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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满级大佬重生以后-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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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玉轻声道:“一个故人。”
  完了。
  怀柏想,故人,这是多么暧昧的词语!
  糟糟糟!她的内心慌成一团,面色却十分从容,微笑道:“那有空叫她常来喝茶呀。”
  佩玉沉默地点头。
  怀柏牵住她的手,笑如春风,语气中带着点咬牙切齿,“让我好好招待她。”
  弄不死丫的!
  佩玉垂下眸,面无表情。
  怀柏的手心干燥温暖,温度一点点渗进肌肤,温暖着佩玉的心。
  佩玉贪恋那点温暖,正想悄悄握紧时,怀柏却松开手,走到桌前,心烦意乱地拍拍桌,茶水溅出,光滑的桌面上,徒留几点水痕。
  佩玉的手掩在袖下,维持握合的姿势,像是想留住残余的温度。
  余尺素问:“秦姐,怎么了?”
  怀柏说:“好烦啊!”
  余尺素看了佩玉一眼,不明白她们之间发生什么,试探性地问:“那我们先走,你两聊聊?”
  怀柏拽住她的衣领,“不许走!陪我去风月城!”
  余尺素诧然:“这么晚去风月城做什么?”
  怀柏余光偷偷望过去,见佩玉依旧面无表情,心里百味陈杂,涌出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做什么?喝花酒啊!”她气呼呼地说。
  余尺素夹在二人之间,十分惜命,问:“玉姐,那你也一起去?”
  佩玉把手从无双刀柄上移开,点了点头。
  余尺素如释重负,松一口气,含泪望向盛济,“那、那走吧。”
  盛济依旧没瞧出涌动的暗流,“好。”
  风月城内,纸醉金迷,繁华喧嚣。
  怀柏本无心享乐,兴致阑珊,神情恹恹。一想到女主和原剧情,她就又气又慌,以她如今之能,其实不必忌惮女主,就算按佩玉会喜欢上岁寒,她也能保证剧情不会按原书发展。
  但心中就是升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像成百上千条锦鲤,蜂拥着争食,跳来跳去,把她心中那湖死寂百年的水,搅得烦乱不堪。
  佩玉会喜欢上岁寒吗?
  那个信誓旦旦说喜欢师尊的孩子,那个跳下光阴湖为她取出云中的少女,那个前几日还说想上山的逆徒……
  真的会因为剧情的不可抵抗力,喜欢上岁寒吗?
  怀柏垂头,看向二人相连的手,眼神微微松动。
  至少这时,徒弟还握着自己,还……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佩玉第一次,主动松开了她的手。
  人来人往,她们很快便被挤开,白衣女子的身影淹没在人海,像是一粒沙落入江水中,了然无痕。
  怀柏怔怔地望着。她停在人潮中,固执地不肯移动,宛如一株亭亭老松,咬住青山不放松。
  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怕佩玉回头时,看不到自己,会心中害怕。
  可是佩玉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怀柏突然意识到,徒弟已经长大了,再也不需要自己。
  她已经长得足够优秀,不是初见时羸弱的孩童,不再需要人保护、不再需要人领路。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能够独当一方,也不再要自己陪着了。
  怀柏抿抿唇,眼圈有些红。
  她再一次被抛下了。
  她其实是一个很怯弱的人。怯弱又害怕孤独,不比普通人要坚强多少。
  因为害怕失去,迟迟不肯接纳这个世间,终于敞开心房,却在眨眼间被抛弃。
  她以前是只刺猬,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盘起来,遇到喜欢的人后,她害怕会刺伤她,忙缩回坚硬的刺,露出柔软肚皮。
  然后被狠狠捅了一刀。
  捅在最柔软的地方,鲜血淋漓,疼了三百年。
  于是她变成一只老乌龟,背着厚厚的壳,龟缩在黑暗的角落。
  她也懒得去刺这个世界,把全身缩在壳里,风霜刀剑皆不能近。
  只要她缩起来,没有人能再伤害她。
  可有人用无邪的笑容、用锈迹斑斑的云中、用无比信赖的眼神作诱饵,把她这头盐油不进、脸皮厚渝城墙的老王八骗出了壳。
  叫她一桩桩心结化解,一桩桩旧事放下。
  叫她从那暗无天日的时陵走出,重新变成一个鲜活的人,换上原来那张薄薄的脸皮,无法再苟且偷生、麻木度日。
  她不比当初。
  没有城防抵挡,如今的她,血肉柔软,稍微一刺,就疼得厉害。
  就像这时,明明只是在人群中走丢,她却开始患得患失,害怕自己再一次被抛弃。
  怀柏睁大了眼,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无数人从她身旁走过。
  但是没有佩玉。
  她的徒弟,已经长成一只雄鹰,振羽而飞,搏击长空,正慢慢飞离自己远去。
  怀柏看着鹰翱翔于蓝天白云间,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心里觉得骄傲,又有些伤感。
  她原来只是想养只娇贵的金丝雀,关在镶金嵌玉的笼子里,一直陪伴着自己的。


第94章 佛渡苍生
  余尺素挤开人群,终于找到了怀柏,见她形单影只地立着,身影煞是可怜,“秦姐,玉姐呢?”
  怀柏晃过神来,面色微沉,一言不发地快步往前走。
  余尺素忙拉着盛济跟在她身后。
  街上楼阁灯火不歇,彩衣美人细腰袅袅,弱柳扶风,招摇揽客。
  怀柏脚一顿,转身往风月楼行去。
  余尺素忙拉着她,“秦姐,这是风月之地,你也不修风月道,就别进去了吧。”
  “放开。”
  余尺素冷汗顿时冒出,乖乖松开手。
  怀柏点了一壶风露敕,坐在销金窟角落。
  她生得出色,许多美人,无论男女,都争着往她这边靠。
  余尺素看得心都悬起来,只怕佩玉回来后,看见这景象,怒发冲冠会砍了自己。
  怀柏掏出一个储物袋,一跃跳至高处。
  余尺素心里咯噔一声,果不其然,看她一把抓起数块极品灵石,像撒豆一样往下撒。
  人群瞬间乱起来,每人都急着弯腰捡灵石,融融灯火下,灵石烁烁,闪着五彩的光。
  怀柏坐在栏杆上,面无表情地撒钱。
  灵石乱落,花千树、星如雨。
  众人为抢灵石争得面红耳赤,趴在地上,弯腰扭臀,一个角落也不肯放过。
  待终于捡净后,抬起头,一掷千金的女子早已不见踪影。
  怀柏执一壶风露敕,坐在屋顶上,夜如泼墨,长风浩荡。
  她仰头喝了几口酒,脸有些红,泛出星星点点的薄汗,晶莹细碎,如天上星。
  风月城灯火酒绿,灯火映红半边天,天上的星星黯淡,失去生机,不再闪烁。
  “你不喜欢这里?”
  怀柏往旁看了眼,粉衫女子娉娉婷婷立在风中,是神秘的胡美人。
  胡美人未着罗袜,赤脚踩在屋脊上,春寒料峭,她也不觉冷。
  屋顶之上,两人并肩坐看夜空。
  “你不喜欢这里吗?”胡美人再问。
  怀柏没有理她,继续喝酒,清亮的酒液滴入唇中,眸光潋滟,不知是醉是醒。
  胡美人自顾自说:“我也不喜欢这儿,你看,坐在屋顶上都看不到星星。”
  怀柏笑了笑,取出一个玉杯,倒了杯酒,递给她。
  胡美人没有客气,举杯一饮而尽。
  怀柏问:“你怎会在这?”
  胡美人道:“我说我是风月楼的老板,你信吗?”
  清冷的空气中,飘来一股极浅淡的桃香。
  怀柏已是微醺,头脑有些昏沉,躺在屋顶上,双手交于脑后,神色怔怔。
  悠悠凤箫声从销金窟里吹来,像丝线飘荡在天地间。
  吹的是旖旎之曲,极尽哀怨缠绵。
  怀柏愈听愈不是滋味,猛灌几口酒,心想,再这样下去不成了怨妇吗?
  她站起来,风月楼高,夜风灌进她的衣袍。
  怀柏想跳下楼,胡美人忽然拉住她,“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胡美人跃上另一座高楼的屋檐,身形灵巧像一只山兽,她回头看了怀柏一眼。
  怀柏被她勾起兴致,也运气跟上。
  二人在屋檐、树梢跳跃,迎着送爽凉风,一路奔袭,身形起落,衣带翻飞。
  松涛万丈,沙沙作响。
  风月城的喧嚣很快消退,她们奔上最高的山崖,跳过一块巨石,无垠大海浸润在泠泠月光里,豁然跃入眼帘。
  明月挂在海上,万物似乎镀上一层银辉。
  月色如霜,波光滟滟,天地壮阔。
  她们立在崖上,四下俱静,只有海浪和松风之声。
  胡美人道:“这儿没有高山和星星,但是有大海和月亮。”
  怀柏沉于美景之中,胸中豁然开朗,想乘长风破万里浪。在自然面前,人变得无限小,哀思与惆怅不值一哂。
  胡美人偏头看着她,怀柏青衣负剑,自有一番潇洒气度。
  怀柏想拔出云中,乘兴舞剑,手抚上剑柄,猛地想到身旁还有人,又放下手,觉得有些可惜——
  如此美景,与她并肩而立的,不是佩玉。
  “你叫什么名字?”她忽然对这个美人生了兴趣。
  胡美人笑笑,“我没有名字,只是长得好看,便被唤做胡美人。”
  怀柏问:“难不成你是妖?”
  胡美人目光微凝,“为何这样说?”
  怀柏道:“如果妖兽没有主人赐名,就会一直没有名字。”
  也不能一概而论,凶悍或是不愿驯服于人的妖兽会给自己取九龙大王、显圣大王这样古里古怪的外号。
  但胡美人这般柔媚,也不似凶兽。
  胡美人问:“你知道我是妖,不怕我吗?”
  怀柏心中好笑,“怕什么,我又不是打不过你。”
  胡美人表情凝滞片刻,“你……还挺有自信。”
  怀柏道:“我挺喜欢小动物的,我家里也养着几只可爱的动物,你要不要同我回去,一起做个伴啊。”
  胡美人许久没被人唤过动物,一时没反应过来。
  怀柏眼神真挚,眼底盛满温柔月光,“一个妖孤身在外,想必很寂寞吧,纵然修为高深,偶尔也会有觉得孤独的时候吧,纵然无所不能,也会有力有未逮之事吧。”
  她伸出手,“来孤山吧,我愿意做你的同伴,还有许多的妖怪,也愿意做你的同伴。选择孤山,便是告别百年的孤独与流离,让我们一起共建日后的幸福生活。”
  胡美人怔怔地看着她。
  清辉朗照,怀柏的神情真诚又专注,她的话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蛊惑妖心。
  胡美人甚至抬起手,想把自己托付给这人。
  怀柏笑容温柔,用眼神鼓励着迷途的小妖。
  指尖相触的一瞬,胡美人如梦初醒,想把手抽回,被怀柏猛地握住。
  “来孤山吧,我给你取个名,你就叫胡说八道吧。”
  胡美人面色一变,狂风掀起,海上忽然升起白茫茫迷雾。
  怀柏看不清眼前景象,却感到手上倏而一空,眨眼间,迷雾消散,四周变得空空荡荡。
  她摸摸嘴角,心道,没想到妖怪的修为如此高。没拐到孤山,可惜了,应该晚点再为她取名的。
  风月城中,风月正浓。
  清隽的和尚双手合十,闭目念经,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
  “大师,来嘛~我们一起双修~”
  和尚眉目慈悲,宝相庄严,杏黄僧袍纤尘不染。他似有所感,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佩玉,面上露出笑容,“施主,许久未见。”
  佩玉回礼,“天心法师。”
  她在人潮里看到天心的身影,急着追寻他,与师尊被人挤散。
  天心僧袍无风自动,身披无铸佛光。方才挤在他身旁的人被一道柔和又无法反抗的气劲轻轻推送到一旁。
  他缓步走到佩玉身前,欣慰地笑了,“你魂魄的黑色,淡了许多。”
  佩玉心中百感交集。
  没记起前生时,她只当天心是个普通和尚,但有了鸣鸾记忆后,望着慧显转世,当初那个被她残忍杀掉的人,她竟不知说些什么。
  “大师,我送您一程吧。”
  天心点头,“我客居天玑城,说来惭愧,走着走着便到此处,不知该如何回去。”
  佩玉笑了笑,带他走到城外,天玑玉衡两座城相隔不远,二人沿着山道步行。
  路旁栽满松树,几只肥肥的小松鼠蹿过山道,抬头月色盈盈,迎面凉风送爽。
  佩玉抿唇,问:“大师为何来此处?”
  佛土向来是不必参加试剑的,何况以天心的身份,也无需来此。
  天心笑道:“为了施主你。”
  佩玉眼神疑惑。
  天心道:“那日我在客栈见你魂魄深黑,业债缠身,心中颇不放心。孤山虽亦是仙门,但渡人之法并不如佛门,我本想来此,再劝你随我修行。”他笑笑,“如今看来,是我见识浅薄,已无必要。”
  佩玉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她问:“如今的我,比之当初有何不同?”
  天心道:“戾气散了许多。”
  佩玉垂眸,静默片刻,“大师,我听闻三百年前,也有一人,曾拥有佛陀慧眼。”
  天心点头,“是慧显法师。”
  “佛陀慧眼,到底能看见什么呢?”
  天心笑道:“一些微末的因果而已。”
  佩玉攥紧手,“初见时,我记得您说过,我身在人间,心却冻于地狱,业债缠身,却自觉是有罪之人,”她抬起眸,轻声问:“您在我身上,到底看到什么因果呢?”
  天心目光柔和,眼中隐约有金光闪动,“一场来自地狱的大火。”
  佩玉身形微晃,面上褪去血色,上辈子,她正是用那场火将慧显烧成灰烬,难道他知道了吗?
  他在初见时,就看到慧显前世的死状了吗?
  天心轻念佛号,道:“我看到一个老僧,候在旧寺里,想渡化一个可怜人。”
  佩玉想起,在江城的时候,慧显早看出她的伪装,不会猜不出她凶狠弑杀,却还是选择在旧寺等待,不想放弃渡她的机会。佛渡天下人。
  “那人罪孽滔天,却伸手救下一只扑火的飞蛾。她是个魔,但那一瞬间,老僧仿佛看到一尊佛。”
  “成佛、成魔,本就在一念之间。那人吐出平生苦楚,老僧觉她迷途,可惜在那时,佛经渡不了她,佛法也救不了她。”
  天心的眼中似燃起一簇火焰,那夜燃烧着的业火,蜿蜒的血河,还有寸寸化为灰烬的老僧与观音像,一齐投入他的眸里。他幽幽叹息,依旧谦和,“只是可惜,老僧还有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佩玉脸色惨白,五官有些狰狞,现出不甘与挣扎。
  她的手已不知不觉放在无双刀柄之上,攥得很紧,手背上青筋蜿蜒,血染红剑纹,顺着花纹流下,与刀身血线融为一体。
  “是什么话?”
  松风万壑,明月高照。
  年轻的僧人双手合十,面容慈悲,“愿这世间,还有法可渡你。”


第95章 明月当空
  “大师……”
  佩玉合上了眸,面容慢慢平静下来。
  她满手血腥,鲜血滴滴溅落青石,好似声声雨鸣。
  “渡,不该是恨吗?”
  不该恨她无缘无故出手杀人,恨她心如修罗,恨她剜去慧显一双眼睛吗?
  难道烈焰焚身时,不会痛吗?
  天心道:“仇恨是心上的尘埃。”
  佩玉睁开眼,明月清风,松涛如浪,她的眼底清明,缓缓松开刀柄。
  仇恨是她心底拂不尽的尘埃。
  佩玉低垂眉眼,看着青石上的血痕,神色寥落,“大师,我拂不尽心中的尘埃。”
  天心轻念佛号,“有人会渡你。”
  佩玉紧锁眉头,“我对不住她,若她知道真相,她会恨我。”
  但无论怀柏待她怎样,她都不会有前生那样的绝望,从某种意义上,她已被师尊渡到了彼岸。
  佩玉松口气,眉目舒展,如释重负道:“不管如何,已经要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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