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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寒月为君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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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渐渐拢在一起,遮住了天空黯淡的圆月,朦胧清冷的月光泼在楚江离脸上,显得他情感更加淡漠,那群壮汉死死地盯着楚江离,恨不得将他盯出一个洞。
  好说歹说都不听,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其中一个人撸起袖子骂骂咧咧地就走到前面来了,“操,大哥,他不帮就不帮,咱们不稀罕!”
  男人表情冷凝,抬手制止了壮汉的行为,院子外忽然响起整齐急促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越来越近。
  男人一愣,下意识抬头向外望去,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抓着人从院子门口整齐地走了进来,楚江离将剑插回剑鞘,冷瞥了男人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校尉紧张的神色一松,他暗暗感叹还是王严机灵,放走了人还知道叫人过来接应。
  楚江离看他们一眼,冲男人扬了扬下巴,“全部抓起来。”
  “剿匪。”
  ****
  男人下了朝也不顾身后同僚的呼唤,急匆匆地便往殿门口走,好像有人就是喜欢与他作对,直接将他拦了下来,他满心的烦躁,眉间一道深刻的沟壑,头发丝都在生气,“太子殿下,有何事他日在谈罢,臣今日不便。”
  路瑾胤将他上下一打量,错开半边身子,让开了路,而温凌灈擦肩而过时,路瑾胤的话却让他心神震荡不已,“不便么,你不必急,他没有大碍。”
  温凌灈猛然回首死死盯
  着路瑾胤,“什么意思?”
  路瑾胤却敛去了面上的情绪,不再多说一句,径直转身离开,路瑾胤轻轻抚着手腕的伤,而再痛也没有心痛,楚江离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事,为他,为大夏做了这么多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江离继续卖命。
  而聂争守在门口便看见路瑾胤垂着眸子,莫名有种悲凉的感觉,他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这几日他也发现了路瑾胤的不同,他疑惑过,问凌秋有没有发现殿下变成熟稳重了,结果收获了凌秋的一个白眼。
  聂争摸不着头脑,疑虑深重,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只想着趁路瑾胤再去茶楼的时候问一问时雪,时雪上次的话,他隐隐有个预感与他的疑虑有关。
  殿试已经结束,成绩都已经出来,路瑾胤对这次的成绩非常满意,借了某些人的口,将那些安插进来的人排名都压了下去,温凌灈自己麻烦缠身,已经顾不得别的了。
  街上人潮拥挤,轿撵寸步难行,温凌灈掀开几寸帘子,催促道:“快点,赶走挡路的人。”
  小厮急得冒汗,“是,是,爷。”
  摊贩正在和一位大婶为了几个铜板的包子吵嘴,吵得人人心里冒火,温凌灈抹了把脸,低声唤道:“十七。”
  门外马上应声道:“爷,我在。”
  “带我回去,最快的方式。”
  温凌灈不是第一次被带着在屋顶飞奔,但是白天这样子还是第一次,庆幸的是街上人都不曾抬头看,十七分明比他矮一些,却能拖着他身轻如燕在屋顶跑,他叹了一声,要是他认真向沈邈学了这些,现在也不至于让别人保护。
  十七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味,一阵阵往温凌灈的鼻腔里飘,很像沈邈身上的味道,温凌灈呼吸一滞,神色骤变,沉声道:“再快些。”
  十七身体僵了一瞬,马上道:“是。”
  谁不知道府里躺着个病号呢。
  谁不知道那个病号在爷心中的地位呢。
  十七永远都羡慕,永远都嫉妒,凭什么有的东西他想要却怎么也得不到,在某些人眼里却是避之不及,弃之如敝履?
  他想不明白,爷捧着真心上去,沈邈还不识好歹地要逃,他在这种滔天的嫉恨中,只盼着那人能病的再厉害点,死掉最好,即便爷会记那人一辈子,但他也能顶替那人陪在爷身边。
  他一定是最好的替代品。


第89章 
  几个人垂着脑袋守在门前,庭院中央支着一个药炉,影卫蹲在地上拿着蒲扇不停地扇火,那股浓郁的腥苦味一阵阵往外飘,吹了人满头满脸,浑身都沾染上这股药味。
  温凌灈一进院子就紧紧拧着一双眉,影卫见他来了,纷纷停了手上的动作,他低声道:“药煮好了么?”
  煮药的十四道:“还未,还得熬半个时辰。”
  房门闭得紧紧的,温凌灈掌心刚贴在门上,他仿佛触到了火,又很快缩了回来,门口的影卫见他停了动作,纷纷退开身子,不想无辜承受温凌灈的怒火。
  温凌灈道:“大夫还在里面么?”
  “不在,大夫已经回去了,说只是些皮外伤,失血过多一时昏迷,养些日子自然就好了,里面就沈爷一人。”
  温凌灈闻言,神情微滞,最终推开了门,他侧头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去把手上的活清了,这里留十四一个人煮药便行。”
  十七本跟在身后,闻言身子一僵,不甘心地咬着唇退了几步,眼睁睁看着那扇木门阖上。
  十四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手中的药炉冒着腾腾白烟,十四压着嗓子道:“你手上的任务做完了么?”
  十七的任务向来轻松,跟他们这些人比不得,他年纪最小,从小便是温凌灈养在身边的,温凌灈过去对他总是怜惜一些,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温凌灈便冷着他很久了。
  十七干燥的唇一阵发烫,颤了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是被人戳中难堪的心事,这次温凌灈给他的任务,无疑是为难他,无论以什么方法都要找回那枚玉佩,玉佩不回,他便也不用回来。
  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丢了东西,话都说不清,扯来扯去就是街上被人偷了,连人的面容都不知道,这不是让他大海捞针么,他只能去了全城的当铺一一问过,都没有这枚玉佩的消息。
  十七甚至开始怀疑,温凌灈是想摆脱他才故意派下的这任务,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心里有鬼,他能猜到,但温凌灈又强硬地打断了他对那家伙的逼问,让他自己去找,不要再去打扰那家伙。
  十四停了扇火的手,古井无波的瞳孔看向他,“帮你最后一次了,那个胖子去过风月馆,他东西掉了后去风月馆找过一次,我看见了。”
  十七咬了咬唇,“谢,谢谢。”
  十四应了一声,“不必。”
  房间里原本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散了,只剩下淡淡的草药味,厚重的床幔垂了下来,男人半只手还露在床幔之外,苍白得近乎透明,上面青色的血管看得清晰分明,温凌灈屏住呼吸,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他握住那只瘦削的手腕,看着上面细细的伤痕,完全想象不出男人这段日子受了多少苦。
  干燥薄凉的唇沿着那只手上暴起的脉络一寸寸吻上去,胸腔里滚烫的爱意也随着薄凉的唇烙满那只手,他闻到手上淡淡的血腥味,心脏紧紧揪在一起,化成了一只鱼,慢慢地长出骨刺,扎穿,扎透,鲜血淋漓。
  他深深地呼吸着,滚热的泪溅在青石地砖上,他拧着眉看了半晌,不敢置信地抹了把脸,湿热的脸颊烫得厉害,他狠揩了把脸,眼眶猩红地掀开了床幔,男人静默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眉间不安稳地蹙着。
  他温热的掌心抚上男人微蹙的眉头,妄想抚平那褶皱,他吐出一口灼热的浊气,颤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男人的眉,那只手被他攥在手心,紧得几乎将男人骨头捏碎。
  他声音钝涩,紧涩的嗓子被拉扯着,艰难发出声音,“沈邈,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床上的人自然没有回答他,他俯身凑近床上的男人,呼吸打在男人脸上,他轻笑了一声,“不说话么,那我便当你倾心于我了,”他湿漉漉的睫毛蹭着男人的眼皮,好像在撒娇,“既然你倾心于我,
  那我亲亲你,也没大碍罢。”
  他距离那双毫无血色的唇不过寸厘,他却迟疑了,男人均匀绵长的呼吸让他壮大了决心,他覆了上去,迂回地蹭着,像只宠物寻求安慰,他确实被吓到了。
  在得知沈邈失踪的那一刻。
  他下令让村民赶紧迁移,而刚村民兵荒马乱地逃到了另一处时,却发现沈邈已经不在其中,其实沈邈想逃,何人能拦得住他呢,说到底只是对温凌灈的感情一直拉扯着他罢了。
  为何趁着这次迁移却失踪?
  温凌灈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楚江离,他怀疑是这次迁移败露,楚江离那群人趁机把沈邈掳走了。
  但观察了几日,后来楚家带兵去刘家村,他便知道自己误会了,楚江离没有对沈邈动手,不然他们应该对这次迁移的事了然于心,怎么还会派人去原址“剿匪”?
  这并没有给他安慰,让他的心更沉了下去,是沈邈自己想走。
  温凌灈派影卫找了几日都不曾找到沈邈的踪影,近日才得到消息说有在京城外不远处的小道看见过外形相似的人,还是个土匪。
  他先是不信,沈邈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土匪,再派人去打探,那些个影卫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他便知道了,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人真是沈邈。
  他可以说是气急败坏,沈邈宁愿做自己最看不上的土匪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他不信那群土匪会为了沈邈同他作对,他现在的地位以不同于往日,却没想到那群没有眼力见的,还是跟影卫们打了起来。
  沈邈是带着一身血回来的。
  究竟是被谁伤了,没有一个人说的上来,但总归是回来了。
  湿热的舌尖沿着男人的唇缝舔舐着,而男人却痛苦地蹙着眉,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声,温凌灈忙起身,以为是自己压到了男人的伤。
  殊不知沈邈紧闭着眼,心里松了口气,又是万马奔腾呼啸而过,他刚苏醒为什么就面临这种情况?
  他强忍着奔逃的冲动,往里背过了身子,却牵扯到胸前的伤,他倒抽了口凉气,又很快闭上了嘴,生怕被温凌灈发现他已经醒了。
  他心里骂了句,自己过去对那些小屁孩也不薄啊,下手怎的这么狠,直接往心窝捅的,要不是他躲得及时,那他可是没有现在尴尬的机会,直接见阎王爷了。


第90章 
  男人是没见过这样的剿匪的,他们虽没有编制却还是被带着一同上了路,也没有刻意去关押他们,男人心道威名赫赫的镇远将军原来还是个嘴硬心软的,这样倒更让他来了兴趣,他笑嘻嘻地像狗皮膏药一直黏上去,楚江离揍了他几次也不起作用,最后干脆自己一人骑马,让他在马屁股后面跟着叨叨。
  已经深秋,天气干燥,走了数月有余,已经到了边疆附近,这里不似江南那边水土养人,这里就连风里都裹杂着粗砺的沙石,刮得人面颊生疼,所有人面上都带着疲色,特别是那群匪,他们叫苦不迭,谁的脚板没有几个泡呢,只能挑破了水泡继续走,即便如此,由于身上的任务,他们却也不曾起逃跑的心思。
  踩着满地的枯叶到了渡口,江水一面平静,船已经准备好了,渡过这条江后,再骑马走上一个月便能到。
  江风刮得帆哗哗作响,那群土匪被分批上了几条船,而他们的土匪头子则跟楚江离一条船,一上船,男人便蹭到了楚江离身边,霎一看,男人脸色发白,四肢疲软,虚弱道:“将军,我晕船了,你快让我靠靠。”
  楚江离瞥他一眼,往一边移开了几步,面上不显,但是动作写满了拒绝,而男人眼见楚江离走开,身子一软,直接奔去就要靠在楚江离身上,楚江离见状,拧着一双眉,迅速伸出手钳着他的手臂将他支了起来,“离我远点。”
  男人捂着脑袋,“哎,我真的头晕,将军,你对太子殿下也这么冷酷无情的么?”
  楚江离推开他,一语不发直接回了船舱内,甲板是呆不下去了。
  男人望着楚江离的背影,斜歪着的身体一下子直了起来,随后又懒散地靠在围栏上,目光肆无忌惮地黏在楚江离身上,校尉默不作声地蹭了过来,挡住男人的视线,可笑,他们将军可是有家室的人,哪里容得被男人这样惦记?
  男人的视线瞬间被一个庞然大物遮挡住,他挑了挑眉,收回目光,笑吟吟地,“校尉大人,草民晕船了,快让我靠靠。”
  校尉瞪着眼想起上次不太美好的回忆,抱着手臂往后噌噌退了好几步,“你离我远点。”
  男人长吁短叹道:“你们都针对我,真是让人好生伤心。”
  这也不能怪甲营的兄弟们排斥他,男人对上次捉走的兄弟们的所作所为,例如摸臀揉脸已算是轻的,坏事传千里,这些事在那几个倒霉兄弟的哭诉中在甲营传开了,从此之后所有人皆离土匪们一米远不敢靠近。
  男人似笑非笑地走到围栏边,对岸已经从薄雾中显现出来,光秃秃的四处皆是黄沙,风沙席卷着枯叶扬到天空飘飘荡荡,男人沉滞地眨了眨眼,声音里夹着一丝说不明的情绪:“到了。”
  对岸的树林里还有些常青树伫立,在光秃秃的树林里格外显眼,下了船,不少人都脸色煞白,扶着树大吐特吐,最后决定在林子里歇一晚再走。
  一连走这么多日,总算可以歇息,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从逃战乱的人口中听得了一些消息,前方战事吃紧,已经边临楼马的城池被攻破了,统帅退兵去了相邻的城池,而值得庆幸的是,那座城池的百姓已经提前转移了。
  楚江离本不想休息,但手下的兵走了数月不曾休息,自己也太过严苛,每个人的神色他都看在眼里,只能冲他们道:“休息了今晚,就不歇了,直到我们到达莫统帅所在的城。”
  士兵们瞬间皮一紧,打了个寒噤,纷纷应到:“是!”
  夜深,万籁俱寂,中央燃起的一团火烧的噼噼啪啪响,楚江离一腿弯着踩着树,一腿吊着,他的手摸进怀里,被体温烘热的玉一片温热,指尖抠着上面的刻字,他舔了舔干渴的嘴唇,抹了把脸。
  男人站在底下看了他半晌,清清泠泠的月光笼在楚江离身上,深刻的下半张脸被衬得柔和许多,那双颜
  色浅淡的唇好看的很,男人随手从地上捡了块石子,看准了扔过去,石子破空射向树上的人,直接砸到了楚江离的肩。
  楚江离被砸了倒是不痛,他皱着眉往底下望去,男人仰着脸看他,原本白洁的脸上被风沙摧残得蜡黄,还有几道细痕,看起来倒是男人气概了很多,楚江离未言语,男人已经从他脸上看出了他的疑惑。
  男人一脸正色道:“楚将军,其实我会看面相。”
  “我看你的面相,前半生感情不顺,被负心人蒙骗……”
  楚江离咬着牙道:“闭嘴。”
  男人不理他,自顾自道:“但是——经历一次波折后,便是一帆风顺,长长久久,神仙眷侣。”
  楚江离别过脸,不想听他废话,而男人几步便上了树,坐在了另一枝树杈,男人巴巴地凑过去,“太子有什么好的,宫中规矩又多,不如跟了我,你不觉得我跟你长长久久的神仙眷侣长得一模一样么?”
  楚江离不耐烦地蹙眉道:“别缠我,再废话就滚出去我的队伍。”
  楚江离停了一下,盯着男人,面具下的眼睛寒芒流过,“不管你跟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已经救了你一命,也留你到现在,不该你打探的,你就不要再打探,知道了么?”
  男人怔了片刻,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嬉皮笑脸地,“我不懂将军在说什么。”
  楚江离看他一眼,“你不是朱家村的人。”
  校尉就是朱家村的人。
  男人轻咳道:“怎么,将军终于对我的身份感兴趣了么?”
  他眯着眼,半真半假道:“其实我的身份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叫——”
  “尹鹤。”
  楚江离根本不信他的话,听过便忘了,道:“你的人你自己负责,我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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