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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女尊之护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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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代完了,便该启程了。
  豆子抱着路盏茶跟马车上的两人挥手告别,等车马走远了才带他回去。
  阿福驾的车,她是府里信得过的老人,平日里马车赶的也最是稳当。毕竟林家夫妇就是马车失事没的,林绵绵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疙瘩。
  在寿眉县时还好,许是觉得县里安全,自从出了城门,一路上,但凡车厢有点颠簸,他都会脸色发白忍不住撩起车帘往外看。
  可去江北的路怎么可能一路平滑,再好的路车马过多了也免不得会石头坑洼,车轱辘若是碰巧压上定会颠簸。
  路长歌坐在他对面,看见林绵绵一路上都很担忧紧张,既心疼又想笑,“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来了,何必为难自己。”
  林绵绵摇头,手攥着衣袖,目光清澈坚定,“这个坎儿,总得我自己过去才行,不能一辈子躲着。”
  见他小脸微白,路长歌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手炉,她从马车炭盆里取了碳火渣子搁进去,觉得不烫手,才拿着递给林绵绵。
  从路长歌凭空掏出手炉起林绵绵就在看她,越看越觉得那手炉似曾相识,直到拿在手里才认出来,这就是他的东西。
  这是林绵绵先前送给路长歌。掌心里的温度通过指尖将暖流传到心房,他眼里浮出笑意,“你怎么随身带着?”
  “毕竟是少爷送的。”路长歌坐回来,眼睛带笑看着林绵绵,嘴上不自觉的说起撩人的话,“我觉得珍重,所以一直带在身上。”
  这话比手炉还要烫人,听的林绵绵耳根发热脸蛋发热,连着心都在发热。他软绵绵的瞪了路长歌一眼,眨巴眼睛轻声轻语的问,“这是路管家该对小少爷说的话吗?”
  路长歌都习惯了,痞痞的一笑,“这是路长歌对林绵绵说的话,跟管家少爷无关。”毕竟那时候她只不过是林府的临时工,算不得是他小少爷的人。
  林绵绵说不过路长歌,只得掀开帘子往外看,让清冷的风吹散脸上的热气,嘴里小声嘀咕,“不正经。”
  他说的什么因为声音太小路长歌也听不见,看林绵绵只顾得往外看,她便光明正大的瞧他侧脸,越看越觉得自己流氓,像个垂涎人少年郎的登徒子,逼得人家贞洁的想跳下马车。
  路长歌屁股离开坐垫,探身伸手将林绵绵撩开的棉布帘子扯了下来,声音平淡,“别冻着了。”
  她离的太近,身上清冷的梅香几乎将林绵绵整个笼在身下,他惊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怔怔的抬头看她下巴。
  路长歌又退坐回去,见林绵绵抿唇看她,不由一笑,“少爷放心,若是有意外,我定不让你孤独前行。”
  林绵绵缓了一下,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气的起身伸手捶她,“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路长歌笑着躲,马车空间就那么点,她不管躲到哪儿林绵绵都能逮的到,为此挨了好几捶他那软绵绵的秀拳。
  怕晚上赶路有风险,两人从不走夜路,天色暗了或天气不好,林绵绵都会让阿福提前找地方住店。
  如此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行驶了四天,已经到了江北地区,离要去的六安茶区只有一天的行程。
  近日天气阴沉,有股风雪欲来的前兆,却迟迟不见下雪。林绵绵有些在迟疑,想着要不要继续赶路。
  掌柜的告诉林绵绵,说年后有雨雪实属正常,这叫瑞雪兆丰年,有了大雪冻死害虫,来年小麦才能长的好。
  这边有不少人家种的麦,往南去些,种的才是稻米。
  林绵绵犹豫片刻,看向路长歌,“也快到了,接着走吧,路上慢些就是,不然被困在了这里,指不定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毕竟天气已经阴沉了好几日,万一今天依旧没下雪呢?
  路长歌点头,将手里拿的大氅抖开给林绵绵披上,“我去检查检查马车,你坐堂里等我片刻。”
  她披着件黑色大氅出去,门外的风将衣摆掀起,衣料在风中猎猎作响。林绵绵坐在凳子上,脸蛋陷进柔软的狐狸毛中,看着路长歌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阵踏实。
  路长歌为人谨慎,每次马车出发前都会特意将车马检查一遍,见没有问题才会接着往前赶路。
  今日也不例外,路长歌围着马车仔细的检查一遍,见没问题才去接林绵绵。平日里风小,都是林绵绵站在旁边等她,见马车没问题就会直接上车,根本不给旁人接近的机会,今日不同,外头风大,他只得守着行李等在堂内。
  阿福见路长歌站在马车旁,便去客栈后头拿干粮,想着来回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便没跟她说。
  等路长歌进客栈后,有个人影双手揣在袖筒里,弓背缩肩畏畏缩缩的靠近马车。她围着车转了一圈,见一个人都没有,眼里微微发亮,尾随了好几天,终究是被她逮到了机会。
  女人佯装钱袋子掉了,蹲在马车车轱辘旁边,从袖筒里抽出什么东西来,对着车轱辘鼓捣。前头的马不安的动来动去,踢着蹄子鼻子里喷出声响。
  阿福回来的时候,因为车厢挡着视线没看见有人,她见马儿不安,就抬手摸摸它的头,“怎么了?”
  马儿昂着头,依旧踢着前蹄。阿福心里疑惑,提着干粮绕着马车走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刚才几乎是阿福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女人就捡起钱袋子,悄悄溜走了。
  路长歌拿着行李,林绵绵跟在他身后,两人如往常那般上了车。
  六安的地形不算崎岖,马车行驶起来也算好走,只是过了平坦的官道后,这边有些许小路。路面狭隘,只能容两辆马车并排挨肩行驶,两车中间哪怕再多一个人都不行。
  头顶天色阴沉,渐渐飘起了小雪。马车行驶在路上,两边是浅沟,里头积攒着没化完的沉雪跟腐烂的枯草。
  许是压到了石子,车厢颠簸了一下,林绵绵不安的掀开车帘往外看,看不是在官道上,心不由提了起来。
  路长歌刚想安慰他别这么紧张,就感觉到车厢猛的一阵晃动,跟平时的小颠簸完全不同,外头马叫声嘶鸣,阿福正在尽力控制马车。
  路长歌心头一跳,眸色微沉,在车厢侧翻前动作比思想还快,上前搂着林绵绵坐在他旁边将人固定在怀里,还没来得及掀开车帘,车厢就整个翻进了沟里卡住了。


第29章 林绵绵生病
  马车颠簸时; 林绵绵心头就是一颤,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路长歌已经把他按在怀里护着了。
  男女有别; 他的脸猛的通红,额头抵在路长歌的锁骨处将两人间的距离隔开些。她身上的冷香拂面而来; 林绵绵脸红的连气都不敢喘,那一瞬间; 他脑子里全是空白; 直到车厢翻倒过来才意识到害怕。
  路长歌大手掌心按着林绵绵的后脑勺,用车厢拐角跟自己的身体给他撑起一个还算安全的空间。
  马车的一侧的车轱辘掉了; 车厢朝着那侧倾斜; 原本怕委屈了林绵绵; 豆子准备的东西颇多; 如今车厢暗箱里的那些用品茶具全都一股脑的掉出来,东西砸在路长歌背上头上。
  一时间全是茶具撞到车壁上破碎的清脆声响。
  外头阿福吃力的架着车,在感觉到于事无补之后; 奋力从前头将车门打开,还未来得及将车厢里的两人拉出来,就跟着一起翻进了沟里,摔的两眼发黑。
  车厢翻滚进了沟里; 林绵绵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眼睛慢慢失去焦距,整个人都在发抖。
  还好路旁的沟不深,等车厢不动了后; 路长歌用掌心从里头推推车壁,等没察觉到晃动才松了一口气。
  她松开怀里的林绵绵,如今是她压在林绵绵身上。
  “少爷?”路长歌见林绵绵神色不对,轻声喊他,“没事了。”
  林绵绵听不见似的,整个人抖的厉害,牙齿咬着苍白的唇,下唇瓣已经咬出了血色都没冷静下来。他猛的抬头看路长歌,眼睛通红,指尖攥着她的衣襟,声音抖的几乎连不成句,“我、我……爹娘……是不、是不是就是……这么,出…出的事?”
  同样是雪天里马车失事,林绵绵比起林家夫妇幸运的不过是走的不是山路,没遇到雪崩而已。
  林绵绵哭的无声,只有泪水顺着眼尾流进两边鬓角里。他整个人缩在路长歌怀里抖,不是怕,而是怒。
  车厢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外头阿福清醒过来后慌忙从外头拉扯被挤压到变形的车厢,焦急担忧的喊着,“少爷!路管家!”
  路长歌回神,掌心用力从里头推开半掩的门,想把怀里的林绵绵先送出去。
  林绵绵抗拒的摇头,路长歌没办法,只得抱着他,艰难的从里头钻出来。
  “没磕着碰着吧?”阿福脸上的神色不像作假,目光担忧的看着脸色难看的林绵绵,“少爷怎么样?”
  “少爷受到了惊吓,”路长歌问,“你怎么样?”
  阿福低头看看自己的右脚,“我还行,就只是扭到了脚。”她看着连人带马翻进沟里的车厢,满心疑惑,实在是想不通,“这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半路上车轱辘说掉就掉了?”
  头顶的雪越下雪大,留在这儿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路长歌皱眉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林绵绵,“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咱们先找户人家帮忙把车厢拉出来再说。”
  离茶庄还有半日行程,算不上远,可若是步行的话,又称不上近。
  路长歌从车厢里扯出两人的包袱挎在肩膀上,随后将自己的大氅解开披在林绵绵身上,蹲下来将他背起来。阿福自己艰难的挪着腿从沟里出来。
  三人这才刚站到路上,远处就有一辆驴车过来,慢慢停在她们面前。
  驾车的是位中年女人,看穿着应该是当地茶农。她明显也是看到了这边车厢翻了的情况,过来好心的询问,“这车怎么翻了,你们人没事吧,要不要帮忙?”
  “太好了。”阿福脸上露出高兴。
  路长歌说道:“马车车轱辘掉了,东西都砸在里头,我家少爷还受了惊吓,劳请大姐伸把手,回头必有重谢。”
  女人看了看林绵绵,他脸埋在路长歌背上,看起来情况不太好,“要不然你俩先上来,我带你们去我家先住下,再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这车你们先留个人等着,回头我带村民过来帮你们把它抬出来。”
  路长歌看向阿福,她点头说道:“少爷要紧,路管家放心,我在这儿守着东西,等人来帮忙。”
  如此路长歌才跟林绵绵坐上驴车。
  路上路长歌跟大姐打听了一下,原来她们已经到了六安林家茶区,大姐正是此地的茶农,她说现在冬天大伙休息也不用采茶,就忙活点别的营生。
  她今日是去集市上买了点菜,回来正巧看见了她们,“你们运气不错,我去县里的时候还没下雪,否则你们根本在路上见不着人,要不是碰着我,你们就只能靠走路了。”
  “对,多亏了大姐你。”路长歌心思一转,佯装不懂的询问道:“你们冬天里怎么还要忙活别的营生,难道茶庄里不发生活补贴吗?还是说茶树都冻死了茶庄不给你们发银两了?”
  为了稳固茶农,每年淡季不忙的时候,茶庄也会发给茶农一些基本生活补贴,不然她们为了生活肯定跑完了,等忙季采茶的时候会找不到人。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大姐扭头看了路长歌一眼,语气有些冲,“哪有人上来就咒人家掉饭碗的。”
  她虽然有些不高兴却没把路长歌跟林绵绵扔下去,从这事上至少能看出大姐是个心善的。
  路长歌连连道歉,“我不懂这些,只是今年实在是太冷,以为……这才口不择言,没什么坏心,大姐你别生气。”
  “没事,下回不懂就别乱说。”大姐解释道:“今年的确是挺冷的,有好些茶树都受了冻。”
  至于茶树受冻严不严重她就没往下说,只道:“你也不懂这些,跟你多说也没什么用。”显然刚才那口气还没缓过去。
  路长歌抬手揉揉鼻子没再多问,她刚动了一下,原本靠着她胳膊的林绵绵就皱了皱眉,嗓子里发出不舒服的轻哼声。
  “少爷?”路长歌的注意力一直在林绵绵身上,听着动静不由侧头看他,见林绵绵脸色绯红的不正常,立马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上头一片滚烫。
  路长歌心里一惊,连忙把林绵绵揽在怀里,胳膊箍住大氅压着风。不由疑惑,他穿的这般厚,怎么还起烧了?
  林绵绵烧的糊涂,又被箍的难受,小幅度的在路长歌怀里挣扎。他那点力气,根本干不了什么,林绵绵心里委屈难受,觉得被路长歌欺负了,气的眼眶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一哭路长歌就慌了,连忙松开他,举起双手给他看,“少爷别哭,我不碰你了不碰了。”
  林绵绵红红的眼睛看看路长歌,见她满脸担忧,轻轻煽动鼻翼小声抽噎两声,又慢吞吞的将脑袋靠在路长歌怀里,微微蹭了蹭,重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轻轻的重量压在怀里,让路长歌僵直了脊背,整颗心都要化了,眉眼温柔的低头看他,忍了又忍,半响儿后还是没忍住隔着他头顶的兜帽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帽顶,心里美的直冒泡。
  她的小少爷,怎么能连生病发脾气都这么可爱。
  作者:晚了晚了,今天先发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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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撒娇
  大姐的家就是普通的茅草农舍; 比不得旁边的青砖瓦房。到了家门口的篱笆院前,她从驴车上跳下来; 看着路长歌跟林绵绵两人身着;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脖颈,“我是个孤儿; 好不容易靠自己娶了夫郎,实在没多余的银两翻修屋子了。我俩暂时还没孩子; 家里还闲着个屋子; 我让内人收拾收拾,你俩先凑合着住。”
  “多谢大姐了。”路长歌打横抱着林绵绵; 将周围环顾了一圈。
  大姐姓陈; 将驴车停好后慌忙进屋跟陈氏嘀咕了几句; 期间陈氏伸头往外看了两眼; 随后进去收拾屋子了。
  家里东西少,片刻之后,陈大姐出来将两人请进去; 陈氏不爱说话,只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侧,“虽说家穷,可内人勤快; 被褥床铺都是干干净净的; 你们先休息,我给你家少爷请个大夫来瞧瞧,然后再去叫人给你们把车厢拉出来。”
  路长歌又是一番感谢; 她进屋将林绵绵放在床上,问陈氏要了盆水,浸湿毛巾坐在床侧给林绵绵擦脸降温。
  陈氏一直在门旁看着,见林绵绵烧的脸蛋通红,不由担忧的往外走,想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村里的大夫坐着驴车来的,她都五十多岁了,光靠走实在是太慢,大姐性子又急,让她上了驴车将人直接拉过来。
  陈氏上前帮忙扶着大夫下来。仅仅爬个驴车,大夫就累的哼哧哼哧的喘,缓了两口气才说道:“我瞧你脸色挺好的,怎么陈大这般着急啊?跟火烧了屁股似的。”
  她这话是对着陈氏说的。陈氏闻言脸蛋一热,看了陈大一眼,她憨笑着跳坐上驴车,去找人帮忙去了。
  “不是我,是妻主在路上救了一对主仆,他们的车厢翻沟里去了,两人中的那个少爷发烧了。”陈氏细声解释。
  “她就是热心肠,不然也娶不着你这样的好夫郎。”大夫笑,她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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