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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似救命药-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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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欣姐相识是在我做交换生的第一年深冬,同性恋酒吧。”
  “欣姐跟我了一个星期,在我磕了药差点和人发生关系的时候救了我,然后打了我。”
  “欣姐打人可疼了,我脸上的手印足足一个星期都没有下去,害得老师以为我遇到校园暴力,调查了很久。”
  “呵。”何似嗤笑。
  裴俊松手,何似支撑不住,蹲了下去。
  “老师根本就不知道她眼里那个聪明乖巧的中国学生其实是假装的,她啊,一到晚上就把自己打扮得暴露低俗,和各路牛鬼蛇神混在一起喝酒、嗑药、飙车,干尽坏事。”
  “哦对了,她们知道我会拍照,让我用照片还酒水钱。”
  “师傅,你知道她们让我拍的是什么照片吗?”
  “她们ML的照片,两个人的有,三个人的有,最多的时候整个包间都是。”
  “她们从来不谈感情,觉得谁能让自己爽了就找谁,结束了再换下一个。”
  “我不参与,就在旁边看着,没有一点羞耻心。”
  “我长得不是她们最喜欢那一型,但笑起来好看啊,况且我还是个外国人,她们怎么可能不想尝尝鲜,所以啊,在她们做好准备的那天,我被逼着嗑了双份的药。”
  “她们把我带去了酒吧外面的巷子里。”
  “让我想想当时有几个人哈,8个?10个?还是11个?记不清了,反正挺多的,要是和每个人都玩一遍,我估计会直接死在那里。”
  “欣姐就是那天晚上露面的,其实从她第一次跟踪我,我就知道,懒得说而已。”
  “这世上,每个人出现都有目的,我等着她自己找上门。”
  “欣姐会中国功夫,Chinese kongfu,哈哈哈,超级厉害的那种,没几下就把人都打跑了,然后呢,她一句话没说,打了我,再然后,她退掉我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把我的东西都搬去了她那里。”
  “姐夫那时候还活着,他们对我很好。”
  “欣姐从来没问过我以前的事,可我总觉得她什么都知道。”
  “她教了我很多东西,除了成长,还有忘记,我只学会了前一样。”
  “欣姐说她不逼我,只要我过得好,其他什么都可以免谈。”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赖在欣姐身边,看着她的宝宝出生,帮她一起抚养她长大,可是老天怎么总不放过好人?”
  “姐夫死了,欣姐为了坚持他们的理想待在战场不回来,我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依靠的地方又没了。”
  “欣姐说,只要心怀希望,即便身处漩涡中心,也能在暴风雨里找到安宁。”
  “我有过很多很多希望,每一次都信心满满,每一次都徒劳无功。”
  “师傅,我得到过很东西,每一样都在还没有焐热的时候被抢走,你说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太坏了,上天才要这样惩罚我?”
  “可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过我好?我如果好又怎么会为了一枚早就该扔掉的玉坠丢下欣姐不管?”
  “师傅,我其实是个坏蛋对不对,肯定是的。。。。。。”
  平淡地陈述慢慢变成何似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她的世界,谁都进不去。
  裴俊站在何似身后,看着她柔弱的肩膀起起伏伏。
  刚才不过寥寥数十句话,裴俊却仿佛看到了何似从幼稚到成熟,从成熟到堕落,从堕落到平淡,再弄丢平淡开始流亡的全部过程。
  何似总说她的故事平淡无奇,现在看来,她才是真正被生活亏待的那一个。
  “阿似。”裴据拍拍何似的肩膀,把写了字的纸递到她面前——你没有丢下欣姐不管,她不在医院。
  何似不敢置信地回头,“师傅,你在说什么?欣姐,欣姐怎么会不在医院?”
  裴俊攥着拳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说,何似因为自责在心里划下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说,新伤换旧伤,值当?
  等不到回答,何似站起来抓着裴俊的胳膊求他,“师傅,你说啊!欣姐为什么不在医院?!那她是不是还活着?!”
  裴俊紧闭上眼睛深呼吸,他真的尽力了。
  裴俊拿起纸,奋笔疾书。
  何似紧张地守在旁边,看到纸上快速连成句的文字时激动戛然而止。
  【欣姐死了,和你说完话就死了,我说她还活着是想让她和七七一起变成你的责任,让你不要轻易将自己置于危险。】
  “哦。”何似对这个答案的回答。
  她笑着,比哭还悲伤。
  “师傅,欣姐不在医院,那尸体就应该还在的吧?”
  【温度高,不能久放,我们到这里的第二天就火化了。】
  “骨灰呢?”
  【在,等你带回家。】
  “哦。”
  【。。。。。。】
  “师傅,我想回家了。”
  【好。】


第31章 
  机场,裴俊在排队办理托运; 何似坐在落地玻璃墙前等他。
  约莫半个小时后裴俊回来; 何似依然保持之前的姿势——跨坐在行李箱上; 两手抓着拉杆; 下巴撑在上面望着天空发呆。
  何似很瘦; 经历了一个月的折磨后更加明显。
  裴俊走过去,摸摸何似柔软的头发。
  何似龇着牙笑; 和小动物蹭主人的手掌心一样动了动脑袋。
  这原本是个很乖巧可爱的动作,却因为何似不小心碰到拉杆上的按钮; 致使拉杆缩了回去。
  突然没了支撑; 何似差点摔个狗啃泥。
  稳住身体以后,何似气愤地站起来; 踢着行李箱在原地转圈圈。
  欺负行李箱?
  这世上还有比何似更孩子气的小姑娘?
  裴俊好笑。
  笑着笑着眼眶发热。
  如果没有伤害,何似身上单纯的孩子气应该会陪她一辈子,可她确实在26这个风华正茂的年纪经历了多少人一生也不会经历的过去。
  现在; 强大的她终于受伤了,不再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而她在不久前那段关于‘太坏’的自责也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 最后消失不见。
  这是裴俊的期望,现实如何; 谁都不知道。
  回去,何似只能重新开始。
  玩累了,何似拖着行李箱坐回原地。
  裴俊站在旁边,陪她一起看远方的飞机起起落落。
  “师傅; 朝那个方向飞13个小时,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何似指着天空,怯懦的声音里交织着期待与退缩。
  裴俊拍拍她的脑袋,作为回答。
  何似忽然扭头,眉眼弯弯,“师傅,我会想你的,很想很想。”
  近似表白的话里,裴俊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阿似,你。。。。。。”
  何似站起来,抢走裴俊手里的登机牌就跑。
  裴俊反应几秒,急忙去追,“阿似,不要闹!”
  何似听不见裴俊的着急,却感觉得到。
  她背对裴俊站定,高高扬起手,在他要跑到自己正面的时候大喊,“师傅,不要让我看到你!”
  裴俊不敢动。
  何似低着头,手没有放下,“师傅,就送到这里吧。你都不知道我这人有多爱哭,所以告别什么的就都别说了,不要陪着我走,也别让我看着你走,我们就在这儿分道扬镳。”
  轻淡的风吹不散一朵盛开过后的蒲公英,却能轻易将何似用遗忘铸造的坚固牢笼吹得四分五裂。
  她最不想拖累对自己好的人,也最见不得分别。
  这个师傅对何似很好。
  再好,她也不想让裴俊看见自己不堪一击的一面。
  有些软弱,何似只愿意给喜欢的人看。
  她不在身边了,那她只能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该是这样。
  裴俊明白何似的心思,可一句‘分道扬镳’,还是听得比普通男人更强大的他差点哭出来。
  女孩子,何必让自己过得这么辛苦。
  “阿似。。。。。。”裴俊苦笑着摇头。
  何似故意不戴助听器,不管他这会儿是想训她,还是想哄她,何似都听不见了。
  呵,这个小孩总这么讨厌。
  师徒之间再无一个多余的字眼。
  裴俊站在原地看着何似走远,一直到她在尽头拐弯,到正午的阳光照亮身后的玻璃墙才转身离开。
  出口的垃圾桶,裴俊扔掉了没来得及给何似看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
  【你救下的那个小孩还活着;你微博置顶的照片被我换成了你相机里最后那张笑脸;我背着你给你藏在通讯录最末位的那个小叶子报了平安,但没有跟她说你的耳朵,医生也都没说,我想你应该舍不得让她知道;还有……阿似,你想不想知道欣姐的本名?】
  如果还对过去有念想,这些事就算裴俊不说,何似也会发现,如果没有,就没必要拿这些事牵绊她向前的脚步。
  人生路不会太平,不过,船到前头也会自然变直。
  一切顺其自然未必不能如人心意。
  ————————
  飞机起飞后不到一小时,窗外就只剩下没有尽头的阴云。
  何似心里躁躁的,拉下帽子盖在脸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经过多久,何似动动酸疼的脖子醒过来。
  睁眼的瞬间,阳光穿透云雾照亮了整个机舱。
  何似摘下帽子看出去,一望无际的白云之上便是蔚蓝晴空。
  笑容藏不住。
  何似趴在玻璃窗上,无声地对自己说:“恭喜你,终于从阴雨走到了艳阳。”
  心情随着天气变好,何似兴致勃勃地拿出包里的《喜宝》翻看。
  书里说喜宝为了钱失去了很多东西,亲人、朋友、青春、活力,还有爱。
  何似不爱钱,却和喜宝一样,为了执着的东西失去一切。
  本质上,她们的结局都注定悲剧。
  何似不开心,非常非常不开心,但还是坚持看了下去。
  最后一页合上,何似从地球的另一边回到了原点。
  飞机落地的瞬间,何似的心突然空了。
  对这座城市,她好茫然。
  机舱里,旅客迫不及待的离开,何似一直等到最后都没有动。
  空姐过来检查时看到了坐在原处发呆的何似。
  空姐弯下腰,微笑着问,“小姐,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何似没听见她说什么,只是当人影出现在余光里时转过来指指耳朵,然后摇头。
  空姐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又马上微笑朝她眨眨眼,指向窗外。
  远处,一辆摆渡车刚将乘客送达飞机。
  这些人里,有多少人上了这架飞机会一去不回?
  何似吸吸鼻子,郁闷地猜想。
  想不出答案,何似站起来,在空姐的帮助下取下行李箱离开。
  从下飞机到出口有很长一段距离,隔着走廊里的玻璃窗,何似看到了午夜的星光。
  ————————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机场大厅,一名母亲不停地替孩子向何似道歉。
  几分钟前,她的小孩因为乱跑差点撞倒何似。
  何似没生气,不紧不慢地捡起助听器挂回耳朵,“没事。”
  说话时,何似的笑容淡淡的,带着点俏皮。
  女人心有不安,凶巴巴地教训自家小孩。
  隔着女人的肩膀,小孩调皮地朝何似做了个鬼脸,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孩子气。
  何似被逗笑,两手插兜,歪着脑袋回他了一个更加调皮的‘略略略’。
  小孩哈哈大笑,母亲尴尬不已,再次向何似道歉。
  何似摆摆手,态度真诚,“没关系的。”
  女人放下心来,带着孩子离开。
  刚走几步,小孩子挣脱开母亲跑到何似身后捡起了一个东西。
  那是何似的登机牌。
  “妈妈。”小孩看着登机牌,不确定地求助自己母亲。
  女人走过来,“怎么了?”
  “你看这两个字是不是何似?”
  女人看了眼,从容消失,急忙拿过登机牌走到何似身边问道,“你是何似?”
  何似莫名,但还是点头承认,“是。”
  “刚才有人在叫你。”
  “嗯?”何似疑惑,她刚回国,应该不会这么巧碰到熟人吧。
  六年了,这里几乎没几个人认识她。
  “那个人长什么样啊?”何似问。
  女人稍一回忆,立刻回答,“医生,里面穿了军装的医生,很特别,所以我。。。。。。”
  话没说完,何似已经跑远。
  “妈妈,那个姐姐好像很着急。”小孩拉着妈妈的手,看向前方不断撞到人,不断道歉的何似说。
  妈妈摸摸小孩的脑袋,笑容温婉,“因为叫她的那个人很重要啊。”
  “那我叫妈妈,妈妈也会这么着急吗?”
  “会啊。”
  “妈妈。”
  “在。”
  “妈妈!”
  “在,在,在。。。。。。”
  ————————
  数十日之前,和吕廷昕结束通话后,叶以疏马不停蹄地帮何似联系了医院,找的人都是权威中的权威,只要何似还有一口气在,生命就能被延续。
  把何似交到他们手里,叶以疏本可以安心在国内等她痊愈离开的消息,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她被迫坐上了去山区义诊的班车。
  院长说叶以疏有在那座山里义诊的经验,这次去轻车熟路。
  可他不知道,那次义诊是叶以疏和何似感情线里最大的转折。
  在那之前,叶以疏藏着躲着不敢喜欢,那之后。。。。。。她听之任之努力配合。
  这个地方,她怎么敢去?
  现在却不得不去。
  山里没有网,没有手机信号,从进山那天起,叶以疏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两周的义诊,她几乎没睡过一次安稳觉,眼睛一闭就是何似微博上那张照片,和记忆里那个不喜欢服输的少女完全重叠,她几乎能百分百还原她笑时清脆的声音,好听又遥远。
  勉强撑过义诊回到医院,叶以疏抛下所有顾虑拨出了何似的电话。
  电话提示关机。
  每天二十四小时,没有一分一秒打得进去。
  叶以疏陷入了清醒和浑噩的怪圈,只要走进医院,她马上就会变成医术了得的外科主任,所有疑难杂症在她这里都被会给予最好的治疗,一旦下班,所有精神立刻崩溃。
  怕叶以疏回到六年前那种状态,护士长不得不扔下正处在高三关键时期的一对儿女陪着她。
  短短数日,恍如经年。
  一直到第十三天深夜,叶以疏收到了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煎熬才随着黎明的到来逐渐平息。
  那条信息只有两个字‘安全’,胜过她听过最美的语言。
  然而,没有亲眼所见,叶以疏心里的担心始终无法完全放下,护士长一看她发呆就来气,偏生怎么骂人家都没反应,反倒把她自己折腾得够呛。
  气急了,护士长以甩手不管威胁叶以疏,叶以疏每次都是那一个字‘好’,护士长扭头就走,没一会儿又气呼呼地回来,指着叶以疏的鼻子愤愤,“我就不信除了何似那个小丫头,没人能治得了你!”
  这种时候叶以疏一定会笑,发自内心的笑。
  事实上,除了何似,除了何似的前途、未来,以及安危,真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治得了她。
  今天,叶以疏不用上手术,人刚在办公室刚坐稳就被护士长轰出来,扔上了出租车,理由是她从灾区带回来的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痊愈了,她和奶奶坐今天的飞机回家乡,作为将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给她新生的主治医生,叶以疏有责任,有义务在临行前给她上最后一堂人生课。
  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不会说话的小女孩。。。。。。护士长真的很会利用人性的弱点对症下药。
  叶以疏认命,不止把人送到机场,还包办了一切手续。
  机场大厅,小女孩站在叶以疏面前,仰着头,怀里抱着护士长不知道从哪儿翻腾出来的玩具狗。
  两人没有任何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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