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边关搞建设-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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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门口跟其他处一样,除开需要排队验明身份进入的普通人外,驾车的富户都可以从另外一边进入,只是需得交纳一个人三文的入城费,所架车辆按照大小分了四个等级,也需要加纳入城费。
“为何连车马都要收?你们这是搜刮民脂民膏!”
“小郎君你别闹,我们这小方城收取费用可是通禀了州府获得许可才收的。你看看城门旁边的告示栏,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普通百姓入城,只要户籍路引齐全都是免费入城的。富户收费,那是因为尊驾进入之后,所行走的道路经过特别的修整,还要雇佣专人每日三次清扫,以保证路面平整干净。这雇人得支付报酬吧,这些入城费就是给他们的报酬。”
年轻人还想争辩,车厢传来一声敲击,他顿时偃旗息鼓,乖乖交了入城费,护着马车进入了小方城。
作者有话要说: 全民下厨,然后超市面粉酵母粉断货了!
第六十六章
在城门口; 车夫掏了几个铜钱递给一旁的守卫。
“兄弟,找你打听个事儿; 我家郎君是来买货的; 这第一次来不知道情况,你请给指个地儿; 我们先歇下来。”
那守卫翻看了户籍路引; 又撩开车帘张望了一下,点点头:“行,你们要住好一点的还是一般的?”
车夫将马车拉到一边; 跳下来给那守卫陪了个笑脸:“兄弟给说说,有什么差别?”
“好一点的你就直接往北城门走; 南北大街第二坊那里的水井坊你调头往西走。第三个巷子口有招牌; 安平客栈就在那里。都是往来的大商人和世家的郎君们喜欢去的地方。水井坊那头挺热闹; 吃喝玩乐的都有。背街过去两条巷子就是大将军府,安全也靠得住。”
守卫收下车夫再次塞过来的几个铜板; 继续道:“要是想方便呢; 我建议你们去半边桥。那边现在是牛家郎君买下来的; 整条街都是牛家的产业; 客栈茶肆酒楼都有,来往行商就喜欢在那里落脚。东南门出去就是水运码头,往南可通大方城,往北能到陶家庄子。”
车夫还想继续打听,守卫不给说了,让他们赶紧趁天色还早去把落脚地定下来; 还说要是想打听其他的情况,可以去市集那里看看,县衙在那边有个专门给行商们提供咨询的地方,收费便宜,还能介绍生意或推荐掮客。
“郎君,我们去那个水井坊?”
“不用,去半边桥。”
顺着守卫指的路,他们入城之后,在左手边第二个路口拐了进去,走到底,就是河庄。
河庄占地不小,侧门可以牵车马进去,前面正门可直接上二楼。
河庄在半边桥街面那方是一栋两层半的木楼,兼做酒楼的生意。后面是一片大院儿,分为七八个小院儿,每个小院儿有四五间房。三个小院儿共用一个车马棚。另在后街是一排两层楼的厢房,房间里都是大通铺,供那些商队的雇工休息。
他们要了一个环境最好的小院儿,收费稍微贵了一点,但包早餐和晚餐,还兼带喂马刷车,算下来也就能接受了。
他们就三个人,一人一间房还有剩,干脆就将车上带着的物事都取了下来,单独放在正屋旁边的厢房里。
“郎君,这是新建的。看着木梁都是新痕。”年轻小伙子安顿好之后就开始四处看,觉得什么都挺新鲜。
“为何要在院子里种这些野草?”
他家郎君在屋里听到他说话,探头一看:“这是艾草。过来之时我见此地多有此物,只是没想连庭院中也有。”
正好客栈的伙计送热水和吃食过来,听到他这么说,当即笑着解释。
“郎君有所不知,我们小方城陶家的大娘子擅药,她说家里栽种一些艾草,等五月之后采摘下来,晒干扎成一束,可熏蚊虫。另有艾绒制成药柱,点燃后可熏蒸伤患处,效果奇佳。所以我们城里城外的人家,都喜欢栽种一些艾草。”
小伙计很乐得给外地人讲自家边城的变化,以前那些外地人看他们都带着一丝嫌弃,现在好多了,甚至还有人专门给他赏钱,让他多说一些呢。
“你刚才说这艾绒祛湿很好?可能帮忙买一些过来,我家车夫前几日落水,膝盖有伤,郎中说是受了寒。”
“没问题。你们只要艾柱,要不我给你们请个学徒过来,先教教你们如何使用。放心,学徒不贵的,两文钱就可以了,他们都是熟手,在药铺里也是他们帮人熏灸。”
“善!”
伙计动作也快,没多会儿就有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抱着木盒过来。
少年很显然是被教导过礼节的,先给郎君行了礼,之后才指引着车夫在庭院里的石头凳子上坐下,将其裤腿挽起来,露出需要熏灸的穴道。
少年打开木盒,里面整整齐齐放着指头粗的艾柱,用黄纸裹紧,需要用时,取出一只,用火石引燃,待冒出烟气后,于合适的高度开始熏灸。
“若是觉得烫得很了,就跟我说一声,每个人的耐热程度不同,可别将你灸伤了。”少年给他熏灸的时候,还专门给他说了要灸那几个部位才能起效,每次时间长短,间隔多久一次之类的,可谓言无不尽。
“你如此与我说了,以后没人请你了怎办?”
少年抿嘴笑:“大哥此言差矣,平日在药铺里面,便是不请我们出来帮忙,也会告知买药者需要熏灸的部位。但是大部分人都认不太准,还得我们手把手教一两次才能记住。再有,富家的郎君女郎更相信我们一些,所以并不愁没钱挣的。”
“你们都是药铺的学徒?”
“不,不是的。”少年观察了一下车夫穴道处的皮肤情况,然后继续,“我们都是陶氏药坊的学徒,每三日轮换到城内的药铺挂单,若是有需要的,我们就过来。每次得到的钱会分三分之一给药铺。做的时间长了,基本上就定在那家药铺,以后出师了,也可以直接到药铺做事。”
“这是教你们行医?”
“不不不,郎君误会了。大娘子说她的医术尚不足以教导学生,所以只教我们如何辨认草药,如何使用如何炮制等等认药用药的功夫。”
“这也是极好了。”郎君点头赞了一声,“你口中的大娘子可是霍桐将军未过门的妻子?”
“是啊。”少年换了个穴位继续,“我们小方城福气好,外有霍桐大将军镇守关门,内有大娘子教化民生。连新到任的县令大人都会时常去请教大娘子呢。”
少年以前家里穷,只能顶着单薄瘦弱的身体去帮人放牧或者割草,现在可以去药坊学习,勤快一点也能挣不少钱,家里弟弟吃得饱了,长得比他高壮,以后说不定能跟着大将军杀敌。阿姐已经出嫁了没办法,可家里还有个小妹妹,他现在就得想办法存点钱,争取给妹妹存出来一份体面的嫁妆。
想到家里的生活日渐好起来,少年就觉得浑身充满干劲,对陶倚君的感激之情也更加深厚了。
少年给车夫艾灸完,用了一个多时辰,耗费了五只艾柱。
一盒艾柱价格并不贵,就是普通人也能承受得起。因为没有事先说好,这次少年学徒带来的一盒艾柱最多就能用十天左右。
“那成,你们要的量小呢,可以直接在城里的药铺购买,跟客栈伙计说一声,给一文跑路费他也可以给你们买回来。要是量大,就得去陶氏药坊订货了,目前的单子已经排到了半月后。”
少年收拾干净妥当之后跟他们又叮嘱了一下需要禁忌的事项就离开了。
“老莫你感觉如何?”年轻小伙性子跳脱,等人一走就开始追着问。
“你刚才没听人说?这一次两次看不出太明显的效果。需得多灸几次就知道好处了。不过我觉得膝盖这里暖呼呼的,不像之前一直有点冷寒僵滞的感觉。”车夫老莫坐在石凳子上,活动了一下膝盖,感觉轻松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是他已经决定从今日开始,每日都熏灸一次,等差不多他们该回去的时候,效果也就出来了。
“郎君,我们真不去打个招呼?”闲逛之后,主仆俩坐在半边桥街二楼的茶肆看城外的水运码头。
“过几日再说。”霍柏随意的靠窗而作,看着船只逆流而上,“你去打听打听,那陶家庄可有住的地方。”
“郎君说笑呢。”霍炆瘪瘪嘴,“若是郎君亮明身份,就算没有,小郎君也会给给郎君现弄个出来。你就这般前往,谁搭理你啊。”
他生下来就是霍家的下人,父祖辈得主家恩赐了姓氏,他自小就是霍柏郎君的贴身小仆,说话间也比其他主仆多了几分随意。
“不许私下去找小郎君。”霍柏瞪了他一眼,赶着他去找店里伙计打听情况。
霍柏是霍桐的堂兄,亲的。但是早些年霍桐的阿耶跟霍柏阿耶有矛盾,水火不容,后来霍桐阿耶阿娘遇难,原本该霍柏阿耶接替兄弟来照顾他,却因为早年的矛盾将霍桐拒之门外。
霍桐人小心气不小,也不肯去求他们,宁愿一个人撑着在族里老人的护佑下努力生活。后来是族叔见他心智坚定,才将其带在身边教导。
这么多年来,应是至亲的两家人却再未见过一面,知道的族人都唏嘘不已。
去岁霍桐在族叔的主持下与陶家大娘子定了亲,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去他家告知一声。霍柏的阿娘找到族里的叔爷告状,却被怼了回来。族婶更是指桑骂槐的将他阿娘从头到脚的数落了一通,族里没有一人为他爷娘说话。
霍柏起先是恼怒的,但是冷静下来一想,却也能明白霍桐为何如此。再加上后来主家那边派了人叫了他去说了一通话,他知道堂弟霍桐是入了主家嫡支的眼,而且他那个未过门的娘子连卫大将军都说了一声“好”,他爷娘要是再闹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霍柏是个聪明人,成年之后在族里长辈的运作下,也打算出仕了。他尚文,肯定不能到边关任职,最大的可能就是去地方上做个县令,以后能不能升迁,得看他能力够不够让长辈们满意了。
这次前来他是打算来找霍桐好好聊一聊的,就算父辈的怨气不能了结,至少他们兄弟这一辈,能走动维系还是走动维系吧。子不言父过,却也不能眼看着父亲犯下错不去帮忙弥补修正。
霍桐那死性子他见识过,也不打算直接找到对方就想修复关系。他听人说霍桐对陶家娘子很好,还没过门就把所有的产业交给对方打理,所以他打算先去看看那个陶家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好说话,或许能从她那里入手?
霍柏想了半天,回过神发现自己那个跳脱的小仆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由得皱起眉头,起身朝楼下张望。
“阿桐,你在看什么呢?”
楼下牛三郎正拉着霍桐往码头那里走,他们俩懒得骑马,打算架个小船去陶家庄子那边。前两日有西域客商过来,听说带了不少的香料。这还没到开市的时候,牛三郎就想先下手为强,看能不能把那批货直接拿下。
“没事儿,眼花了。”霍桐冷冷淡淡的开口,目光从茶肆二楼一扫而过。
他眼睛才不花呢,二楼那个穿着打扮明显是世家郎君的人,可不就是他那个狠心绝情的亲伯父的长子霍柏么。就是不知道他来边关是想干什么。不管他想要干啥,只要别招惹到他头上就好。
霍桐这么想着,脚步不停的扯着牛三郎上了船。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这网课一上,我觉得我怎么忙得脚不沾地了都。每节课要打学习资料,要打作业,要监督孩子做完上传,还得注意家里猫主子别去捣乱!
上午上课的时候,女儿被抽中回答问题,结果她还没开口,我家猫主子一声凄厉惨叫,估计老师都被吓出心理阴影了。
第六十七章
虽说霍桐没把霍柏的到来放在心上; 但终究还是受到了些影响,以致于他晚些时候一直有点心不在焉。
“你有心事?”
陶倚君不好出面去帮牛三郎跟西域商人谈生意; 只让人给他领路; 让他自个儿去解决。这边她拉着霍桐去逛了一圈已经开始投产的织坊,回到河边的庭院后; 她再也忍不住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我……如此明显吗?”霍桐苦笑一声; 揉了揉额角,原本想要否定的回答,在陶倚君关切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今日,我见着我堂兄了。”
陶倚君微微蹙眉; 没有插话。她从未听霍桐说起过堂兄; 以前两人的交流中提及最多的是族兄族弟; 她还一直以为霍桐父母近亲皆无呢。
“那他是来寻你的?”
“不知,但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来寻你。”对自家大伯一家人的脾性清楚得很; 霍桐虽不耻其为人; 但宗族血脉观念箍在身上; 他不可能断绝这份关系; 只能做到视而不见。
“那郎君的意思是?”陶倚君需要明白霍桐的态度,才能确定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份关系以及可能随时带来的糟心亲戚。
“霍柏此人重面子,他与你说什么,你只管听就是,若是要逼你做什么许诺,你尽可推到我身上来; 让他自己来寻我说话。”霍桐将自己家与他家的那些不堪往事说了些许,虽然霍桐的阿耶也有错,但是子不言父过,他也没有全说大伯的坏话,只道自家与他家也就不过一点糊弄人的面子情,陶倚君完全不用把他大伯大伯娘当正经长辈对待。
第二日,霍桐需得回大营坐镇,临走前把自己心腹留了一人下来,言明若是有人纠缠,便让他直接将人送来大营与他说话。
果然在霍桐离开之后的下午,陶倚君正在药方与阿满对账,就听下仆来报说有位郎君求见。
陶倚君看了名帖,果然是霍柏,便让人将其请到小厅稍等。
小厅本是用来谈生意的,四面通透,东面还与药房相通,那里时时都有人进出,却又不至于影响到他们的谈话。
霍柏带着两家仆过来,一路上所见让他大开眼界,心里却多了一丝忐忑。原本在他看来,陶家大娘子即便有点本事,也比不过男人。所谓她打理钱财,也是依靠的他堂弟大将军的身份。但是一路上听人说了不少关于陶倚君的事迹,这些农庄药庄织坊,还有见所未见的水渠灌溉渠,居然都是她提出来并实施的。虽然官府占据了主力,但是没有陶倚君的脑子,官府也做不出这样的成果。
这样的女郎,真的可以让他的计划实现?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计划有了不确定。
然而来都来了,他怎么也要见见对方。他对自己的口才还是挺有信心的,如果能说动陶倚君,转头说动霍桐也就容易多了。
陶倚君跟霍柏见礼的时候,快速而隐晦的打量了他一番。如霍桐所说,这个堂兄看上去温文尔雅,但眉宇间的傲气也显而易见。
他怕是没觉得自己有些傲,可能还错觉自己非常的“礼贤下士”,话语里带着些称赞,可细品之下却能让人觉出他是站在高处在评价对方。这样的人,打小就是被捧大的,跟霍桐那种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冷静内敛完全不同。
具体形容的话,霍桐就是一只装猫的老虎,而霍柏则是拖着华丽尾羽的孔雀。
陶倚君在边城一年,见的人也不少。所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比霍柏更装的人她都见识过了,这种程度对她来说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如郎君适才所说,我还未曾与大将军成亲,这事儿恐是不太好插手。但郎君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我观大将军不是心胸狭窄之人,郎君与他细细分说,他定然能听进去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陶倚君说话轻言细语却滴水不漏,霍柏心里颇觉一拳头打到棉花上,那种无处安放的不舒坦,让他的笑容也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