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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白月光他眼瞎_妖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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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舸笛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有些深意。可是又一时察不出来。
  姜逸北现在鼻端都是舸笛的味道,明明只是枕着人大腿,却仿佛整个人陷在舸笛的怀里。
  他抬手用指尖戳了戳舸笛的下巴颏,“诶,小瞎子。”
  舸笛偏了一下头,避开那根手指头,“怎么?”
  姜逸北:“你发呆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舸笛,“怎么问这个?”
  姜逸北其实有一点想说,你沉思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人。不过觉得这话似乎有些矫情得莫名其妙,便只道,“有些好奇。”
  舸笛道,“发呆不都想的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姜逸北把那个“可有可无”念了一遍,语气轻缓,让人觉得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在念什么。
  倒是他的爪子仿佛无处安放,不玩衣料就是在戳人的下巴颏,不戳下巴颏,就虚隔着一段距离,描绘着人家的喉结。
  姜逸北突然问道:“你觉得要是在有白月光的前提下,对别人有好感算什么?”
  舸笛:…………………………
  为什么觉得这个问题好危险?
  不是,你们有龙阳癖的人怎么回事,瞎子都不过的吗?
  之前是谁正义凛然说“看不上你”的。
  姜逸北笑道,“回个话。”
  舸笛干脆果断:“是错觉。”
  姜逸北也没多意外,“哦”了一声。感觉也没有特别失落,反正就是一时嘴欠,没指望这瞎子给个多高明的说法。现在枕在人腿上,心里依旧带着点微妙的甜,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比起他这幅轻松的样子,舸笛心湖里就是被砸进去了一颗石头,水花溅起,碧波荡漾。说不定连心底的沙土都被搅和起来跟着晃荡了。
  虽说之前就有点这石头会砸下来的预感,但是……它怎么就砸下来了呢?
  他不是喜欢“舸笛”那种貌美如花又冷血无情的吗?
  说扔就扔了?
  ……不对,也没扔,多少还是一个前提条件。
  还不如扔了。
  姜逸北在舸笛身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却突然被舸笛一把推了下来。
  姜逸北一脸无辜:“……就随便问一句,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舸笛一脸正经道,“来人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就逐渐清晰起来了,来人有两个,一个端着食物。另一个腰间挂着刀手里拿着钥匙,应该是守卫。
  两人走到门口,看到舸笛的时候脸色大变,“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姜逸北:??
  舸笛笑了一下:“我来看个人。”
  那守卫不认得舸笛,也不知道姜逸北是个怎样的身手,现在只知道这里要是出事自己就要倒大霉了。
  所以此时居然不知道先去找救援,反而拔出长刀,凑到栅栏前,喝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舸笛觉得有些好笑,他姓舸,在玄机阁长大的。今日有人居然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舸笛笑问道,“你说这是什么地方?”
  守卫还没回话,姜逸北已经在这一瞬就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捏断了他的脖子。那个端着食物的小厮瞬间撒腿就跑,“杀……杀人了!!!”
  姜逸北:“……这真不是闹着玩儿吗?”
  舸笛:“觉得守卫废物?”
  姜逸北:“别,侮辱了废物这个词。”
  舸笛:“看守你足够了。”
  姜逸北:…………
  姜逸北已经昏睡了三天,其实身上伤倒是不重,而是药。每天给他灌的粥水都让他保持昏睡。
  玄机阁的人手本就不多,人力都去搜山去了,舸轻舟发现登天梯动过之后,愈加肯定舸笛在山里。
  能用的人都去抓舸笛这个叛徒了,看守姜逸北的自然都是些歪瓜裂枣。但是就如舸笛所说,只要他昏睡着,这几人就足够了。
  姜逸北隔着栅栏从守卫身上拽下钥匙,还没站起身。就见舸笛直接伸手摸上门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门锁就已经打开了。
  姜逸北:“……你能打开?”
  舸笛:“很奇怪?你是被抓进来的,我又不是。”


第40章 公子这边走
  舸笛说罢; 自己先出了房间; 却没等到姜逸北的动静。
  舸笛有些疑惑地朝姜逸北那边“望”了过去。
  姜逸北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家这只小白兔; 突然藏蓝水确实说的有点道理——这品种有问题。
  哪家的小白兔这么虎?
  姜逸北:“你既然不是被抓进来的,那你……你不会溜吗?跑人地牢里来自己待着; 这么听话的?……等等,你该不会是迷路过来的吧?”
  舸笛:…………
  舸笛好心好意来救人,结果就被说成走错路了?
  舸笛:“我给你个机会。现在; 闭嘴; 出来。”
  姜逸北:“……我这是人生教育,很正经的。我俩不熟,犯不着来救我,不值当; 下次记得先跑。我给你讲……”
  舸笛:“一。”
  姜逸北“唰”一下就蹿出牢房了。
  然后按着自己的老腰喊疼; 说出来太快扯着伤口了。
  舸笛转身往外走,姜逸北在后面跟上; 顺带絮絮叨叨个没完; 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窃喜; “真不是迷路过来的,专门来救我的?诶,问你呢。”
  舸笛心道,顺路过来救你的; 顺路。想那么多呢你; 没完没了了还。
  但是这个腹诽还是被他给按在心里了。
  因为要是自己告诉他; 自己是舸笛来这里有正事; 顺带搭救你一把。回头这人再一脸控诉说“你冒充我白月光!”
  还活不活了?
  两人还没走出牢房,便又有十来个人涌了进来。之前那个端着饭菜的小厮已经逃脱,到了地牢门口就是好一番宣扬,自然把门口的那些守卫全招过来了。
  只不过这几人武功实在是稀松平常,姜逸北赤手空拳外加伤了老腰的状态,应付起来也是一点都不费劲。
  舸笛机巧术上可谓是一流,但拳脚功夫上便相当有自觉地后退,让姜逸北上了。
  听着姜逸北把一群人放倒,舸笛便抬步继续往前走,却被一个还没死透的守卫一把抓住了脚踝,带的舸笛整个人前倾,险些摔倒。
  幸好姜逸北眼疾手快的扶了人一把。
  姜逸北:“你小心着点儿。”
  那守卫喷着血沫子,“你……你们……是何人……!玄机阁……岂是……”
  舸笛站直了身体,觉得有些嘲讽。却不知该嘲讽这愚忠的有眼无珠之人,还是该嘲讽归来却无人识得的自己。
  舸笛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解决那个没死透的守卫,结果被姜逸北抢了先。
  姜逸北笑道,“你就负责开锁就好了,这种苦累活有我。”
  舸笛默了一下,回了个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姜逸北扶着舸笛的手也没有松开,他反正平时挨挨蹭蹭的习惯了,毕竟在不染城的时候就老是喜欢上手拽舸笛的袖子,现在也完全没有要松手的自觉。
  倒是说不上故意蹭豆腐,他就是老觉得一松手这瞎子就得绊一个大跟头,自己得拽着他。
  舸笛虽说看不见,却似乎对这个地方及其熟悉,都不用姜逸北提醒。甚至遇上分岔路口或者机关,还得仰仗这个瞎子指点。
  …不一会儿功夫二人便走出了地牢,姜逸北在地牢里习惯了光线昏暗,乍一见阳光觉得颇有些刺眼。下意识便松开了拽着舸笛的那只手,转而抬起来挡了一下阳光。
  舸笛虽说看不见,却也能够感受到外面的空气清新和阳光撒在身上的温度。
  此时便停了脚步,指着一个方向对姜逸北道,“顺着这条路走,我让云叔安排了一个人接应你,他会带着药藤送你下天架山。”
  姜逸北:“…………”
  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舸笛说罢又从怀里摸出来一块令牌,“这个给你,若是遇到意外,你便拿着它谎说你是舸轻舟请回来的客人。”
  舸笛手中的令牌正面写着“玄机”二字,有着星宿排列的暗纹。分明就是上次两人在石屋里的那个暗格里拿出来的。
  姜逸北没接,也没问云叔是谁,为何听你指示。只问,“那你呢,何时下山?”
  舸笛一怔,大概没想到姜逸北有此一问,听着这话里似乎有些等他同行的意思。错愕的同时,几乎就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在里面。
  舸笛道,“问这个做什么,好等我吗?”
  姜逸北没回话。等他是等不起的,三叔那头还等着他救命呢。但是刚刚那句话问出来的一瞬间,确实是想着和他一起回去来着。
  舸笛没等到回答,便作罢了,道,“你也知道我是玄机阁的人,我在这里还有些旧事,你先走吧。”
  姜逸北:“就说这些?”
  舸笛想了想,觉得好似也没缺什么,姜逸北总不至于在等着自己再想他讨机巧匣的吧?——虽说舸笛还真挺想讨的,只是深知讨了这人也不会老老实实地还回来。
  便只能斟酌着补了一句,“……那,江湖再会?”
  姜逸北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时候谁要听“江湖再会”的客套话,就算没动什么歪心思,至少也该说句“来日我去不染城找你喝酒”的客套话吧。
  不对,这个客套话也不是他想听的!
  姜逸北平日里城墙厚的脸皮,今日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居然跟这么四个字怄上气了。
  想来是三叔和这瞎子站在了天平的两边,非要逼他暂时选一个。
  他这头还纠结着呢,那头瞎子直接从天平秤盘上跳下去了。说我不要你了,你给我走。
  江湖再会是什么,是运气。
  碰巧了就再见你一次吧,碰不巧就算了。
  姜逸北觉得自己掏心掏肺的是不是有些不值得?
  有心想要也棒读一句“江湖再会!!”然后转身便走。
  再当初那个要把这人绑回不染城的想法原地扔了,大家好聚好散。
  但他这人就是那么个破脾气,招自己嫌的人好也是不好,心里惦记的人不好也是好。
  心里不平衡了一会儿,然后发现自己又开始气不起来了。
  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都没能撑过半刻钟。
  此时心里想到,这瞎子不是一直都这样,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自己上赶着稀罕着呗。
  然后这人厚脸皮地对着那个瞎子笑道,“那你办完事了在山脚下等我,我来接你啊。”
  舸笛一愣,这话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了。
  接他?接他去哪儿?为什么要接他?
  他原本想着此行要是能成,估计以后就是玄机阁阁主,余生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玄机阁管理事物,传承基业了。要是不能成,一把枯骨随便往天架山一抛,横竖也是埋在自家的山头了。
  他孤孤单单在不染城待了三年,没想到最后这么几天的日子却招惹了这么个人。
  姜逸北原本想着扔下话就潇洒地转身就走,但是看那个瞎子似乎有些愣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其实他有点想问一问,你要在玄机阁做什么?
  但是这话不合时宜。
  与人相交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亲近还是疏离。姜逸北自我觉得离这个瞎子不算太远,但也还没近到那个程度上。所以估计问了,也只是平白惹了尴尬,不如干脆不问。
  姜逸北最后只道,“那你多加小心。要是山脚不方便,便在客栈留个信,我去找你。”
  说罢转身离去,顺着舸笛给他指的那条小路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路边。
  而且一看之下发现居然是故人,正是那天被他俩扔了的那个马夫。
  姜逸北:“…………”
  马夫:“公子好,我家主人让我送你下山,这是给你的东西。”
  所谓的东西便是一小捆药藤,还有姜逸北的剑。
  比起姜逸北现在这个神态,那个马夫没有半点不自在,就好像压根没见过姜逸北一样,从容道,
  “公子这边走。”


第41章 和他没缘分啊
  舸笛听着姜逸北的脚步声走远; 一时心里不知是怎么个感受。
  说不上是不舍; 却多少有几分感慨。
  一个已经没有了家人的人; 突然听闻有人等着自己同行,还说让他等他来接自己。再怎么淡薄的人; 心中也会涌现有些不一样的感受。
  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都不适合把这份感受铺开细细品味了。
  他把手上的令牌收回来,既然这东西刚刚姜逸北没收; 那便留着; 说不准以后还能派上别的用处。
  舸笛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步子很稳。一路过去大概走了有一刻钟,但是却没能碰到半个人影。也不知是这活人都去搜山了,还是舸笛着实运气好。
  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两人在等他; 一位是云叔,另一位居然与之前那马夫生的一模一样。两人远远看到舸笛过来便迎了上去。
  舸笛听到脚步声,道了一句“云叔”。
  云叔和跟着的那人先后叫了一句“少阁主”。但是经过刚刚地牢里的事情; 舸笛再听着这三个字,心里不免有些微妙。
  云叔也没多过问姜逸北的事情。
  舸笛从北峰出来便找到了他,与此同时提了姜逸北,说是先把这人救出去再提之后。云叔虽没有明确反对; 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微词。
  所以此时避开了这人,只是简要说了一下这阁中的近况; “姚杰那厮已经在北峰死守了三天了; 据说是恨不得地皮都翻开。而且我刚刚收到通知; 舸翁亭怕是已经收到你到了天架山的消息; 估计是在往回赶了。”
  舸笛略一点头,道,“抱歉,是我打草惊蛇了。”
  云叔默了一下。
  此时舸笛主动说起此事,他也不好避开的太明显,终究还是道,“罢了,不染城确实于你有大恩。再者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都是要等舸翁亭回来才能实施计划,只不过提前了而已。”
  不止是提前了,这几乎是把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去见姜逸北之前,才与云叔重新商议过新的部署。
  “是啊,少阁主不必自责。”跟着云叔的那后生到底是阅历浅,听云叔说不见得是坏事,当即接话道,“舸轻舟把大部分人手都抽去了北峰,而主峰此时反而守备空虚。咱们现在也有不少人,少阁主手上有玄机阁的密令。我们现下夺下玄机阁,拿下舸翁亭的夫人做要挟,一样稳赢。”
  云叔瞥了旁边的这棒槌一样,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带来丢脸的,没好气道,“夺下了,然后呢?”
  后生有些忡怔,理所当然道,“然后?然后以他夫人为要挟,逼他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再逼他自裁以谢玄机阁百年基业。”
  云叔不轻不重地拍了人一下,“怎么脑子都长在你兄长那里了?”
  他的孪生兄长现在正送姜逸北下山。
  那人茫然道,“怎……怎么了?”
  云叔道,“我手底下人再多也多不过舸翁亭手下的人数,咱们暂时夺了主峰又如何?北峰那边的人马一旦回过神便将咱们困在这里了。”
  “这…………”
  “你就当舸翁亭真这么在乎这个夫人?自己亲哥哥一家都能屠戮干净,亲生儿子丧命也不见他有半分哀色。这种人有多冷血,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出来的?”
  而且,就算他真在乎这个夫人,并且痴傻了,在要挟下陈述当年真相,再自杀以谢舸家。可夫人被要挟的情况下陈述的事情,真有人信吗?
  那人哑口无言,嘴唇嗫动了一下,似乎是想问,那该怎么办。
  可愣是没能发出声音。
  其实对舸笛而言,现下那人承不承认当年的屠戮倒是其次。
  他最想要的便是舸翁亭死,哪怕不择手段,这人也必须死。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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