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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君与将军解战袍-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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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有离愣了愣,难以置信道:“为何?”
  这一去的后果,除了自己极有可能遇到危险,还会给荆国带来麻烦,而且根本就没有互通往来的可能,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就连不大通晓这些弯弯绕绕的卞有离,经阮羲一句提点之后,也能立即看透本质。江延身为朝廷重臣,浸淫官场许久,本该见多了类似事情,总不至于想不到。
  为何?
  阮羲失神地端起水杯,目光空茫,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看着何物,只是直直的看着。
  卞有离目中浮上些许担忧,但是又是在不知道怎么劝解,毕竟这件事情,与自己委实牵不上半点联系。
  不在其位,难谋其政。此事若是能与他有一丝半点的牵连,多少也方便出点主意。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束手无策地只是看着。
  “对了,”阮羲盯着杯子半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卞有离道,“浮青,当日江延他非要你留下,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你不要怪他。”
  话题乍然转变,卞有离却还在思索江延和洛国之事,一时没接上话,怔怔地望着阮羲。
  卞有离沉默的时机卡得正巧,这一来,阮羲便理解错了他不说话的意思,以为他是不能原谅之前的事。
  阮羲有些懊恼似的:“我……我不是叫你不怪他,那时他言辞涉及你师父,的确过分。”
  卞有离这时候方才反应过来阮羲在说什么,回道:“无妨,我不曾怪他。”
  阮羲反而疑道:“你不怪他?”
  卞有离想了一下,道:“那时若我不肯,他可当真会去城外平山拦河,逆转风水?”
  阮羲连忙申明:“我不会让他去的。”
  “不必你阻拦,”卞有离微微一笑,“江大人自己也不会去。”
  阮羲愕然问道:“你如何得知?”
  江延不会去,这是肯定的。阮羲自幼同江延一起长大,知道他一向言辞冷厉,却极少落到实处,即便有时忍无可忍,也绝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
  但是卞有离这样笃定,倒让阮羲有些好奇。
  可惜,虽然对方问得诚心,卞有离却并没有给人答疑的想法——他高深莫测地一笑,神情间竟然浮现几分俏皮:“你不用在意原因,反正我就是知道。”
  自下了早朝,阮羲终于露出一点真心的笑意,即使笑得还很浅薄,总归不是让人看着难受的苦笑,也算有长进。他轻笑道:“确实,江延不会去,他只是吓唬你一下罢了。”
  “我那会儿气昏了头,”卞有离笑道,“还真信了他的话。”
  “是啊,”阮羲极快地褪下笑意,又重新陷入愁得不行的情绪:“他分明不是这样人,却总佯装得铁石心肠,叫人无法应对。”
  卞有离饮了口茶,然后干脆利落地打断了阮羲此刻不合时宜的伤怀,问道:“别想这个,先想想如何护他周全。江大人可有武艺在身,足够自保否?”
  这个事情显然比讨论江延性情要有价值得多,阮羲敛起愁绪,认真考虑了一下,道:“他是有几分武艺的,身佩武器时,若论单打独斗,对付十余人不成问题。”
  一人对付十余人?这下轮到卞有离好奇了:“我看江大人模样文质彬彬的,竟然这么厉害?”
  阮羲顿了顿,黯然道:“是……因为我。”
  卞有离不解:“……此话怎讲?”
  “母后去世得早,我幼时一直由太傅照管。太傅担心林妃对我不利,便请了好几位武学师傅教我武艺,以免我遭不测。”
  卞有离点点头:“太傅待你很有心,不过,这同江大人有何关系?”
  阮羲面有犹豫,像在斟酌是否继续,停了一下,还是接着道:“江延那时已经被太傅收为义子,和我一起在宫中读书。练武之时,他也与我一同学这些。我九岁左右开始学武,江延大我一些年岁,但也有武学底子,我们这样学了大约五年不到。”
  “我十四岁那年,林妃到父王面前进言,说武学师傅待我苛刻无比,有损王室尊严,要求父王严惩他们,并不许这一干人等入王宫。”
  卞有离问道:“你父王听了?”
  阮羲无奈点头:“听了。父王当时就要命人捉拿他们,幸好太傅得到消息赶去觐见,这才得以拖延一段时间。我便叫人带他们出宫,藏在了太傅府。”
  “所以,”卞有离道,“他们离宫之后,一直住在太傅府?”
  “对,太傅见林妃阻挠,为免我太过扎她的眼,生出更多麻烦,只得放弃请武学师傅入宫。只在我去太傅府时,叫师傅们教我用匕首。”
  卞有离立即抓住了话里一处重点,感兴趣地道:“你擅使匕首?”
  阮羲道:“还好,不算十分精通。”
  花了这么多年只潜心学一样武器,再怎么说,也该有些造诣了。何况张太傅请的师傅必定有顶尖的技艺。
  卞有离解读出他话里的谦虚,笑道:“我喜欢弓箭,匕首很不好学。不过,既然你会用匕首,江大人应该擅长吧?”
  阮羲摇头:“我学匕首,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太傅知道宫中遍布危险,尤其是林妃等人,威胁很大。我不能明目张胆学武,太傅就命江延学,因为他日日在我旁边,他学成了,于我也有利。所以江延学的东西,比我高明得多。”
  卞有离感叹:“太傅视你堪比亲子了。”
  阮羲应道:“是,太傅于我而言,就是父亲一般。”
  至于真正有血缘关系的那个男人,阮羲微微一想,就立马摒弃了脑中与之有关的所有思绪。
  那个人留下的,只有措手不及的灾难,长长久久的孤独,以及无穷无尽的不幸。
  连想一下与其有关联的事物,都会产生止不住的厌恶。
  卞有离不知道阮羲在想什么,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既然如此,江大人此次出使,也许没有你想的那般艰难。”
  “我知道不是完全没有希望,”阮羲蓦然回神,道,“可是,哪怕只有一点出意外的可能,我也想尽量避免。”
  “可是江大人不配合?”
  阮羲点头:“何止是不配合,根本就是非要跟我对着来。不管我说好说歹,他甚至连亲兵都不肯多要。”
  卞有离怔怔顿住,似乎是听闻江延这番举动后震惊住了。不过他的失神并没有维持多久,立刻就反应了回来,而后对阮羲道:“你这样自己苦思冥想,也不是办法,倒不如从太傅那边下手,请太傅劝他。”
  “我想过找太傅,”阮羲疲惫地低下头,叹了口气,:“唉,真是愁死了。”
  卞有离突然起身道:“泽安,我陪你在军营里转转可好?你常在宫中,想来也很是无聊。”
  阮羲不明所以地看着卞有离,不大明白他为何忽然要出去转转。虽然不知道缘故,阮羲也并没有拒绝,顺从地跟着卞有离出了营帐。
  “你不用跟着,”卞有离出门后见元禾试图跟上,便拦住她道,“我陪王上即可,只是去外面走走。”
  然后叫过两个士兵,让他们从厨娘里挑两个人来陪元禾说话。
  这期间,阮羲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只等卞有离处理完,才同他一起向外面走去。
  路上不时有兵士经过,纷纷向卞有离问好。至于阮羲,他今日出来只穿了一身靛青常服,又极少在这些人面前露面,因此一路过去,众人基本上视他不见。
  这样的感觉,对阮羲来说,倒是新奇得很。
  走走停停,到了卞有离这几天已经十分熟悉的地方——操练场。
  场中传来清晰的兵器撞击声、嘹亮的号子声、不绝的笑骂声等各类声音,还没进门,已经可以预见里头热闹的境况。
  卞有离微笑着给阮羲打开门,邀道:“王上,请。”
  然而二人才刚进来,卞有离还没来得及给阮羲介绍几句,阮羲也还没来得及看清场中情况,就被一个黑影遮住前路,也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只见一个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二话不说就跪倒在地,伏在卞有离身前。
  “将军,我来负荆请罪!”
  是闰六。


第十六章 
  卞有离叫这个意外的变故惊了一惊,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然后迅速定在原地。他看着闰六莫名道:“闰大哥,平白无故的,你别是中邪了罢?我没记得你做了什么需要请罪的事儿,赶紧起来。”
  说着就上前扶他,却被闰六坚定不已地推开了。
  “将军请听我讲,”闰六神色肃穆,“此事我必须来请罪。”
  他这一番动静搞的不算隐秘,甚至可以说非常之显眼了。于是周遭渐渐聚拢过来一众人群,看戏似的将几个人围在中间,眼里俱是带着寻到热闹的兴奋。
  “你请什么罪啊,”卞有离看着他,哭笑不得,“先来见过王上。”
  闰六很是听话,立马微微调了一下跪拜的方向,对阮羲行了个大礼。
  阮羲此番出门衣着低调,因此周围的人大部分不知道卞有离身边之人就是当今王上,闻得此言,都忙不迭地纷纷跪下。
  阮羲立即摆手道:“孤只是来看看卞将军,不必多礼,快都起来。”
  其他人都谢恩起身,然而闰六意志坚定地跪在原处,又把方向对准了卞有离。
  卞有离见实在拉不起闰六,环视一圈后,见人也是越聚越多,只得无奈地退到阮羲身旁,对着闰六道:“好,你快说,说完了赶紧起来。”
  阮羲也好奇地看着来人,等他说话。
  闰六正了正背上负着的一捆树枝——断口处还带着鲜嫩的青绿,可见刚刚折下来不久。
  卞有离抬头望了望操练场旁边栽了一圈的老杨树,又把目光调转到眼前的人身上。不由得心下暗想,倒是会就近取材,这树枝取之军中,晒干了还可用于烧火,也节省得很。
  他神思才漫无目地飘出去,悠悠然然不知踪迹,却就被闰六嘹亮的嗓门给拽了回来。
  “我先前不知将军尚在孝期,设局为难,使将军不得已破了戒,罪大恶极,特来请罪!”
  卞有离这回是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
  孝期破戒,这真算得上是不小的事。毕竟沾了一个孝字,就显得程度郑重一些。换句话说,不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纵观古今,因这一个孝字,不知生出了多少事端。
  不过——卞有离不解地暗忖,这些时日所作所为,并未记得哪件事与之有关。
  能让卞有离称得上一个“孝”的,除了师父不做他人想,但扪心而问,自己对师父绝对是十成十的尊重,于孝道上更是从来小心处事,生怕有半分不妥。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阮羲,见阮羲也是一脸疑惑,便回头重新看着闰六,虚心求教:“你说得很有道理,却不知,我破了什么戒?”
  闰六一愣,而后凛然道:“将军不必为我开脱。因我之故,才使将军不得不饮酒食肉,对先人不敬,这都是我的罪过。”
  一番话把卞有离的思绪拉回到前些日子,初识之时。那时闰六等人设宴“招待”新来的将军,杀了一头猪,又喝了卞有离派人取的梨花落,的确是有酒有肉,丰盛程度还算可以。
  以此作为背景,加上闰六话语作为注解,卞有离仔细分析了一下这段话中的意思,自觉理解了七八分,便问道:“所以,你是说,若有长辈逝世,后人不能吃肉喝酒?”
  这下闰六真真切切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极其不敢相信似的:“将军不知?。
  卞有离真心诚意地点头:“委实不知。”
  这规矩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卞有离一头雾水兼之莫名其妙,正待细细思索,就听阮羲在一旁解释道:“孤听太傅讲过,民间有不成文的规矩,长辈逝去后,后辈须斋戒三个月,以善举渡先人轮回,其间戒酒戒色,不能破戒。”
  闰六大力点头表示就是如此,背上的枝条随之微微颤动,看着颇有喜感。
  “我害将军坏了规矩,对先人不敬,一定要请将军责罚。”
  此时,明察不知从哪个旮旯里突然现身。
  他挤进人群后,先是十分不满地瞪了闰六一眼,随即上前对阮羲和卞有离依次施礼。
  阮羲微微颔首示意,已算是给了极大的面子。卞有离则直接让他起身,问道:“明察,你也知道这个忌讳?”
  明察颔首回他:“知道。不知将军可曾听说,前朝有位公子名唤杨本,因嫡母去世而十分悲痛,在灵堂连守了三日,他妻子心疼,就在饭食里悄悄掺进肉汤,杨公子自然不知情。但他吃完后,不巧听见下人议论,得知自己破戒。即悲又惊且怒,毅然休妻后遁入空门,以赎己罪,传为美谈。”
  卞有离目瞪口呆:“竟有这样的事,还……传为美谈?”
  阮羲从旁插话道:“孤也知道一桩。那公子名姓不可考,他因长辈去世而悲痛难抑,大病一场,结果因为药引为酒,他抵死不肯喝,本是小病,却因此殒了命。”
  卞有离不可思议地望向他:“该不会,这也是桩美谈?”
  阮羲淡淡点头:“此事收在《义典。孝子录》中,为世人所称许。”
  卞有离睁大眼睛,难以理解地四顾周围,惊异不已:“你们没有一人觉得这规矩荒谬?”
  为了子虚乌有的所谓规矩,竟就至于抛却夫妻情分,甚至置活人性命于不顾?
  逝者已去,生者犹存。孰轻孰重,难道不是一目了然之事?
  没有人出声。
  良久,阮羲淡淡开口:“想来,天下人都已经习惯如此。”
  “那又如何?”卞有离不知为何,竟感到惊怒交加,当即反驳道,“即便天下人都习惯,也不见得就是道理。”
  阮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又极快地掩饰下去,眸中含义意味难辨。
  闰六犹在跪着,显然认为自己犯的是个大错。或许再加上今日引将军生了一场气,更是错上叠错,因此他脸色懊恼愧悔。
  周围的人见卞有离似乎很是生气的模样,都默默低了头,无人出声。
  明察见气氛骤然僵持,环顾四周,将目光锁定在卞有离处:“将军认为,这规矩有不当之处?”
  “我不曾听说有这门规矩,”卞有离语气生硬,“闰大哥,我不知道你坏了谁的规矩,反正我师父他不需要后人如此行事。你现在,起来!”
  风夹裹着暖意席卷而过,留下些许新鲜草木的清香,芬芳怡人。
  闰六紧张地抬起一点角度,看了卞有离一眼,卞有离懒得理会他,直接转过头去。他便将目光投向了明察。
  明察挑眉与他对视,似笑非笑,神情中却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恨铁不成钢。
  不过这一抹神色迅速消却不见,几乎难以察觉。他微微含笑对闰六提点道:“子顺兄,快起啊。”
  话虽说得热切,语态也毫无瑕疵,然而闰六听了,却感到一阵悚然,仿佛自己又被这小子给算计了去,或者是即将被算计。
  可是情形已经这般,无法可想,闰六也不敢再跟卞有离对着来,只得讷讷起身。
  卞有离余光瞥见他起来,转过视线漠然地盯着他:“我本想让王上看看你们操练情况,谁知操练没看成,倒是白白看了一场戏。也罢,你们自己接着练,横竖你们自有规矩。”
  说完,径直转身而去。
  甚至连阮羲都没理会,直接把人随意撂在了此处。
  明察连忙对阮羲施礼道:“王上恕罪,将军不熟悉民间规矩,因此烦闷不解,这才离去,待草民等劝慰一二便好。”
  听得此话,阮羲忍不住正眼打量了明察一番。
  他自然不会计较卞有离的行为,只是这个年轻男子,竟然第一时间就想着为卞有离的失礼开脱,倒是极有眼色,也很会说话。
  看来这军中,有很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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