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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红妆祸妃-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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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郊野外,不知东西南北,能有处地方栖身,总比在野外露宿好。
  云舒看一眼宇熠,见他没有反对,便微笑道,“那可太好了。”
  农妇笑道,“你们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感谢的。走吧,我娘家住在山脚下,有七八间大木屋呢。”
  仁义举着火把,农妇带路,大家翻过一座山丘,穿过山林,走到东边天微微泛白时,来到农妇娘家。
  这户人家的大门刚打开,一个年轻汉子提着把柴刀走出大门,准备去劈柴,抬头时,见到自家阿姐带着几个陌生男女走来,丢下柴刀好奇迎了上去,“阿姐,这几位是谁呀”
  农妇笑着道,“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阿爹阿娘呢?我给你们介绍下。”
  “原来是救命恩人啊,来来来,快请进。”年轻汉子殷勤地将云舒一行人往里迎。
  “多谢了。”云舒微笑道,抬头时,看到他的脸,一时惊住了。
  那年轻汉子见云舒怔怔瞧着他,也吃惊地回看着云舒,“阿阿妮”
  阿妮!
  能知道她是阿妮的人,都是她的亲人!
  可他居然叫她阿妮!
  “你多大了?”云舒心头一跳,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脸问道。
  “二十五。”汉子不假思索地回道。
  “哪月哪日生的?”云舒吸了口气,努力平静着心情。
  汉子看向农妇,“阿姐?”
  农妇笑着道,“你怎么又记不起过去了?都跟你说了,你是六月初六生的。真是的,从山坡上滚下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哦,还好记得我,要是连我也记不起,你是不是得走到别家认亲去?”
  大家进了院子。
  农妇笑着给大家介绍,“这是我唯一的亲弟弟,去年秋天时上山砍柴,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摔着了头,过去的事情记不起来了,你们别取笑哈,他为人很不错,就是失了忆。”
  “失忆”云舒袖中的手指,在微微发颤,眼角渐渐红了,“我以前,也有个弟弟呢。”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年轻汉子唇角哆嗦着问,声音带着哽咽。
  “当然,他叫顾铭。”云舒道,“我此生最爱的弟弟。”
  年轻汉子赫然睁大了双眼,他口里喃喃念着,“顾铭,顾铭”


第0218章 彦无辞气得吐了血(二更)
  他朝云舒怀里的猫儿看去,眼神温柔,“黑巧啊,你还记得我不?我是顾铭啦。”说着,他伸手轻轻捏着黑巧的耳朵。
  黑巧十分惬意地眯着眼,轻轻喵呜一声。
  贺兰和仁义大惊,两人对视一眼后,又一起看向这年轻的汉子。
  黑巧可不是普通的猫儿,这是只灵猫,十分的认人,就算是熟悉的人,只要顾云旖不喜欢的人,它都会发起攻击。
  可这个陌生男子摸摸它,它为什么不攻击人?
  还有,这男子的表情,怎么十分的奇怪?
  农妇听得一头雾水,嗔道,“阿弟啊,你又犯傻了?你叫蒙乐,不叫顾铭。嗨,你老是这样,可怎么行?”她讪笑着对大家道,“他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不过,他人不坏,你们别介意啊。”
  “我们不介意,看得出来,他是个和善的人。”宇熠微笑着点头,将一个腰间玉坠儿扯下来递与农妇,“我们可能会住上几天,吃住方面要破费了,这个小物件值些银钱,你拿了换钱买了贴补家用吧。”
  农妇连连摆手,“唉哟,不必啦,你们救了我一命,该我感谢你们才对,你们不必这么客气的。”
  “要的要的,你拿上吧,你不要,家父母可能用得着。”宇熠看了眼几间木屋,又说道,“大夏天的雨水多,这屋子年岁也久了,换些银钱置一间结实的宅子给老人住吧。”
  他用十分流利的北蒙话说着,语气真诚。
  贺兰和仁义也在一旁劝着。
  农妇不好意思了,只得收下了,“那好,我就收下了,我给你们买些好吃的。”
  一对五六十岁的老汉老妇,从正屋里走出来。老汉笑着道,“阿丽阿乐啊,家里来客人啦?快请他们进屋坐吧,叫客人站在院中说话多不礼貌呢。”
  “晓得啦,阿爷。”农妇笑着请大家进屋,又催着愣头弟弟,“快请大家进屋坐呀。”
  “进屋坐吧。”年轻汉子敛了情绪,朝云舒点了点头,“猫儿给我抱抱好吗?”
  “好。”云舒将黑巧递过去。
  年轻汉子双手接住,轻轻搂着,黑巧在他怀里扭了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着,像睡在熟悉人的怀里一样。
  农妇惊奇着笑道,“这猫儿,不认生啦,好奇怪。”
  宇熠看一眼云舒,将手伸过去,轻轻握了下,“阿妮,别难过。”
  “我不难过。”云舒深吸一口气,她看一眼年轻汉子,跟着农妇进了正屋。
  大家都进了屋。
  农妇给父母介绍了云舒一行人,得知是自已女儿的救命恩人,老汉老妇更是热情了,朝他们道了谢后,对年轻汉子说道,“阿乐啊,快去买些酒和酱肉回来招待客人。”
  “嗯呢。”年轻汉子点了下头,走出去了。
  云舒借口说,想看看屋外的风光,跟着走了出去。
  宇熠看她一眼,没有跟去,只微笑着和老汉说话。
  云舒来到院子里,年轻的汉子,已经走出篱笆院门,翻过前方的小山坡走下去了。
  云舒飞快追了上去,“顾铭!”她用赵国话,大声喊着他。
  他停了脚步,回头看山坡上看去。
  那红衣年轻女子,正飞快朝他奔跑而来。
  那分明是少女时的阿妮。
  他想起小时候,他的姐姐也常常这样喊着他,“顾铭啦,慢些跑啦,跑快了会摔倒的。”少年时,她会说,“顾铭啦,光会跑快没用哦,敌人要是骑马追上你,你打不过的话,一样会吃亏哦,得学会打斗的本事才是最要紧的。”
  阿妮,阿妮啊,是你吗?
  他的心里酸涩起来。
  云舒跑到他的面前,抬头看着高大个子的他,叹声说道,“顾铭,是你吗?顾铭?黑巧不会认错人的,它最喜欢你捏它的耳朵了。”他捏黑巧耳朵的手法,是一模一样的。
  还有他的这张脸,和顾云旖十分的像。
  她重之后,心中一直有一个预感,顾铭并没有真正的死,却不知在哪里。
  她万万没想到,她意外遇到的农妇,帮她找到了顾铭。
  “阿妮”他喃喃念着,“对,我是顾铭,胶东顾家的顾铭。”
  “真的是你啊,顾铭!”云舒扑上前,抱着他哭起来,“我看见你的眼神就认出来了,这世上,你的眼神是独一无二的。顾铭啊,我可怜的顾铭。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嫁宇恒!不嫁他,顾家不会有灭门之祸。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她每天都想对他说,对不起,是她害了他!
  “不,不是你的错。”顾铭叹道,“你嫁他,不仅仅有你的执着,还有我和舅舅的执着,在你没有见到她时,我和舅舅就暗中商议着,拥护他的起事。所以你嫁不嫁他,我们都会成为他的追随者。他除了杀顾家司家,也杀了别的武将,可见,他并不仅仅只是针对司顾两家,而是针对所有帮他打了天下的大将,他是个无情的忘恩负义的小人!”
  顾铭冷笑着。
  云舒叹道,“可是不管怎么说,我没有救出你们,要是我当时强势的话”
  “你当时失了宠,再加上腿都断了,你能帮我们什么?我们从没有怪你啊,你别自责了。”顾铭抚着她的肩头,“我反而一直自责着,没有早点杀殷鹂。她若死,你就不会很快失宠。你虽然是长姐,可你是女子,我们不需你救。”
  “可是”云舒想到两家死掉的七十三口人,心头一直沉沉地。
  “好了,不提过去了。”顾铭拍拍她的肩头,又想到一件事,疑惑问道,“对了,阿妮,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顾铭看着云舒年轻了好几岁的脸,十分疑惑,“还有你的腿,你的胳膊,怎么全好了?”
  姐姐阿妮比他年长几岁,已经过了二十岁了,可眼前的她,只有十五六七岁的样子。
  他明明记得,阿妮的小腿在几年前,被彦无辞无情地斩断了,她怎么又跑得健步如飞了?
  顾铭心中充满了疑惑。
  云舒摇摇头,苦笑一声,“说来话长呢。”顾铭死在顾云旖的前面,又到了这地处偏僻的北蒙农户家,大约还不知道遥远的赵国皇宫里发生的事情。
  她将她如何死,又如何重生的事情,大致地说了,“就这样,我莫名成了阴山县殷家二房的女儿,成了殷鹂的堂妹。”
  “殷鹂”顾铭咬牙切齿,“待我回到赵国,定要殷鹂不得好死,她敢虐杀你,我要十倍的虐她。”
  “她已经死了,我追到北蒙来,借宇恒的手,杀了她。”云舒扬唇讽笑,“她是自食其果,恶有恶报。”
  云舒又将后来的事情,包括她怎样来了北蒙,以及如何被彦无辞掳走,又如何自救遇到了农妇,对顾铭说了。
  顾铭有些失望,“就这么死了?便宜她了!”想到她目前的处境,又担心说道,“彦无辞知道你得了鬼琵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抓你的。”
  “他奈何不了我,因为我的身份”云舒心情复杂,不知如何说起。
  顾铭点头,“你是宇熠的准王妃,宇熠对你一往情深,定会护你平安,他多少会忌惮一些的。”
  “不仅仅是这此,顾铭。”云舒看着他,“你恨北蒙人吗?”
  顾铭摇摇头,“不恨。”自重生后,这户北蒙人家给了他家的温暖,虽然是小户人家,却生活平静而温馨,有和善的姐姐姐夫,可爱的外甥,慈祥的父母,淳朴的乡民。前世受够了赵国官场尔虞我诈的顾铭,十分喜欢目前身边的人,“我在北蒙生活了大半年后发现,两国年年开战,只是上位者的权利之争,民间的百姓们,并没有互相仇恨,北蒙百姓不恨赵国人,我为什么要恨他们?再说了,我现在也是北蒙人。”
  原来他这么想。
  云舒放心下来,她一直担心她成了北蒙人,他会恨上他,“顾铭。”她道,“我是北蒙前皇后云凤凰的小女儿笙云舒,顾云旖是她的大女儿,原名叫笙云旎。我活了两世,都不是赵国人,我一直是北蒙人。”
  顾铭惊讶看着她,“你,北蒙公主?”
  云舒也想不通,“嗯,你很惊讶吧?我记得,前世的我明明是娘生的,我从小在胶东长大,怎么又是云凤凰的大女儿呢?”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顾铭好奇问她。
  云舒说道,“我偶然得到的鬼琵琶,能探知过去发生的事情,我查一个人的身世时,意外地查到了我的前世身份。”
  “原来是这样的”顾铭看着她,“阿妮,不管你的身份怎么变,我们一直是亲人,好么?”
  云舒点头,笑微微道,“对,我们一直是亲人。”
  “说到你的身份,你更得小心彦无辞了,他一直想当北蒙的皇帝,是因为北蒙笙氏的小皇帝是个傀儡,可你出出现了,是必会影响到他,他必杀你除去障碍。”
  “他杀不了我,此时的他,一定已经焦头烂额了。”云舒狡黠一笑。
  “还有什么事?”
  “我和你现在家里的大姐,将彦无辞的粮仓烧了。”云舒说起了彦无辞营地的事情。
  顾铭好笑着看她,“当年你想烧没有烧成,这回算是圆了念想,大战在即,粮草被烧,彦无辞的确得跳脚。”
  云舒看向前方,“那就让他跳吧,咱们买酒喝,好好庆贺去。”
  “好,多买一些,今天不醉不休!”
  云舒这边在庆贺时,彦无辞那里,果然如云舒所说的,正焦头烂额的几乎想跳脚了。
  他受了伤,被人救回时,还没有来得及包扎,听着部下们一个个来报损失情况,急火攻心加上旧伤,气得大吐了一口血。
  “狼主,粮草全没了,怎么办啊?”副将哭着道,“十三个粮仓,全烧没了啊。”
  “狼主,药材也烧了。”
  “狼主,军医全都不见了,没药没大夫,烧伤的人越来越多,怎么办啊?狼主!”
  “狼主,云州城方向,不见火起,阿山并没有烧宇熠的粮仓。时间到了,咱们要不要起事?”
  “狼主,有大半的战马疑似吃了巴豆,拉个不停,没有军医,再这么下去战马会拉死,怎么办啊,狼主?”
  “狼主,怎么办”
  “狼主”
  全是不好的消息,而且一个比一个叫人心烦意乱无法处理,彦无辞气极败坏,大喝一声,“滚!”
  二十几个部下,立刻闭了嘴,面面相觑着,三三两两退出了中军帐,独留彦无辞在帐中咆哮发怒,“卢云舒,宇熠,孤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第0219章 趁他乱,要他命!(三更)
  脸上的血,肩头的血,将他的黑色袍子染湿,血水顺着衣袍滴到米色的毡毯上,染成几朵血色的花朵。
  他想起那个骄傲女子说的话来。
  当时,他命人砍了她的双腿,她不仅没有低头投降,反而笑得灿烂。
  “看,我的血酒在白色毡毯上,染成了花儿,像极了赵国长安城的艳红牡丹花。彦无辞,我的血今天染了四朵花,将来,我要用你的血,染上十朵花!你断我双腿,我定会断你四肢!”
  “彦无辞,记得好好保存这些血色牡丹花,将来,我可要拿来对比哦。你的血只会洒得比这多,不会比这少!”
  “彦无辞,收了你的恶心的嘴脸,少对我讨好,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我是不会向你投降的!”
  她宁可被杀,也不肯低头。
  他就那么讨厌?她就那么爱着那个赵国的宇恒?
  那个宇恒,后来却杀了她!
  得不到她的心,他就留下她的人,于是,他命人斩了她的双腿。
  可万万没想到,半路杀来个宇熠,将她救走了。
  宇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能跟能力卓越的他比?
  可偏偏,她十分信任宇熠!
  宇熠,他此生不杀宇熠,死不瞑目!
  云州城。
  彦无辞派天山前来烧宇熠的粮草,他知道那些粮仓在哪儿,却根本没有去,而是直接来到了宁园。
  他走上前,大大方方地敲着门。
  守门的都是老仆人,天山曾经跟着顾云旖来过,守门的认得他,“这不是天山么?呀,你还活着呀。他们都说你”
  顾云旖的四个暗卫,死得只剩贺兰一人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天山忽然出现,吓了守门人一跳。
  “我没死,我还活着呢,我找天真他们。”天山微微点头。
  “嗨,活着好啦,贺兰见到你,一定很高兴呢。”守门人将天山往里迎,“按说,你们早该成婚的,却出了那档子事,哦,对了,贺兰不在呢,她出门办事去了。”
  提到贺兰,天山眼神微闪,进了宅子。
  仆人将他引到天真他们住的地方,恰好,今天天真他们三人都在,没有人出门。
  仆人指着天山说道,“天真,天山还活着啦,他要见你们,我做主,给带进府里来了。”
  天山背叛的事情,天真他们已经知知了。
  当下,天真就暴怒了,“好个天山,你是来送死了?还是来挑衅小爷我的脾气,认为我不敢杀你?”
  “善良,操家伙揍这丫的!”友爱跑进屋里,取来长剑丢给天真和善良各一把,毫不留情提剑刺向天山。
  三人围着天山打,把个引路的仆人吓着了,“怎怎么好好的打起来了?”
  “老钱你闪开,这是我们哥几个私事。”天真咬牙,越打越狠。
  不闪开不行啊,刀剑无眼,都是几个狠角,万一打到他了呢?守门老钱提袍子跑开了,“有话好好说,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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