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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满级大佬重生以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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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简一也松口气,拱手道谢:“赵姑娘,你可真是个好人!我会先帮你把音信送到江城,让你父母不再担心。就劳烦你好好留在这儿照顾我师妹了。”
  “……应该的应该的。”
  怀柏牵着佩玉的手走上街头,天飘着迷迷蒙蒙的细雨,怀柏手中执着一把纸伞,往侧斜倾,将小孩完完全全遮住,肩头翠羽晕染雨水,如清波湛湛,绿影斜侵嫩草,十二分的好看。
  “佩玉,你先留在这儿,待过些时日,简一便会来接你去孤山。”怀柏低头看着小孩,翠眉微敛,眼中碧水盈盈,“照顾好自己。”
  佩玉点点头,作揖拜别,“师尊,您亦要保重自身。”
  小孩一脸严肃,短短的胳膊往上举着,瘦小的身板弯成弓形,一本正经地行着礼。
  这短腿短手的,偏偏扮出个大人模样,实在是可爱。
  怀柏捂唇,忍不住笑弯了一双杏眼。
  “乖,要听话。”她将伞留给小孩,缓步走进一帘细雨斜风之中,长袖微鼓,青青湛湛的翎羽随风拂动,腰间环佩玎珰作响,宛若天上之人。
  佩玉仍是长长躬着身,只稍稍抬头,目送那缕春色远去。
  怀柏似有所感,悄然回眸,玉肌雨濯,压过满城淡烟疏柳。她笑着朝佩玉招招手——
  “我一定会回来的!”
  怀柏已离去许久,佩玉依旧恭恭敬敬地俯身作揖,不曾移动半步。
  楚小棠替她举着伞,抬头望望空濛春雨,低头看看像石头一样的女孩,很想问问她的腰究竟酸不酸、痛不痛。过了会,她举伞的手腕都发酸了,小孩还是没有动,终忍不住提醒,“妹妹,仙长已经走了。”
  你还想拜到什么时候?
  佩玉直起身子,没有理会周围喧嚣,径直往客栈走去。
  楚小棠被她吓一跳,赶忙小步跑去,为她撑好伞。
  “妹妹,你要不要吃串糖葫芦?”楚小棠指着晶莹红润的糖葫芦柔声问道。在她的印象中,但凡小孩,没有一个不喜爱吃这零嘴的。
  佩玉冷冷瞥了她一眼,目光如冰。
  楚小棠登时僵立,浑身血液如若冻结,浑身簌簌发抖,牙齿咯噔咯噔打颤。
  这样可怕的眼神……就算是在彦村那几个恶人身上她也不曾看见。
  手中的伞悄然无声地跌落在地,几点泥水溅落在她淡粉裙裾上,她却无心在意,满脑子回旋的都是——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待回过神来,已不见佩玉踪影。
  楚小棠把伞捡起,慌忙往前赶去,一边喊道:“小仙长!”
  她不知不觉便已变换了称呼。
  佩玉无视身后呼唤,将腰间鬼面具拿起放在脸上,紧接着她的身子如花枝抽条舒展,慢慢变高变瘦。
  楚小棠慌慌张张跑过来,突然看空空荡荡的街道之上,笔直立着一个黑袍女人。而小孩却不见踪影。
  她左右张望,这条街道并无岔口,小仙长难道遁地不成?
  “姑娘,你可看见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女孩经过这里?”
  “不曾。”
  这人声音古怪嘶哑,含糊不清。
  楚小棠笃然警觉起来,死死盯着她。女人的身形高挑瘦削,有如雨中孤鹤,长发如瀑倾泻而下,隐约而窥见其中星星点点的银丝,黑袍迎风鼓动。
  “这儿只有一条路,你怎会没见过她?”楚小棠想起彦村经历,立马喝道:“你是不是拐卖幼儿之人!”
  风骤雨急,乌云翻滚。
  女人置若罔闻,举步往前行去。
  楚小棠忙赶过去,“喂!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子不住颤抖,嘴唇发白,恐惧地看着面前女人。
  这人脸上斑斑驳驳的深红伤痕,好像被什么猛兽啃咬过般,竟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
  只有双秋水般的明眸,如寒星闪烁,让人不禁猜测也许她以前是个美人。
  女人轻轻看了楚小棠一眼,慢慢踱步走入雨中。
  楚小棠呆呆站着,屏气凝神,只怕不小心弄出点动静,这尊修罗就会像碾碎蝼蚁般,抬手把自己灭杀——她定是能做出这样事的!
  过了许久,楚小棠一屁股坐到地上,不顾脏泥污水,这才敢嘤嘤哭泣起来。
  这些人都好可怕,呜呜呜。
  佩玉走至郊外,吹了声口哨。
  细雨如烟,阡陌纵横,她负手静静站着,一只小黄牛撒着四蹄哒哒跑来,亲昵地拱着她的手。
  “你倒知道我是谁。”她解下鬼面具,依旧挂在腰间,随后跨坐黄牛背上,驱使它往血雾奔去去。
  很多年前,佩玉还是孤山光风霁月的云外仙子。
  她出山游历之时,恰逢尸傀围城。
  尸潮如海,小小的无方城如海中一叶孤岛,已被困住数日。
  尸傀中有一尸王,修为几近元婴大能,他将城池发出的炽翎悉皆拦住,而后围而不杀,想将城中之人慢慢折磨死。
  城主及其门客皆已战亡,城中百姓面色惨白地站着墙上,早已放弃希望。
  黑云压城,天光晦暗。
  白衣少女就像绝望中的一束光,缓缓从云间走下。她提着一把胭红色秀艳的刀,缓声道:“莫怕。”
  莫怕。
  说完她走入如海尸潮中,一人,一刀。
  好心人看出她不过金丹修为,忙拦道:“仙长!这里面有尸王,已近元婴,连城主都已身死,你只身前去,只怕……”
  少女回眸轻笑,秾丽的眉眼舒缓,如朵朵桃花绽放。
  她只道:“莫怕。”
  三个昼夜后,尸傀如潮水撤退,少女提刀缓缓从云烟中走来。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只有手中细长秀丽的刀,仍往下淅淅沥沥地滴着血。
  无人知道一个金丹修士是怎么杀掉元婴尸王的。尸王不死不灭,力大无穷,更精通百种道法。
  但三个昼夜之后,他变成了一滩肉泥。
  何止是杀,这简直就是场虐杀。
  孤山新秀,一战成名。
  后来有人这样唱道——
  艳刀如血月,人头作酒杯。
  只身赴盛宴,饮尽仇雠血。
  风雨渐大,女孩坐于牛背之上,嘴角噙起一抹笑,义无反顾地冲进翻腾血雾。
  嘴唇翕动,说的不是“莫怕”,而是——
  “狩猎,开始了。”


第10章 仇雠(2)
  此时距怀柏等人离开彦村过去数个时辰。
  深夜已至。
  血雾愈浓,后山乱葬岗中的尸体皆变成尸傀,在雾中胡乱走动,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嘶号声。
  不被雾气影响的地方越来越少,村民在数次求救无果后,终于决定举村走进血雾,看能不能侥幸离开此地。
  火光如一条长龙。
  村长及岁家人走在最中,而前后都是外姓之人。无亲无故的张狗蛋被放弃,抛在村子里面。
  岁弄已经醒来,杵着拐跟在队列里。
  雾气浓重黏稠,血腥味铺天盖地。
  有些妇人已承受不住这种压抑气氛,低低哭泣起来。
  村长呵斥道:“都闭嘴!不要把尸傀引了过来!”
  但他话音刚落,几声可怖的嘶吼声从旁边传来。
  尖叫声顿时此起彼伏,人群争相逃窜,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队列马上就散了。
  “村长,您看?”
  十几个岁家人围在村长身边,其中一人问道。
  村长恨恨地啐一口,“现在血雾里都是尸傀,他们这是找死!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动,注意不要分散,有人遇袭立马求救。”
  “好。”
  这些人将村长和岁寒仔细护好。他们并非蠢材,知道如果离开此处,随岁寒依附圣人庄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宋五和杨八被那一嗓子号吓得蹿出不知多远,待回头发现已经跟大部队走散。他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庆幸——至少,没完全走丢。
  两个青壮汉子,若只遇到一个尸傀,还是可以逃掉。
  宋五松口气,看看四周,都是红茫茫的,不能辨路,“呸,这他吗往哪里走?”
  杨八随便一指,“五哥,我们走那边吧。”
  宋五点点头。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着。
  杨八突然开口,“五哥,这一切不是报应吧,自从那女人死了,我们村就没一天安宁日子。”
  宋五瞪他一眼,“报应?你信那种东西?”
  他邪笑几声,“就算是报应,那也不亏,那女人的滋味,啧啧……”
  宋五停下脚步,双眼瞪大,喉咙发出怪异的声响。
  杨八吓一跳,偏头看过去,“五哥你怎么?”
  红雾弥漫,他将头凑近,还没看清宋五情况,突然脸上被碰上一抔腥热液体,眼前也变成片血红。
  杨八吓破了胆。
  宋五的下身被割下,血流如注,当他张大口想惨叫时,快得几乎不见影的小刀将他的舌头狠狠拽出割掉。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说,”杨八的颈项上横着一把小刀,刀刃霜寒,“将那个女人魂魄打散的修士是谁?”
  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杨八不停发抖,他哭着喊:“是村长喊人过来的,我不知道啊!”
  下一瞬,脖上一凉,鲜血喷溅而出,杨八捂着脖子倒下,余光所及,只有道黑色的残影。
  佩玉取下面具,搜寻着下一个猎物。
  在暗杀之中,体型小无意能更隐秘地接近对方。
  血雾感应下,她渐渐勾起唇,脑中浮现正走来的络腮胡汉子,“就你了。”
  这次,她把小刀踹在怀里,手中捡起一根粗粗的木棒。
  络腮胡汉子名为高大力,在前世,高大力两棍子打断了她的腿。
  佩玉自认是个有仇报仇的人,所以在她偷袭得手,挑开高大力的手筋脚筋后,先一棍敲断他一条腿,而后杵着木棍站在地上,问:“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杀你。”
  高大力疼得满地打滚,啊啊啊惨叫声震得人耳疼。
  佩玉突然想到花娘死的那天。那个时候她也这样惨叫着求饶,高大力站在街巷里,吼了一嗓子,“这娘们叫得真带劲,老子都要硬了。”
  众人都笑起来,喜气洋洋。
  佩玉将小刀横在他脖子上,喝道:“闭嘴。”
  高大力脸色惨白如纸,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小孩,“你、你……”
  佩玉将小刀向前移半寸,轻声问:“你知道那个,打散我娘魂魄的人,是谁吗?”
  高大力快要哭出来,“我、我,我知道他是圣人庄的!啊啊啊啊!”
  惨叫连连,哀求不断。
  佩玉丢下木棍,瞥了眼他两条变形的腿,“我不杀你。”
  高大力正松口气,人倒在地上,双手用力想爬着逃离这鬼地方,眼前却渐渐出现数双腐朽的腿。
  佩玉听到身后又响起杀猪一般的惨叫,停下脚步,低头沉默着看向结痂的手心。
  怀柏以为她是陷入两难之地,所以掐得自己掌心鲜血淋漓……怎么可能呢?
  那时,她双目蒙上绸缎,牵着怀柏的手慢慢走着。
  宋五说:“我们重金另请了个圣人庄的小圣人来,把她给打得魂飞魄散了。”
  她脚步微顿,又很快跟上,看不出什么波动。无人知她眼底眼底猩红,无人知她心头怅恨……无人知,她把掌心掐得鲜血横流,才生生克制住自己的杀心。
  她的娘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早就魂飞魄散了。
  那人活着的时候,佩玉从来没喊过她一声娘。
  她跟别人一起,喊她疯婆娘。
  她娘也是岁家从外地掳来,是一个生得过分美丽的傻子。平常时候半疯半傻,但这样也无损她天人般的美貌。
  她一来彦村就引起轰动,村长霸占她数日,仍流连不已。
  最后村长老婆暗地扯线,把她偷偷卖个村里一个独眼龙老头。
  在佩玉的记忆里,独眼龙对自己非打即骂,从未当过自己是他的女儿。他打骂疯子娘时,骂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这表子脏货!”
  疯子娘只是缩在墙角呜呜地哭。
  再后来,佩玉长大了些,独眼龙突然要来扒她的裤子。看见小女孩幼鹿般圆溜溜眼睛,他抬手一巴掌扫过去,破口大骂:“看什么!反正你又不是老子亲生的!”
  可这时,一向只知道哭的娘突然悍勇起来,冲出来咬住独眼龙的咽喉,像疯狗一样怎么都不松口,直到把他活生生咬死。
  咬死人,这是命案,本应该报官的,但疯子娘太过好看,哪个男人也舍不得她走。
  于是他们把这件事压下来,将她拷在牛棚里。
  佩玉不明白那些事。
  佩玉对女人说过很多过分的话。
  她会埋怨、会怨恨,会哭着跟她说:“都怨你,他们都欺负我、所有的人都欺负我!都怨你,你这个疯婆娘,你咬死了我爹!”
  一两年后,她不再这样谩骂。
  她会坐在枯草上,跟女人说:“岁寒她娘给她做了件冬衣,里头塞满了棉花,可暖和了。岁寒她娘会给她做好吃的,豆包,你知道什么是豆包吗?特别香。岁寒摔了下,她娘会给她抹药,还会给她吹吹气。”
  她将伤痕累累的小手伸到女人面前,哀求道:“你给我吹吹气,好吗?我好疼的,真的好疼,你给我吹吹气,好不好?”
  她不要冬衣,不要豆包,不要药膏,只要这个据说是她母亲的女人能低下头,像岁寒她娘亲那样,温柔的、满眼心疼的,给自己吹吹气。
  可女人睁着一双无神的眼,口中只是翻来覆去念两个字:“佩玉……佩玉……”
  从不曾理会过她。
  这也是她为何为自己取名为佩玉的原因。
  佩玉从来不知她娘做过什么厉鬼。
  某天岁家一个男丁突然冲进牛棚,压在她身上,恶心的酒气扑面而来。她发疯似的反抗,被那男的拽着头发往地上撞。
  剧痛让头脑昏沉,恍惚间,她好像听见娘野兽般的嘶吼。
  许多日后她醒来,娘已经过世了。
  前世,某个寒夜,守闲峰上。
  佩玉蜷成一团缩在被窝中,整日超负荷的练刀让她疲倦不堪,身子酸痛得厉害,一时竟也睡不着。
  门被轻轻推开,如水月光流泻进来。
  佩玉忙闭了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她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有人替她掖了下被子。
  她不敢睁眼,只好竖起耳朵,在心底默默数着数,都数到一千多,还是没听到什么动静。
  佩玉悄悄将眼睛张开一条缝隙。
  怀柏正坐在窗前,微眯着眼,借着月光缝补着她练刀时破掉的白衣。她似乎感觉到什么,忽而回过头来,正对上少女波光粼粼的眸。
  “啊,吵到你了吗?”怀柏放下针线,揉揉眼睛,柔声道:“我白日见你的裙角破了点,想着晚上偷偷补好……哎,你怎么哭了?”
  少女紧咬着牙,浑身发颤,连床都被震得吱吱的响。
  怀柏将白衣搭在床头,坐在少女身前,隔着厚厚层被子,轻拍她瘦削的背,“发生什么?受伤了?被欺负了?”
  佩玉一把抓住怀柏的手,满面是泪,哽咽道:“师尊,我、我……我娘死了……”
  隔了许多年,她才终于哭出来,“我娘死了,她死了,我没有娘了……她为我死的,可我从来没喊过她一声娘亲……”
  怀柏怔了下,眸中氤氲着深深浅浅的心疼,“莫要难过,人死即入轮回,她现在想必已投了个好人家,也许你会再见她。”
  可她虚活一世,竟是才知道,她娘已经没有轮回了。
  佩玉收回手,望着前方。
  岁家一行人正缓缓往这边走来。


第11章 仇雠(3)
  这列队伍有十来个健壮的男人,手里都拿着锄头菜刀之类物品防身。
  佩玉并未急着上前。
  她转身钻进浓稠血雾之中,跑到花娘面前。
  花娘的身体在不住颤抖着,手中指甲如利刃锋利,溃烂的皮肤竟在慢慢恢复。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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