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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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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溶溶一个贱丫头,也敢拿乔做大,世子夫人在此,有什么担待不起的?”欣荣尖声吼道,“你到底是谁?擅闯侯府,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嘴巴放干净一点。”琉璃定定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威慑,众婆子丫鬟看到被打倒在地起不来的小厮,一个个都噤了声。
  琉璃不再理会欣荣这个刁奴,目光转向王宜兰,朝她福了一福,“世子夫人,兹事体大,还请夫人问过世子再行定夺。”
  王宜兰咬牙一声没吭。
  她知道贱人和奸夫就在房子里,本可以直接把他们揪出来,偏偏这么一个小丫头挡在前面,几颗小石子把他们这十几号人都拦在了外面。
  溶溶在心里嘀咕着,太子武功高强,偷偷进侯府必不会叫人察觉,怎么会……
  “你叫得太大声了。”太子似看穿了她的疑惑,不轻不重的点了一句。
  溶溶脸一红,刹那间就明白过来了。
  往日琉璃给自己上药都是轻手轻脚的,她来无影去无踪,别人自然无迹可寻。今日太子为自己上药,手法大变,疼得她难以自抑,那一声声喊叫时高时低、时缓时疾,必然叫人听了去误以为她在偷汉子。
  然而这个念头一出,溶溶忽然又觉得不妙,原身还是个黄花闺女,怎会知道那事会发出这种东西。自己贸然脸红,岂不是在太子跟前露了马脚?
  当下溶溶不敢再言语,只努力平复心绪,不敢再去看太子的眼睛。
  “元宝很想你,想接你进东宫。”
  溶溶愣了一下,这才缓缓看向太子。每次一提到元宝,他那张冰山似的脸庞就柔软了许多。
  “我这双腿,是元宝殿下保住的,往后我会日日夜夜替元宝殿下祈福的。”
  元宝虽然不是溶溶的孩子,但溶溶希望元宝能平安喜乐的长大,连带着溶溶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儿的份。毕竟他们是兄弟,除了溶溶,元宝也是他最亲近的人。
  “你真的不想进东宫?”太子又问。
  “殿下是来为元宝殿下做说客的吗?”溶溶哑然笑道。
  太子浑不在意溶溶话语中戏谑的口吻,淡淡道:“若是元宝高兴,做说客也无所谓。”
  正是如此了。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喜欢元宝这个孩子,也很为太子和元宝的父子情感动。然而她每次看到太子和元宝在一起,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的那个孩子。
  若元宝殿下是太子的眼珠子,那她的那个孩子算什么?景溶命如草芥,从不敢奢望在太子心目中留有一亩三分地,可那个孩子总算是有太子的血脉,怎么就不能活着?面对太子,溶溶真的很想问,他会不会偶尔想起那个从未见过天日的孩子。
  不公,老天不公!
  “是我无福伺候皇孙殿下。”眼睛隐隐有些湿润,溶溶垂头低声道,她并无质询太子的勇气。
  太子并无其他的劝说,溶溶只看到玄色衣裳从余光中晃了一下便消失了。
  她飞快地拿袖角掖了眼泪,看着太子径直走向房门,一时情急,忍不住道:“殿下,外面的人还没散。”
  “孤会怕他们么?”太子不为所动,站了起来。
  溶溶见他似乎要出去,急忙出声阻拦:“殿下身份尊贵,若是出去,岂非抬举了他们?”
  “那你想怎么样?”
  外间的辱骂声虽然小了许多,但并没有停止,溶溶听着那些话语,脸庞一红。“夫人闹出这么大动静,世子很快就能收到消息,他过来自然解围了。”
  太子忽然笑了,他是个很难得会笑的人。
  一则他居于庙堂之上,身份地位不容许他喜怒形于色,二则他见惯人间富贵,即使是达官贵人仰望一辈子的东西,对他来说也不过寻常,是以世间能令他开怀的东西,并不多。
  前世在东宫,她只见过一次,这一世在温泉庄子,倒是见他笑了好几次。无一例外的,这些笑都不是冲着她。
  哪怕是眼下二人独处的耳房,他的笑不是为溶溶而笑。
  “谢元初若真心想来解围,外头那些人根本走不到这里来。”
  溶溶默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谢元初的用意。谢元初一直想把自己献给太子,若是能利用这些人坐实她与太子暗通曲款的传言,她想不进东宫也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她果断起身往外走去。谢元初不来阻止,她来阻止。
  刚走两步,手腕便被人轻易捏住。
  回过头,对上的是太子漆黑沉静的眼睛。“这腿你不要了?”
  先前在榻上躺着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站在地上,膝盖那种犹如万千蚂蚁在啃噬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他们口口声声说我是……银……贱妇,我总要出去一下……”
  话音未落,溶溶只觉得身上一轻,身体忽然凌空,片刻的呆愣过后,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味道钻进鼻子了。
  他喜欢龙涎香,但他不喜欢大肆熏香,只有离得近了,才能闻到他衣裳上的一点味道。
  溶溶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前世在他怀中慵懒的时光,完全没意识到,太子抱着她向外走去,一脚踹开了耳房的门。
  人影攒动的小院倏然静了下来。
  院子里簇拥的婆子丫鬟起先一直叫骂着“奸夫银妇”,想知道薛溶溶在跟谁通奸,这会儿奸夫出来了,她们全都像被神仙点了石头怔住了。
  原先在荣康院的时候,他们只知道是书房的大丫鬟薛溶溶偷汉子,他们要来抓奸。原想着要么是偷府里的侍卫,要么……就是跟世子……
  然而现在抱着薛溶溶出来的这个男人……怎么说呢,饶是这些人只是侯府的下人,都能看得出这个人绝非寻常人,指不定是跟世子平起平坐,甚至比世子身份还要最贵的人。
  尽管他只是抱着薛溶溶站在耳房门口,尽管火光晦暗找不清他的脸庞,尽管他只穿了一件平平无奇的玄色袍子,但所有人都被他这种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势镇住,没有人敢说只言片语,没有人胆敢轻举妄动。
  王宜兰是个例外。
  她是见过太子的,当初她和谢元初成亲的时候,太子曾亲自到侯府恭贺。储君道贺,即使是新妇也要上前拜见。太子这样神仙人物,见过一次自然不会再忘。
  嫁进侯府之后,小姑子谢元蕤无数次向她诉说对太子的衷肠,她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谢元蕤从小就认识了这样的男子,哪里还能瞧得中旁的那些。
  然而现在,神仙一样的太子居然从那间狭小低矮的耳房里走了出来。
  王宜兰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普天之下,谁还能有这样的气度。
  此刻的溶溶是懵的。
  她万万没想到太子居然会把自己抱出来,她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不敢去看院中其他人。只是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让她非常难受。
  “夫人,要去叫护卫吗?”欣荣在王宜兰身边请示道。
  王宜兰挥手就是一巴掌,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只是她心里还存着一丝清明,眼下这种情形,她不知自己该不该点名太子的身份。
  欣荣的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然而她跟随王宜兰多时,脑子也转得极快,立即跟随王宜兰跪下。
  她一跪,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婆子顿时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有机灵一点的跟着王氏跪了下去,其余人缓过神来,很快跪了一地。
  “没想到侯府的晚上如此热闹。”太子的目光只在王宜兰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他唇角微扬,看向院子外头,“自家热闹也要看?”
  谢元初笑嘻嘻地从院子外面走进来,朝太子行了一礼,“侯府哪有什么热闹,还不是贵客临门蓬荜生辉才有的热闹。”
  嬉笑过后,谢元初冲身边的新竹使了个眼色,“送夫人回房,其余人带下去。”
  “是。”
  新竹既是谢元初的长随,也是他的贴身护卫,他素日不同府中人来往,一向沉默寡言,但众人心里都有些怕他。毕竟,一旦他出现了,就代表谢元初要做些什么。侯爷和侯夫人早就不管侯府的事务了,谢元初虽是世子,却是侯府真正的主人。
  “夫人,请。”新竹走到王宜兰身边,恭敬地说。
  他的话说得客气,王宜兰却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木然从地上站起来,跟着新竹往外走。
  王宜兰走出院子,这才发现院子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二三十个护卫。她认得出,这些护卫平日里看家护院的那些人,而是听从新竹号令随谢元初外出的人。她和新竹一出来,那些护卫便鱼贯而入。
  “姑娘……”院子里传出一声尖叫,是欣荣的声音,王宜兰只听到了一个清晰明亮的“姑”字,“娘”只发出了一个“嗯”的声音,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像是被人捂住了嘴。王宜兰惶恐不安地转过身,想去看院子里的事,新竹一步挡住了她的目光。
  王宜兰怒道:“把欣荣放出来,让她跟我回荣康院,她伺候了我十几年了,是我娘家的陪嫁丫鬟,我离不了她。”
  新竹没有回答王宜兰的问题,只是低声道:“夫人,不要让世子难做。”
  “让他难做?”王宜兰瞪大了眼睛,就在他们俩站在院外对峙的片刻,院里的护卫押送着那堆丫鬟婆子出来了,每个人嘴里都塞着东西喊不出声,手脚更是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
  欣荣是第一个被押出来的,看见王宜兰,拼命用眼睛向她求助,押她的侍卫抬手一个手刀就把她打晕了。
  王宜兰眼睁睁看着一行人从自己跟前走过,忽然怒极反笑,然而笑中无比苦涩,“你们早就知道屋子里的人是殿下对不对?你们故意等着我惹出祸事,看完戏才出来,谢元初当我是什么?是耍猴的吗?”
  新竹面无表情,低声道:“夫人,世子并不知道殿下会从屋里走出来。夫人请放心,世子不会伤她们性命的,只是他们言辞辱骂过激,往后不好再呆在侯府了。”
  “当真?”王宜兰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色才回复几分,“欣荣是我陪嫁丫鬟,你把她送回我娘家好吗?”
  新竹想了想,这事并未与谢元初的意思相忤,遂点头应下,“夫人放心,我记下了。”
  王宜兰这才抹了抹泪,跟着新竹往荣康院回去。
  溶溶的耳房前,刚才还呼呼啦啦的一大群人,转眼间就走空了。
  太子将溶溶抱回榻上放下,复又走了出来,依旧站在廊下,微扬着下巴看着谢元初。琉璃则隐去身影又回到了阴影处。
  “殿下。”谢元初重新向太子行礼。
  太子嗤笑一声,从廊下走下来,同谢元初一起向外走去。
  “但凡你心里还有殿下二字,也干不出这种事。”
  谢元初嘿嘿笑了两声,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太子看穿了,也不装相狡辩,理直气壮的说,“谁叫殿下有小心思还不肯承认?我只能出此下策。”
  “承认什么?”太子问。
  谢元初一时哑然,心里更加不以为然,以储君之尊跑到侯府的下人房里,被他抓个正着还在嘴硬。
  不过太子是君,君要嘴硬,臣也不能逼迫,谢元初只好笑了笑,“溶溶的卖身契我已经还给她了。”
  “嗯。”太子用鼻子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见他如此淡定,谢元初忍不住问,“你真打算放她走?”
  “她是良民,去留由己。”
  “那元宝呢?元宝可是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谢元初追问道。
  似乎提到了元宝,太子的声音才稍微变了一点,“她并不喜欢元宝。”
  谢元初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可你还给她送天罡断骨膏。”
  “龌龊,”太子“哼”了一声:“元宝要我治好,我自然要治。宫里不缺治伤药膏,但她的膝盖是寒气侵体,这世上没有哪种药比天罡断骨膏更合适。”
  谢元初听得愈发郁闷,却不得不说太子有理,忍不住想,莫非他至始至终真的没有想过要溶溶?
  “今日你可把你的夫人得罪狠了。”太子轻描淡写道。
  谢元初一愣,一时苦笑,“倒没想那么多。我……”
  “你我交情不必多说,总归你是为了我,不过元初,你自己的日子也得过好了才能对我指指点点。”
  谢元初讷讷,竟无言以对,一时也有感于太子的细心,沉沉道:“其实你这样也好,至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太子没有再说话,谢元初也不知说什么好,迟疑片刻方开了口,“殿下,今夜那些刁奴……能不能讨个天恩,饶他们一命?”那些刁奴并不知道自己骂的人是谁,说到底也是奉命行事,并未铸成大错。
  “可以,都记在你的账上。”太子冷冷道,“毕竟这是你出的下策。”
  谢元初讪讪,一路护送着太子出了侯府。
  府门外,一辆青帷马车早已停在那里。
  即将跳上马车的时候,太子忽然回过头,不疾不徐地说,“在我气消之前,不得踏入东宫半步。”
  果真还是惹怒了他。
  谢元初只好拱手道“臣知罪”,看着太子跳上马车,目送着马车消失在夜幕中。
  车驾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临近子时,寝殿中的灯熄得七七八八了,太子示意值夜的宫人不要出声,自己褪去鞋履,悄无声息的走进寝殿,靠近龙榻的时候,榻上一团黑影动了动,飞快朝太子扑过来。
  “父王。”
  太子一把抱住了撞向自己的棉球,放到龙榻上,像剥桔子一般将里面的元宝剥了出来。
  “睡不着?”
  元宝嘟着嘴点头,圆乎乎的脑袋直往太子的怀里蹭。他出生的时候并未足月,是以从娘胎里就带着弱症,睡眠极浅,常做噩梦,稍有响动便会惊醒。小时候一晚上四个嬷嬷轮换着带都累得不成样子,后来偶然发觉小皇孙放在太子身边时,睡得特别安稳,自那以后的每一晚,都是太子亲自带着元宝就寝。
  “对不起,是父王回来晚了。”
  “父王不用对不起,”元宝满脸地兴奋,他抱着太子的胳膊,仰着头巴巴地问,“父王,溶溶姑姑答应来东宫了吗?”
  太子看着元宝充满期待的小脸,摇了摇头。
  元宝顿时泄了气,仍旧不死心的问:“你有没有跟她说,我要娶她,她到东宫不用做奴婢。”
  太子被元宝的话惹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摇头。
  “父王为什么不说?”元宝执着的问,肉拳头握了起来,显然有一点生太子的气了。他坚信,只要跟溶溶姑姑说了自己要娶她的事,溶溶姑姑一定会来东宫的。
  太子捏了捏元宝的小拳头,心中柔软无比,“元宝的愿望是不是等长大以后想娶谁就娶谁?”
  “嗯,”元宝用力点头,点完之后马上认认真真地补充道,“我想娶的人就是溶溶姑姑,不,我想娶的人是薛溶溶姑娘。”
  “那父王可以告诉你她的愿望是什么。”
  “是什么?”元宝的好奇心果然被勾了起来。
  “她的愿望跟元宝一样,她希望自己想嫁给谁就可以嫁给谁。”
  太子这话说得深奥了些,元宝一时没明白话中了意思。好在他是个极聪明的孩子,愁眉苦脸地想了许久,终于从太子话中的弯弯绕绕里明白过来了,可脸上还是难掩失落之色,“那溶溶姑姑不想嫁给我吗?”
  “父王也不知道,不过,若是她愿意了,父王定然会接她进东宫。”
  “哦。”
  父王定然会接她进东宫……元宝觉得父王不是在说要把溶溶姑姑接过来给自己做妃子,正想说点什么,浓浓的困意袭来,眼睛挣扎了几下就彻底闭上了。
  今晚元宝等他太久,早就熬不住了。
  太子扶着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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