珉之那青白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紧跟着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你都知道了?”

    萧练死死地盯着杨珉之,眼里都是怒火。

    杨珉之也不纠缠这个问题,继续说道:“你以为我对王韶明出手是为了阿英?”

    萧练怔了怔,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盛的怒火:“你说什么?”

    杨珉之有些好笑地看着萧练:“你一个满脑子只会想着女人的人,是怎么还被封了个皇太孙的,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么。“

    萧练看了看眼前这位“祖宗”,讥讽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头顶上冒青烟的不正是你么。”

    杨珉之懒得和萧练斗嘴,淡淡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么多告诉你点也无妨。你以为我当初为何要违逆圣意,执意要娶阿英?”

    萧练浓眉浅浅拧起,难道不是因为你把阿英当天女下凡了么?但这句话萧练没说。

    杨珉之叹道:“或许我们的皇上自己都没发觉,他对王家的忌惮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那个天真的二王叔自以为与王融交好,迎得了王家的支持,就能动摇先太子储君的地位。可恰恰是王家一面倒的支持他,才巩固了我父王的储君之位。”

    萧练道:“可是文慧太子妃也出自王家。”

    杨珉之好笑道:“母妃生性太过恭顺懦弱,早就是王家一枚可有可无的弃子。否则王融当初身为太子府侍郎怎么会去投靠了西邸。”

    萧练道:“所以你娶阿英,看似是违逆上意,其实反而是顺应了圣意?”

    杨珉之摇摇头:“其实也不是。当时是真的在违逆圣意。但是只有这样日后我才能有上位机会。”

    萧练渐渐回过味来:“与其娶一个权臣之女,不如娶一个徒有虚名的士族之女,这样不仅不会被忌惮,还能赢得何家无条件的支持。”

    杨珉之手指点了点萧练:“你还是不算太笨。”

    萧练握紧的手放在衣襟上,紧握的拳头让缠绕在手上的纱布箍进了才刚刚结了一层痂的伤口里,一丝鲜血从手心里渗出来,滴落在月白的衣襟上。”你为什么一直骗她?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

    “等我?”杨珉之失声笑道:“我看她挺开心的。”

    他说这话时包含深意地看了萧练一眼。

    萧练怒极,一拳揍在杨珉之的脸上。

    可是拳头才刚刚碰到杨珉之的脸,他的手臂就像忽然被卸去了力气一般,忽然之前垂了下来。一阵心悸传来,萧练瞳孔骤缩,他抬起头来,看见杨珉之低垂着头,隐藏在黑暗中微微勾起的嘴角。

    “你做了什么?”很快不止是手臂,萧练的双腿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似的,开始颤抖。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吃?为什么还是会中毒?

    杨珉之一直蜷缩在阴影里的身躯舒展开来。萧练这才看见,他身上的衣襟上全都染了血。手腕上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已经凝固。

    杨珉之重重地吁出一口气:“你还真是厉害,这么重剂量的迷药是头牛都迷倒了。你若不是动了怒让气血翻涌得更快了些的话,你还能撑得久一点。”

    “为什么你没事?”萧练勉强让自己的双腿站直。

    杨珉之轻声笑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都不是活人,也用不着呼吸。”

    杨珉之伸手将屏风推开一些,露出屏风的卧榻。绞绡纱的卧榻前,用鲜血画了一个奇怪的但却十分熟悉的图案。

    萧练瞳孔骤缩,眼前的天地似乎在旋转,小院的门槛变成了一条水蛇,让他跨不过去。

    但是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能让萧昭业这样回到何婧英身边。

    萧练用手抓住门槛将自己半个身子送了出去。

    杨珉之从屋里走出来,将手轻轻搭在萧练身上,将萧练轻而易举地拽了回来。

    萧练满目通红,手指连门槛都抓不住。

    “为什么?”萧练嘶哑的问道。

    杨珉之冷笑道:“为什么?难道要我看着你着皇太孙冠服站在金銮殿前?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享受属于我的一切?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把阿英夺走?”

    萧练咬住自己的舌尖,顿时浓烈的铁锈味充盈了整个口腔。舌尖传来的疼痛终于让萧练清醒了一些。他反手一拳打在杨珉之的脸上,跌跌撞撞又往外跑去。

    他还不能死,何婧英根本不知道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杨珉之从嘴里吐出一颗碎牙,暴怒地拿起桌上的茶壶敲在萧练的脑袋上,鲜血从萧练的额角流下。

    萧练张嘴,想大喊出声,但喉咙就像被麻痹了一样,只能发出“嚯嚯”声。

    可是不能死啊。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那么多话没有说。

    怎么能将阿英交回这样的人手上呢?

    可黑暗渐渐弥漫上来。萧练就像落入泥沼的人,慢慢一点一点的下沉,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脚踝、膝盖、腰际、胸膛、脖颈,直至黑暗淹没过下颌,掩住口鼻。

    他的双手在虚空之中徒劳的挥舞,可周围连一根稻草都没有。

    杨珉之重击萧练之后,身形晃了晃,他有些无力地扶住了桌子。杨珉之这具躯壳真的是太弱了,加上之前布阵费了不少血,现在竟然有些头晕。

    好在萧练早已吸入了足够多的迷药,任他再挣扎一会儿也该没力了。

    杨珉之干脆倚在桌边,看萧练如水中溺水的人一样在紧紧抓住门槛做最后徒劳无益的挣扎。

    ……

    ……

    清晨,何婧英有些疲惫地醒来。昨夜做了一晚上噩梦。

    自从淳儿走后,何婧英就没有再用过贴身侍女了。她此时也懒得再唤丫鬟来,赤着脚走下床来,将门打开了。

    门外,“萧练”逆着光站在那里。

    何婧英莞尔:“你怎么来了?”

    “萧练”微微一笑:“阿英,我回来了。”

    那一抹笑含了久别重逢的意味。

 第二百二十四章 你回来了吗?

    山风从大地另一边的平原上呼啸而过,逆着阳光,裹挟着三月里看不见的风雨,吹进了王府。

    门外,那张熟悉的面孔,唇角勾起的温和的微笑,一切如旧,又似乎那么久远陌生。

    这不是萧练那带着几分讥诮,时时刻刻总是在调笑的嘴角。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孔,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躯体却那么容易分辨。

    这双昨日还飞扬跋扈,涌动着炙热暗流的双眸,现在就如深潭一般平静。那荡漾在嘴角看似温和的微笑,却是一点温度也无。

    这样的双眸,这样的笑容。何婧英如何能不熟悉呢,她看了整整八年。

    她原以为她会哭,她会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可事实是她仿佛被人卡住了脖子一般,半个字都吐不出。

    萧练呢?为什么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走了?

    她想起昨天那一个吻,难道那就是告别?

    她的脸微微发烫,眼里是藏不住的失落。

    这一切细微的情绪都被萧昭业看进了眼里。让他噙在嘴边的那抹温和的笑意渐渐冷了下去。

    萧昭业冷冷地一笑,就像是没有察觉何婧英的异常一般,反问道:“怎么?他没有跟你说吗?”

    有一丝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何婧英摇摇头:“没有,他又不是事事都要对我说。”

    萧昭业似乎宽慰似地拍了拍何婧英的肩膀:“下个月就是册封皇太孙的大典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最近,就不要出去了。”

    何婧英吸了口气,温顺的说道:“好,你回来就好。”

    萧昭业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这才亲昵地在何婧英的唇边啄了一下出了门去。

    何婧英赤脚坐在懿月阁面前的台阶上,地板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还是透着寒气。胖虎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何婧英的手背,又在她的手背上舔了舔。温热又有些粗糙的狗舌头才让何婧英清醒了三分。

    何婧英挠了挠胖虎的头,喃喃说道:“他怎么就走了呢。”

    何婧英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正午时分。

    徐龙驹擦着汗走了过来:“王妃,太孙殿下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东宫那边已经收拾出来了,让我们尽快挪过去,赶在册封大典之前。”

    何婧英点点头:“那就收拾收拾吧。”

    徐龙驹又说道:“太孙殿下说让您先去东宫看看,看还缺点什么。”

    何婧英顺从地点点头:“好。”

    东宫里,萧昭业站在丝质的地毯上。他的手轻轻抚过东宫里花纹繁复的金器,最终在一面铜镜前停下。

    他自己的这具躯壳被萧练占用这么久之后健壮了不少。肩背更加挺括了,原本柔美的下颌线也因为萧练每天两次的锻炼,而变得坚毅不少。

    “挺好的。”萧昭业暗暗想到。

    只是他看着自己还裹着纱布的手,又是一声叹息,可惜萧练就是太不爱惜自己这具身躯了,弄得满身都是伤痕。

    萧昭业将纱布揭下,手上大片大片的痂成了暗紫色。轻轻一碰,萧昭业倒吸一口冷气。

    萧练这厮穿越的时候,是不是没把痛觉带过来?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萧昭业抬起半垂的眼帘看了何婧英一眼。何婧英还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衣衫,发髻只用一根簪子松松的挽起。萧昭业微微蹙了蹙眉道:“阿英,你穿得太简单了,应该要有太孙妃的样子,否则我怎么跟皇上提?”

    何婧英这才发觉,跟着萧练一起的这段日子的确是随意惯了。她吸了口气回到:“我知道了,这就回去换。”

    “等等。”

    何婧英顿住正要离开的脚步。

    萧昭业将那只揭下了纱布,还满是痂的手放在阳光下看了看:“来,先帮本宫包扎好。”

    旁边的侍女赶紧去拿了煮过的干净纱布来。

    何婧英蹲在萧昭业身边,轻柔地将纱布一圈一圈的裹在萧昭业的手上。

    萧昭业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婧英,何婧英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轻柔。何婧英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恭顺、温柔,几乎是一个模范妻子的样子。

    这样的恭顺,这样的易于掌控,是萧昭业喜欢的。他一辈子活在皇上、活在先太子、甚至是竟陵王的掌控之下。所以他更喜欢掌控别人。

    可是他看着何婧英低眉顺眼的样子,并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那日何婧英在山林里为萧练包扎伤口的样子,谈不上温柔,对比起现在来甚至可以说粗暴。但是萧昭业就是心里隐隐的不舒服。

    萧昭业拧起何婧英的下颌,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何婧英不舒服地拧了拧眉毛。

    这眉头微微耸动的动作,在萧昭业看来却是带着三分嫌弃。萧昭业心里更不舒服了。他钳着何婧英的手又加了把劲,痛得何婧英闷哼一声。

    萧昭业如深潭般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何婧英:“阿英,你想我吗?”

    何婧英偏了偏头,又被萧昭业大力拧了回来:“你想我吗?”

    萧昭业的眼是冷的,手是冷的,这股寒冷直抵何婧英的心房。何婧英颤抖着说道:“我一直在等你。”

    何婧英说的是实话,她重生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当她找不到他的时候,她便千方百计的去寻杨珉之。

    想到杨珉之,何婧英不经内心一颤。杨珉之一直以来其实都是萧昭业吗?为什么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说过?

    何婧英想将事情问个清楚,想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和自己的夫君坦诚相待。但她什么都没问出口。

    因为她的嘴被萧昭业堵住了。

    那是一个冰冷,又粗暴的吻。萧昭业仿佛想向何婧英证明什么,又像是要从何婧英的回应中找到什么答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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