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的小兔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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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图图:“???”
这话是在教育孩子?不知情的听了还以为常盛怎么不近人情而欺负小孩了呢!
常勇觉得有些委屈。大伯以往对他可好了,可自从摔到脑袋醒来后,大伯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有好吃的好玩的不给他,还凶他骂他,对两只畜生都比对他好!
常勇越想就越生气,瞪着常盛道:“我是你侄子,你为什么不给我?你不给我兔子,我可不给你送终!”
这话一出,村人都惊呆了,皆目光复杂地看向常武。
常武心惊胆战地给他一巴掌:“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常勇捂着脸,气鼓鼓地吼道:“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明明阿奶当初说的……”
常武大惊失色,急忙捂住他的嘴,怒喝:“你给我闭嘴!再胡言乱语我打死你!”
常盛面色冷凝,常勇未说出口的话不外乎是李春花说这话的时候常武等人也在,并且常武并未出言反对。
李春花打的好算盘,故意诋毁他名声,让他无妻可娶打一辈子光棍,等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常勇就可以为他摔盆,顺势继承他的一切。
心里冷笑一声,常盛安抚地拍拍气得咕咕叫的白图图:“饿了吗?吃萝卜吗?”
咕咕叫就是饿了的白图图:“……”
好气哦!可是被常盛这么一说,就没那么生气了!
蹭蹭常盛掌心,凝望他的黑眸,白图图无声安慰他:我不生气,你也不要生气!为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生气是最笨的!
村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打趣常勇:“常大已经和你们家断了亲,你已经不是他侄子了。”
常勇气愤地扒开常武的手,对村人大叫:“他和我阿爷阿奶阿爹阿叔断绝关系,又不是和我断绝关系!我怎么就不是他侄子了呢?”
这话说得十分理直气壮。语毕,常勇指着白图图对常盛说:“你不愿意给我小兔子,那给这个兔子我玩一会总行吧?”
白图图:“!!!”他要收回刚才的话!他还是很生气!
常盛转头,如寒潭般幽深的眼静静看着常勇,一字一顿地道:“凭什么?”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起伏,却字字如冰,冷得人心发颤。常勇咽了咽口水,支吾着不敢再说什么送终的话。
“听好了,我和你们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我如何与你们无关,你们如何亦与我无关。”
常勇愣了愣,忽然撒泼打滚:“我不管!我可是你大侄子!你不能不对我好!”
“给我兔子!”
常勇不管不顾直接扑过去抢,两人都坐牛车尾,常盛怕他一下子滚下去,眼疾手快地捉住他。
常武也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扯回来:“你个兔崽子!给我坐好!”
“我要兔子!”常勇拳打脚踢起来,怒瞪着常盛:“你不给我兔子玩,我、我就……”
说着身体猛地往前一倾,勾住常盛放在边上的背篓,用力一扯,“呼啦”一声,背篓倒下,里面被捆着脚的野鸡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咕咕叫着从芭蕉叶下飞出来。
“野鸡?”
村人赶忙伸头一看,常盛的背篓里装着好几只野鸡。
“我的娘,常大你是拿这鸡去卖?这野鸡可值钱了!”
“常大,你去哪逮了这么多野鸡?”村人好奇地问。村子里的地就在山脚下,山上偶尔会有野鸡飞下来,可也不能一下子逮几只呀!
有人不以为然:“常大住老房子,那边草木繁多,这野鸡飞到那给他逮着了呗,难不成常大还上山了不成?”
这么巧?许多人心里狐疑。
常盛把背篓扶正,目光冷厉地警告常勇:“我耐心有限,别逼我动手。”
常勇缩缩脖子,嘴硬道:“我、我才不怕你!有本事、有本事你打死我!”
常盛把目光挪向只想挖个洞钻进去的常武身上:“管好你儿子,否则我不介意替你管教。”语罢,下车把野鸡捡回来。
这几只羽毛艳丽的野鸡让某些村人抓心挠肺,忍不住追问:“常大,你不会真的上山了吧?”
常盛没回话,从背篓掏出一根胡萝卜喂白图图。
村人无法得知他这野鸡是不是在山上逮的,但心思活络的立马就觉得他这是在默认了,心里不由打起小算盘。
一路上村人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讨论家长里短,不少人都偷偷打量常盛的背篓。
常武坐在那如坐针毡,一半觉得太过丢人一半却是嫉恨。
难怪常盛要分家要和他们断绝关系,原来是想一个人独吞山上的宝贝!真是太可恶了!
第23章 买卖
常盛不是不知道村人在想什么;但他丝毫不在意。山上的东西不是他的;他没有拦阻他人上山的理由。再者想要捕猎野鸡野兔无需进入深山,在边上就能打到。更甚者如果有人在山上发现了野猪的痕迹;定会提高大伙的警惕,也方便众人做防御工事。
一路无话;到了城门口;和沈老伯约好回村的时间后,村人们各自散去。
常盛背着野鸡提着兔子去敲上回出手野物的大户人家的后门。守门的小厮开门,瞧见是常盛便让他等着;自个去请管家过来。
原来那长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是该府的管家。
想到那八字胡上次要买他下来,白图图低头打量笼子里的小兔子。
不是他自恋,这些普通的小兔子的确是没他长得好看。心思一动,白图图挣扎着从衣襟里爬出来。
“怎么了?”怕他掉下去常盛忙伸手护着他。
白图图看他一眼;腿一蹬;跳落在兔笼子上。这时候管家恰好从后门出来;常盛对他拱手示意,白图图趁机对着笼子里的小兔崽子们吹了一口气。
那些小兔子全部怔住;而后眨眨眼吧唧了下小嘴儿;整个兔像被灵气洗涤过,精神奕奕;眼睛黝黑闪亮,毛发松软洁白,非常可爱。
管家一眼就看到白图图和他脚下的小兔子:“这是?”
常盛把白图图抱起塞回怀里:“绑了红绳的是母兔子,其他的是公兔子。您挑一对。”
笼子里的小兔子虽然没有白图图精致;但瞧着挺精神的,毛茸茸得也很漂亮,管家十分满意,细细观察一番,挑了一公一母两只兔子出来。
常盛并不着急商量价钱,而是把养小兔子的注意事项详细地说了遍,管家心里暗暗点头。
重新回到常盛怀里的白图图看着那两只被挑走的兔子,心里默默祝福。
与其被当做肉兔养大宰了吃,这些兔子被人当做宠物来养或许要幸福许多。
常盛这次逮的野鸡野兔比上回的多,管家看过后啥也没说,手一挥直接让小厮把野鸡野兔提回去。
包括小兔子在内,常盛这次得了三两银子。
谢过管家后,常盛去书肆先让书童挑了兔子才把剩下的兔子拿去卖。
让人惊讶的是,剩余的六对兔子居然很快就被人买走了!
许是一个大男人怀里揣个玉雪可爱的兔子太过引人注目,备受家人疼宠的孩童、一起上街的姐妹、风流的公子哥……,但凡看到常盛怀里的白图图都被他吸引了目光,纷纷上前询问。
得知白图图是非卖品后,这些人都把目光投在小兔子身子。
常盛很诧异,这些小兔子他开价不低,可对方看看白图图又看看那些小兔子,也没犹豫就直接掏钱了!
可爱的东西当然受欢迎了!白图图得意地在心里哼哼。
耳朵被人轻轻摸了摸,白图图发痒地缩缩脖子,耳边响起常盛低沉却明显带着愉悦的嗓音:“今天这么顺利,真是沾了你的光了。”那些人来看小兔子的时候,小东西扒着他的衣襟仰起脑袋眨巴着大眼睛满是好奇地看着围观的众人,那无辜又乖巧的模样,看得人心底发软,忍不住对他全心呵护,连带和他长相大体相似的小兔子也就受到了客人的喜爱。
咦?白图图小耳朵翘起,猛一抬头,落入一双眸色温和的眼中。
常盛指尖轻捋他眉宇:“辛苦你了,待会去西市给你买个玩具?”
好呀好呀!黑溜溜的大眼睛闪亮亮的,白图图心里乐开了花,伸出小爪子抱住常盛手指。
他愿意偷偷帮助常盛可不代表他不希望被常盛知道这是他的功劳!
似是感受到他的欢喜,常盛冷硬的嘴角微微弯起,抱着他走进口碑最好的同济医馆。
这年代的医馆还没现代的一个小诊所大,里头倒是充满了草药的香气,仅是放置草药的柜子就占了两面墙。
面容清隽发须皆白的老大夫坐在案后写病案,穿着素色长衫的童子在抓药。
常盛把写好的方子递过去:“劳烦给我抓几副药。”
童子接过药方,扫了眼,嘴里嘟囔了句奇怪,盯着上头力透纸背的字迹看了又看,越看眼睛就瞪得越大。
“师父,您看看这个方子!”童子忙拿着药方去给老大夫看。“这方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这是……”老大夫接过药方,边看边捋胡子,神色亦凝重几分。
常盛抱着白图图静候一旁。这方子他们用过,效果甚好,他并不担心方子有问题。
半晌老大夫捋胡子的手一顿,眼中闪过激动之色。他猛然站起身,转头打量常盛。待发觉来人虽然一身农夫打扮,但面容冷峻,气质不俗,根本就不似寻常农夫时,稍微克制心中激荡,向常盛拱手询问:“这位公子,您这方子可是缺少了一味主药?”
常盛默然。这方子上没有蛇肉,蛇肉是主药,方子上的都是辅助药材。
见状,老大夫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笑问:“所缺主药是否为益气养血补精之物?”
怕常盛误会,老大夫解释道:“老夫观这方子所开药材有药性两两相冲者,可再一深究就会发现这些药材如五行虽相生相克亦相辅相助,着实妙哉!”
老大夫慨叹:“这开药方的定是医中圣手,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言罢,老大夫竟是把药方还给了常盛!
常盛微微皱眉,老大夫神色恳切地看着他:“您这方子是好方子,可您要的药材我们这小小的医馆抓不齐!”
常盛面不改色:“缺了那些?”
老大夫叹了一口气:“咱们平城这种小地方看病的大多数是普通人家,哪里吃得起这五百年的灵芝和人参?”
常盛疑惑:“凉山上植被茂盛,定不缺草药,难道没有采药人上山采得灵芝和人参?”
“公子您有所不知,这凉山上有吃人的野猪,一般采药人不敢深入,哪里寻得来这样年份的宝药?再者即便采药人采得了宝药也不可能在咱们平城出手!”
“这等贵重药材平城没有医馆吃得下!”
常盛面无表情地问:“五百年的灵芝和人参很贵?”
老大夫看他一眼,心里纳闷,这人莫不是乔装打扮的大户人家的公子?瞧这说话的语气,似是根本就不把钱放在眼里。
想想能拿得出这样贵重的方子必然不是普通人家,再看常盛淡然自若地给精致无双的小兔子顺毛,那神态像极了权贵人家贵气凛然深藏不露的公子,老大夫心中肯定几分,道:“若是五百年份的灵芝,得五百两左右,人参比灵芝稍贵些,得五六百两……”
白图图眨眨眼,心里有些懊悔。原来人参比灵芝贵,早知道他那日就去林子的另一边了!
抬眼看常盛,男人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听到灵芝值五百两就展露出兴奋之色。
白图图很是沮丧。五百两一点也不多,常盛没感到高兴再正常不过。想当初把他捡回家当宠物养了一段时间的那位小姐,仅是一只镯子就几百两。
常盛了然,又问:“这灵芝和人参哪里能买得到?”
“那您得往云阳城去。云阳城是咱们乐昌州首府,别说五百年的灵芝人参,就是千年的灵芝王和参王也大有医馆售卖!”
常盛把药方收好:“多谢老先生指点。”
老大夫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您客气了。”
从同济医馆出来,常盛转头去了另外一家宋氏医馆,拿出另外一张写了普通药材的方子给童子抓药。
蛇肉是主药,灵芝人参是重要辅助药材。但在没有灵芝人参的情况下,可以用其他药材替代,只是药效会打折。
从医馆出来,卖野物的钱去了一半。再去西市买十大几斤盐打些酒和买些肉,余下的钱又去了大半。
常盛一点也不心疼,赚得来花得去,而且他也不会时常进城,可白图图却心疼了。
那钱袋子除了些碎银,剩下的都是铜板,如果待会常盛还要给他买小玩意,那常盛就没什么钱了!
“咕咕……”
白图图发愁地揪着衣裳,他不想乱花常盛的钱,但又很想要礼物,从小到大都没有谁送过礼物给他呢……
头上落下一道轻柔的力道:“肚子饿了吗?”
白图图摇摇头,身子一轻,常盛把他抱起来,黑眸与他相对视:“稍微忍耐一下,我们待会就回去。”
好。白图图心里应道。
西市除了卖农产品还有许多小商贩,卖糖人的卖胭脂水粉的卖饰品的,小贩对着路人不断吆喝,常盛安抚地拍拍他,朝一个货郎走去。
“这怎么卖?”常盛拿起一个成人拳头大小上面绣着花开富贵的五彩绣球问小贩。
那绣球上面绣着花鸟,坠着流苏和铃铛,轻抛一下就叮当作响,白图图看得都挪不开眼。
“喜欢吗?”常盛把绣球递到白图图面前。
喜欢!白图图赶忙把绣球抱住。
小小的兔子抱着个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绣球,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那小小的嘴儿弯弯,嘴边细细的胡子翘起,甚至连尾巴都甩起来。
常盛眼里浮现一丝笑意,又挑了一个里头装了铃铛,外表绘了鱼鸟的藤球给大花。
绣球工艺比藤球复杂,还有绣花在上头,价钱自然比藤球贵,白图图眼睁睁地看常盛从钱袋子里数了二十八枚铜钱给小贩,心里暗暗决定要把花出去的钱挣回来。
“那个……那个卖兔子的!你等等!”
身后传来陌生女子的呼喊,常盛回头。一个小丫鬟并一个柳眉杏眼身段窈窕的女子快步朝这边走来。
把自己叫住的小丫鬟常盛未见过,倒是那女子有些眼熟。
两人遥遥相对视了一眼,女子眼里有亮声闪过。
“原来卖兔子的农夫是你啊!”
常盛脸色淡然,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下田时要摸他家小东西的女子。
把自己软绵绵的小脸贴在绣球上的白图图抖抖小耳朵满是警惕地盯着女子,可在女子眼里,惹人怜爱的小东西却是睁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凝望着自己,那眼神清澈又明亮,看得人心底发痒,忍不住亲亲摸摸抱抱他。
杏眸溢满喜爱,女子看着常盛软声问:“你还有小兔子卖吗?我也想买一对。”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女娃娃抱着只小兔子欢天喜地的,她立时想起那日在田间看到的小兔子,心中一动向对方父母打听了下,得知小兔子是在一个农夫手上买的她便按照对方说的地点找过去,可惜没看到人。
心里正失望之时却看到了常盛,常盛的模样和女娃父母所说的基本符合,她眼睛一亮忙追过来。谁想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这农夫她居然认识!
女子眼神热切地盯着白图图,她喜欢这只小兔子,可男人对它宝贝得很,连摸都不让她摸,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买对小兔子了。
常盛语气淡漠:“卖完了。”
闻言,女子目露惋惜,朱唇轻抿,杏眸不舍地看着白图图:“那你家里还有小兔子吗?可否买一对给我?”
许是女子眼里流露出的对白图图的喜爱过于真实,常盛稍微缓和了脸色:“可以。”
女子喜出望外:“谢谢你!”
常盛无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