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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谁家女儿秀-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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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春暖花开还有些日子,应该还来得及。”谢南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她已想好给楚拂送一份什么礼物。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楚拂就这样走了,谢南烟心里也不会舒服。
  马车缓缓来到了云府门前,云舟扶着谢南烟下了马车。
  府中人似乎已经知道她们回来了,远远瞧见两人下了马车,杨嬷嬷就带着一堆人执伞迎了上来。
  “大人,快些暖着。”
  “少夫人,可别冻坏了。”
  杨嬷嬷与墨儿最是殷勤,只见禾嬷嬷挤了进来,把暖壶塞入两人手中,笑道:“大人,少夫人回来就好!”
  云舟与谢南烟相互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望向府门,那儿空荡荡的,并没有楚拂的身影。
  谢南烟问道:“楚少夫人呢?”
  “她……”禾嬷嬷提到这个名字,眼圈就红了起来,“她带着阿荷走了。”
  “走了?!”云舟大惊。
  杨嬷嬷解释道:“楚少夫人每日都会去城门前瞧瞧,看看大人与少夫人有没有回来?今日她一回来,就吩咐我们准备好迎接你们。然后……”她迟疑地看了看墨儿,她原先还不觉得怎么,可听禾嬷嬷这样一说,好像情况不太对劲,“她好像让阿荷雇了辆马车……”
  “去哪里了?”谢南烟急问道。
  杨嬷嬷摇头,墨儿也摇头。
  “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吧?”杨嬷嬷宁愿往好的地方想。
  禾嬷嬷似乎知道什么,她哑声道:“大人,楚少夫人有句话要我告诉你,她说她留了东西给你,就搁在她的房间中……”
  云舟今日与谢南烟骑马入城太急,并没有注意到城门前的楚拂。
  她执伞站在城下,远眺云舟渐行渐远,没有入心的人,果然都是看不见的。
  京师的天地,实在是太冷。
  楚拂等不及春暖花开的那一日,她必须要自己走出来,自己找寻自己的春暖花开。
  与此同时,阿荷与楚拂的马车驰出了京师的城门。
  楚拂掀帘一直看着车外,不知是因为漫天的飞雪,还是因为眼底强忍的热泪,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阿荷静静地陪着她,没有多说一句话。
  暮色渐深,京师中万家灯火次第亮起。
  马蹄声声,落雪簌簌。
  京师轮廓渐远,终于连灯火都淹没在了大雪之中。
  楚拂吸了吸鼻子,放下了车帘,这才发现脸颊已被冻得发疼。
  “若是不想走,我们可以回去的。”阿荷忍不住小声提醒。
  楚拂摇头,笑中有泪,“我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她也没有任何留下我的理由。”
  阿荷听得难过,搓暖了手,捂住了楚拂的冰凉双手,“会好起来的。”
  阿荷的温暖虽然少,可对楚拂而言,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安慰了。她回握了阿荷的手,笑道:“我知道。”
  “那……少夫人……”
  “以后可以唤我楚姐姐。”
  为何不能唤“拂儿”?
  这句话阿荷忍下了,余生还长着,这会儿暖不起楚拂,她还有一世的时间去暖起她来。
  “好,楚姐姐。”阿荷弯眉一笑。
  楚拂沉沉一叹,她这一世再也不想听谁唤起“拂儿”这个名字。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阿荷问道。
  楚拂看了一眼马车中的药箱,“去西海。”
  阿荷愕然,“西海?”
  “我听说,西海的对岸,有个国家叫做大燕。”楚拂徐徐说着,“表哥当年说过,若是可以远渡西海,去大燕的灵枢院学习医道十年,回来大陵定是当世第一妙手。”
  阿荷歪头看着她,“渡海凶险……”
  “你若不愿随我,可以……”楚拂从不强人所难。
  阿荷急道:“谁说我不愿意的?”
  “呵。”楚拂淡淡一笑,垂下了头去。
  医者难自医。
  走在大陵的每一寸土地上,楚拂总能想到云舟的单纯笑容。若不走出这里,她不管在哪儿,或是做什么,都等不到真正的春暖花开。
  若是大燕的医道学府真有那么厉害,那必定能从那里找到忘情的法子,彻底让她解脱,放下这儿的染上的相思情毒。
  就算是自欺欺人,这也算是楚拂能想到的唯一去处了。
  阿荷拉了暖衣给楚拂披上,她暖暖笑了笑,“楚姐姐,从明日开始,可否教我一些医术?”
  “你想学?”楚拂问她。
  阿荷点头,“想学。”
  若是学会了,说不定可以医好楚拂的心病。
  “那我就教你。”楚拂淡淡说道。
  阿荷高兴地点点头,“再难我也会学会的!”
  楚拂涩然笑笑,“不如,我现在就开始教你吧。”
  “嗯!”阿荷将药箱抱了过来,不知该先拿针囊,还是先拿其他,“该先拿哪个?”
  楚拂拿起了那本翻得快散的本草经,翻开了第一页,“今夜,就先从草药讲起吧。”
  “好!”
  马车越走越远,最终被大雪彻底淹没,不说再见,那就是真正的后会无期吧。
  谢南烟接连派了一百多名府卫出去寻她回来,可半夜过去了,要么就是府卫还没回来,要么就是府卫回来禀告说没有寻到楚拂的踪影。
  云舟踏入了楚拂的房间,熟悉的一切却只剩下“空荡荡”三个字,她知道那个熟悉的人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书案上搁着一幅画,云舟认得,那是她画给楚拂的画。
  心紧紧揪着,似是被冰刺狠狠地刺了好几下。
  云舟颤然走近书案,慌乱地扯开了系带,将画重新展开。
  画中的拂儿在梅下笑得出尘,如若她今日迎她,定然也会是这样的笑吧?
  “为何……”
  云舟哽咽,目光最后落在了题字上——红梅幽香引春来,相忘江湖不当归。
  “相忘江湖不当归。”
  云舟的视线瞬间一团模糊,颓然坐倒在了画前,将这七个字反反复复地念着,一遍又一遍。
  她还没来得及把本草经给楚拂画完,还没来得及给楚拂准备好田产与金银,还没来得及亲自送送她。
  她就这样走了。
  留下了她给她的画,留下了她的题词。
  眼泪沿着脸颊滑落,无声地落下。
  云舟忍泪呜咽,她是世上最好的拂儿,可她却什么都没来得及给她,她就这样“后会无期”了。
  她紧紧揪着袖角,眼泪难以自抑地涌出眼眶,千言万语,只能最后化作一句苍白而无力的——保重,拂儿。
  谢南烟悄悄地站在门口,她红着眼眶沉沉一叹,并没有走进去。
  她也没来得及亲口对楚拂说一句谢谢,亲自送楚拂一份重礼。
  开始她只觉得楚拂是个聪明人,却不想如今看来她也看轻了楚拂的聪明,竟剔透至此。不告别,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大体面,也是她留给云舟的最大体贴,甚至,也是留给她谢南烟的最大将心比心。
  “呜……”禾嬷嬷在庭中哭得厉害,楚拂一走,以后这府中她还能依傍谁?指不定明日就要被谢南烟给打发了。
  谢南烟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禾嬷嬷,“我不会打发你的。”
  禾嬷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少夫人?”
  “你与杨嬷嬷一样,都是这个家的嬷嬷,以后就安心待着吧。”谢南烟说完,她担心地看了一眼房中的云舟,“明早去打盆热水来,让大人好好捂下眼睛。”
  “是!”禾嬷嬷连连点头。
  谢南烟刚准备离开,禾嬷嬷急问道:“少夫人是要回去歇着了么?”
  “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我谢南烟找不到的人!”谢南烟肃声说完,便大步朝着府外走去,“好生照顾阿舟!”
  今日府卫若寻不到楚拂,那她就发动燕翎军的力量去寻楚拂。不论如何,她要确保楚拂以后落脚的地方无人敢欺,衣食不缺。


第156章 终
  正月初一;整个京师鞭炮声不绝,家家户户挂出了喜灯福联,迎来了大陵女帝的凰兴元年。
  年宛娘拗不过谢南烟;今年与三个徒儿在云府过的新年。或许是老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肠再也没有往日那般硬,看着三个徒儿承欢膝下;她悄悄地湿了眼眶。
  元宵过后;大陵上下百业俱兴,一切人或事都回到了轨迹上。
  尉迟容兮看过各官员的履历之后;选出了新任的廷尉与卫尉;再以新帝的名义下诏封了云舟一个淮信侯。谢南烟因为御敌有功,尉迟容兮下旨加赐了郡主封号;特许了谢南烟与云舟三个月的休沐之期。
  出了正月,冰雪消融;树上渐渐生了嫩芽。
  谢南烟也终是等到了她久等的消息。
  “出海了么?”
  “是的;乘的是商船。”
  木阿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回答。
  谢南烟沉声道:“就她一人么?”
  “楚少夫人还带着阿荷。”木阿再答,“将军,商船也是由我们燕翎军管辖的;只要飞鸽传书一到;必定能把她们安然带回来。”
  “你去。”谢南烟忽然停下了,她仔细想了想,又道;“罢了;你代我修书一封;告诉商船上的燕翎军兄弟;等她们下船之后,沿途悄悄护着;直到她们安然落脚,想法子给她们塞点金银,千万不可让她们看出来。”
  “诺!”
  木阿领命欲走。
  “慢……”谢南烟又想到一事,“以后每隔三月,回禀一次她们是否安然?我要确保她们在异乡也能活得安稳,这事做好了,我每隔三月必定重赏一次。”
  “诺!”
  木阿再领命,退出了房间。
  谢南烟轻轻一叹,终是有些许释然。
  “汪!”
  “嗷呜……嗷呜……”
  阿黄响亮的声音在庭中忽然响起,随后还跟着一只奶汪的嗷呜叫声。
  谢南烟唇角微翘,她起身走出了房间,看见云舟逗着阿黄与小白跑了进来,“烟烟,你瞧,阿黄已经能跑了!”
  “小白,来。”谢南烟蹲了下去,唤了一声小白。
  那小黑狗摇着小尾巴就跑了过来,被谢南烟抱了起来,“小白乖,别学阿黄乱叫,一点都不乖。”
  阿黄似是醋了,摇着尾巴跑到了谢南烟脚下,哼唧着蹭着她的裙角。
  “好你个阿黄,谁教你这样的?”谢南烟还从未见过阿黄这样撒娇,她白了一眼云舟,“老实说,是不是你教的?”
  云舟连忙摆手,“阿黄养伤期间,可都是杨嬷嬷在照顾……”
  “咳咳!”
  杨嬷嬷端着暖汤刚好路过,她干咳了两声,云舟只好噤声。
  “郡主,该喝汤了。”
  杨嬷嬷这话才说完,谢南烟的眉心就紧紧地蹙了起来,“嬷嬷,先搁着吧,我等凉了再喝。”
  “不成,这汤下足了料的,郡主一定要趁热喝。”杨嬷嬷才不依谢南烟,眼瞅着谢南烟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也该做点正事了。
  谢南烟给云舟递了好几个眼色,云舟忍笑道:“是啊,烟烟你一定要趁热喝。”
  “好你个阿舟!胆儿是真的肥了!”谢南烟挑眉,正欲发作,杨嬷嬷已端着热汤走到了她的面前。
  浓浓的黄芪与当归味道扑鼻而来,这鸡汤她已经不想再喝了。
  “郡主,进来喝汤吧。”杨嬷嬷将热汤放下,和蔼地对着谢南烟招了招手。
  谢南烟皱眉坐到了桌边,将小白放了下来,她给杨嬷嬷递了个眼色,瞄了云舟一眼,“有些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办成的,嬷嬷,你说,是不是?”
  “这个自然!”杨嬷嬷点头,她郑重地看着云舟,“侯爷的那份,从明日开始,每天都要喝。”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幅画没有画完!”云舟连忙转身欲走。
  “嗯?”
  这次是谢南烟与杨嬷嬷统一战线了,谢南烟冷声道:“你敢走,今晚就一个人抱着枕头睡!”
  云舟连忙赔笑走了进来,“我不走,烟烟,你看我不是回来了么?”
  杨嬷嬷很是满意,她点头道:“侯爷这几日就该多陪陪郡主……”后面的话她忽然忍住了,可云舟怎么看都觉得杨嬷嬷好像是脸红了?
  谢南烟窃笑着道:“嬷嬷,我觉得还是从现在开始,就让阿舟喝上吧。”
  杨嬷嬷大喜,“老婆子我就等着郡主这句话啊!其实已经熬好了,我这就去端来!”
  “去吧。”谢南烟笑着点头。
  杨嬷嬷激动地搓了搓手,对着云舟神秘地笑了笑,“放心,侯爷,这汤药喝下去,一定补身!”
  “呵……呵……”云舟的笑都僵在了脸上。
  等杨嬷嬷一走,云舟急呼道:“完了!完了!烟烟,嬷嬷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谢南烟轻描淡写地回道:“还能怎么办?你努力些呀。”
  “我再努力也不能放个小娃娃到你肚子里面啊!”云舟是真的愁了,“这可怎么办啊?”
  “阿舟,来。”谢南烟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云舟凑了过去,“烟烟你说!”
  “反正又不是你怀,我想法子便是了。”谢南烟忍笑,凑近了云舟的耳畔,说得酥然,“大不了找个生得好看的小倌……”
  “啊?”云舟大急,“不准!”
  谢南烟勾住了她的颈子,笑道:“天下最好看的小倌就在眼前,我还找谁呢?”
  云舟严肃地道:“我不是小倌,我是烟烟的阿舟!”
  “是,是,是,是我的阿舟。”谢南烟抵住了云舟的额头,轻声细语,“我也只是你一个人的烟烟……”
  “那……”云舟不知杨嬷嬷一会儿会端来鹿血羹还是鸡蛋粥,“一会儿怎么办啊?”
  “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谢南烟说完,便拉着云舟站了起来,对着脚边的阿黄与小白道:“阿黄,小白,我们走!”
  “汪!”
  “嗷呜……”
  就在谢南烟与云舟带着两只狗子走后不久,杨嬷嬷喜滋滋地端着鹿血鸡蛋羹回到了房中,可这里哪里还有个人影在?
  她搁下鹿血鸡蛋羹,急得跺脚,“侯爷,郡主,这汤跟羹都要趁热喝才有用啊!你们跑哪里去了?”
  谢南烟在这府中待得腻了,自然是带着云舟逍遥京外去了。
  马车悠悠,穿过京师最热闹的街市,穿过巍峨的城门,踏上了零星开着小花的山道——
  “烟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西海。”
  谢南烟眸光发亮,“你说过要教我泅水的!”
  “好!”云舟重重点头。
  马车之中,阿黄打了个哈欠,拥着小白一起睡着了。
  京师离西海还远着,不如先做个狗子的白日梦吧。
  三月的海龙集不算热闹,还没有到六月的龙王祭,晚上只有几个小摊贩推着摊子出来,在街边摆下,赚个几文钱过过小日子。
  从京师走到这儿,沿途已不见一点冬色。
  入夜后的海龙集格外地静谧,马车的轱辘碾在青石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每一声都让云舟感到久违的亲切。
  此时的阿黄与小白正在酣睡。
  云舟枕在谢南烟的膝上,她微笑着自语:“我好像闻到海风的味道了。”
  “海风是什么味道?”谢南烟左手掀着帘角,望着窗外的海龙集街市,打趣道:“你倒是说说看?”
  云舟没有说话,只是拉了谢南烟的右手过来,亲了一口。
  谢南烟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瞧她,“嗯?又馋了么?”
  云舟面上一红,急道:“烟烟,我是馋了,可不是馋这个……”
  “哦?那是哪一个?”谢南烟坏笑着,“胆儿肥了啊,你除我之外,还敢馋其他人?”
  云舟连忙坐起:“我是馋海龙集的点心了!”微微一顿,云舟试探地问道,“烟烟不馋么?”
  “你突然提这一嘴,我……”谢南烟的话还没说完,她脸上的笑意忽地一僵,“停车!”
  车夫勒停了马儿,“郡……”
  “嘘……”谢南烟掀帘示意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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