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渣皇帝[快穿]-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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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已经决定要对她冷酷到底,刘彻还是不由问了句:“你哭了多久了?”
谭意浓道:“挺久的。”声音也很嘶哑。
刘彻快步走过去,看着她干裂的嘴唇,道:“伺候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也不给皇后娘娘倒水喝。”
一个宫女忙走过来给他二人倒上茶水,烟气袅袅,裹着谭意浓单薄的身子,刘彻也不由心中有点发疼,但是他心疼她,又觉得是对不起王太后,只好发作这倒水的宫女,对他们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让他们仔细点,敢怠慢皇后,就别想活了。
谭意浓静静等他发完火,道:“阿彘,我没有做媚道的事,也没有和韩嫣私通。”
刘彻放下杯子,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命侍御史彻查这件事了,他是查案的好手,你若是清白的,他也不会冤枉你。”
谭意浓盯着他刚用过的黑漆杯子,道:“你刚才去哪了?”
刘彻道:“刚去长秋殿了,母后她身子不舒服。”
谭意浓道:“你看看你手上粘的什么东西?”
刘彻低头一看,见手上有一层淡淡的黄色粉末,乍一看很难看出来,但是他刚才用这只手握茶杯喝茶,粘着薄薄黄粉的手指在黑漆杯子上就留下了几根似有若无的指印。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谭意浓转身回卧室拿了一只盒子和一只小瓶,打开盒子,里面装着雪白细腻的粉末:“这是香粉,用栗米做的,平时擦在脸上提亮肤色的,你应该见我用过。”
刘彻点点头。
她又打开那只小瓶,瓶里装着小半瓶黄色液体:“这是画额黄用的黄色颜料,和画画用的颜料不一样,主要是用花汁做的,抹在脸上不怎么伤皮肤,但是也不太好,所以我不常用。”
她把自己那杯茶倒掉,倒了些香粉进茶杯里,再倒进去一点黄色颜料,搅拌均匀,抹在右边脸颊上,笑问道:“母后刚才的脸色是不是这个样子?”
刘彻没说话,他的面孔板的紧紧的。谭意浓也不在意,拉着他另外一只手在自己右脸颊上摸了摸,然后握着他的手让他去拿一只新的茶杯。那只茶杯上果然也落下了几根指印,比第一次的指印颜色稍重,但是任谁都看得出,这两只杯子上的指印形成的原理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太后不小心开启了弄巧成拙buff,不过她还有杀招等着哩
不过这种阴私之事最难说清了,话说历史上陈阿娇媚道一事居然牵扯了三百人,咋牵扯这么多的人的,真是想不通
第18章 霸道皇帝爱上我(18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把刘彻人设改了下所以飙升的好感度那个我删掉了哈哈哈 刘彻看了看杯子,就好像完全失去兴趣了似的把它们推远了,他端详着谭意浓的脸孔,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也没有说话。谭意浓无从猜测他的心思,她有点儿害怕,因为刘彻的好感度并没有提高,即使没有卫子夫,他怕是也不要她了。不要这个现在没有一点儿政治价值的她了。
谭意浓忍不住道:“你在看什么?”
刘彻终于笑了,眼睛里露出些嘲讽:“看一张很滑稽的脸。”
谭意浓板起脸来,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发火,但是她不知道,她生气的时候眼睛会格外的亮。
她试图笑了笑,但没成功:“有什么滑稽的?”
有什么滑稽的?刘彻也没想到,太皇太后的去世最直接的影响他居然是在和他最亲近的两个女人身上看见的。一个过去是他最亲密的盟友,他们扶持着一起在景帝和太皇太后的鼻子底下讨生活,现在终于熬出头了,她却抢先一步开始算计他了。一个过去是他最讨厌又不得不依赖的盟友,他厌恶她的嚣张跋扈,依赖从她身上得到太皇太后的支持。现在太皇太后死了,她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软弱而殷勤的乞求他的善心。
刘彻走出椒房殿,冷冷的风吹在脸上,他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郭舍人一直在外面候着他,见刘彻面无表情的走出来,迎上去道:“陛下现在是去哪?”
刘彻道:“去长信殿。”
自从太皇太后死在长信殿,刘彻就派人将长信殿团团围住,一个人都不准进去。韩嫣还躺在长信殿里重伤不醒,刘彻站在他的床前,静静看着他。
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往日的俊秀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但毕竟是喜欢的人,刘彻不在乎他和别的女人来往,但是他不能和皇后来往。
“韩嫣,你不能让朕失望。你若是让朕失望了,朕……”他喃喃的说,声音轻的连旁边照看韩嫣的太医都没听见。
他不知站了多久,郭舍人又过来说:“陛下,张大人过来了。”
刘彻瞬间便从儿女私情中割舍出来:“叫他进来。”
张大人就是负责调查此案的张欧,他负责的有韩嫣私通和皇后媚道两个案子。事情发生没多久,就一个个慢慢来查吧,他接到旨意,先跑去韩府翻了个底朝天,韩嫣虽然是刘彻的男宠,但是自己私下交女朋友也没耽搁,他屋里定情的东西还挺多的,并且还挺香艳的,比如一方丝帕,一支金簪,一双鞋,再比如一方肚兜。其他不出奇,只有这肚兜是天青色的霞影罗裁的,上面绣着蝴蝶登梅的图案,这霞影罗工艺复杂,每年产量很少,基本都送进宫里了,除了分给各宫娘娘,就是宫里赏赐的时候赏给别人。
刘彻听着听着,反而笑了:“皇后不爱用这个。”
张欧装作没听见。他一个臣子,哪好听皇后的私事。
刘彻一时欢喜,脱口而出后也觉得不妥,也当自己没说过这话,正色道:“这个好办,这些料子具体分给谁、分了几匹宫里都有记录的,你就一个个核实一下,看谁那里少了一块儿。”
张欧应是,带着手下先从各宫娘娘开始查,宫里人少,谭意浓又很大方,所以每人手里的东西都挺丰厚的。张欧挨个对了一遍,没问题。然后走到椒房殿了,谭意浓战战兢兢的给他开门,就怕发生什么事她又要倒霉了。
张欧说明来意,谭意浓道:“那些东西从前都是蝶予管的。”
张欧道:“就是那个在永巷和韩大夫私通被打死的宫女吗?”
谭意浓道:“被打死是真的,是不是私通我不知道。”
张欧道:“娘娘,不知下臣等可否进去检查一下。”
谭意浓道:“进来吧,反正我这儿今天不知道被翻过几遍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又说,“梨声和蝶予两个人是一个屋的,如果这肚兜是蝶予的东西,梨声应该见过。这种布料应该是六月左右送进来的,我记得那时候淮南翁主很喜欢,因此外祖母多送给她两匹。但是那时候蝶予早就不穿这种内衣了。”
皇后的衣橱里一件肚兜也没有,从前不需要劳作的陈阿娇不喜欢用肚兜,后来谭意浓来了,就找人模仿现代的内衣做了几套穿。但是她无意做时尚先锋,这事没张扬出去,也不准人张扬出去,只有身边的两个大宫女也换上了这新款的内衣,芸姑年纪大了,对此毫无兴趣。因此谭意浓一看见这肚兜,就想,蝶予死的可太冤了。
她心里既然认定蝶予是被冤枉的,便振作起精神来。既然事情是假的,一定就有破绽。
谁先发现这件事的?是王太后身边的琼兰去找在永巷的小姐妹,小姐妹告诉她的。
先是这句话就有问题。永巷是什么地方啊,在那里的宫女太监做的活是宫里最苦最累的。琼兰是王太后身边最得意的宫女,如果她有交情深到去永巷探望的旧时姐妹,为什么冷眼看她那么大年纪了还在永巷里做活,而不是递句话拜托王太后把她调到轻松点的地方去。
刘彻也想到这事,晚上被叫去长秋殿吃饭,王太后还是一脸病容,三个女儿都被她留在身边没让回家。
刘彻道:“母后身子如何了?”
王太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刘彻心里一片冰凉,在灯下他越瞧王太后,越能清晰的看出她脸上这病容的不自然。他是她的亲儿子,她何必演戏骗自己?
刘彻坐下,看见琼兰,不经意似的问她:“琼兰姑姑,你在永巷里有旧识,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早点提起来,朕把她调到母后身边多好。”
琼兰不慌不忙道:“回陛下,这说是旧识,其实也没什么深的交情,只不过奴婢从前在花园里丢了只耳环,劳她帮忙找到的。后来再没怎么见过面,前一阵儿陪娘娘在花园散心,正巧和她碰面,聊起来才知道她的近况的。奴婢也问她要不要给她换个地方,她说也不用了,自己笨手笨脚惯了,怕得罪贵人误事了,就是希望能早点放出宫去。因此奴婢才没怎么提起,只是去看过她一两回。”
刘彻微笑道:“下次姑姑再在永巷碰到旧识,可不要这样了。这到了年纪放出宫去,从永巷离开的宫女可比挂在各宫名下离开的宫女少拿不少钱呢。这么个不爱钱的实在人,倒是难得。”
琼兰啜泣道:“奴婢记着了。谁能想到人说死就死了,就、就和太皇太后一样。”
刘彻眼露嘲讽之色,笑道:“是啊,世事无常,谁能预料到未来的事呢。不过姑姑不比从前多忘事,现在倒是能牢牢记得过去的旧恩情,我看着姑姑也比从前可亲很多啊。”
琼兰一噎,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王太后嗔道:“彻儿,你这说的什么话!”
刘彻笑道:“没事,吃饭吧。嗳,朕记得刘荣哥哥最喜欢吃这种菜了,一提起他,朕不由想起当年母后联络大臣,让他们上奏请父皇封栗姬为皇后。因为这件事,父皇才彻底恼了栗姬和刘荣哥哥,朕才得以被封为太子。今天朕能在这里,一切都多亏了母后谋划,在朕心里啊,一直都十分感激母后。”说完,放下筷子,走到王太后面前,对她拜了三拜。
王太后笑道:“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为你操心还为谁操心啊。”
刘彻道:“朕也只有您一个阿母,您是朕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朕只盼着咱们母子之间永远亲密无间,没有秘密。”
王太后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刘彻道:“母后,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朕?”
王太后笑道:“当然没有,你是我的儿子,什么事我会瞒着你呢。”
刘彻轻轻一笑,用蘸水的手指摸了摸王太后的脸颊,黄粉被他抹去,露出下面白皙光泽的肌肤来,他瞧着王太后瞬间僵硬的脸色,失望道:“那母后为什么要带着假面具和朕说话?”
平阳反应极快,轻笑道:“彻弟,你这是做什么啊,这是用好几种黄色的香料和粟米粉调好的香粉,敷在脸上美容用的,还没到洗掉的时候呢,你抹下来做什么?”
刘彻道:“原来是这样?”
王太后也缓过神来,嗔道:“当然是这样,你都多大了,还总是毛手毛脚的。”
刘彻道:“那母后拿来给朕看看,朕还没见过这种东西呢。宋姬前几天就说脸上很僵,要是效果好,就让她配一份来用。”
王太后道:“琼兰,你去拿过来给陛下看看。”
琼兰应了一声,好一会儿才从卧室里拿了一只玉石雕的香粉盒过来。宫里用的香粉和颜料都是统一配的,刘彻打开一看,毫不意外的看见了盒子里和刚才在谭意浓那里看见的一模一样的用黄色颜料搅拌的香粉,这黄色香粉湿漉漉的,并且搅拌的太过匆忙,所以盒壁上还残留着些许雪白的细粉,。
刘彻忍不住笑了。如果不是还在太皇太后的头七,他怕是要哈哈大笑起来。
椒房殿的库房平时都是锁着的,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库房里的布料都能对上账本。谭意浓的衣橱倒没锁,但现在是冬天,她不穿这种薄薄的霞影罗做的衣服,那几件用霞影罗裁的夏衣也都压在箱底没被人动过。她这儿的霞影罗在数目上没出问题,不过她曾经赏给梨声和蝶予一人半匹的霞影罗,梨声的还在柜子里锁着着,蝶予的那半匹霞影罗却只剩下一丈多一点了。
一匹布有四丈,可以做一套成人长袍,半匹布可以做一套成人短袍或者一两件里衣,若是做肚兜,那至少可以做三四条。
张欧做完登记,道:“娘娘,请容下臣将这匹布带走。”
谭意浓道:“稍等。”用笔尖蘸墨在这匹霞影罗的边缘上画了一个圈做标记,又说,“张大人,梨声和蝶予是在一个屋住的,你不妨去问问她平日里蝶予都用霞影罗做了什么衣服。并且既然今日指证她的宫女说她去过好几次永巷,今日虽然死了不少人,但永巷可不和椒房殿是邻居,她走这么一段路,宫里总有人能看见的。”
第19章 霸道皇帝爱上我(19
梨声听完张欧的问话,苦笑道:“张大人,蝶予确实有一个情人,但不是韩大夫。她是在两个月前认识那个人的,我一开始也没发觉,后来她在制衣服的时候因为我发现这衣服的尺寸不对才说漏了嘴,第二天她和她的情人约会的时候我悄悄跟着过去看了一眼。”
张欧道:“那究竟是什么人?”
梨声难为情道:“是……是个宫女。等蝶予回来,我就逼问她这事,她见我知道了她的秘密,就跪在地上求我不要告诉娘娘,她说那人是永巷的小宫女,她知道两个女人相爱不能容于世俗,被人知道了还会影响娘娘的名声,所以请我不要告诉别人,她也保证绝对不会做过火的事情,不会被别人发现。等椒房殿有空位了,她就去求娘娘把她调到椒房殿来。”
张欧道:“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她给那个宫女做的?”
梨声道:“是的,并且早在一个月前就送出去了。不信您可以翻翻蝶予平日穿的衣裳,她的情人比她身量高大,所以肚兜也比她从前用的要大一些。并且蝶予早就不穿肚兜了。只是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会在韩大夫的家里,但是据奴婢所知,蝶予和韩大夫绝对没有半点私情的。”
张欧道:“那这个宫女叫什么?”
梨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因为奴婢和蝶予约法三章,不能去和那人接触的。奴婢只知道她名字里有个‘楚’字。”
张欧道:“只是今日永巷的宫女都猝死了,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这个名字里有‘楚’字的女子。”
他的手下拿着名册翻阅许久,道:“回大人,其中有三人名字有‘楚’字,但是这三人都不是刚刚入宫的,其中两人十年前入宫,一人十三年前入宫,属下并未在名册中找到名字中有‘楚’的刚入宫的宫女。”
梨声脸色惨白道:“不可能。”
张欧一向心肠柔软,上报案件,凡是能退回的就退回,不能退回的,他也会为罪人流泪,因为不忍读文书而把文书封上。下属都认为一定是梨声在撒谎,但是他却还是想在试一试,道:“你可记得那人的长相?”
梨声点头:“记得。”
张欧道:“你可会画画?”
梨声面露难色,道:“奴婢只看过娘娘画画,从没自己画过画。”
张欧安抚道:“无妨,我们有专门的画师,你只管告诉他那人的长相就是。”
这画像就递到了刘彻面前,刘彻看着画像,画上那女子大约十六七岁,出落的十分美丽,但比美丽更突出的是那几分鬼气。她是一张鹅蛋脸,眉毛平而直,柳叶似的眼睛,鼻子很翘,门牙微微凸出。刘彻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笑道:“朕从没见过这人,你去拿给皇后瞧瞧吧。”
张欧任劳任怨的去了,谭意浓听完张欧转述的梨声的口供,一时啼笑皆非。
“宫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新人进来了,上次有新宫女进来还是因为陛下的后宫添了十几位新人。那是四月份的事情,已经过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