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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盲区_科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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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造这些神奇文字的人还因为害羞躲到房间里不肯出来,蒋乾把热好的菜端出来,又去房间里找人。
  方映桢正盘坐在床上玩手机,玩得心不在焉,发现他进来立马把目光投到手机屏幕上,装得很专注的样子。
  “吃饭了。”蒋乾说,又补充道,“桢桢。”
  “。。。。。。”方映桢顿时脸一热,抬起头瞪他。
  “要我抱你去厨房吗?”蒋乾走过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俯下身就亲了他一下。
  “。。。。。。要。”方映桢捂着被亲的脸,理直气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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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坐到餐桌边,生日晚餐才刚刚开始。
  方映桢实在是不想要破坏掉现有的温和氛围,却又把程湛交给他的任务记得很牢。
  “咸不咸啊?”他看着蒋乾往嘴里塞了一块排骨。
  “还可以。”蒋乾点头,表情愉悦。
  方映桢自己尝过,知道很咸,又没时间重新做。
  “你别勉强啊。。。。。。我知道做的不好吃。”方映桢看着他。
  “怎么会,真的好吃。”蒋乾笑了,又夹了一块排骨往嘴里送。
  方映桢看着他吃掉第二块,终于下了决心开口:“蒋乾,你平时都喜欢这么骗我吗?”
  蒋乾明显愣住,有些迷茫:“骗你什么?”
  “根本不好吃,”方映桢指了指排骨,“很咸,我知道。”
  蒋乾想说话,被他打断:“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你要把问题指出来我才能进步,而不是一味包容我的错误。”
  方映桢严肃下来的表情让蒋乾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笑了一下,摸方映桢的手背:“怎么了啊你?”
  “所以不要骗我,你骗我我会很生气。”方映桢并不跟他笑,又道,“你明明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要骗我说不记得?”
  蒋乾的笑容顿了一下,温和道:“我们今天不提这个事情,好吧?”
  “不好,不要。”方映桢皱眉拒绝,“蒋乾。。。。。。”
  他语气软下来,戳着蒋乾的掌心,半天才有勇气把话彻底说出来:“我们去找心理老师谈谈,好不好?”
  “我没有生病。”蒋乾很快说,脸上依旧笑着,不过方映桢看出了勉强。
  “我知道。。。。。。”
  “我已经痊愈了,你不相信我吗?”蒋乾又说,眉头开始拧起来,神色开始有些痛苦,“我真的,已经病好了。”
  “我当然相信你,我没有说你生病啊,”方映桢赶紧坐到他边上,顺着他的背哄道,“所以我只是说,去找老师谈谈,只是谈谈,可以吗?”
  “我可以。。。。。。自己把自己治好的,真的。”蒋乾说得很艰难,眼眶泛红,伸手想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方映桢的手腕,“我可以治好自己的,我不需要医生。。。。。。”
  “我知道我知道。。。。。。”方映桢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弱势的样子,连忙抱住他,心脏疼得快要裂开,不断地重复着“我知道”。
  蒋乾在他手腕上抓了一会儿,又缓慢松开了手。方映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陪在一边安静地等着。
  过了很久,蒋乾都没说话,垂着脑袋在看桌子上的蛋糕。
  方映桢很后悔,觉得提的不是时候,至少应该让蒋乾快乐地过完这个生日。
  可是他又想让蒋乾尽快接受心理治疗,想蒋乾可以早些走出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不要被那些病状折磨。
  半晌,方映桢以为蒋乾都要睡着了,他突然开了口。
  “那个人说,”蒋乾紧紧盯着眼前的蟠桃蛋糕,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继续道,“他说,我从生下来开始,活着就是一种犯错。”
  
    
64 

  蒋乾都没有哭,眼睛也不红得很厉害,用平常的声调对方映桢讲那些事情,那些,方映桢早就在日记本里读到过的事情。
  他讲了很长时间,像是在讲一个跟自己无关的冗长故事,没哭,却看着身边的人抽抽搭搭地哭得厉害。
  蒋乾用手给方映桢擦眼泪,又很平静地坦白:“我很害怕。”
  “方映桢,我很害怕。”他说,“但是你不要哭了。”
  方映桢打着哭嗝,用力点头。
  蒋乾笑了一下,摸着他的脸,又道:“那个时候,想着要是能死掉就好了,死了就不用受折磨,也可以遂了他的愿。”
  “该受折磨的是他,不是你。”方映桢抓住他的手,很认真地反驳。
  “嗯,不是我。”蒋乾点点头,又凑过来很轻地亲了他一下,“谢谢你,桢桢。”
  方映桢还在打嗝,每打一下整个人就跟着抖一下,样子很好笑,眼睛又因为刚哭过又红又肿,看起来像一只刚被欺负过的兔子。
  蒋乾被兔子笨手笨脚地抱住,听到兔子在他耳边说:“不要害怕,现在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出人意料的是,蒋乾最终同意了去看程湛联系的心理医生,每周一次,时间定在周五下午放学后。
  方映桢提出想陪着他一块儿去,被蒋乾拒绝了。
  “他不想让你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程湛如是说,又给他一杯茶水。
  “我知道。”方映桢叹口气,接过茶水一口气灌下去。
  程湛再次约他见面,依旧是这个茶馆,目的是为了道谢。
  “看得出来,蒋乾真的很喜欢你。”程湛说,“他能愿意看医生这事儿,在我看来难度堪比登月。”
  “是吗。”方映桢笑了笑,盯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有一些走神。
  “听说他竞赛得了一等奖?”程湛主动挑起话题。
  方映桢啊了一声,点头,笑里带着些许得意:“学校广播连续放了两天,都是夸他的。”
  程湛也笑了,道:“我这个外甥,确实是很厉害。”
  又说:“有没有考虑过和他去同一所大学?”
  方映桢愣了愣,没想到这个令他和蒋乾都会不愉快的问题这么快又绕了回来。
  “我。。。。。。比较想去我妈那儿。”方映桢顿了顿说。
  “成都吗?”
  “是。”
  “那蒋乾也想去成都?”程湛挑眉。
  “他。。。。。。我不知道,”方映桢想了一会儿,“他应该会去更好的地方。”
  “你们要异地恋?”程湛喝着茶笑了。
  方映桢暂时没想过这问题,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行了,我一个老头,也不八卦了。”程湛起身,要跟他握手,“总之,蒋乾这事儿,真的谢谢你。”
  “我也应该谢谢你的,你是个很好的舅舅。”方映桢对他客气地笑。
  蒋乾配合治疗之后,偶尔阴晴不定,对方映桢也没有好的脸色。
  方映桢偷偷跟他的心理医生加上好友,才知道是正常现象,也就没往心里去。心理医生姓智,智医生还建议他多观察蒋乾的日常状态,以便反馈。
  因为两个人选考的科目不一样,所以有些时候蒋乾上化学或者生物课要走班,方映桢会偷偷跟过去,坐到不被发现的角落看蒋乾上课,看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蒋乾是什么样子。
  不过几天下来,方映桢发现这人好像离开他之后就机器人属性附身,不跟人说话也不会笑,盯着黑板听课低头做笔记,沉默一节课,偶尔还会走神,被他的化学老师叫起来批评过两次。
  方映桢都看在眼里。
  直到那天,他从蒋乾上完化学课的教室里出来,为了不露馅,打算等蒋乾下楼回教室了再回去。
  蒋乾抱着一本教材,心不在焉地踩着楼梯台阶下去,突然抬头,发现前面的那个后脑勺是袁茂。
  彼时袁茂正和身边的人大声笑着说话,浑然不觉身后的人是蒋乾。
  楼道里人不太多,光线很暗。
  方映桢在很暗的光线里,看到蒋乾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往袁茂的后背上碰去。
  像是想要像日记本里写的那样,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蒋乾的手臂不受控制,脑子里始终有个疯狂的声音在命令他:
  把袁茂推下去。
  他那么讨厌。
  蒋乾不想听命令,那个声音却吵得他脑袋生疼,长出锐利的爪牙,尖锐地划破大脑皮层。
  就这样,蒋乾伸出了手。
  在即将触碰到袁茂后背,能够成功把他像小时候那样推下楼、看着他的身体在台阶上一顿一顿地痛摔的时候,一只手半路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从袁茂的身后拽了过来。
  蒋乾回神,扭头看到方映桢愤怒的脸。
  方映桢没等他说话就把他从楼道里拖了出去,拖到顶楼那个没人常去的厕所里。
  直到身体碰到冰凉生硬的地砖,蒋乾才有了一些落地的真实感。
  他抬头,刚想说话,方映桢就一把揪起了他的领子,表情恶狠狠的:“蒋乾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我刚不拦你,你是不是要把袁茂推下去?”方映桢的眉头拧得很死,不是蒋乾喜欢看到的样子,蒋乾皱了眉,想要推开他,却被方映桢按住肩膀不能起来。
  “你他妈知道把他推下去的后果是什么吗!”方映桢眼睛血红,揪着他的领子喊道,“你到底知不知。。。。。。”
  一句话没说完,方映桢被狠狠地推开,后背撞上墙壁,很疼。
  蒋乾从地上爬起来,左摇右晃地往前走了两步,拉开一间厕所的门扑进去。
  门被大力一甩,反弹开来,发出很大声响。
  蒋乾昏天暗地的呕吐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方映桢顾不上后背的疼痛,连忙起身:“蒋乾。。。。。。”
  蒋乾不应他,吐得很凶,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惨白,手臂虚虚地扶着厕所的墙壁,像是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蒋乾。。。。。。”方映桢慌了,扶着他的后背,“你怎么样?”
  “。。。。。。”
  很长时间,蒋乾吐到只剩苦水,才撑着手臂站起来,出了厕所,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洗完脸,又把整颗脑袋往水龙头下面塞,开始淋冷水。
  “你这是干什么!”方映桢一把把他从洗手台上拽出来,脱掉外套给他擦头发,“疯了吗你!”
  蒋乾一脸湿淋淋的,发梢的水不断地往下滴,沾湿了他原本就黏在一块儿的睫毛。
  “好。。。。。。好些了吗?”方映桢颤着声音问他。
  蒋乾嗯了一声,冷淡地点头。
  “不要这样。。。。。。好不好?”方映桢手指摸上蒋乾的鼻梁,“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
  蒋乾很久都没说话,最后抱住了方映桢。
  水龙头没有拧好,有水滴下来,规律地产生空洞的回响。
  方映桢不知道蒋乾抱着他站了多久,只知道蒋乾抱得非常紧,一动都不动。蒋乾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把他的衣领和胸口都弄湿了。
  有风吹过窗台,那扇半开的窗户稍微动了一下,操场上体育老师的哨子声和学生说笑的声音远远地传进来。
  方映桢突然生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以为自己陷入了梦境,可抱着他不说话的这个人,又用自己沉默的呼吸告诉他,不是梦,是真的。
  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没有下雨,没有阴天,只有阳光,把空气渲染得鲜活剔透。
  可方映桢满身满心能感受到的只有不安、忐忑还有绝望。
  蒋乾像是一口枯死了的井,什么声音也没有,只知道死死地抱住他,连哭都不会。
  “蒋乾。。。。。。”方映桢伸出指尖,在他背上碰了一下,“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的,不要憋在心里。”
  “对不起。”蒋乾突然出声。
  “啊。。。。。。你跟我不要说对不起。”方映桢心里酸酸涨涨的,用力搂住他,感受到蒋乾动了一下脑袋。
  “对不起。”蒋乾还是说。
  方映桢很想读懂他的意思,但做不到,着急又不能说出口。
  又是很长的沉默之后,蒋乾开了口:“我刚才是,想把他推下去。”
  “。。。。。。嗯。”方映桢说。
  “不仅是他。”蒋乾松开了方映桢,抱着他的外套往后退了两步,背靠墙壁坐到了地上。
  方映桢愣了一下,在他面前蹲下来:“还有是谁?”
  “还有蒋明州。”蒋乾发呆一样地看着对面的墙壁,“我一直在等他出狱,我想。。。。。。”
  说到这里,蒋乾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看着方映桢,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的,”方映桢被他的眼神弄得心疼,伸手在他手臂和肩膀来回地揉着。
  “我本来以为,我都忘了。”蒋乾声音很闷,听得人喘不过气。
  “可是智医生最近问我一些问题,”蒋乾低了一下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我总是做梦也能想起来,那些不愿意想起来的东西。”
  方映桢也直接坐下来,重新抱住了他。
  “我真的想杀死他。”蒋乾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轻声说。
  方映桢突然明白了。
  这个他,不只是蒋乾的父亲、袁茂,蒋乾所憎恨的一切人类。
  还有那些和被随意丢弃在街头垃圾桶里且过期的食品罐头一样,散发出腐烂腥臭味道的不堪过去。
  
    
65 

  “还有一个事情。”蒋乾被方映桢抱着,闷闷地说,“你想听吗?”
  方映桢嗯了一声,点点头:“你说。”
  “但是你不能生气。”
  “我不生气。”方映桢听着蒋乾略小孩子气的语调,有些想笑。
  “智医生给我开的那些药,我都没吃,丢掉了。”蒋乾说。
  方映桢猛地抬头,瞪着他:“你——”
  “你说不生气的。”蒋乾可怜巴巴,像条落水狗。
  “。。。。。。”好吧。
  “那你以后不许丢了,我会监视你。”方映桢一把揪住他的脸。
  “哦。”蒋乾说。
  “这样才乖啊,”方映桢顺了顺他还湿漉漉的毛,“起来吧男朋友,要上课了都。”
  “你。。。。。。”蒋乾迟疑了几秒,抬眼,“不会觉得我很可怕吗?”
  “不会啊,为什么会觉得可怕,你这么帅。”方映桢先起身,然后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什么啊。”他听到蒋乾这么说。
  方映桢笑起来。
  蒋乾看了看他,又道:“我以后不会发疯了。”
  蒋乾的人生是以触礁和沉没为目的、渴望被海洋的惊涛骇浪毁灭的帆船,遇到方映桢就像是帆船偏离航道误打误撞闯入一个被失意和痛苦遗忘掉的盲区,重新出现新的生机。
  自此停船靠岸,打消自我消亡的念头。
  那天以后,蒋乾才真正意义上开始配合治疗,智医生私下告知方映桢,蒋乾和他进行聊天的态度缓和了很多,有时候还会积极配合,表现很棒。
  蒋乾在变好,一直都在。
  与此同时,选考日期也愈发逼近,蒋乾竞完赛之后,每晚就不再把自己关书房里疯狂刷题,而是出来陪方映桢一块儿在客厅里温书。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边,方映桢写着写着题目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咬手指,每次都没防备地被蒋乾一巴掌拍在手背上,生疼。
  “嘶——”这次也是。
  方映桢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瞪蒋乾:“很疼你知道吗!”
  蒋乾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拽过他被咬得坑坑洼洼的手送到他自己眼前:“很丑。”
  “丑就丑啊,丑也是丑给我自己看的!”方映桢不服。
  “谁说是你自己的?”蒋乾轻描淡写,“你整个人都我的。”
  “。。。。。。”好吧,随他说咯,反正小爷就不改。
  方映桢没想到的是,蒋乾居然为了他这个毛病专门去请教了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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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韩力叼着炸鸡抬头,“咬指甲?你们家谁啊?”
  “方映桢。”蒋乾皱皱眉头。
  韩力就乐了:“小方还咬指甲呢?”
  “咬得指头都快秃了,”蒋乾陈述严重程度,又问,“有没有什么能根除这个毛病的办法?”
  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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