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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君与将军解战袍-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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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洛王唯一的弟弟啊,怎会不知道?
  忆及过往,卞有离恍然发觉,自己对师兄一无所知。
  原来他是一国王室,还有一位亲姐姐,身份显赫,和自己的孑然飘零并不一样。
  可笑自己一开始留在洛国,是存了能重逢师兄的希冀。那时候满心的绝望早已渐次散去,如今自己在荆国待得还不错,已经不再日日想着此事时,带着真正身份的师兄却猝不及防地出现。
  没办法不生气,没办法冷静,哪怕在朝堂上,知道自己担着身为将军的职责,也没能平心静气地沉默下去。
  “浮青?”
  卞有离正想的入神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循声一低头,见阮羲站在不远处。


第五十二章 
  阮羲手中拿着一件白色狐裘; 目带关切:“天冷了,你坐在那上头,好歹披件衣裳。”
  经他一说; 卞有离才觉得自己在假山上已经待了不短的时间; 连衣服上都染了一层凉意。
  卞有离几步从假山上跳下; 来到阮羲面前,笑了笑就准备伸手接过衣服。阮羲却已极其自然地为他披了上去; 随后握了一下他的手; 不禁皱眉:“手这么冰还在外面; 快进去殿里待着。”
  突然增加的暖意让卞有离恍了一下神; 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忽然又想到朝堂之事,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在早朝上; 让你为难了吧?”
  他说的当然是自己擅自出言否决两国通商的事情。那时话一出口; 卞有离便心知不妥; 随后虽然用话补救了几句,可毕竟是硬拉了阮羲作后盾; 恐怕还是带来了些麻烦。
  这件事确实是过于冲动; 卞有离在荆国待了这么些日子,也从未惹过什么篓子,因此第一次发生这种事; 他心里既不安且歉意得很。
  “无妨,通不通商,我并不在意; ”阮羲温和一笑,“你想如何便如何就是。”
  “只怕太傅又得说你了。”
  阮羲不以为意地摇头:“太傅说我还不是常事吗,随便寻个由头就够将我批评一顿了,多一件少一件不算什么。”说着话,他便拉着卞有离往殿内走,边走边又问道:“不过,你跟那位洛国的殿下认识吗?”
  卞有离沉默片刻,轻声道:“认识,他就是我师兄。”
  阮羲在朝堂中其实已经听见了卞有离的话,只是隔得远,听得不很真切,此刻才算真正确认了洛风的身份。
  “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位医术高超的师兄?”
  卞有离抿了抿唇,神色一下子又变得恍惚。
  是啊,他心里只以为师兄是个医术很好的人,可是眼下看来,师兄所擅长的,又何止如此呢?
  那些年少相伴的光阴,懵懵懂懂的过往,终究是过去了吧?
  阮羲没等到回答,便偏过头去看卞有离,见他神情似乎不对,连忙止住了这个话题,吩咐元禾去膳房取早膳到令华殿。
  卞有离被阮羲拉到桌子前面坐下,殿内有骤然的暖意扑面而来,与方才所待的地方,宛如隔绝开的两个世界。
  这个热度就显得卞有离身上穿得太多,阮羲也只不过穿了一身普通锦袍,已经很够,卞有离却还披了一件通常是深秋时分才会上身的狐裘。
  即便被捂得有些闷热,卞有离却并未把这件衣服解下来。
  在外面攒下的凉意都消失得差不多了,这份热度搭在身上,此时颇为多余,可是,却厚重得让人心安。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可能今天见到师兄,心里实在不好受,有种物是人非的悲哀。
  当年在谷中,他和师父师兄三人算得上是相依为命,彼此从来没有隔阂,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突逢别离,又遭变故。
  连师兄都指望不上的那段日子,充斥着无助和茫然的日子里,他身边只有阮羲一人。
  只有阮羲。
  “……浮青?”
  不知道阮羲叫了几声,反正卞有离终于听到并回应的时候,见元禾已经带了早膳回来摆好,正安静地站在阮羲身后。
  “浮青,”阮羲一脸无奈,“你在想什么,吃饭了。”
  “啊?没什么,”卞有离抱歉地笑了笑,“你刚才说什么?”
  “晚上的宫宴,你还去吗?”阮羲顿了顿,“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必去了。”
  “我没事,”卞有离垂眸想了想,回道,“什么时辰开始?”
  “酉时。”
  “酉时……好,我知道了,吃饭吧。”
  刚用完早膳,长泰殿便有人找来,说几位大人已经在等候,请问王上何时召见。
  阮羲听了之后,却转头看着卞有离,一脸的不放心,像是在为难什么。
  卞有离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由微微一笑,率先道:“王上快去见那几位大人吧,臣过会儿回军营一趟。”
  “去军营?”阮羲一愣,然后点头道,“也好,晚上你把明察他们也带来参加宫宴吧。”
  片刻后,长泰殿中。
  阮羲坐着看向眼前几位大臣,温声询道:“几位爱卿觉得,这些封赏可妥当否?”
  不久前,在卞有离带人连下洛国五座城池后,朝中便有人提议,应当给予这些参战将士相应赏赐。
  这个提议完全是理所应当的,因此阮羲便点了几个大臣负责此事,提出建议让阮羲抉择,但拖来拖去,总也没定下来。
  此次洛国使臣已经来访,若封赏还没定下,难免使将士不满,所以几个大臣下了早朝就赶紧来觐见了。
  “王上英明,”听到阮羲问话后,其中一位大臣先按惯例恭维了一句,而后道,“其他将士的赏赐都很合适,只是……王上为何没有对卞将军进行封赏?”
  阮羲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孤以为,你们并不是很想让孤封赏他。”
  从卞有离进宫开始满朝上下的风言风语就没有停止过,阮羲也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说卞有离以貌得宠,没有才干之类。自然就会有很多人对卞有离的晋升不满,巴不得他赶紧卸职。
  然而,站在靠边的一位大臣却当即道:“王上此言差矣,卞将军带兵能力有目共睹,我朝得此良将,实乃江山之幸啊!”
  阮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说话之人,记下了此人是理贝院掌司齐元。他把拟好的旨意递给元禾,让元禾递给他们看:“卞将军的封赏,孤之后会单独给他,你们先顾着其他人即可。”
  既然王上都这么说了,几个人也不敢再有意见,唯有齐元临走前絮叨了一句:“王上千万不能薄待了卞将军啊!”
  阮羲面上面无表情地颔首应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等齐元出去,他才显出一点无奈,看着元禾哭笑不得道:“你看,齐元这就觉得孤亏待功臣了。”
  元禾静静笑道:“王上自有好的安排。”
  一向滴水不漏的元禾这次却没能把话说得恰到好处,因为阮羲很快就直接说道:“孤还没有想到什么安排。”
  “啊?”元禾愕然。
  阮羲苦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心里却早已纠结得百转千回。
  “孤晚上再问问他吧,看他……”
  后面的话元禾没有听清,但她知趣地没有多问,站到桌子一旁,心无旁骛地磨起了墨,服侍阮羲批奏。


第五十三章 
  接待别国使臣的宫宴; 必须得搞得无比隆重,哪怕华而不实,也要突显一番自己国中的优厚实力。
  因此当卞有离和闰六明察几个人到达宴会所在的连昌宫时看到眼前盛大的阵势; 着实是惊了一惊。
  只见华丽的长毯从宫门外开始铺展; 在外延伸了至少十丈; 尽是艳烈的银朱色。长毯周边立着妆饰整齐的侍女,姿态袅娜; 形容秀美。
  夜色才起; 里面却已经点了无数灯火; 整座宫殿宛如水晶雕琢一般; 亮得通透而晶莹。内殿里所有的摆饰用具都是国库里常年封存的珍品; 在明灭灯影里熠熠闪光。
  卞有离几个人走近后,见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一个内侍看见他们; 连忙上前引路。
  卞有离一如既往地被安排在王座一旁; 闰六和明察就在他下首; 隔得极近,可以说是很长脸的位子了。
  酉时未到; 卞有离在位子上待了一会儿; 觉得无聊,正想寻个由头出去清闲一会儿,便有宫人大声通报; 道是洛国使臣到。
  卞有离一下子坐定,不再动弹。
  像是约好了一般,洛风还未入座; 又有通报响起,王上驾到。
  满席的人都忙不迭起身恭迎,而卞有离只是站了起来,跟着众人微微示意了一下,甚至还没怎么弯腰,就被急步上前的阮羲给拦了下来。
  “众卿都坐吧,”阮羲扶住卞有离后,对底下的人道,“洛殿下也不必多礼。”
  因为这是专为接待他国来使的宫宴,因此在座的大臣都穿了正式的朝服,卞有离也不例外。
  这身衣服早上刚穿过,晚上却还得忍受它,对卞有离而言,无异于双重折磨,所以他总是不自觉地把衣服拽一拽,以松快一点。
  宴会开始后,歌舞登场,席间觥筹交错,随着酒香渐次弥漫,众人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大了起来。
  卞有离快速地打量了周边一圈:闰六一心扑在酒上,不住地唤宫人倒酒;明察冷静地坐在他旁边,偶尔和他说几句话;林相国周围围了一圈人敬酒;张太傅正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学士说着什么……再往上,就是洛国诸人的席位。
  洛国的席位上不算热闹,但也不至于冷清,有几个荆国的官员在那边敬酒说话。但最靠上的那个位置前面,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洛风坐在桌后,自斟自饮,连侍奉的人都不在。
  卞有离的目光流连到洛风那边,不受控制般地慢了下来,斟酌着看向对面的人,却不期然撞进了熟悉的眼神。
  是从幼时起就无数次面对的,总是带着包容和关切,陪伴了自己十数载年岁的眼神。
  阔别已久,似乎都没有更改。
  可分明是不同的了。
  洛风静静地与卞有离对视着,目中平淡无波,却像是蕴含着一言难尽的无奈。
  卞有离一下别开了眼,顺势偏过头,就见阮羲正看向自己。
  “怎么了,浮青?”
  卞有离摇摇头:“没事。”
  阮羲从自己面前的酒壶里倒了一杯酒,递给卞有离:“是不是觉得没意思?”
  这宴会的确是没意思,而且待得憋屈,于是卞有离诚实地点头:“没意思。”
  阮羲失笑:“谁让你要来的,尝尝这酒吧,洛殿下送的,你应该没喝过。”
  在阮羲刚递过来的时候,卞有离就毫不犹豫地尝了一口,入口后听到这是洛风送来的,不禁顿了顿,才缓缓咽下。
  甫一入喉,卞有离一下想起来,之前他随江延出使洛国,那夜洛国宫宴上的酒,就是这个味道。
  而他当时就感到熟悉,别人却都没有觉得,现在才想明白,那莫名而来的熟悉感,是因为洛风曾在谷中酿过多年的酒。
  记忆中喝过的酒,几乎都是出自洛风之手,难怪会觉得熟悉。
  可惜,自己没有为那一坛酒加以深思,更不可能怀疑师兄和洛国的关系——这也太过荒谬了。
  只是世事如此有趣,兜兜转转,以这样的方式重逢,比最远的想象都更加离奇。
  洛国那边,一位使臣小心地碰了碰洛风,低声道:“殿下,要不要臣去给荆国卞将军敬杯酒?”
  洛国微怔,领会了此人的意思,是想跟卞有离示个好。他抬头看了卞有离一眼,突然从那人手里接过酒杯起身道:“我去吧。”
  满殿歌舞,一室繁华。
  卞有离僵硬地坐着,看着洛风走到自己面前,步履轻缓,白袍如雪,一如当年。
  “卞将军,”洛风执酒对卞有离轻轻一抬,“先前多有冲撞,还请担待。”
  玉杯清液,衬着灯火流光,曳曳生辉。
  终究不是从前了,那时候粗瓷一碗,草木自然,却比如今这冷冰冰的相遇好上不知多少倍。
  卞有离低下头,盯着酒杯,似乎想了一下,猛地站起来,就要离席。
  洛风似乎早有预料,一下拉住他:“离儿。”
  卞有离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拿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缓慢推开他的手。
  “洛殿下,”卞有离把酒杯放下,还是开口道,“早朝时是我莽撞,通商之事,您只管和吾王商量即可。”
  说罢,他便转身走向下首,看起来不想多留。
  洛风却不想让他就这么走,把手中的酒一口喝尽,迅速又拉了他一下:“离儿,你听我说几句。”
  卞有离似乎忍无可忍,终于回身将他的手狠狠甩开。他动了动嘴,像要说什么话,却是一个字也未能说出,只能徒然瞪着对面的人。
  两个人沉默以对片刻,卞有离往前略略移动了半步,使劲咬了咬牙,终于发出声音:“……师父去了。”
  洛风一下收回了差点出口的话,转而静静地望着卞有离,眼中压住波动的情绪,听着卞有离低低地说道:“我救不回来,但我竭尽所能了。”
  “抱歉,”洛风抬手扶住卞有离的肩膀,“让你一个人。”
  让你一个人。
  近一年的风风雨雨,伶仃孤寂,怅然若失,细细地凝在这一句话里,迸发出强烈而尖锐的委屈。
  卞有离似乎一下子支撑不住,在脸上挂了一整天的冷意都坚持不下去了,眼中蓦地浮现一层水光:“师兄,你怎么来得这样迟?”
  洛风扶着他肩膀的手一紧,垂眸遮过眼中的情绪:“是师兄不好。”
  “对,就是你!”卞有离突然激动起来,“师父病重,你若在这里,他何至于药石无医?你明知我从未出来过,身处异乡无计可施,却连一副药都不肯送?我,我……你现在来又能做什么?”
  他越说越气,最后气急了,连话也说得磕磕绊绊,直接调转方向就要从闰六身前绕过去离开。
  这边的动静太大,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都碍于身份不好直接插手。
  只有他们近旁的闰六,摇摇晃晃地从席中起身,拦住了要离开的卞有离:“将军,我见过他。”
  明察看见闰六的举动,暗道不妥,正恼自己没看住他,就听见了闰六的这句话,不由一愣。
  卞有离同样不解,便站住了,意外道:“你见过?”
  洛风这是第一次公开露面,连卞有离都见过,闰六竟说自己已见过他的面?
  “嗯,”闰六已经喝得有点飘忽,却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见过,将军,上次给送盈止草的那人,就是他。”
  盈止草?
  卞有离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意识到,是江延昏迷那次曾有人到军营中送过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原来……竟然是师兄?
  可是,既然连这样细致的困难都愿意帮忙,为何却不能早点出现?
  是别有隐情?
  卞有离回头一把拉住洛风:“出来,我有事问。”
  殿中荆洛两国大臣,百十侍卫,都在注视着这边,看到卞有离突然抓住洛风,不禁都是愣了一下,再回神,二人竟已不见踪影。
  阮羲看到旁边的烛火猛地晃动,再看向已经不见人影的席位,面上一直挂着的温和笑意,骤然一凝,动作缓慢地拿起面前酒杯,像要饮酒。
  元禾轻步上前,想给他续些酒,却看见阮羲捏着杯子的指尖发白,似乎用上了很大力气。默不作声地退了回去,宛如一个不听不言语的雕塑。
  月上中天,寒影如霜。
  宫宴结束后,阮羲一直在令华殿的院中坐着,石桌上摆着一碗醒酒汤,还是满的,却一丝热气也无。
  卞有离披着一身寒意回来,看见阮羲的身影,愣了愣,赶紧快步走到他跟前:“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阮羲迟缓地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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