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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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乌罗上去的时候,敷敷快给薪洗完澡了,这个小木盆白天是孩子们的,晚上则是大人们的,不是心照不宣,而是首领已经下了命令。部落的公有制有一点很难说上是好还是坏,就是什么东西大家都是共享使用的,乌自己的东西则例外些,因为大家都不太会用,所以没人去拿。
“哪来的食物?”
敷敷把薪擦干净后重新塞回兽皮里,又把这个小萝卜丁塞进篓子里背在身后,薪呀呀乱叫着去抓母亲的头发。敷敷似乎并不觉得痛,她好奇地探头探脑,挨着正在揉线的堇一块儿帮忙处理麻皮,仰头问珑道。
已经坐在火堆边的珑高深莫测地看着她,沉声回答“乌,拿来的。”
敷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坏习惯是跟乌罗学的,她总是觉得乌罗这样做的时候很是有趣,看起来既不是很生气又确实无可奈何的模样,甚至还有点可爱。她格外喜欢这个神态,因此刻意模仿过,后来就学得很像了,有时候首领她们看见了,还会被逗笑。
知道从珑嘴里得不到答案,敷敷期待地看向乌罗。
“那个人送来的。”乌罗思考片刻,解释道,“第一个跟你们换火的人。”
原本还有些嘈杂声的山洞忽然在一瞬间静了下来,仿佛正在播放的电视剧突兀被人按下暂停,而不是那种渐渐小下去直到无声的安静。
美人邻居的威慑力远超出乌罗贫瘠的想象力。
部落的气氛沉闷到了晚上首领回来的时候,被食物来源吓坏了的留守人员几乎全涌到她身边七嘴八舌地诉说今天所受到的惊吓。
只有乌罗没有荒废光阴,一整天都老神在在地继续打造着掷矛器,而抓来的临时白工华正跟着他一起在闷头苦干。
从两人一起打造过新型武器后,他就发现华的手艺比自己灵巧许多,于是将画着弓箭的图纸撕下来给华打磨。
华是第一个尝试掷矛器的人,他还不能用语言形容原理,不过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东西能飞得更远,可是弓箭就全然不同了,他连看都看不明白。
“乌,这个,什么用?”华仔细凝视着纸张上的图案,他沉溺在学习里的时候,总会很白目地忽视环境跟氛围。
因此山洞里只有他的声音响起,听着有点渗人。
乌罗看着恨不得把“学习使我快乐,我爱学习”这几个字贴在脑门上的华,一时间深感敬意,于是回答道“这是武器,可以攻击鸟。”
“攻击鸟?”华疑虑道,“这个,还没有,木头方便。”
“它是靠那根弦,跟木头不一样。”
“弦?”华茫然地看着他,“树皮,打鸟?”
而乌罗只回答了几个问题就有点不耐烦了。
不过他作为唯一一个拿出图纸的男人,无可避免地被缠着不停骚扰,手头上又还有活,被不懂就问的华烦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从木柴堆里找到根较为柔韧的木材,先拿着敲了敲华的胳膊。
“这样,痛吗?”
“不痛。”华老实地摇了摇头。
乌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面无表情地再将木条上端往后拽去,尽力压到极限,弹正在仔细观察的华个猝不及防。
“嗷——!”
“痛吗?”乌罗老神在在地看着他。
当时部落里寂静得可怕,只有华悲鸣出声,凄惨得仿佛八百斤的老母猪上树后摔了个屁墩儿。
“好……痛。”华的泪花“唰”就飚了上来。
这木条的力的确惊人,华的胳膊上瞬间就红起来一道,没多久就肿起来了。
学习知识的过程总是充满痛苦跟曲折的,华通过木条实验,大概知道弓箭是什么缘由了,不过他仅仅知道这样打起来很痛,不明白怎么还能打到空中飞来飞去的鸟。因此打磨了一会儿,不死心的华啜着泪花,一边看弓箭的图纸一边打磨合适的木头,又再度开口询问道。
“可是,这个,怎么打飞的鸟?”
乌罗安静地看着华,深深地呼吸,避免自己除了肺之外,连脑袋都像红皇后那样被气大。
在正常情况下来讲,乌罗的确是很赞赏这种学海无涯的精神,但是他现在非常想当个彼岸,不知道能不能请华赶紧下船,要是不下,他可以帮忙踹下去。
“你等着。”乌罗沉静地说道,“不要急,我去做个东西给你看。”
华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弹弓这玩意,是个男孩就玩过,不少女生说不准小时候都悄悄打过人家玻璃窗,做起来难度并不算很高。而原始部落什么都不多,偏偏就是植物不可能少,找个有树杈的树枝不会比呼吸氧气更难,乌罗找了块较硬的树杈,确保自己徒手压根掰断不了那种,又回到了火堆边。
这次刮削器跟石斧总算能派上用处。
只不过弹弓两边还要钻孔,乌罗打磨了会儿忽然想起来,不由得看向华。
华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只得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拿起自己的点火工具开始给弹弓钻孔,有时候摩擦太快冒烟了,就赶紧沾点水把烟灭了,然后继续钻孔。这样的方式当然不会太快,而且费手,乌罗想了想,从脑子里挖出来个易洛魁族式取火法,准备对华的工具进行改良。
其实易洛魁族式取火法的整体跟华所制造的点火工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是多加了一根木头。
“乌,你在,做,什么?”华疑惑地打量着乌罗的行为,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从弓箭转到了树杈子上,又突然转回了点火工具上。
乌罗没好气道“给你搞个手钻。”
果然不能刚会走就想着起飞,想做个弹弓让华大致理解下弓箭的原理,却发现一开始就全是阻碍,还得先升级工具才行。
“你把小石头磨尖。”乌罗看不得华一脸憨态可掬地坐在自己身边卖萌,把两块筛选过的小石头递给他。
本来为了点火,他们只是将木头端削平整一些,如果想增加打孔的速度,头部再加个石镞会更好。
乌罗生无可恋地削了块薄薄的木板,又用点火工具钻出三个口,见有起火的风险,急忙摁进水里弄熄了。而那一头华的石头也打得差不多了,他们俩从女人那边要了截麻绳过来捆上,再将木板套入中间的杆子,把缠绕在杆上的绳子穿过两边的孔洞系上死结。
等他们搞完这个粗浅的手工钻,天都快暗下来了。
华端着这个手钻仔细打量片刻,找了块木头过来试验,他先轻轻按下中间那块木板,线立刻带动转动的杆子被扯下去,而只要他一松劲,中间的木板就会自动将绳子卷回去。华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摸到了门槛,便用一只手握着木头,另一只手不停按压中间的木板,几乎没花多少工夫,木头就被洞穿了。
“洞!”华兴奋地拽着乌罗的袖子,举起木板,通过孔洞看向他。
乌罗敷衍地回答道“是啊,洞,你快把树杈子给我钻了,可以吗?”
因为这弹弓不过是拿来简单给华做个示范,最好能立刻堵上他的嘴,让他老老实实打白工的,乌罗并没有做得非常细致,只是随意从自己的皮子上割下来一块,然后又拿了些麻绳来充当弹弓的线。
等到华钻完厚厚的树杈子,乌罗就接过手来,直接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弹弓。
而首领恰好在这时候回来。
首领刚进门就被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族人们团团围住,众人各执一词,说得她思绪混乱,听得她云里雾里,不明白为什么可怕的冤家会送东西上门。难道是要交换什么?为什么食物又是乌拿来的,多的东西到底是乌找到的还是那个男人送来的。
她定睛瞧了瞧,一个更为精美的箩筐,还有满满的盐果,果然放在食物边。
这么多的盐果,只可能是那个男人送来的。
首领只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干脆将人驱散开来,走到正在调试弹弓的乌罗身边准备询问详情。
还没等首领开口,外头又蹦进来两个人,正是满头大汗的乐跟默,他们俩的胳膊都垂了下来,手中紧紧抓着掷矛器,两个人摇头摆脑的频率都极为同步,在山洞里看了会儿,锁定乌罗的位置冲了过来。
“买家”默率先表达使用感受“乱飞,不过,很,陶器!”
“买家”乐沉思片刻,点头表示同意,没文化的人接什么都只能复读机似的说“俺也一样”,乐相对好一点,他连“俺也一样”都不会说。
首领看着他们俩抽了口冷气问道“你们,受,伤了?”
一时间首领的脑海里掀起万丈狂澜,风起云涌,仿佛能看到默与乐独木难支,被那个男人按着暴打的惨状,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乌罗有气无力地接过掷矛器放在手边,慢悠悠道“没有,他们俩巡逻去了,把矛都给我,还有你的骨矛。”
默不假思索地直直出手,将好几根木矛甩在了乌罗的腿上,倒不是他心胸狭隘或是伺机报复,纯粹是今天练太多胳膊酸痛,一直弯不起来。乌罗腿上被压得够呛,不过他今天实在是有点累了,懒得计较这种小事,转而认真地看起来矛头的受损程度。
因为没办法跟着他们俩到处跑,所以不能确定哪个杀伤力更大一些,乌罗就干脆询问“骨跟木,哪个更好用?”
“骨。”默回答道。
乌罗点了点头,木矛磨损的程度非常严重,骨矛看起来相对好一些,不过也需要再打磨。
“这是,什么?”
首领暂时撇下食物的来源,好奇地挤入男人圈里询问道。
“武器。”乌罗简洁道,“要练,不用太着急,冬天有很多时间,我们把空地清一清。”
首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她往昔的记忆里,每年的冬天几乎都很难熬,因为太冷了,大多人都会懒洋洋地躺着睡觉。连带着山洞边的蓄水池会结冰,只能用石头砸开,或者用火把烘烤,才能喝到点冰冷刺骨的水,有时候没有水了,就抓雪吃。
而难得出太阳的时候,即便还在下雪,他们也要起身出去找点东西来填补缺失的食物。
可是乌罗听起来似乎并不担心那些事,他井井有条地安排起冬日应做的事。
“冬天,是,什么?”首领老实而诚恳地问道,她联系上下文大概能猜测出来冬天是指非常非常冷的时刻,但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叫。
“就是冷的时候。”乌罗深呼吸一口气,平缓自己的心情,抽了根细木棍开始耐心讲课,“现在是秋,果子多,猎物,肉肥;冬,冷,非常冷;春,发芽,开花;夏,热,非常热。”
首领看着他,有听没有懂,问道“很冷很冷?”
“对,很冷很冷的时候,我们不方便出去,可以在山洞附近活动活动。”乌罗耐心解释道。
默先摇摇头“大家,要睡,睡好久。”
乐赞同道“冷,就睡。”
“不是因为冷才睡。”乌罗解释道,“睡,是因为没有盐,冷的时候,不能去挖泥土吃,也没有盐果子,兽肉吃不到,所以累。”
首领惊叹道“你,怎么,知道,冷,没有挖泥土?”
拿什么挖,你的十根小萝卜吗?
乌罗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叹气道“冷,会受伤,不会挖。”
弹弓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方便使用,乌罗暂时把东西放好,决定明天再处理这些东西。
食物的事情重新被摆到明面上来讲,乌罗招招手,让正在倒小鱼的蚩过来,这群孩子回来得比采集队要早很多,自从乌罗教他们把掏出来的鱼内脏塞进篓子里当诱饵,他们一天少说能捞到二十近三十条鱼。
蚩身上全是鱼腥味,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时,兽皮上的鱼鳞还在火光下闪闪发光。乌罗忍无可忍,他今天的耐性实在是足够坚韧了,不能再被打击了,要是理智断线,他都不敢确定自己会干出什么来“行了,你停在那里。”
正提起一只脚的蚩眨了眨眼睛,乖巧地以金鸡独立的姿态站在原地。
“是那个人送给蚩的。”乌罗果决地回答了首领。
“给蚩?”首领问道,“为什么?”
乌罗不紧不慢地刮着树皮,顺便将悄悄探过头来听热闹的华重新按回去,以眼神警告他最好老实干活,继续解释道“蚩病的那天,他去救个孩子,是那个婴儿。所以,他送东西过来。”
首领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正准备起来,又看了下那堆武器,问道“这个,冷起来,用?”
乌罗没什么耐心地点点头,在首领就要离开时才忽然想起来,急忙喊住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说我们的话?”
“嗯……因为是他。”首领思考片刻,坚定地回答了乌罗。
因为是他???
这么迷妹的台词没有问题吗?首领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东西吗?
乌罗看着首领一本正经的神态,反复确定她没有在开玩笑之后,最终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个部落来讲,他们的美人邻居干什么都是非常正常的事,哪怕学会根本就不该学会的语言,也合理得很。
在默跟乐要去帮忙干活的时候,乌罗最后给他们提了个醒“今天你们俩别用热水洗,用冷水。”
默跟乐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像两只企鹅似的支棱着手,往男人们那儿去了。
掷矛器其实挺累人的,加上木器沉重,乌罗试半个小时就觉得腰酸背痛手抽筋,看默跟乐的模样八成是一下午都在训练自己,居然还能提得动东西回来,真是牲口啊!
首领得知前因后果之后,简单宣布了下得到的免费食物是来自于蚩的勇气,大力嘉奖了他一番,给他今天多添了半片肉,然后就没有了。
太不社会主义了!
还好这时候没有什么法律出现,不然就按照首领这样的奖励方式,迟早有一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而蚩本身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既没觉得那些肉与盐果该据为己有,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倒是首领的夸奖让他有些美滋滋的。
首领让炎暂时别用日渐稀少的盐,转而使用盐果,至于底下的肉看起来有些古怪,她只谨慎地用了一片,打算先尝一尝是什么东西。
腊肉的增加导致晚饭质量直线上升,乌罗管炎换了点肉汤喝,一转头看见默跟乐正从罐子里舀冷水敦敦敦地喝下去,然后一擦嘴,半片肉就被撕走了,剩下个光秃秃的棍子和半边肉,活像是张迎风招展的方形褐棋。而金鸡独立了小半天的蚩正赖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讲今早上的故事,只恨自己跑得太快,要是拖延几分钟,说不准就能直面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了。
是洗,不是喝……
乌罗扭过脸,决意眼不见为净。
天气渐渐冷了,吃过饭后极容易犯困,乌罗皱着脸出去刷了会儿牙,呸呸吐掉几口泡沫又漱漱口才回来,脸上已经带上点倦意。
没想到穿越后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居然实现了。
最近没有什么新的需求,篓子与草鞋都已经够用,兽皮正在逐渐减少,硝制了也只能包着草鞋,首领不打算那么浪费,她决定将几块小兽皮缝在一起,准备新生儿的襁褓。
这些活并不急,大可白天再做。
众人吃过晚饭后都困乏了,而随着秋意越发凉爽,山洞里多了许多干草床,零零散散地铺散着,勉强隔绝地面的凉意,更多人也愿意早点休息,而不是继续干活。
乌罗本来该睡得很熟,他今天已经非常累了,加上早上遇到那个神秘的男人,又一下子接受许多让人猜测不断的新信息——他本该休息得很好,睡得像被一矛捅死的小山猪。
然而——
问题就出在这个然而上!
乌罗睡到半夜,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山洞的空间不算很大,半夜经常有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