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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重生之王府小娇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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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嫁低些,也不愿意在礼法上吃亏。
  “嫁妆?”楚莞轻轻一笑:“你觉得阿蕖姐姐还有脸要体面的嫁妆么?她可是被赶出家门的。”
  杨芙望着楚莞,也露出点笑意,但是却不再说话。
  经历了上一世,她更懂父亲和祖母的心意,杨蕖作为这一辈的长房长孙女,父亲和祖母虽极为生她的气,但却不会随意拿她的终身当玩笑。
  面对顾怀璋的突然施压,父亲知道定是留不住杨蕖了,只能匆匆送她出嫁。此事一出,即使之前父亲为杨蕖留意了王孙公子的婚事,也都成了一场幻梦,要不然哪里是惩罚呢?
  而嫁给通州府五品同知的儿子,也是父亲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通州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既杜绝了杨蕖再作妖的可能,也免得她受远嫁之苦。杨蕖的身份嫁入显贵的门第,定处处矮人一头,而嫁入中下层的官员之家,却是拔尖儿的身世,她为人跋扈爽快受不得气,没什么心机,平民出身的丈夫和公婆看在她的门第上,定会对她十分宽容,换到王府中,谁能受得了她的无理取闹?
  更别提陈平来年科考,一跃龙门也说不定!
  所以,父亲指这门婚事还是很有眼光的,即使他这么气愤,也不愿意胡乱给杨蕖指婚事,那他自然也会把嫁妆准备妥当,不可能让杨蕖受到婆家白眼。
  而楚莞表面温和,也是个锱铢必较的。
  到时候,嫁妆的多寡定会闹得府中鸡飞狗跳!


第47章 
  在这个节骨眼上; 老太太的命令没人敢不听。
  第二日一早,林姨娘便准备好行囊; 准备随几个婆子去京郊的庄子住。
  果然如杨芙所说; 杨老太太并未召集全府上下点明林姨娘犯下的罪过; 除了老太太房里的几个丫鬟婆子; 全府都不知林姨娘为何会匆匆离府,就连二房的杨茉都不晓得内情; 在垂花门前送别林姨娘时,还偷偷前来问杨芙。
  杨芙扯扯杨茉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话。
  垂花门前; 林姨娘正和杨蕖告别,二人的发髻都梳得妥帖体面; 并没有哭哭啼啼; 只含笑互相嘱咐了几句。
  林姨娘在府中十几年,为人还算谦和,人缘一向不错; 今日来送行的婆子丫鬟有将近二十人; 莺莺燕燕地把母女两个围在中间。
  林姨娘才十分亲近热情地拿出银子,依次分给来送行的婆子丫鬟们:“在府中的日子多亏了你们照料; 我平日里把感激之情放在心里; 未曾多表露,如今要离开,还劳烦你们亲自来送,这微末银两就当做我的心意; 你们莫要嫌弃。”
  嘴上谦和,但林姨娘分的银两却份量十足,皆是十五六两的银锭子。
  丫鬟们推辞不过,顺势接了,嘴里笑着道:“谢过姨娘。”
  林姨娘也笑着拉过杨蕖道:“不敢当这一声谢,我这个大姑娘还在府中,说不得还要你们照拂,要说谢,我还要正正经经谢过你们才是。”
  丫鬟们也笑着应下,一迭声地让她安心。
  看到这景象,杨芙不禁有几分佩服林姨娘,毕竟若在今日嚎哭诉苦,众人立刻便明白她这是去庄子里待罪,从此再难翻身,那杨蕖嫁入新婆家,多少会被侧目拿捏,可如今她们母女体体面面的告别,任旁人的闲话再多,在不明情况时也不敢肆意欺负杨蕖这个国公府的大姑娘。
  林姨娘的离开对国公府并没什么太大影响,姑娘们照旧在家中安心待嫁。
  许是国公府这边旁敲侧击催促了陈家,十日过后,陈家的人已登门下聘。
  下聘时,男子家中常派德高望重的长辈陪同新郎官同来,以示郑重。
  陈家给足了杨蕖体面,不仅陈平亲自前来,陈平的大伯和父亲也一同出面,定礼盛了好几大箱,满满当当摆在厅阁中,陈平略有些腼腆,但陈平之父却风趣健谈,靖国公和未来的亲家殷勤酬劝,互敬了几杯酒,谈兴甚浓。
  可杨蕖却丝毫不为所动,听到丫鬟说到聘礼足足有五六十箱时,气恼地直接把花瓶砸了:“一个不入流的官儿罢了,充什么脸面,他就是再送几百箱,谁还能把这婚事当荣光么?”
  慌得那丫头赶紧捂住她的嘴,杨家几个姑娘都正巧在院子里接待男方家来的女客,听到杨蕖的话,几个人都面露尴尬。
  杨芙忙牵牵陈家女孩的袖子:“姐姐,那边儿园子里的盆景最好看,咱们去别处转转。”
  陈家女孩怔住半晌,心不在焉的跟随杨芙去旁的园子里走动了。
  有这么一个姐姐,杨芙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上一世,陈平下聘礼时的场景也极为尴尬,那时,他已是圣上亲封的榜眼,春风得意来国公府下聘,结果当时林姨娘的兄弟恰好也在,他装作不经意的拉住陈平,把陈平一年的俸禄,恩赏问了个底朝天,到最后还轻蔑地舒口气,来了句:“不是我说你啊,你看你念那么多文章有什么用?这都说阔官人阔官人,你都当上榜眼了,怎么还没我这开香铺的手里宽松呢?”
  他又叹了口气:“阿蕖是我外甥女,我断不会委屈了她,国公爷给的先不论,我就给她五百两嫁妆,有了钱,到哪儿都不会吃亏……”
  国公府众人从未料到林姨娘的兄弟会理直气壮当着榜眼的面儿说出这么多蠢话,一个个尴尬的说不出话,从那之后,靖国公直接下令,日后府中有任何红白事,都不允许他再出现!
  这一世,因着林姨娘被撵出去,林家兄弟倒是也没登门,本想着能少些尴尬,谁知杨蕖说的傻话又恰巧被人听到。
  等陈家的人都走了,杨老太太才把两个儿子和二房夫人叫到一块儿道:“府里的姑娘们出嫁,这固然是好事,但终究差个管事的人,老大,你两个女儿都定了日子,你媳妇还在道观里不问世事呢?”
  杨老太太嘴里提到的媳妇是她的大儿媳,杨芙的生母。
  靖国公叹口气:“母亲,这事儿子也是无奈,她这几年疏于庶务,定是不会来府中管事的,到时候还全依母亲主持呢。”
  杨老太太却摇头道:“孙女们的嫁妆,我只添置,不调配,你房中既然缺人,那我让老二媳妇帮你调停,她是个厚道人,也不会昧什么东西,只是你心里可吃味?”
  照例,杨芙杨蕖包括楚莞的嫁妆都该是长房的国公夫人拿主意,但她做了甩手掌柜,林姨娘这个妾也当不得事儿,让二房夫人出面管嫁妆也算合情理的选择,眼下就看靖国公怎么想了。
  靖国公忙道:“弟妹帮忙,儿子求之不得,劳烦弟妹调配就是。”
  二夫人却婉拒道:“母亲的意思,儿媳照例该遵从,只是儿媳向来粗笨,阿茉的嫁妆尚且没理清,哪儿敢料理大房两位姑娘和表姑娘的。”
  “你也不必过谦。”杨老太太郑重道:“眼下府中无人,婆子妈妈们再能顶事儿,姑娘们的嫁妆也不敢全权交给她们,只得你这做婶娘的多操持了。”
  二夫人也只得含笑应下,跟着杨老太太派的婆子查点账目去了,杨老太太又对两个儿子道:“咱们自己家未出阁的姑娘一共三位,嫡庶有别,杨蕖不去说她,阿芙出嫁,除了陪嫁两房使唤人,我要出一千两体己,待到阿茉出嫁,也是这个数,老二,你意下如何?”
  杨芙的二叔向来寡言,听到母亲这般说,忙道:“一切听母亲的就是。”
  杨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又愁道:“麻烦的还是阿莞,她是个表姑娘,嫁的也不是正室,按理统共陪嫁一房,五百两银子打发也就是了,可她嫁的又是皇子,还是个在圣上面前得用的,几个姑娘又是同时结亲,依我的意思,到时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免得亲家没结成,倒让怀王觉得咱们看轻了他。”
  这话值得推敲,兄弟两个对看一眼,回道:“那依母亲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把陪嫁升到两房,再给她两座宅子和百亩良田,此外礼金上多给她二百两银子,这也要看阿莞的意思,”杨老太太叹口气:“咱们家说出去是一等一的人家,但到底不宽裕,琴昭刚嫁了人,阿芙嫁得最体面,到时定要十里红妆,只盼着阿莞懂事,莫要为这种事儿相争。”
  再说,凭她的身份,能争得过吗?
  楚莞本就是流放归来的表姑娘,进家门时一两银子也未曾带,嫁妆却要比肩正经姑娘了,陪嫁两房还没什么,但国公府的良田是有数的,给了凭空冒出的表姑娘,那受委屈的还是国公府的姑娘们,但两人身为舅舅,自然也不便克扣外甥女的嫁妆,都回话道:“但凭母亲吩咐。”
  “我先派人给阿莞通个气,能给她的体面家里都给了,只盼她当个知足的姑娘,莫要学了她那贪得无厌的母亲!”


第48章 
  转眼京城又到春日; 数剪轻风吹拂花蕾,到处一片绚烂。
  楚莞穿着织金纱的新式春衫; 正和杨老太太在一处说话。
  杨老太太看她已经穿上了这春衫; 便沉吟着道:“阿莞; 虽说这婚事八成是定了; 但你毕竟还未过门,这织金纱的料子还是过几日再穿; 日后只怕你穿厌了呢。”
  这织金纱的春衫向来是皇家女眷穿的,楚莞此时穿也说得过去,但老太太为人谨慎; 才特意提醒她。
  楚莞听了,很柔顺地道:“祖母说得对; 是我心急了; 这是底下婆子奉承上来的,我瞧着好看也就穿上身,回去就收起来。”
  杨老太太见楚莞听话乖巧; 便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儿; 是关乎你的嫁妆,先不说表姑娘还是嫡亲姑娘; 只要不是正室; 皆是有定规办的,但我想着怀王身份贵重,便给你在原定的份额上添置了一些东西,你也看了清单; 意下如何?”
  其实平心而论,国公府的份额绝没有亏待她,她们这样的人家,钱财事小,陪嫁的人手却是极为重要的,女儿嫁到婆家,陪嫁的婆婆丫鬟是身边最方便使唤,最尽职的人,楚莞此时有两房陪嫁,和杨芙杨蕖比也不差什么。
  杨老太太以为楚莞定会羞羞地低头答应,谁知等了半天却没等来楚莞回话,反而听到阵阵轻声的啜泣。
  楚莞拿着帕子轻轻拭泪,她手指苍白,泪盈于睫的模样带着几分虚弱,无端惹人怜惜。
  杨老太太忙道:“是有什么不如意么?”
  听到这话,楚莞直接离座跪在地上,眼泪划过精致柔媚的脸颊:“阿莞哪里敢不满意,阿莞本就是孤女,寄住到舅舅家罢了,出嫁还要拿走舅舅家的这些东西,想想便先愧了,还不知以后如何做才能偿还舅舅的大恩。”
  “阿莞说什么傻话,这都是你该拿的,不必介怀。”杨老太太看楚莞连连哭泣感恩,心里也不免唏嘘:“这些东西也不算什么,你知恩图报是好的,但也莫受之有愧,家还没分,你是我的外孙女,我给你留一份家业也说得过去。”
  “多谢祖母,祖母,阿莞还有个心愿。”楚莞怯怯开口道:“阿莞也不愿要什么田地宅子,只想出阁时排场稍大一些,阿莞父母都不在了,阿莞不想被别人说成是没人疼没人顾的……”
  楚莞话外之意,就是想出阁时多陪嫁些家具摆件,搬出父母,哭哭啼啼,还不是因为她和杨蕖杨芙同时出嫁,她不愿屈居人后。
  “你只管和你二舅娘去商议,一辈子就出一次阁,定不能亏待了你。”楚莞话里话外提及父母,杨老太太不禁又想起颠沛流离的二女儿,眼中也蓄满泪水:“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她啊,就败在了这嫁人上,你成为皇家妇,她也能瞑目了。”
  楚莞得了杨老太太的好话,出门便去找了二舅娘,二房性子最为温顺,一家都是寡言少语不惹事的,既然表姑娘委委屈屈开了口,老太太那边儿也是纵容的态度,她当然不敢当恶人,连连不知所措的应下。
  等楚莞走出房门,二房夫人忙遣信得过的丫头把杨芙唤来,把楚莞的来意一一向她说明。
  杨芙听得直想冷笑。
  庄子,良田,陪嫁的使唤人,这些都是祖母对楚莞的疼爱,可楚莞非但不知感恩,还说出想要排场大一些的疯话!
  难道国公府天生是欠楚莞这个表姑娘的?她们家的财产就该被楚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二婶,”杨芙抿抿唇角道:“那照你所想,什么才是排场大呢?”
  二房夫人一怔,表姑娘只说杨老太太应允她把排场弄得大一些,具体的东西物件却没有清单,还要她亲自拿捏,她叹口气:“我头疼的就是这个,多给她些钱财和珠宝也可以,只是家里存的珊瑚,羊脂玉,螺钿箱都是有数目的,我着实不知该怎么办好,所以才找你商量。”
  杨芙垂眸,声音平缓:“二婶说得对,百年的珊瑚,雕刻精美的羊脂玉,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物件,府中早已按照各房姑娘的份例分派好了,还有盛嫁妆的箱子,按理我和阿茉一人八十八箱,杨蕖六十六箱,这些箱子皆是工期长达两三年的螺钿漆器,府中并没有多余的,楚莞现在要排场,那是把我的排场分给她,还是把阿茉的排场分给她呢?”
  杨芙所言并没有夸大,能撑排场的物件都要提前准备,早在几个姑娘幼时,国公府已派人去江南等地探寻好的木材原料,好为姑娘们日后出嫁时的妆奁增光添彩,楚莞是半路冒出来的表姑娘,这些花费心思的精致物件本来就没她的份儿!
  二房夫人满脸为难,叹口气支支吾吾道:“这,这也是实情,只是阿莞在咱们家向来是当正经姑娘养的,她母亲的事儿是老太太心里的一根刺,说来总是有愧,若在嫁妆上亏欠阿莞,我们也对不起她们母女……”
  亏欠?对不起?
  杨芙看着眼前温和善良的二婶娘,听着这似曾相识的几个字,心里涌上酸涩。
  上一世,全家人也是这般尽心尽意的为楚莞考虑,当时楚莞要嫁给江砚做小,家里人生怕她受委屈,二婶娘也怕对不起楚莞这个表姑娘,特地把杨茉的嫁妆分出来一些,就为了让楚莞风光大嫁。
  温婉沉默的杨茉婚后不久就难产而死,二婶娘一生只此一个女儿,抱着杨茉尸身痛哭一场后,她逐渐神志不清,痴傻癫狂。
  当楚莞指出国公府从事巫蛊之事,皇帝下旨查抄国公府,每个人都被单独关押在房中。
  痴痴傻傻的二婶娘也一个人被关在屋子里。
  等事情过去,丫鬟开门一看,才发现二婶娘早就饿死在了屋里。
  杨芙哭着去质问楚莞,问她明明可以救二婶娘一命,为何不给婶娘送饭?
  楚莞已经渐渐褪去了往日的柔和温婉,只是叹口气道:“阿芙姐姐,你看二婶娘平日里活得疯疯癫癫,有何趣味?她不是天天想念阿茉么,我让她和她的女儿相聚,也算帮了她一把呢。”
  “我想着王爷那么宠你,定会给你不少聘礼,国公府厚待女孩,你们的嫁妆定是京城把拔尖儿的。”二房夫人温和的笑笑:“你匀给阿莞一些螺钿漆器也没什么,当然,你出多少,到时阿茉也出多少,我想着你们姐妹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我是不会把嫁妆分给楚莞的,”杨芙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定:“阿茉的嫁妆也不该分给她,那是婶娘叔叔早就给阿茉备下的,楚莞她不配得到!”
  顿了顿,杨芙又道:“还有,我们之前把她当自家女孩养,是对她的恩,但并不意味着她如何作恶,我们都要对她一视同仁,我们不欠她的,给她的也足够多了!”
  “阿芙,”二房夫人大惊失色:“婶娘一直觉得你是个柔和的小姑娘,怎么这般说你妹妹呢?”
  杨芙并不在意那钱财和排场,上一世,她把不少嫁妆都匀给了楚莞,反正她出嫁时是十里红妆,多几个箱子少几个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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