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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君与将军解战袍-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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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这里有一柄剑,今日赠与你。”阮羲说着,招手从后面叫来一个内侍,手上的檀木托盘里赫然是一柄剑。
  阮羲对着下方微微示意,内侍便径直走到卞有离面前,跪下将托盘呈给他。
  卞有离双手从盘中执起此剑,一下拔了出来,顿见寒光凛凛,剑气冷然。
  果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
  阮羲又道:“此剑名为雨施,是孤先人所传,今赠给将军,望将军身负宝剑,护我使团,平安归来。”
  卞有离端详片刻,将雨施剑插回剑鞘,抱剑郑重道:“定不负王上所托。”
  因为有难得的事,今日早朝散得虽然早,但没有人离开,所有大臣一并跟着阮羲的车驾走在后面,浩浩荡荡地去为江延等人送行。
  宫门处,江延等人上马,回头再三劝请王上留步,不过阮羲执意不肯,仍然送到了城门。
  琼宁城外不远,有一处亭子,内设桌椅,基本上作送别之用。众臣都停在外面,阮羲唤了内侍拿酒,与卞有离和江延等人进了亭中,亲自为他们一一满上。
  “此去,路远难行,前途叵测,诸位保重,早日归来。”
  阮羲说完话,对着几人微微示意,而后举杯一饮而尽。
  几个人见状也连忙举起酒杯,又将之前慷慨激昂的话拣了几句重复一遍,饮罢杯中酒,谢过王恩,然后出了亭子,解下马鞍,准备踏上出使的路。
  卞有离跟在他们最后面,待众人都有几个已经签了马快走上官道,他还没有出去,便又回头看了一眼。
  桌上的几个空酒杯陈列得杂乱无章,卞有离回头看见阮羲独自站在原地,并着这几个空空如也的杯子,突然感到一阵别离前独有的失落。
  也并非因为不舍得或者怎样,就是渐趋熟悉时,面对冷不丁袭来的分别,难免有这么一阵情绪。
  这份情绪不算罕见,然而常会让人在感受到的那一刻,变得更加柔软一些。
  在此之前,卞有离想到终于可以出远门,都不见得有很深的怅然,倒是期待和兴奋多一点。可此时看着阮羲对自己一笑,别离的那种失落竟蓦然浮上心头。
  阮羲见他回头,十分轻柔地笑了笑:“去吧,孤在这儿看着你们走。”
  卞有离顿了顿,郑重地持剑一揖:“臣等告辞,王上也请保重。”
  “嗯,”阮羲轻轻点头,“去吧。”
  城外长亭边,杯酒送离人,迢遥古道远。
  空留斟酒人,望断马行处,归期计日难。
  徒悲切,不得解。
  阮羲果然如自己所言,站在亭子里一直看着使团走上官道,目送一行人马蹄声渐远,人影也终于消失在视野里。
  终于真的看不见了。
  难得没有一直近身跟着阮羲的元禾此时才出现,小心翼翼地从一旁请示道:“王上,太傅问您,可要回宫?”
  阮羲眼睛仍然盯着远处的路,虽然那边除了看不到尽头的路,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声:“太傅?”
  “是,太傅说,王上该回去了。”
  “……”阮羲慢慢回神,看向近处的一众臣子,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好,回去。”
  元禾谨慎地扶着阮羲上了马车,正要拉下帘子,又听车中的人低低地飘出一句话:“待会儿请太傅来见孤,小心点。”
  元禾拉帘子的动作丝毫未变,一如往常般流畅细致,神态自若像什么都没听见。只在欠身告退去外面守着时,她才垂眸不经意似地应了句:“是。”


第三十章 
  卞有离和江延一行人在官道上走了半月有余,总算渐渐进入了边境。
  荆国熟悉的风土人情越来越淡,繁华市井一点点落在身后,随之而来的是边境处特有的无边荒凉,无尽萧瑟。
  人烟稀少,偶尔有几支商队走过,马匹成群,行色匆匆,后面还要跟着数不清的走镖人保护着他们。
  每一处景象,都在诉说着呼之欲出的不太平。
  直到走至暮色渐深,一行人总算是找到驿站。江延状态不是很好,神情有些疲惫,因此他跟卞有离说了一声,就径直上楼去休息。随同的几个也基本是读书人,没怎么经受过这种跋涉的苦累,见状便也说了声,都跟着江延上楼去歇息。
  卞有离自然用不着。他目送这些人上楼,在驿站转了一圈,确认没什么风险后,换下白日里的衣裳,拿上雨施剑,自己悄悄地出了门。
  边境的天幕十分广袤,从地平线往上,一副穹庐整个苍茫地盖了下来,其间坠着无数忽闪的星子,澄澈而直接地洒下一片光,笼住了地上的沙石草木,为万物镀上一层深邃的暗光。
  但风光虽好,卞有离这个时候出来,也不会是为了欣赏夜景。
  这行路的半个月,为了不让江延怀疑,他一直没见明察和闰六。闰六隐蔽得深,走得慢些,见不到也还不要紧。可现在就要出关了,必须得见明察一面。
  卞有离穿了一身青黑色布衣,在夜色里行走,仿佛融入了其中,难以辨认。
  不过有心寻找的人总能认出来。
  看到出发前定好的记号,卞有离在原地站住,抬头望向四方。
  四周是一片荒野,时下正值暮夏,草木茂盛,在暗夜里陈列成一簇簇低矮连缀的黑影。只有商队驻扎的地方,才能见到几丝光亮。
  北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此时有灯火一明一灭,明灭流转间,似无意又似有意,往复循环。
  卞有离仔细看了几遍,终于抬脚往北走去。
  “将军,”待他离大石还差几步时,暗里传来一声低呼,“这边!”
  明察躲在石头底下,把卞有离叫过来之后,将身前的箱子推到外面拦住视野,三面都弄好之后,才回过来跟卞有离说话。
  因为这地方商人比较多,明察就也打扮成了商人模样,刚才堵在外围的箱子就是他拿来假装货物用的。
  卞有离随意坐到地上,等明察坐定后,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又捏了捏他头上奇形怪状的帽子,笑道:“明察,你换上这么一身,我真认不出来。”
  明察一把拽下头上的帽子扔在地上,甩了甩头发,无奈道:“将军别笑话我了,这一路真是什么衣服都见识了,光买这些东西就花了不少钱。”
  明察年纪虽小,在军营里也一直是副沉稳的模样,没怎么露出过这样的孩子气。难得见一次,卞有离觉得他的反应很是好玩,比这些稀奇古怪的服饰还要有意思得多。
  “挺好的,挺好的,”卞有离拿过帽子照着自己比划了几下,笑得乐不可支,“你穿着不错。”
  “唉,”明察一脸嫌弃地瞧着帽子叹了口气,终于想起来正事,“江大人没发现不对吧?”
  说到要紧事,卞有离也收了刚才的笑意,直起身子坐好:“没有,都挺顺利。你们呢,这一路可顺利?”
  明察点点头,接着把自己这一路的历程简明扼要地跟卞有离说了一遍,最后面带忧虑地道:“子顺兄离这儿还有大约七八日的路,将军,你们明天就到洛国境内了,我们恐怕不能把所有人都带进去。”
  数千人马若是一并闯进洛国边境,那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找死。别说明察和闰六带了四千人之多,就算只有明察这一队,也不可能全都进去。
  卞有离想了想,问道:“你能带多少人?”
  明察:“也就五百到一千人,我们化装成商队,再多就太假了。”
  如果带上那样一支浩浩荡荡的商队,别说是伪装的了,就算是真的,也得招来不少注意。
  “好,”卞有离微微思索后道,“那就别带太多,你把其余人留给闰大哥,让他在边境等着我们。”
  明察点头应下,又问道:“那要我在这儿等他,还是只让人告诉他?”
  贸然留下一千多人在边关,闰六要是不能及时赶到,估计有些麻烦。
  卞有离:“反正洛国国都离这儿也就三五天,你等闰大哥来了再跟上我们也不晚。”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啸,听着像是鹰的声音,乍然而响,倏忽消失。
  明察脸色一变:“又有人过来,这地方对商队盘查太严了,将军,还有别的事吩咐吗?”
  卞有离连忙摇头:“没有了,去吧,自己小心点。”
  地上的帽子又回到了明察头上,给这夹杂着紧张的气氛里混入了几点滑稽。明察对卞有离匆忙地拱了拱手,推开箱子,带着守在外面的几个人朝声音来源方向跑去。
  卞有离看着他跑远,环顾四周,见没人看过来,便也向驿馆走去。
  风扬起衣角,发出一波飒飒的声音。如今明明还在夏日,可身处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候,仍然有清晰的寒意,可以透过衣服被感知到。
  再往前几步,就是另一方国度。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连风也这样凛冽。像那些明里暗里的无数争锋,你追我赶,不止不休。
  卞有离走着路,忍不住抬头看向漫天星子。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无垠草野,无边星空。
  一种本能般的念头蓦然浮上心间,还没等卞有离确认自己是否理智,手已经自觉地把雨施剑抽|出来,在地上画了一个熟悉的阵法。
  雨施剑不愧是一把宝剑,剑刃锐不可当,唰唰几下,所过之处草木沙石尽去,留下的线条痕迹极其明显。
  卞有离看着地上简单的阵,垂眸盯了会儿自己手里的雨施剑,自欺欺人地想:不是我要干的,但这把剑太有灵气了。
  他顺势想到赠给自己剑的人,更找到了一个好借口:眼下我们马上就到洛国了,为了阮羲赠剑的情义,我也得替江延卜一下吉凶。
  看人面相只是顺带学的东西,除了武艺谋略,卞有离在谷中跟着师父所学最精通的本事,就是卜测。
  对着星象,画下阵法,天下之事,尽在眼中。
  但师父之前嘱咐过,无事不可轻易窥探天命,因此卞有离很少动手。只是今天面对这样的星幕,心念微转间,阵法竟就这么离了手。
  卞有离把雨施剑收回来,从阮羲身上得到了心安理得的力量。他走近阵眼,蹲下从地上拣了几个石子,仰头看着星星,手里迅速演画起来。
  好久没能做过这件事了,卞有离在地上画了将近一刻钟,终于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对着阵法默念推演的卦辞。
  星光细碎地洒下来,在地面铺了一层散漫的微光,照着地上专心推算的人,轻轻给他披了一片缥缈的影子。
  像有雾气笼罩着一般,轻而朦胧。
  “这是什么卦?”半晌,卞有离愕然地看向星空,神色由期待转为茫然,又由茫然转为怀疑,“是我太久没使卦术,把算法记错了吗?”


第三十一章 【倒v开始】
  江延和其他几个人休息一夜; 次日起来时,明显精神了不少,只是神色都不见得多好看。
  这也是很好理解的; 这次出使不是什么好差事; 会被塞到队伍里来的人; 一定都是有些不能明说的缘由,起码是在某些方面得罪了谁。
  在千里之外的琼宁;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盼着这支队伍消失在洛国。
  而现在; 他们就要往本次行程的最终目的地; 洛国国都——邺平去了; 是福是祸; 是多大的祸,很快就要见到分晓。这个时候; 相信但凡是有点头脑和危机意识的正常人; 都不会十分开怀。
  毕竟这一去; 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顺利回到故国。
  江延倒是没什么别的反应; 仍然保持着一贯的淡漠,吃过早饭后,就叫着众人一起离开驿馆; 前往邺平。
  卞有离昨夜已经见过明察,心里也比较安稳,收拾了东西便跟着江延出了门。
  这俩人脸上毫无负担的样子; 与旁边几个人的愁云满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无论心里怎么想,到底愿意不愿意,这条路总还是要走的。
  邺平是洛国国都,按理说应该富饶和平,实际则不然。邺平城位于洛国偏东的地方,离荆洛边境很近,因此常有异族来往,也就免不了起些争端。
  不过一国之都的气派倒是不缺。卞有离等人到了邺平之后,凭着国书被迎进了王城外面的驿馆在路上看着此地,虽然和琼宁气象不同,但也有一种特殊的繁华。
  进到驿馆已是午时,自打进了洛国边境,见到第一个真正的洛国人,江延和另外几位使者就齐齐换了一种神态,总的来说,可以概括为不卑不亢或者有礼有节类似的描述。
  卞有离一路跟着他们,自然看得到几天前那几位使臣的无奈苦闷,没想到转头就正经起来,顿时感到十分有趣。
  这些官场中人,人前人后简直两副皮囊一般,换起来得心应手。不过他们此时端起架子,也是为了荆国的脸面,这么一想,卞有离竟然觉得他们有几分可爱。
  驿馆内,江延看着卞有离,认真道:“卞将军,你换一身装束吧。”
  使臣到达的消息已经派人往宫里传过了,料想晚间就该有召见。因此几个人在驿馆里都换下了行路时的衣裳,拿出自己的朝服。卞有离见他们准备穿,便也拿了自己只穿过一次的玄青神犼朝服,但是才找出来,就被江延阻止了。
  这下子卞有离就很愕然了,下意识问江延道:“我不穿这个吗?”
  江延伸手在他摊开来的衣服里翻了翻,挑出一件白色的衣袍:“我觉得这个好。”
  卞有离一只手臂上挂着玄色朝服,另一只手拿起江延挑的衣服打量着,蹙眉道:“可是你们都穿朝服,我这么穿,会不会显得轻慢?”
  而且在一群青黑色的身影里,只有自己一身白,也太扎眼了。
  “无妨,”江延利索地把卞有离手里朝服的袖子夺下来,将白色那件塞到他手里,“将军本就不是国书中所记使臣,不须遵守这些规矩。”
  卞有离手里的朝服被他一下夺走扔到一边,不禁愣了愣,拿着白色衣袍看了会儿,思索一番,疑惑道:“所以泽……王上给我这件衣服,就是让我见洛王的时候穿?”
  果然如此,可以说是很有心了,想得真长远。
  不过他想多了,江延根本不知道这件衣服的出处,闻言道:“这是王上给你的?”
  卞有离点点头,那晚在令华殿时,阮羲把他手里这件衣裳是和朝服摆在一起的,后来出发时一并放在了行李里。
  江延:“那更应该穿了,王上送的,想必是很难得的珍品。”
  “啊?”卞有离茫然道,“就算是珍品,也得分场合吧?”
  只因为衣服难得,就能不分时间地点地穿出去……难道为了炫耀吗?
  江延沉默了一瞬,似乎不知道怎么答他这句话。正巧随同的几位使臣换了衣服过来,其中一个笑道:“卞将军过虑,您既然不是使臣之一,穿朝服觐见,未免太庄重了。”
  太,庄重?
  卞有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江延。江延静静地回视过来,但还是没有说话,然而目光里似乎别有意味。
  看到他眼神暗示,卞有离总算恍然。
  能出使邻国的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说句话都这么费解。
  卞有离在心里把刚才那个使臣的话通俗地翻译了一遍,就是说,自己不是使臣,若还穿朝服见洛国的人——
  也太给洛国人脸了。
  而在他们心里,洛国显然不值当这个待遇。
  “好吧,”卞有离看着几个人笑了笑,拿起手里被江延硬塞的袍子,“那我穿这个。”
  刚才出声的那位使臣见状笑道:“将军长得好看,穿什么都风采卓然,不必在意一件衣裳。”
  卞有离被这句恭维弄的哭笑不得,也回不上话,便请他们先出去,自己在房中换衣裳。
  事实证明,他们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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