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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君与将军解战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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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朗的天气里,这边的天幕无比广袤,星星也多,连夜风都显得辽阔些。
  此时下着大雨,外面一点星月的光亮也不见,只有房间里偶尔透出一点隐约的光,角度和范围都有限。水波阵阵,激荡在已经积水的地上,响起类似河流奔涌的声音。
  阮羲拿了一件外袍给他披上,顺势站在旁边,随着卞有离的视线往外看:“在看什么?”
  卞有离一动不动地站着,低低地说了句:“不知道江延在哪里?”
  风雨如晦,此行要找的人还没有踪迹,却又缠进了更深的麻烦里。
  对这个问题,阮羲也无言。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起并肩而立,看着外面黑不见底的雨景。
  半晌后,卞有离轻声道:“再下一天雨,就够了。”
  这话没头没尾,很突兀的样子。但阮羲知道他在说什么,便也点点头:“嗯。”
  “如果江延真的被洛国的人扣留,”卞有离看向阮羲,“洛国定会把人亲自送到,这样的话,你得回琼宁去。”
  “……”阮羲沉默了片刻,有些不情愿似的,“这就回去?”
  卞有离:“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离宫太久了,万一朝中有事,如何是好?”
  这个道理阮羲自然懂得,他这次出来说要找江延,直奔边境而来,也就是认定了江延身在洛国的事实。
  而卞有离也是按这个想法行事,现在一切都已经妥当。若江延真的在洛国,只等这场雨再下一天,此事必定就能解决。
  若他不在洛国,阮羲更不应该留在这里,不仅没有用处,还平添许多风险。
  “那我……”阮羲犹豫了一下,没说下去。
  卞有离却立即替他接上:“你那你明晚启程吧,我让明察护送你。”


第四十四章 
  雨势一点减小的意思都没有; 整片天地不见一点晴空,仿佛只有无穷无尽的水幕,一直蔓延着; 毫不停歇地侵吞着每一寸土地。
  明察领了护送阮羲的任务; 不敢怠慢; 早早就等在房间里,静候出发。在白天时; 卞有离已经抽调好了所有可靠的人手; 一万人; 全派给了他; 唯一的目标就是把阮羲安全送回琼宁。
  “我说的; 你都记住了吗?”
  明察郑重点头:“一定安全把王上送到,将军放心。”
  对于明察的能力; 卞有离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不然也不会把这件事交给他。虽然明察一直对江延失踪之事耿耿于怀; 觉得他自己有很大责任,但卞有离从来没把过错归咎于他身上。
  这是一个意外; 却也是一个必然。即便直到现在; 原因也还是扑朔迷离,但卞有离知道,当时不管是谁守在江延身边; 都不会万无一失。
  结果不一定比这个更好了。
  不过卞有离也没有过多开解明察,因为经此事之后,明察并未失落到丧失斗志; 恰恰相反,他更加细致地检讨了自己,在行事周全方面,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不为失败而气馁,不为过错而逃避,有些人的存在,似乎天生就能够让人安心。
  对这样的人,最好的态度,就是交予充分的信任。
  因为他们必定会倾心竭力,避免辜负任何一次托付。
  卞有离知道明察是什么样的人,也不再过多嘱咐,只点了点头,道:“你再出去看看,稍后我和王上去找你。”
  明察于是起身告退,开门出去的一时候,风席卷着冷汽窜了进来,外头雨水如注的景象在一道闪电里猛地一晃,顿时又加了几分力道的水声也随之响起。
  好在开门关门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一眨眼,就只有房间内泛黄摇曳的灯光,对比着外界因墙壁阻隔,而显得格外遥远的风雨交加,屋里处处都是柔和的暖意。
  桌边,跟卞有离一身随意的长袍截然不同,阮羲身上的装束十分完备,一看就是打算外出。
  在卞有离对明察叮嘱各项事宜的时候,阮羲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丝毫质疑。现在明察不在,他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离别在即,总不能就这么沉默到底。卞有离率先开口:“刚才我和明察说的,你觉得有没有不妥之处?”
  阮羲微微摇头,摇头的幅度和声音一样的小:“没有。”
  “路上耽误些时候也不要紧,”卞有离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主要是为了安全,赶在洛国行动之前回琼宁即可。”
  之前他交待明察的话,总结起来就是贯彻了这个思想,绕路,乔装,耽误时间都没关系,首要目标就是安全。
  洛国的情势再如何不好,也肯定不会马上投降放人,在这边拖延个半个月到一个月,也是很有可能的。
  阮羲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在卞有离说完之后,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嗯?”卞有离一愣,“我?”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一直以来想的都是怎么找到江延,怎么掩护阮羲,以及对这二人周密的保护方案,至于自己,卞有离竟然毫无自觉地给抛开了。
  但是阮羲既然这么认真地问了出来,卞有离随即就思考了一下,给出来一个答复:“等这场雨结束,再过半个月吧。”
  这个时间应该是比较保守的了,阮羲在心里推算出大约的日期,默默记下,想了想,又缓慢道:“那还有好久,不会更迟了吧?”
  卞有离没怎么迟疑,直接回道:“不会更迟的。”
  临走之前,阮羲居然只问了这一个问题,甚至没再说什么关于江延的事情,就说可以走了。
  桌上已经摆了两把雨伞,这种东西在此时自然常备。但卞有离和阮羲出去之后,见明察什么也没打,就这么淋在雨里站着。
  卞有离急走几步上前,遮住两人,顺手把雨伞塞到明察手里:“怎么不打伞?”
  明察摇头不肯接伞,只是拒绝道:“太麻烦了。”
  说话间,阮羲也已经走过来,他看清俩人的举动,走到他们旁边,把伞微微上移以遮住自己和卞有离,然后和卞有离一起把伞往明察手里硬塞过去:“拿着。”
  明察看了看俩人,把雨伞拿到自己手里,略微向后退了几步:“谢王上,车已备好,王上可要出发?”
  他身后即是一辆马车,车身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反正在这雨夜里,只能呈现出一种乌漆麻黑的晦暗。
  阮羲对马车一直是抗拒的,此时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些许烦躁。可是又不能不走,天气这般恶劣,除了马车也别无他法。
  卞有离轻轻推了他一下:“上车吧。”
  不想上车,也得上车了。
  阮羲打着伞和卞有离走到马车边,伞就到了卞有离手里,一直遮着阮羲坐进去。
  撑伞的任务完成之后,卞有离退后几步,站在原处。车厢的帘子却久久没有放下,阮羲撑着车帘,直到卞有离对前面的明察说了声:“走吧。”
  马车终于开始动作,直到这时,阮羲才低声道了一句:“浮青,早点回来。”
  卞有离颔首:“路上小心。”
  马儿在这雨夜里跑得格外快,马蹄声踏出了一股凛然的气势,带起喷溅的水花,转眼间就只剩一个车子背影映在卞有离眼里。
  他打着伞也没有用,水花太大,从地上溅起来飞到衣上,又沿着衣袍滑落下去,完全不受遮挡。
  阮羲从侧边的帘子往后看,遥遥的雨里,那个身影似乎没有离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他视线再也不能及。
  干嘛在雨里站着不走?会不会着凉?回去后知不知道喝碗姜汤?
  人已经看不见了,阮羲却还是面向外面,这么漫无边际地想着,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风雨交加夜,背向别离人。
  他有再多的话,也只能无言。
  阮羲的眼力不错,卞有离确实站在雨里,但他也不是有意的,就是没能反应过来,呆呆地站着而已。等到马车完全看不见了,他才回神,察觉到自己衣服已经湿了一半。
  雨太大了。卞有离想。
  不过这正是他需要的。
  卞有离拎着湿衣,无奈地甩了甩,没见什么成效,衣服顽固不化地湿着,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他拽着衣角又愣了一会儿,便走回房间。
  淋湿衣服,有什么关系呢?这一晚上的雨,终于下出了卞有离期待之中的局面。
  别东河下游,洛国的百姓这几天很疑惑。
  雨季已经开始了三四天,大雨倾盆毫不留情,水量比起往年只多不少,可是别东河的水量,竟然只是堪堪涨到河岸。
  他们每年雨季都会迁徙,因为河水一旦肆虐起来,那威力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
  可是今年,竟然没有决堤。直到现在,河水还是在可控的范围内,温驯得不可思议。
  当然了,百姓们虽然觉得庆幸,也还不至于傻到马上就回来,只是偶尔过去看看,姑且算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河水的安静,寻常百姓觉得无足轻重,可是在洛军眼里,却有天大的好处。
  这些天,他们的粮草被截,接着送粮草的陆路被各种原因堵死,兵士马匹都精神不济,正愁着没有补给,都城那边就有消息传来,说决定走水路来送。
  在此前,他们没有想过这条路,因为雨季到了,按经验,这是一条走不通的路。
  可是今年的别东河,和经验里的不一样,这出乎意料的不同,给了他们希望。
  困在边境的是整整五万精兵,他们很快就要支撑不下去了,朝廷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没落。
  当陆路被卞有离的人封死,它和往年水路相比,并没有任何优势,而此时的别东河,竟然奇迹般的平静着。
  优势就在这里,迅速,安静,平稳。
  洛国朝中众臣都道,这是天意。
  面对一干臣子迫切的上奏,洛王什么都没说,直接准了,水路补给。
  雨水不停,荆洛边境处,陈将军冒着大雨跑到卞有离面前,身上都湿透了,神情却兴奋不已:“卞将军,工匠们都齐了。”
  卞有离看了看桌上摊开来的地图,别东河宛若一条最优美的弧线,曲折地穿插在其中,越过山脉,越过平原。
  可在八月里,它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存在。
  “都齐了,”卞有离微微一笑,手指在地图上的某处不经意般地敲了敲,“时机已到,出发。”


第四十五章 
  这天; 来别东河看水的百姓们一如往常站在岸边,稀奇地谈论着今年河水的平静,顺便说上几句神神鬼鬼的传闻; 都是市井里流传的推测。
  然而; 慢慢地; 他们发现了一点异样,眼前这条河; 似乎打算变个面目。
  在他们看不见的荆国境内; 卞有离站在上游河边; 果断下令:“捣毁横截大坝!”
  这道大坝本来就不是为了防洪; 因而建得不算精心; 在河水和暴雨的打击下,苟延残喘至今; 已经很了不得了。当工匠们拿起工具对大坝发起攻击; 它几乎没有任何挣扎; 痛痛快快地就塌掉了。
  拦在坝内三天的河水像突然脱缰的野马,从高处一泄而下; 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 轰隆隆地朝着下游奔去。
  洛国的百姓惊惶地看着河水逐渐上涨,远处传来熟悉的,洪水肆虐的滔滔声; 人群里终于有人大喊一声:“快跑!”
  躲了三天的灾难,聚集在一起,爆发式地降临了。
  他们拿出逃命的意识往后撤; 凭借着多年经验,顺利地摆脱了河水的威胁。
  但是这条河的危险之处,也并不在于吓唬几个无关紧要的百姓。
  洛军运粮草的人马,正在水上加紧行驶着。他们上船不过一天多一点,为了顺流行路,所以绕了一点远,从靠近荆国的中上游开始走,此时正走在河道中间。
  河水的平静给了他们安心的理由,很多人都相信,这是上天的意思,是天意为他们的军队送来福气。
  可惜,事实上,这并非是天赐运道,而是人造祸患。
  卞有离下令之后,大坝即刻毁掉,肆虐的河水汹涌而下,直直地冲向洛军粮草。
  后面的船只不多时就被冲击的七零八落,最前方的将领已经隐约感到不妥,可是水的速度怎么会输给人传消息的速度,当他收到具体的情报,河水已经支离破碎的船队已经蔓延到他眼前。
  他茫然无措地盯着瞬间变了模样的船队,直到来报消息的人焦急地问对策,这位将军才嘶吼出声:“撤!弃粮草,都给我撤!”
  粮草很明显是保不住了。他已经意识到这是个阴谋,一时之间虽然还想不明白细致的因果,但事已至此,即便救下几船粮草,岸上的人恐怕也不会让他顺遂,倒不如直接弃掉,保存兵力。
  能留多少是多少。
  卞有离听着闰六报来的消息,确认道:“一点粮草也没剩?”
  闰六点头:“连船都没要。”
  “这么果决,倒是个人才,”卞有离露出一点赞许的笑容,“不过没多大用了,洛军现在的补给已经不多,五万人也不算什么。”
  闰六一脸兴奋:“将军,打吗?”
  没有粮草的五万人,在他眼里,和五万个靶子没啥区别。
  卞有离笑着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打打杀杀,能不能跟明察学点沉稳,你还比他年长呢!”
  闰六不以为意地嘿嘿一笑:“我才不跟明察那小子似的,将军,打吧?”
  打吗?
  卞有离顿了顿,轻轻点头。
  “你带着去到洛国那一万人,夜袭洛军。”
  这场雨,注定是洛军的噩梦。
  接到别东河决堤的消息,也就意味着这次粮草的支援又付之东流——付之西流了。
  五万人,这在之前是人数优势,在当下,确实一个令人头疼的累赘问题。人没有粮,马没有草,放眼望去,大雨茫茫。
  洛军本来已经摆好架势,只等粮草一到就准备开战,眼下只能撤了阵列,保存体力来想办法。
  但这也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毕竟,荆军不缺粮草。
  还是雨夜,这几天,洛军已经看多了这样的夜晚,无尽的雨水从天上下来,淹没了他们的希望。今天晚上,却又有所不同。
  淅淅沥沥的水声里,夹杂马蹄的声响,从荆国方向飒沓而来。
  对于这场以少打多的战役,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纵然史官有心为洛军添些光彩,也只能无奈地写上一句——
  大败,溃不成军。
  以少胜多,却是实打实的恃强凌弱。
  闰六的人往洛军大营一冲,敌方还没怎么抵抗,就四散而逃。他带人追了八十多里,从大雨倾盆的地方追到雨势式微,才收军扎营,又给卞有离传了消息。
  卞有离收到闰六的消息之后,便指挥陈将军带上人去找闰六汇合。
  经此一战,陈将军这一干人已经完全收起了之前对卞有离的怀疑。
  他们亲自参与了这场战斗的筹备工作,虽然截断粮草陆路的事情没有插手,但后来确实亲眼看着卞有离怎么掩人耳目地修起了大坝,又去洛国散布了“天佑吾国”的流言,终于把这么难以应对的一支军队,给收拾得毫无反击之力。
  而洛国那边简直就像傻了一般,每一步都走进卞有离设计的圈套里。
  陈将军等人听闻卞有离叫他们,一刻也没有迟缓,立即赶到了卞有面前。
  卞有离还是站在地图前边,静静地打量着。他已经做了很多,眼看着就可以达到目的了,洛国无法招架接踵而至的损伤,止损的代价只是交出一个人,没有理由不答应。
  看见陈将军进门,卞有离抬手打断了他们准备行礼的动作:“不必多礼,陈将军,你过来看。”
  陈将军赶紧上前,顺着卞有离的意思看向地图。
  “洛军沿着这条路跑了,闰大哥扎营在这一带,”卞有离指着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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