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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尊之护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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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长歌咬了咬牙,“放心,饿不着。”
  谁要是敢拿林绵绵当兔子养,路长歌就让谁夫郎不能生养。
  路长歌回了灶房,管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指着她说落,“少爷服丧期间,你竟然给他吃荤腥的。”
  “没事,少爷不忌口。”路长歌笑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她比管事还要高上一头,如今突然俯身过来低头看她,将身后光亮遮去大半,“再说当着林家父母的面吃碗鸡汤怎么了?若是有人天天拿着青菜白粥喂他,这若是被林家夫妇看见了,也不怕他们夜里来找你?”
  林家夫妇还没下葬呢。
  被笼在阴影下的管事不争气的抖了激灵,像是怕谁听见一样,哆嗦着嘴唇说,“我、我可没这么喂过少爷。”
  路长歌气息一敛,直起身后往后退了一步,原本阴森的脸上明亮起来,她说,“少爷吃饱了,这里还剩了些鸡肉,我觉得林管家也是不容易,不如我顺手给她做份宵夜吧。”
  “算你懂事。”管事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头突突的跳,抬手摸了两把。
  宵夜做起来很简单,现成的食材。路长歌眼睛一转,做了锅鸡丝粥。熬了个把时辰的鸡汤、撕成丝状的鸡肉混合着米的糯香,掀开锅盖香味诱人。
  路长歌将粥盛好,管事的立马接过托盘送了过去,“你就别去了,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路长歌拱手作揖,一作到底,“谢管事体谅。”
  等管事出了门,路长歌直起腰,眼睛瞥向锅里还剩了一半的粥,舌尖顶着腮帮子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
  鸡丝粥,用糯米熬的粥,用地瓜做的辅菜,用鸡汤熬成一碗喷香的粥。林管家不是胃口大的很吗,那就让她尝尝腹胀的感觉。
  地瓜糯米加鸡肉,她撑不起她!
  路长歌洗了把手,伸头往外看了一眼,见周围没有下人,连忙将自己藏起来的那个装着鸡汤鸡肉的罐子塞进怀里,她裹紧自己身上破旧的棉袄,抬脚出了府。
  今日天冷,她缩着脑袋揣着怀根本没人多疑。路长歌走之前还跟那个胖家丁打了招呼,坦荡的很。
  作者:小剧场
  路长歌:读书人的事儿,怎么能叫偷呢?
  管事:……
  回来啦,胡汉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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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都不是我的
  外头的雪停了,天也彻底黑下来,好在地上的积雪映出光亮,四周一片明亮,倒也看的清路。
  路长歌揣着鸡汤罐子顺着巷子走,拐过几个小院才到家。一户靠着别人家墙院搭的茅草屋就是她跟路盏茶的栖身之所,远远看去也不比个柴火垛好上多少。
  茅草屋里有光亮,路长歌低头快步走过去,“盏茶,开门,是阿姐。”
  路盏茶都洗脚要睡了,听着动静慌忙将脚丫子从盆里捞出来甩甩,也顾不得冷,滑下床趿拉着鞋跑出来。
  “阿姐你等一下。”路盏茶今年才四岁,身高不够,只能垫脚开门,看见路长歌披着满院银光站在外头,高兴的差点蹦起来,“阿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路长歌将怀里的罐子掏出来搁在家里唯一的一张小方桌上,揉了把被烫的生疼的胸口,搓了搓冷硬的耳朵。外头冷怀里热,这滋味不好受。
  “这是什么?”路长歌进来后,路盏茶将门掩上,转身好奇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个漆黑的陶罐。
  路长歌弯腰伸手捧着路盏茶温热白皙的小脸,贴在上面揉了两把,趁机取暖,“给你带的鸡汤。”
  “鸡汤?”这两个字的冲击力让路盏茶忘了拍掉路长歌的手,他乌黑的眼睛晶亮,直直的看着罐子,伸手去摸,满脸惊喜,“还热乎呢。”
  路长歌将罐子搁怀里揣着,就怕它凉了。
  “喝吧。”路长歌松开路盏茶,弯腰将弟弟的洗脚水端起来倒掉,她见锅里还剩些热水,就舀出来自己烫烫脚。
  滚烫的水漫过脚踝,路长歌舒服的叹慰出声,两只脚在盆里来回踩着脚面,既觉得热又不舍得捞出来。
  “阿姐哪里来的鸡汤?”路盏茶打开盖子,浓郁的鸡汤味瞬间飘出来,他馋的吞口水,没忍住低头抿了一小口,香的闭上眼睛缩起肩膀直抖腿。
  他都快忘了鸡是什么味道了。
  路长歌手揣在袖筒里,看着路盏茶这小模样,笑了,伸手抹掉路盏茶嘴角的油水,“没出息,以后阿姐赚了大钱让你天天喝鸡汤,让你喝到吐。”
  路盏茶眉眼弯弯的点头,捧着罐子喝了两口汤,路长歌让他去拿副筷子,里头还有鸡肉呢。
  路盏茶嘴里鼓捣着鸡肉,眼睛看向泡脚的路长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皱巴起了小脸,将罐子推到路长歌手边,嘟囔道:“这鸡肉怎么是酸的?”
  “我又没放醋,鸡肉怎么可能是酸的?”路长歌正要伸手拿筷子尝尝,就见路盏茶两只眼睛跟点了灯一样,明亮明亮的。
  “你个小滑头。”路长歌拿筷子的手一转,捏上路盏茶的脸蛋,左右晃动,“你阿姐什么没见过,能被你给骗了?老实喝你的鸡汤,将来要是长不高嫁不出去我可不养你。”
  路盏茶嘿笑两声,这才老实吃饭。
  “你今日见到小少爷了吗?”路盏茶吸溜着汤问路长歌。
  “自然。”路长歌挺直腰背来了精神,脚踩着盆底小腿发劲带动屁股下的板凳往路盏茶身旁蛄蛹两步,方便嘚瑟,“今天他那饭就是我给送的,你不知道绵绵长的可好看了。”
  路长歌人前一口一个林少爷,人后对着自家弟弟就一口一个绵绵,喊的热乎极了。
  路盏茶两眼晶亮,“是不是跟书里的小仙子一样好看?”
  “比仙子还要好看。”路长歌一脸正经,回想起今日见到的林绵绵,心口发热微微叹息,“就是太瘦了。”
  那斩衰裳披在他身上都撑不起来。
  路盏茶斜了路长歌一眼,“那你还偷人家的鸡汤。”
  “你也不胖。”路长歌说,“再说我这哪里是偷了。”若不是因为她,这鸡汤可全都进了林管家的肚子里。
  “绵绵少爷是好人,阿姐你不许欺负他。”路盏茶喝完最后一口汤,摸着滚圆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
  路长歌伸手往他肚子上一戳,路盏茶捧着肚子笑嘻嘻的躲开。他去将洗筷子,路长歌重新将手揣在袖筒里。微弱的油灯下,路长歌眼里眸色是自己从未察觉到的温柔。
  她怎么会欺负他。
  家里就一张床,姐弟俩一人一半。平时路长歌住在书院里,只有放假才会回来住。
  路盏茶蹬掉鞋子爬到床上,将挂在床尾的布帘子从床尾拉到床头,将床一分为二,如此两人谁也看不见谁。
  路长歌笑他人小鬼大,才四岁的年纪就知道跟她划清男女界限了,“前两年你尿布还是我给换的呢。”
  “我不记事,我不知道。”路盏茶一捂耳朵,圆溜溜的眼睛瞪向路长歌,“你都十八了,再说这话小心娶不着夫郎。”
  路长歌咬牙伸手捏他脸。心道这小嘴够毒的。
  今日一天路盏茶都在邻居家里帮忙做活,刚才又喝了碗热乎乎的鸡汤,如今胃里正是舒服,浑身暖和,没一会儿就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路长歌裹紧被子,听着弟弟熟睡的呼吸声,思绪不由飘到三年前。
  路母喝酒误事,将人家酒楼厨房烧了大半个,自己醉醺醺的也没能跑出来。人家酒楼可不管你出没出人命,点名了要路长歌赔,路家原本的小院就这么被赔了出去。
  家里能卖的东西路长歌全卖了,自己抱着才一岁的路盏茶举目无亲没有去处,手里连半个铜板都没有。
  路盏茶饿的哭,路长歌也没比他好上多少。看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弟弟,路长歌心如死灰,抱着睡着的路盏茶往巷子口一蹲,不知道今天晚上该去哪儿睡。
  今日外头阳光好,她靠着墙坐着,仰头闭上眼睛。
  若是她自己一人还好,可路盏茶才一岁,山长铁定不允许她带个孩子去书院。旁人都劝她把一岁的路盏茶给卖了,一是能给他找个能吃饭的人家,不至于天天跟着她挨饿,二是不能因为个男孩耽误了自己念书的前程。
  路长歌仰头长吁了一口胸中郁气,这是她亲弟弟,她怎么舍得。
  路长歌就这么坐在墙角阳光下,怀里又抱着个孩子,路过的都以为她是来乞讨的,心善的还掏出铜板放在她身前。
  路长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前都攒了近十枚铜板。她眼睛一亮,想着今日饭钱有了。路长歌伸手探身拿铜板,就在这时候眼前掉了个荷包下来。
  绣着荷叶的青色荷包,沉甸甸的砸在地上。这动静砸的路长歌心里一颤,没忍住抬头去看,只能看到一个白色背影欢快的往前走,扭身进了糕点铺。
  路长歌打开荷包数了数,至少有十两银子。她怔在原地,看着手里的荷包,想着如今乞讨都能赚这么多银子了吗?那她还读个屁的书。
  还没等路长歌在乞讨跟读书间做出抉择,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
  路长歌的目光顺着面前那双鞋尖绣着梅花的银白短靴往上看,就看到一个十岁模样的男孩站在自己面前。男孩长的跟个糯米团子一样好看,肤白唇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看着她手里的荷包,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
  这人正是林家小少爷林绵绵。他刚才走的急荷包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都选好了糕点准备付钱时才发现自己荷包丢了。
  好在掌柜的认识他,说下回付钱就是。林绵绵带着豆子一路找回来,就看到坐在墙角的那人手里攥着他的荷包。
  林绵绵对上路长歌跟她怀里的孩子,缩在袖筒里的手指头动了动,没开口。
  “少爷,那不就是你的荷包吗?”豆子一脸惊喜,提着糕点指着路长歌的手。
  路长歌怔了一下,这才明白这荷包不是旁人施舍的,而是面前这小公子掉的。
  她抬手将荷包递还给他,“你的?”
  林绵绵迟疑了,眨巴两下眼睛呐呐道:“不、不是我掉的吧。”声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
  豆子目露惊讶的看着他。林绵绵一抿唇,伸手将豆子提着的那两包糕点都拿了过来,弯腰往路长歌怀里一塞,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扭身拉着豆子就跑了。
  “少爷你跑什么?!”豆子扭头看身后的路长歌,“她不是都还给咱们了吗?”
  林绵绵跑的有些喘,抬手朝豆子比划一个“嘘”的手势,“不是我的。”
  豆子不解的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那糕点总归是咱们的吧。”出来一趟丢了荷包不说,连糕点都没了。
  等跑了有一段距离了林绵绵才扭头去看路长歌,他见路长歌往自己这边看,就朝她笑了一下,眉眼弯弯。
  他脚步轻快的往前走,声音甜软,“糕点也不是我的。”
  豆子:“……”
  路长歌的思绪就定格在林绵绵那时的笑脸上,干净温暖。
  身旁路盏茶翻了身,路长歌撩开挡在两人之间的帘子看了他一眼,伸手将被角给他掖严实。
  正是有了那十两银子,路长歌才把路盏茶拉扯大。
  第二日醒来,路盏茶熬了面糊糊,路长歌喝了一碗才回林府。
  她一连旷了两天的课,严夫子知道了怕是要吃了她。可明日林绵绵的外祖父才到,今日若是不去林府路长歌不放心。
  林绵绵在林府里头就跟掉进了狼窟里的小白兔一样,虽说没几两肉,可他身后的家财招人惦记。
  她得去帮他护着才行。
  作者:感谢在2020…02…06 20:23:27~2020…02…07 20:4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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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护主
  清早,天边就一丝光亮,一开门寒风就呼啦啦的灌入袄里。路长歌裹紧棉袄出门,找到昨天藏衣服的柴火垛。上头落了一层雪,她用脚将雪拨开,从里头把衣服掏出来,避开风哆哆嗦嗦的换上。
  今日有严夫子的课,她得去请个假才行。
  路长歌从书院门口进去,直奔学堂。这个时辰学子们都已经起床晨读了,严夫子手持戒尺背在身后,板着脸在堂内缓缓踱步,但凡碰到捧着书本打瞌睡的,上来就是一尺子。提神醒脑。
  赵义前头的座位上空荡荡的,原本该坐在这儿的路长歌正猫着腰站在门口呢。
  严夫子从路长歌的位子旁来回过了好几次,每次都吓的赵义挺直腰板心脏停跳,这大冷的天硬生生出了一身的汗。
  终于,严夫子的戒尺杵在路长歌的桌子上,凌厉的目光看向赵义,“她人呢?是没起来还是没在书院?”
  严夫子今年五十有余,身体硬朗手劲又大,为人当真对得起自己的姓氏,书院里的学子都怕她。
  来了来了,她终于要问了。赵义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轻声说,“路长歌去茅房了。”只是至今没出来罢了。
  严夫子手里戒尺往桌面上狠狠一戳,“我就刚从茅房出来,怎么没在里头见着她啊?说实话,路长歌人呢?”
  原本朗朗的读书声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捏着书偷偷往赵义这儿看。
  严夫子目光往学堂里一扫,所有跟她目光对视的人都像被针扎了一样,慌忙用书挡着脸重新摇头晃脑。
  赵义头皮发麻,正要说话就看见路长歌站在门口跟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赵义碍于严夫子在面前,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脑筋一转,索性直接用手指着门口说,“夫子,路长歌来了。”
  严夫子扭头往后看。
  路长歌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冲她弯腰鞠躬,“严夫子。”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子啊?”她抄起戒尺背在身后朝路长歌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学堂中学子们的心上,紧张刺激等着看好戏。
  路长歌脸冻的生疼,吸溜两下鼻子,声音有些低,“夫子,我跟您告两天假。”
  严夫子眼里的火气差点喷出来将她一把烧了,“怎么着,一夜的时间不够你蹲茅房的,你还得专门请两天的假在里头好好感受?”
  此话一出,全堂哄笑。
  严夫子脸色一沉,扭头往后看,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路长歌低头看着自己一脚泥雪的鞋尖,“盏茶不舒服不愿意吃饭。”路盏茶昨晚鸡汤喝撑了,今早的面糊糊全进了她的肚子里。
  她声音有些低,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能被严夫子听到。
  路长歌家里的情况书院是知道的,严夫子一顿,眉头拧的死紧,半响儿后松口说道:“就两天,两天后赶紧给我回来念书。这离明年秋闱也没几天了,你再这么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怎么考举人?”
  路长歌低头乖乖被训,严夫子摆摆手,“告假的条子先压我这儿,你先回去吧,家里没个大人不行。”
  “谢严夫子。”路长歌深鞠了一躬,扭身就往回跑。严夫子看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看给这孩子担心的。原本她今日有事要出去一趟,还打算带上路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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