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嫌疑人怎么又是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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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星夜回头看了一眼,田姑正在和谢医生说话,没有注意到这里。
“天火,准确来说,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我那个时候确实还不记事; 但是……我之后也打听过。”
路希挑了挑眉毛,仔细听他继续说下去。
祝星夜:“八年前的天火,出了挺多的事情。也是同样的地方,那个废砖窑那儿起了一场火; 王铁匠的儿子,王岩被烧死在里面了,然后田姑也在那天疯了……”
路希表情诡异地回头看了一眼:“疯了?可是我看她除了穿衣风格比较古怪以外; 也不能说疯了啊?”
祝星夜摇了摇头:“以前田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除了有点泼辣以外; 跟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都不沾边。那次天火当天; 我是没看见; 不过听说田姑蓬头垢面地冲了回来; 一边叫着——”
路希接上了那句话:“天火降世,邪神降临?”
没想到这句话是田姑喊出来的。
祝星夜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一开始大家只当她是疯了; 她也整天念叨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哦对了,那一阵子侯宝良老是上她家,说她疯了也没事,他愿意娶,结果被田姑拎着桃木剑给打跑了。”
“后来大家开始信她,好像是村里来了个道士之后的事了。田姑跟他斗法,赢了!”
祝星夜说起斗法这个事显然比较有兴趣,他有点高兴地蹦起来,伸出两个手指比作剑,唰唰挥了几下:“田姑拎着那把桃木剑,请了大力士上身,把那个道士揍得嗷嗷叫!”
路希:“……”
说是斗法,结果是物理攻击赢的啊。
祝星夜又坐下来,最后总结:“他们说,那一场天火是田姑的机缘,她因为这个开了天眼了。”
路希歪了歪头:“田姑是在什么地方被吓到的?她当时在那个废砖窑?”
“不是,她当时好像是从出村的那条路那儿跑回来的。”祝星夜摇摇头,也觉得有些奇怪,“对呀,那天都是夜里了,她往出村那儿去干什么的?”
路希挠了挠下巴,总觉得好像问出来了一些情报,但感觉谜团越来越多了。
路希又问:“王岩的事情后来怎么解决的?”
祝星夜:“没怎么解决啊。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烧死在那里,而且还疯了一个,好多人后来也信了田姑的说法,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是王铁匠好像不觉得,他觉得这件事跟马克有关。”
“为什么?”路希挑了挑眉毛,到目前为止第一个有动机的人出现了。
“我们这儿以前是烧砖发家的,马克是开放以后过来的,办了个砖厂,王岩在他那儿干活。村长说过他,是那个什么,资本家!”祝星夜看起来有点愤愤不平,“王铁匠说,他儿子帮马克烧的是空心砖,你知道空心砖吗?就是两边都抠空的,但是他后来发现,运出去的都是实心砖,封口的。”
路希反应过来:“我知道空心砖,一般都是不用在承重处的。马克用空心砖冒充实心砖?”
祝星夜点点头:“没错。他干这事被王岩发现了,王铁匠一直觉得王岩是被马克灭口的。但是……侯宝良说马克那天和他在一起,王铁匠也没有证据。”
路希挑了挑眉毛:“他有不在场证明?”
祝星夜:“所以村里人管马克叫坏胚,但他给钱,他的砖厂也是这里难得能挣钱的去处了,就算我们村的人不干,隔壁村也有人愿意来干。没办法,也有些人捏着鼻子从他手里挣钱,而且王岩死了以后,他老实了好长一段时间。”
路希想起之前村里人把他们叫做“两个坏胚”,她有点好奇:“侯宝良呢?他之前坐过牢,是因为什么?”
祝星夜压低声音:“阿姐你记得离他远点,他之前是个人牙子,专门拐年轻女孩。之前他还有一大帮子人,村里也没人敢惹他们,前些年好像在外面被抓了,蹲完局子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路希刚要问详细点,突然看见不远处侯宝良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拎着条皮带指着祝星夜:“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
祝星夜站起来,警觉地盯着他。
路希拦在他身前,面色不善:“你找他什么事?”
总不能是他们刚刚说他坏话,这就被听见了吧?
门内的田姑和谢医生听见动静,赶紧也走出来查看。路希瞥见田姑拿起了墙上挂着的桃木剑,居然还觉得有点安心。
田姑横眉怒目:“你也敢管人叫小兔崽子?你是哪儿的王八羔子敢来姑奶奶门前撒野!”
她把手里的桃木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摆好架势,一身叮铃哐啷也潇洒如当代女侠,路希差点拍手叫好。
侯宝良看着在场的三个女人,看样子似乎都不好惹,也往后缩了缩:“我也不是……但是我、我看见了啊!我想起来我昨天看见这小兔崽子上山去了,好像还捡了什么东西!”
路希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祝星夜家里的血迹,扭头看过去。
祝星夜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侯宝良立刻趾高气扬起来:“你看!他不说话了吧!我可没冤枉他!”
田姑冷眼看着他:“人是今天死的,火是今天烧的,他昨天上了山,就是捡了金子也跟你没关系。”
侯宝良愣了愣,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但他不能承认,硬要伸手过来扯祝星夜。
田姑毫不客气地挥起桃木剑打在他手上,侯宝良“嗷”地一声惨叫:“你他娘的还真敢动手啊!”
田姑:“你看看你娘我敢不敢!”
路希看到谢医生不明显地低头笑了一声。
他们这么在门口吵闹起来,不少人也从家里出来看热闹。有人看到侯宝良,当即嫌弃地骂了一声:“才忙到大半夜,你又在这里吵什么!”
侯宝良涨红了脸,冷冷地环视了一圈:“行,你们护着他,我自己去他家搜!等我搜出来东西,我看你们怎么说!”
他指着祝星夜的鼻子:“小小年纪你就准备蹲大牢吧你!”
路希蹲在祝星夜面前,低声问他:“人不是你杀的吧?”
祝星夜点头。
路希接着问:“火也不是你放的吧?”
祝星夜点头。
路希松了口气:“那就行,你真的拿东西了吗?当时的情况,你能不能告诉我?”
祝星夜低着头不说话。
田姑叫了他们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跟过去啊,就由着他把你们家翻得一团乱吗?”
村民们又浩浩荡荡地朝着祝星夜家围过去。
路希正要跟上去,身后祝星夜拉了她一下,低声说:“他们都是好人,他们不会杀人的。”
路希的动作顿了顿:“他们是谁呢?”
祝星夜没有再说话。
路希站起来:“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想办法找到真相的,只有了解了事情的全貌,我们才有办法下判断。”
他们赶到家里,侯宝良已经把院子翻得一团乱,正跟疯了似的把院子里的干草堆拨开。
他念念有词:“肯定有东西,我看见的!我看见他拿了东西的!”
路希瞧了他一会儿,问:“你当时看清楚他拿了什么吗?”
“我要是看到了我不就直接说了吗!”侯宝良暴跳如雷,突然愣了一下,一脸狂喜地拨开干草堆,举起一把沾着血的匕首。
围观人群一下子噤了声。
路希倒是早有准备,看起来还算镇静。
侯宝良得意洋洋地举着刀:“看见没有!这就是证据!我说什么来着!”
路希歪了歪头:“可你说他是昨天上的山,火是今天起的。”
侯宝良:“我又没说他放火,我说他杀人啊!谁说马克一定就是今天死的,说不定马克就是昨天死的呢?”
“有道理,现在我们确实还没有得到死者的确切死亡日期。”路希点了点头,侯宝良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路希就接着说,“但你怎么就能确定马克就是昨天死的呢?说不定他就是今天才死的,或者前天才死的呢?你只不过找到一把带血的刀,你怎么就知道跟马克有关了?”
侯宝良愣了愣。
田姑突然笑了一声:“我之前都没仔细看,这会儿才发现,姑娘,你可是天生的七杀破军命啊!这种命啊,硬,专治混蛋,某些人可当心着点!古书上写,包青天包大人可也是这七杀破军命!”
路希愣了愣,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顺着她说下去:“是这样的,我妈说我小时候比祝星夜还黑,额头上还有个月亮,是我自己给抠了的。”
祝星夜:“……”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27号上夹子……
那我争取27挤时间出来更新!就请26一天假,我发了三更,哎?这么一算我不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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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匕首
侯宝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们这是胡搅蛮缠!”
路希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侯宝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想好的台词突然用不上了; 瞪着眼睛停在那好一会儿。
路希朝他笑了笑:“怎么了?没想到啊。虽然我们确实是在胡搅蛮缠,但你也差不多。”
侯宝良举起手里那把匕首:“这怎么能叫胡搅蛮缠呢!这是……证据确凿!”
田姑听闻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学到个词就拿来显摆。”
路希摇了摇头:“首先; 这里不是密室,砖儿村看来风气不错,大家出门也不怎么关门。你刚刚就能随便冲进我们家里,那么就不能排除,匕首是被别人藏在这里的可能性。”
侯宝良一愣。
路希接着说:“还有另外一点,马克还不能确认是不是死于外伤; 这上面虽然沾着血,但是不是马克的也还没有结论。你刚刚也说,看见他从山上拿了东西,但没看清拿的是什么; 你能确定他拿走的就是这把匕首吗?”
侯宝良梗着脖子:“我、我觉得就是这个!”
路希笑着摇了摇头:“抱歉,但我觉得你暂时没法证明这把匕首跟案件有关。”
侯宝良用刀指着祝星夜:“好啊,我看出来了; 你们就想包庇这小子是吧?讲这么多叽叽歪歪的,我就问你们; 搜出来这把刀; 他怎么解释?他可不可疑!”
“当然可疑。”路希面色不变; “在找出最后的真相之前; 在座的各位都很可疑。我只是觉得,以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断定他就是真凶而已。”
但如果论嫌疑程度,路希只能祝贺祝星夜再次喜提“头号嫌疑人”称号。
侯宝良已经上了火; 他挥着手里的刀:“那他怎么解释这血!怎么解释这刀!”
祝星夜冷眼看着他:“我杀鸡用的。”
路希听着这借口有点耳熟,灵感来源好像就是她本人。
侯宝良被他这么一敷衍,反而被激怒了,他颠着那把匕首,神色凶狠地靠近祝星夜:“小兔崽子,你再给我说一遍?”
出乎路希意料,谢医生把祝星夜拉到了身后。
她绷着脸,连指尖都有些颤抖,声音似乎也变了调:“你别为难一个孩子!”
路希挑了挑眉毛。
村长这时候终于赶来了,连忙挤进他们中间,咋咋呼呼地嚷起来:“哎哟!你们这似干什么捏!不可以这样子的啊!”
侯宝良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你把舌头捋直了再给老子说话!没你的事,闪一边去!”
村长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一下子跌倒在地,围观群众也骚动起来,有人不忿地叫了一声:“你狂什么!”
侯宝良挥着小刀:“老子想狂就狂!”
眼看着现场就要变成一场械斗,村长赶紧举着手站起来:“同志们不要激动!我没似啊!”
田姑:“谁都看得出来你没死。”
村长有些着急:“不似死,似……哎哟,我嗦不来,你们不要激动啊!我们要团结一致!小侯同志就是一时间着急上火,可以理解,没似的啊!”
他瞧着空档,想要从侯宝良手里抢下那把刀,侯宝良跟他僵持着,死活不肯松手。
村长劝他:“小侯同志,你松手呀!不可以这样的……”
侯宝良嘴里骂着些不堪入耳的乡土荤话,围观群众担心地看着他们:“当心啊!”
两人僵持间,王铁军拨开人群,拎着一柄铁锤狠狠砸在地面上,盯紧了侯宝良威胁道:“松开!”
侯宝良吓得松了手。
村长赶紧把匕首包好,跟他拉开了距离。
王铁军阴沉地盯着侯宝良:“滚!”
侯宝良似乎还想再说些狠话,王铁军直接举起铁锤,吓得侯宝良撒腿就跑。
田姑往地上啐了一口:“呸,这种泼皮,就会欺软怕硬!”
侯宝良一走,谢医生总算放松下来,她关切地扶着祝星夜的肩膀,问他:“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坏了?”
祝星夜摇了摇头,奇怪地看她一眼,扭头钻到了路希身后。
“哎!”谢医生似乎还有话想跟祝星夜说,眼带慈爱地细细打量着他,柔声说,“你别害怕呀,我只是想问你点事。”
路希注意到身边大家的表情变化似乎有些奇怪。
村长仔细看着手里那把匕首,田姑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王铁军默不作声,不明显地看了眼匕首,又看了眼田姑。
路希摸了摸下巴,他们这看来看去的,是什么意思呢?
视线左下角闪烁起了熟悉的感叹号,不过路希估摸着应该是祝星夜,因为他刚刚说刀是杀鸡用的,明显就是在胡扯。
村长回过神来:“大家都散了啊散了啊!没似啦!我们有两个知识分子在,肯定很快就破案了捏!”
路希笑了笑,这时候村长的口音居然还显得有点可爱。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散去,除了路希和祝星夜,现场就剩下了村长、谢医生、田姑、王铁匠。
村长拧着眉头:“小路同志啊,这个刀就先放在我那里吧,毕竟也是跟案件有关的东西。”
路希点了点头,她问了一句:“村长,这个匕首也挺少见的吧,是村里人谁的话,应该有人会知道吧?”
村长点了点头,表情看起来并不轻松:“对,我回头帮你去问问。”
谢医生走到他们身边:“可以让我看一下这把刀吗?”
村长把刀拿衣服包着,递给她看:“谢医生你就别碰了,小心手哦!”
谢医生的眼神明显动摇了一下,露出个稍微有点勉强的微笑来:“嗯,我不认识。”
村长到不觉得奇怪:“这个肯定捏,你似从外面来的嘛。”
王铁匠看了那把刀一眼:“不一定跟这件事有关系,问问孩子是从哪儿见到的就知道了。”
祝星夜抿着唇不说话,村长等了他一会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嗦我就只好去问了,先问问你们,没人知道这把刀似谁的吗?”
现场的几个人表情皆有怪异,但没有人回答。
村长只好摇着头离开了:“怎么回事捏,这都不配合调查。革命还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村长走后,王铁匠看了田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