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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综武侠]圣僧-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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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至沉吟不语,隔窗却听院门忽地打开了,稳重脚步声中,蔺王孙的声音传来:“二位老兄,都醒了没有?”
  楚留香闻声开了窗,抻了个懒腰,隐约含笑道:“我老兄已醒了,你老兄怎么亲自来了?”蔺王孙笑道:“树倒猢狲散,只剩我个猴王,自然得亲自来。”调侃一罢才说了来意,“我是来请你们同去用饭的,就在沈姑娘那里,她已命仆妇准备妥当了。”
  楚留香道:“好极。不知雪惊兄起来了不曾?”
  方天至这才起身,口中答道:“贫僧也醒着。”他欲要去将门窗打开,却忽见蔺十一一把扯住他衣袖,他目光亮得吓人,直直射向方天至,见他露出询问之色,这才缓缓摇了摇头,然后猫一般轻盈地跳起来,躲到了床帐深处。
  方天至略一思量,便道:“两位先行一步,贫僧收拾些东西,稍候便赶上。”
  蔺王孙不疑有他,楚留香却猜许是那孩子不想见到自己的父亲,他心中愈发生出一丝凝重的好奇,为什么一个幼年丧母的可怜孩子,竟要百般躲避他的父亲?
  二人离去后,方天至才瞧向蔺十一:“眼下可还有人给你送吃的?”
  蔺十一道:“我去厨房找人就好了。”
  方天至斟酌道:“你父亲或许会知道你还留在府上,到时就会将你送出去了。”
  蔺十一道:“你放心,他不会管我的。”
  方天至听他语气冷酷,心生微生恻隐。
  蔺十一瞧了他一眼,淡淡问:“你是不是有许多话想问我?”他自昨日起,已说了不少话,早先拿捏不大准的字音字调,眼下已渐渐转好,言语流畅了许多。
  方天至道:“不错。”
  蔺十一道:“你问。”
  方天至便问:“我要问你,昨夜教你的曲子<月照庭>,你一觉醒来记住了没有?”
  蔺十一大出意料。
  他怔怔地蜷在雕花床架旁,漆黑闪闪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复杂的光芒。他一眨不眨地瞪视着方天至,像是又新认识了他一般,瞧起来又似一个玉雪可爱的普通小儿了。
  方天至道:“你难道全都忘了?”
  蔺十一道:“我的记性很好,一个字也没有忘记。”
  方天至便微微一笑。
  他的目光像吹绽柳黄的春风,拂落到蔺十一手中的竹笛上,道:“那很好。”
  他凝视着对方,宁和而洞明:“如果以后你还同我一样没什么朋友,等何时寂寞了,就吹吹这笛子罢。”
  蔺十一想要反驳,说他并不会寂寞。
  但世上又有谁不是寂寞的?
  方天至要走了,他还要去沈姑娘那里找饭吃。
  蔺十一沉默了许久,却在他推门之际忽而张口,问:“沈姑娘是谁?”
  方天至道:“昨天搬来一个女孩儿,就在那棵梅花树附近的院子里。你没有见过她?”
  蔺十一不再说话了。
  方天至循记忆来到那座院子前,门口正有一个仆妇四处张望,似在等人。她瞧见方天至,脸上露出笑容,上前几步迎来。
  方天至合十道:“有劳。”
  那仆妇却不说话,只是摇了摇手,又比划了两下。她瞧方天至似是不解,便也不强求,只微微张了张口,一笑而过。她这一张口,方天至心中蓦地一惊,却是赫然见她牙关之内少了一截鲜红的舌头!
  残缺的舌根力不从心地蠕动着,只能令这仆妇发出含混不清地嘶嘶声。
  海侯府财力雄浑,为何会给沈家遗孤找了哑巴来伺候?他略一思索,却也能替蔺王孙找到合适的理由,为了封住仆人的口,保住沈家遗孤的秘密。
  早饭仍就俭朴。但热气腾腾的水晶肉燕,鲜甜香软的嫩豆花儿,雪白滑腻的葱花清汤鱼丸,软糯劲道的瓦罐素米粉,再加上几碟新蒸的梅花点心,几色蜜饯干果,一壶清香四溢的瓜片茶,这胜在清新精致的早饭,吃得几人肚中也很熨帖。
  饭罢,蔺王孙又告罪一番,随侍卫去处理城中庶务,独留他三人围坐叙话。
  楚留香饮过香茶,叹道:“这鱼丸做的很是好吃,若是甜儿学会这一手就好了。”
  沈眠一袭杏裙独坐不语,眉眼间总似隐含轻愁淡怯,她本娴静不语,闻言才抬颈微微一笑,道:“这倒容易,楚公子拿了方子回去就是。”说着便请厨房的灶妇来,令她写出这道七星鱼丸的菜谱。
  楚留香和声道:“那就多谢你了。”说话间,他余光瞥见桌上点心,又忽想起甚么,追忆一笑道,“这点心的梅花馅料,莫不是从外头那棵树上现采的罢?”
  沈眠被谈话勾住心绪,一时便也忘了心事一般,与他道:“正是从那树上摘的花。”
  楚留香温和一笑,眉头挑动道:“那树足长有数十年了。我小时候来这边玩,调皮起来,也不知同王孙兄一起爬过它多少回。”
  沈眠听了有趣,玉容微展之下艳光焕发,轻声细语道:“原来如你二人这般一时俊彦,小时也会淘气。我自知事起,侯爷已是英雄少年,倒从未见过他这一面。后来我搬出独居,他态度更见威严稳重,只不过此后,我与他连相见也不过寥寥数回。”
  楚留香深深注视着她,笑道:“他毕竟是老侯爷的儿子,没有闲暇来胡闹了。”
  方天至没有说话,只瞥了他一眼。
  而沈眠则不知怎么又怔了怔,强掩郁郁,蹙眉一笑道:“是啊。”
  二人白日便在她院中坐陪,夜里则与蔺王孙轮流警戒,如此周全保护,几乎片刻也不曾轻忽。
  但船上的人却一直没有找上门来。
  三人不时聚首详谈,不仅不觉轻松,反倒愈发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
  便在这黑云压境般的紧张氛围中,十二月十五到了。
  这一日,蔺王孙早起后,孤身一人在海侯府中缓步走了许久,似是要将生养自己的家记在心中一般。待正午一过,他面色庄重地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四爪银蟒的雪缎长袍,头戴玲珑玉冠,自先祖堂中焚香跪拜,请出了御赐的海侯剑。
  峻德光明堂中,兵士披甲两列,他阔步走至上首坐定,将长剑横置膝头,向客位上的方天至二人肃容一谢,道:“承蒙不弃。”
  方天至二人郑重还礼。
  蔺王孙又瞧了眼帘后独坐的沈眠,就此默然不语,静等日暮天淡,圆月东升。
  夜里无雪,堂中高悬十六盏白纱灯,将屋中一切照的纤毫毕现,却显得门外的黑夜愈发深沉,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出无数妖鬼择人而噬。三人苦等一整夜,精神均极为紧绷,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夜色渐渐淡入鱼白,白烛滴泪成堆,几近燃尽而熄,忽地一丝天光绽来,穿过堂前大柱,金闪闪地落到门外的青石砖上。
  三人面面相觑,蔺王孙神色颇为惊疑,张口艰涩道:“天亮了?”
  十二月十五这一夜,一只活耗子都没钻进海侯府来。
  这事奇也怪哉,蔺王孙仿佛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难道船上的人在消遣他?
  三人还未商议出个头绪,这日午饭刚用了,廊外忽来一阵杂乱的疾跑声,方天至闻声回首一看,却见外头蓝衣侍卫抢进门来,神态惊慌仿佛有大事发生了一般。
  蔺王孙脸上一惊,忍不住从座位上忽地起身,沉声喝问:“怎么了?”
  仓山章的章字,就是“银剑金环”章宿的章。
  章大家已有五十余岁,膝下有两个爱子。眼下他呆坐在床榻边,半白的鬓发散乱在颊上,头脸上染着不知谁的血污,左臂背上交错了两道长近一尺的刀伤,透过雪白的纱布向外渗血。
  但他理也不理,只如丢了魂一般望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大儿子章重锦。
  章重锦面如金纸,浑身浴血,胸腹腿脚上足给人刺了七八道深深的剑伤,方天至仔细瞧了几眼,见伤口长而略宽,是为重剑所伤。外头请来的大夫开了方子就告辞了,只说生死有命,看他的命了。
  章宿已痛彻心扉。
  哪怕他武功高强,享誉东南,在重伤濒死的儿子面前,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人罢了。
  蔺王孙面色发青,喃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章宿恍惚抬起头,呆呆望了蔺王孙半晌,才意识到世侄来了。像是终于想起了正事一般,他浑身一颤,忽地扑过去狠狠抓住蔺王孙,咬牙切齿道:“是他们……是船上的人。我连夜赶到这里来,就是要告诉你,千万要小心!”
  “华儿丢了,锦儿也要去了。章家,章家已经没了!”
  三人闻言悚然一惊。
  楚留香失声道:“船上的人?他们昨晚没有来,竟是去了仓山?!”


第95章 
  “什么!他们本要来海侯府?”
  章宿满脸惊诧之色,立时向蔺王孙投去询问的目光,见他沉默认了,不由勃然大怒,“你……你糊涂啊!这等大事,你怎么不写信告诉我?若是昨天他们真的来了这里,难道要教我与周兄再看海侯府化作一片废墟,死后无颜见你父亲!”
  他情急之下,愤而起身,身后伤口当即崩裂开,又复血流不止。
  蔺王孙忙上前扶住章宿,却被一把甩开。
  他直面长辈怒色,只好两手空空站着,苦笑道:“此事……此事怎好再累及世伯?小侄心中有愧……”
  章宿不解,骂道:“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你父亲去得早,只留下你这一根独苗,海侯府有难,老兄弟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有什么累不累及的!”他余光瞥见床上生死难料的大儿子,话语忽地哽住,顿了片刻才惨然道,“何况船上的人穷凶极恶,当年与咱们结下了大仇,他们谁也不会放过的!”
  方天至在旁缓缓拈珠,心想瞧这情形,蔺王孙倒似没说假话,章宿不论神态语气,均不像知晓当年沈家灭门真相的样子。
  而蔺王孙悔愧交加,喃喃道:“是我害了世兄。”
  章宿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咱们这是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他说了这句,忽地悚然一惊,急声道,“你快去,再派人去长梅岭,给你周世叔报信!我的人不知给没给他们追上,万一他二人还不知情,岂不……”
  蔺王孙生出一头冷汗,道:“事不宜迟,我亲自去!”
  楚留香漆眉中蹙,正默然苦思,闻声不由道:“且慢。”
  章宿焦躁之极,怒道:“十万火急,怎么且慢!”他猛地回头一瞧,这才真的留意到屋里的两个青年人,两眼冒火地大喝道,“小子口出狂言,不要耽搁大事!”
  楚留香素来风度大方,城府深沉,言谈口吻都也温文沉着。他这一声制止,令蔺王孙神色一定,便恢复了些往日神采,他长吁一口气道:“章世伯,这两位都是小侄的好朋友。尤其是楚留香楚公子,听闻小侄有难,不远千里来仗义相助,人品武功都是极信得过的。”
  方天至闻言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雪惊。”
  楚留香则微微一笑,向章宿作揖道:“素闻章老前辈大名,幸得一见,果然英雄气概,令人心折。”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却不是佩服章宿武功造诣,而是适才听他处处为朋友子侄着想,颇有奋不顾身之勇,故而敬仰他义气深重,有豪杰风范。
  章宿却瞠目道:“如今还是说漂亮话的时候吗!”
  楚留香不以为忤,心中很能体谅这位伤痛交加的老前辈,便和和气气道:“报信自然要报的。只是章兄怎么办?沈姑娘怎么办?今夜来人怎么办?这些事不安排妥当,蔺兄难免左支右绌,顾此失彼。”
  蔺王孙沉吟道:“船上的人昨夜故作疑兵,奔袭仓山,今夜难保不故技重施。我恐怕长梅岭周家有难,不如请楚兄与我同去。”又恳切向方天至一揖,“沈姑娘体弱不支,章世伯与世兄又有伤在身,须留在府中休养。海侯府里一应老弱,就请雪惊兄多加看顾,免我后顾之忧。我在府中留下一队亲兵,尽由雪惊兄差遣。”
  章宿心急如焚,豁然起身道:“我也同去!不过两道小伤,算不得什么!”可话音未落,他身形忽地晃了晃,显是失血过多,疲累交加,一时头目森然所致。
  蔺王孙怎能答应,当下苦劝道:“海侯府中还需您老人家坐镇才好,况且世兄重伤在床,若深夜醒来不见您,难免忧惧交加,反倒不美。”
  他这说辞选得极好,章宿本拟他说什么也不答应,但垂头一看长子惨状,不由呆了一呆。
  蔺王孙见说动了他,向方天至又是深深一揖:“有劳。”
  方天至思忖片刻,他练武数十载,已渐臻返璞归真之地,心想纵算船上的人今夜真来了,他打不过一群,保住一两个人逃走倒也不成问题,便道:“能帮上蔺施主的忙,小僧自然义不容辞。”
  蔺王孙大喜,可楚留香却微微皱眉,道:“雪惊身怀绝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向章宿拱了拱手,问,“章老英雄,不知昨夜船上来人多少?头领几人,本领如何?”
  方天至不由微微一怔。
  他自然看得出来,楚留香委婉发问,是担忧他的安危。
  不知多少年来,他都是年少成名,睥睨群雄,也习惯了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他素来一切麻烦事都能料理,自然也就只有他出手照顾别人。当了和尚后,更是如此了。
  美貌少女为什么爱慕他?而少年英雄又为什么与他相谈甚欢?
  他曾自认是朋友的人,他们可曾真的关切他,有心为他分忧?
  他心底其实都明白。
  方天至自知甚清,他并不曾真有过同道中人,也不曾真的有过朋友。
  可此时此地,他与楚留香明明相识最浅,但他却是方天至人生中,第一个由于关切他安危,而替他当出头鸟的铁头娃。
  方天至注视着这个铁头娃,心中感到不大适应,但又陡生一丝触动。
  他二人同陷在阴谋之中,彼此之间多有隐瞒保留之处,似乎不能算是朋友……他忽而心想,究竟什么才算是朋友?
  比起无花,楚留香仿佛更像他的朋友。
  众人对他心事丝毫不知,而章宿听了楚留香的话,整张脸孔都微微抖动起来,显然已恨惧交加之极,他缓缓坐下回忆,凄冷道:“来人约莫有上百个,仍是穿着白衣裳。也不知是从何处钻出来的,简直鬼怪一般,等我庄上家丁发觉时,外头已经围满了人。他们个个武功都不错,远非我家丁可比。至于领头的……领头的一个我记得他!他就是当年给周兄弟二人斩断了手臂的那个人!”
  楚留香似有疑虑,问:“只他一人?”
  章宿点头道:“不错。”
  蔺王孙听他这问题似有言外之意,便道:“怎么,楚兄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楚留香缓缓摇了摇头,一抬眼,见众人都瞧着他,只好道:“我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奇怪。”
  蔺王孙道:“奇怪?”
  楚留香一时没有回答,仿佛又陷入思索。
  蔺王孙不愿惊扰打断他,转而问方天至:“雪惊兄也觉得奇怪?”
  方天至念头转了转,觉得说了也无妨,便道:“此事若说奇怪,就奇怪在前后矛盾。”他见蔺王孙面生困惑,又道,“蔺施主曾说,十几年前,船上来人夜围牵星山庄,当时沈前辈的世交好友都在场相助,但那城主武功盖世,诸位前辈拼死相斗,不过使他重伤遁走而已,林前辈却也不幸饮恨。”
  蔺王孙道:“不错。”
  方天至道:“那城主十几年来休养生息,想来武功造诣更深,麾下人手更足。如果你是那个城主,今日卷土重来,该当如何?”他顿了顿,缓缓道,“你会不会故作疑兵,用声东击西之计,使诸位分散各处,再图一一击破?这仿佛很不符合他的脾气。”
  蔺王孙不由得怔住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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