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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陛下是个偏执狂-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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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羡敛眸,低低的嗯了声,“是,为你布置的。”
  顾归酒脸上没有什么大喜过望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他修长的指尖捏紧筷子,然后夹了一道菜给今羡,低声说:“尝尝,我最喜欢吃这个菜,你试试味道。”
  今羡垂眸,看了眼这个菜,她的确是知道顾归酒喜欢吃什么,因为三年前那段时间她日日夜夜伺候他,他喜欢吃什么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甚至今晚这道膳就是为了他而布置的,自然是按照他的喜好来。
  今羡眼眸微颤,低低的道了声谢,然后夹起那道菜默默无声的吃进了嘴里。
  顾归酒将她这个样子尽收眼底,周围没有宫人,他们相对而坐,俨然是一对老夫老妻的样子,可他心中明白,这不过是个假象罢了,今晚或许这个假象就会被撕开,让他血肉模糊。
  思及此,顾归酒喝了一口旁边她替他斟好的小酒,他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似乎装作不经意的说起,“白白不知道最近会不会回来,等过几天,我带你们出去皇城逛逛,买糖人给你,买胡萝卜给它,你觉得好不好?”
  今羡没有吱声,只无声的咀嚼着嘴里他爱吃的那道菜。
  顾归酒敛眸,眉眼间一闪而过的伤不易捕捉,但却让今羡看见了,她咽下去,然后抿了抿唇,亲手夹了一道菜给他,她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我和白白有缘自然会再见面的,你。。。。。。多吃点。”她说。
  明白了。
  顾归酒明白了。
  他忽然感觉鼻子很酸,眼眶很胀,像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一样,他特别不喜欢现在这样,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打开了心房就要让她彻底的打开,哪怕他再不舍她打开心房的方式,而这个方式,就是离开。
  是的,离开。
  他知道,遇见了宴元川的今羡一定会再走,只是没想到今天会来的这么早。
  晏元川是什么性格,今羡是什么性格他都知道,甚至他也知道庆庆是晏元川塞进来的,他自然看见了她手上的兵符,但那些都不值一提,只要他想,天下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但他不要再次伤害她了。
  她说的,要学会去体谅她,去爱她,而不是一味的给她自以为是的爱。
  他尝试着去学,所以放她走了。
  顾归酒又要一次尝试行尸走肉的生活了,那种她永远都不会懂得的生活,他垂眸,一边将她夹进他碗里的菜吃进嘴里,一边眼眶渐红,无声的咀嚼着,只是往日他最喜欢的菜式如今也在飘着香,他却觉得馊冷,像是发硬的馒头难以下咽。
  难吃到他都没忍住,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似的无声掉着眼泪,他扒了几口饭,用饭碗遮住了自己的狼狈不堪,眼泪沿着眼角往下流,滑落在了下颚,啪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祁琛遇见温初酒,两败俱伤,温初酒可以脱胎换骨,变成许多人倾羡的今羡。
  而祁琛却带着旧伤,带着缺了半边的心,换了个身份,变成了顾归酒,遇见脱胎换骨的温初酒后,又一次把另外半边的心挖了出来,再一次受了伤。
  祁琛是笨拙的,感情不懂如何表达,把那些自以为是的爱,霸道不容辩驳的强塞给了那年胆小无助的温初酒。
  如今的顾归酒也不是懦弱爱哭,而是遇见了今羡。
  遇见了让他学会去如何爱人,如何懂人,让他舍不得放肆多一分的今羡。
  。。。。。。
  夜深了,雨停了,只剩风在肆意的狂吹。
  今羡身上没有带任何的东西,和庆庆一起,往宫门的方向走去,那里是晏元川还有一众人在等着,她决定要走,心虽然打开了,但是刺依旧在,这根刺,没有完全消掉就还梗在心里,她需要时间。
  他们都需要时间去冷静。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不再是默不作声,争执不休的离开,而是一种开始。
  一种让彼此都接受的开始。
  今羡上了马车,马车连夜驶出了皇城。
  皇宫的宫墙上,可以俯瞰整个皇城,顾归酒就站在宫墙上,雨不知道何时又开始下了,啪嗒啪嗒的砸了下来,王德显迅速的撑开了伞,却被顾归酒伸出手制止了,他目光紧紧的锁着马车离开的位置,眼底的伤显而易见。
  王德显站在一旁,许是受了顾归酒的影响,也跟着难受起来,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问了一句话:“皇上既然舍不得,为何不让皇后娘娘留下来呢,这样不就不会难过了。”
  顾归酒看着马车渐行渐远,雨水砸下来,有些刺进了他的眼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哭的,还是被雨水刺的,眼眶变得通红。
  他看着马车,直到变成了一个点,消失在皇城了之后,才开口,像是在对自己说,又是对王德显说那样。
  “因为她会难受。”顾归酒看着马车消失的地方,“她需要时间,那朕就给她。”
  今日庆庆出宫就是在告诉他,她的决定,只是他也能明白,她的本意没有再要逃跑,她敢光明正大的走,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诉他,她会回来,只是需要时间。
  那封信他看见了,他明白。
  她自己真的想开了,因为想开了,所以才会需要时间去冷静,他明白,这根刺,会拔掉的,所以他给她时间,三年都等过来了,大不了再等个三年。
  反正这一生,今羡是顾归酒的。
  离开了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再一次分开了。呜呜呜呜!!!
  前四十红包!!
  明天新一卷开始。甜的开始。女主的信明天说。
  不要养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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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招魂术真相
  入了夜的初冬愈发的寒冷了起来; 到了夜里; 风一刮过都能让人觉着刺骨的冷; 夜里的承天宫掌了灯; 烛台上的烛火轻缓摇曳着; 火光倒映下来,在龙案上将奏折和纸张的影子投影下来。
  风很大; 一不留神就将窗子都给打开了,风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将龙案上打开的信纸弄的哗哗作响。
  信纸刚好就在烛火下,火光将影子拉的老长; 里面娟秀的字迹工整细腻。
  :顾归酒; 今夜我也有点烦躁不安; 好像是因为要走了,可能是吧,怕你会拒绝,又怕你发现,但是我不知道你这次会否同意我离去; 但总归你应该也学会了去懂人、去爱人,你应该知道离开是我所想要的; 也是我需要的。
  这次离开,我不知道你会否已经提前预知,庆庆是我爹爹那边的人,这一点我深知瞒不过你,兵符你也早已看见; 我也没有刻意隐瞒你。
  我只是觉得,我的心好像一直锁着,紧紧的锁着,无论是谁都开不了,我需要时间,我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你说:很多时候,时间会替我们拔掉这根刺,但是我觉得,如果我总是如此,时间也不能磨灭伤,拔掉刺。
  你脾气臭,我性子倔,我们之间肯定很不合适,但是所有的性格都有逃不开的往事,我是一个刺猬,身上的刺是你曾经替我亲手插上去的,让我学会了去攻击人,去害怕,去恐惧,亦喜怒无常。
  但你亦教会了我许多,你通过了不恰当的方式告诉了我,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对我忠心耿耿,梦烟、温城玉;他们面上是好的,本质是坏的。
  而你不同,你面上是坏的,本质。。。。。。在今夜之前,我只觉得你不好不坏。
  我明白你教会了我很多,我知道,你不善开口,过于笨拙,我善于闭耳,把你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隔绝在了裹了层水的耳膜外。
  所以我们一直往前走,形同陌路。
  只要有路就始终有尽头,在今夜我就看见了尽头,一场交叉点分岔路的尽头。
  如今已经入了秋了,今日下了很大的雨,好像把我的心给撬开了,我忽然觉得,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走了,你与我之间,需要时间去磨灭伤,去拔掉刺。
  这个时间,是多久?
  三年,半载,十年六年,亦或者七八年。
  我想说,我不一定回来,我也想告诉你,别等我,在这个时间里,你若是遇见合适的人,你就在一起,封她为妃为后,替她作画吟诗。
  我也会真心祝福你。
  但如果有一日我回来了,你也还未纳妃生子。
  那么。。。。。。我和你之间,真的可以——抵死缠绵。
  信的落笔:今羡。
  炎卿三年,顾归酒收。
  。。。。。。
  有一阵风灌了进来,将信纸吹的飘了起来,只是正在半空盘旋准备坠入地板时,被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纤细的手指紧紧捏住了。
  信纸没有飘到地上,稳稳当当的被他拿在手上。
  男人单薄的眼眸微垂,看着信纸上的字,眸光微动,这一年多来他日日都看,不说别的,真的可以倒背如流了。
  虽入了冬,但外头的虫鸣声依旧不减,嘶鸣声骤高,颇有种让人不能睡觉的感觉,今夜月朗星稀,外头的月光透过疏疏漏漏的枝叶洒下来,刚好透过窗棂包裹住了拿着信纸的顾归酒。
  他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华服,身子挺拔,侧脸刚毅,原本清冷的眼眸在看见信封时变得柔和了稍许,外头的月光也趁洒落进来,烛火和月光交织,把顾归酒身上镀了一层毛茸茸的光。
  温柔又清冷,本是最冲突的气质,却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
  纸张被他用东西一块玉佩压住了,他眸光微动,视线看在了龙案上那副还没完全画好的画,纸张的这幅画只稍显轮廓和脸庞,一双桃花眼被画的栩栩如生,仿佛那人就站在眼前给他照着画的。
  “知你爱美。”顾归酒对着画说:“今日我就不给你像昨日那样,画樱粉色的衣裳了,画红色的吧,红衣似火,就像你的性子那般洒脱。”
  他执起笔,说着话的同时已经把那人的五官都画了出来,俨然就是今羡。
  。。。。。。
  于此同时,今羡也在黑夜中抬眸望天,月朗星稀,虫鸣声此起彼伏,高低不一,今羡失神之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今羡没有转头,依旧望着天,语气闲散自在,“爹爹,你怎么还不睡?”
  宴元川脚步一顿,自知瞒不过他这个耳尖的女儿,他轻笑:“我看隔壁屋子没光,你应该不在,就想着出来寻你。”
  “我睡不着。”今羡收回望着天的视线,转身看着宴元川:“你去睡吧,明日我就要去高顶峰的山上,太陡了,我就不带你了,你在这等我,明日我们出发回去藩地,休息一阵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晏元川看着今羡如今生机勃勃俏皮的模样,心头宽慰了不少,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她去过很多地方,到处游走,而他也跟在身边,随着她见过大千世界,可能是游玩真的能让人的心头繁杂消散不少,晏元川觉得今羡和以前很大不同,她现在是顽皮的,可以肆意奔跑的,初见时,她是拘束的,眼眸都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豁然。
  变化有自然是好事,但是晏元川总觉得心口不是味。
  他敛神,看了眼高顶峰,他老胳膊老腿的自然爬不上去,他也知道今羡做了决定的事,没人能拉的回来,嘴唇蠕动半晌后,无奈道:“那你可得注意安全,千万别冒险,知道了吗?”
  今羡知道晏元川是个爱操心的,她顺着他:“行,我看着,下雨我就不去,绝对不逞强好吗?”
  晏元川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叮嘱了今羡两句之后就往房里走去。
  今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脑袋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后才回神,然后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翌日,天还没完全亮,今羡就整装待发,她换下了女儿家家的流仙裙,换成了男儿装扮的华服,将头发高高竖起,中间用一个玉冠伫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公子,温润如玉,一双桃花眼勾人的很。
  她一路走到了高顶峰,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大多数都是女子的,有不加掩饰,亦有看她一眼就脸红的。
  今羡被看的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她本身是女的,要是被那群人知道了,那群人不得把她里里外外骂一顿或者扒皮抽筋,今羡思及此,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加快步伐往前走,可谁知道,他一加快步伐,那群女子也跟着加快,就连脸红的那几个也加快了,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没想到居然还能走的这么快。
  今羡知道了,她今日是躲不过这个劫了,算了,她们没有越矩的事情就好。
  可老天似乎专门和她作对,她想什么怕什么,那群人就来什么,她念头刚闪过,那群人中有个胆大的,直接靠了过来,然后娇滴滴的说:“公子,请问你是去高顶峰吗?”
  今羡面皮其实很薄,经不起这样的直白,关键是她知道这个人来搭讪的目的是什么,她耳根都红了。
  这个样子落在了女子的眼里,就是今羡不禁挑逗,那个女子笑得更欢了,没想到这个公子哥不但看上去年轻迷人的很,骨子里估计还是个雏。
  女子觉得自己像是捡了宝,而那块宝却觉得自己闯了祸。
  今羡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公子这厢有礼了。”
  今羡脚步一顿,整个人身形一晃,似乎有些震惊,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那三年里她每一天都能听见。
  今羡没有耽误,立刻转身往回看,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穿着蓝色衣裳的小女子,她一张娃娃脸,笑的眉眼弯弯。
  今羡一喜,喊道:“阿默!”
  阿默笑着挽上了今羡的手臂,然后和今羡对视了下,彼此都看出了眼底的笑意,今羡顺势对着刚刚贴上来的那个女子说:“不好意思,我未婚妻来了,先走一步。”
  女子哪里知道这块宝居然有了未婚妻,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就看着宝和他的未婚妻两个人挽着手往山上走去。
  今羡看着阿默,一边走一边问:“你这一年多都去哪里了,也不来找我。”
  “我找过你。”阿默说:“但是找不到你,我去了屿国,但是徐倞和我说你早已走了,不在皇宫了,我问徐倞你在哪里,他就说他也不知道,只听人说了你和皇上分开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顾归酒这个人了,今羡忽然觉得有点恍惚,脑子顿时像是卡壳了似的,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旋即她低低的嗯了声,说:“对,我一年多前就从皇宫出来了,和我爹一起四处游玩,可能到处去,徐倞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阿默了然,然后又很惊讶的问:“你爹?!”
  “一年多前,公主不是同我说你爹爹被皇上给杀了吗?喃道是皇上骗你的,没杀?”
  今羡眸光微动,“他的确是骗我的,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今羡把温城玉还有晏元川的事告诉了阿默,阿默听后,忽然不知道这个皇上该不该原谅,毕竟他的确是帮今羡杀了杀母仇人,可是他又在紧要的关头瞒住了今羡这么大一件事,这简直。。。。。。阿默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是她还是比较惊讶的是晏元川居然是今羡的爹爹,晏元川这人她是知道的,和安国的皇帝交好,时不时的也会去安国游玩,她曾看上几眼,只觉得晏元川这人看面相都知道是极好相处的。
  “别光说我,那你呢。”今羡问:“你过的怎么样?”
  阿默撇撇唇,“就那样吧,不过我当初不知道徐倞和皇上串谋好了,若是知道了,我定然是死也不会向你求情去救徐倞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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