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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综武侠]圣僧-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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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往复,他才讶然发觉中毒那六人竟都未死,且受真气一激,他们有了几分力气,竟又嘶嘶作声,要伸手去挠痒。
  章宿看得怒发冲冠,恨道:“好可怕的毒!那妖女真是蛇蝎心肠!”
  方天至封住六人四肢穴道,免得他们继续抓挠伤口,这才以菩提心经救治。
  章宿在旁看守,问道:“还有得救么?”
  方天至道:“救是能救,只是要费许多功夫了。我先以内力逼住毒气,等天亮再想办法缓缓医治。”
  章宿默默颔首,又告诫道:“妖人狠毒,下次再见到,万万不可留情了。”
  他这话递得正是时候,方天至顺水推舟,便冷冷叹道:“阿弥陀佛!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他话音一落,忽觉袖中竹笼颤动渐轻,不多时,那金蚕愈发老实,蠕动之余只间或轻顶笼壁——当是青女已悄声去了!
  方天至也不急躁,待治完了最后一人,忽地拂衣而立,合十向章宿致歉道:“老施主,贫僧失礼了。”说罢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真气霎如剑芒吞吐,陡然击中了章宿睡穴。
  章宿还未来得及问出“和尚何出此言”,便两眼一黑,人事不省。方天至不等他向后仰倒,长袖如云片般倏而一伸,当即卷住他一条右臂,足底一踏,眨眼间携人飘出二丈,落定了后堂竹帘之前。
  竹帘一掀,那看炉的哑仆先听到嗤嗤两声轻响,不明所以抬头一望,才见是方天至进来。
  她握着扇子茫然地站起了身,却见方天至翻手挥开铁箱箱盖,二话不说便将昏迷的三人依次挨着放了进去,直到箱盖“砰”地一声关合上,她才猛地惊醒过来,着急地手舞足蹈,咿咿不停。
  方天至手握衔环,轻轻一提,这口乌黑铁箱忽地平地拔起几尺,他伸臂在箱底一拦,举重若轻般将它稳稳托在了手上,向那哑妇道:“施主莫要到处乱走,今夜大约不会有人来了。天亮之后,贫僧便会回来。”


第101章 
  圆月之下,整座城池几乎都已经陷入沉眠。
  扇扇门窗黑黢黢地紧闭着,只有屋顶上高低错落的瓦楞,还如蟒蛇鳞片般反射着淡淡的月光,静静蛰伏在潮湿的冷雾中。
  金蚕引路之下,方天至正飞踏在街巷民居的层层屋脊上。
  他手中犹托着那口铁箱,但芒鞋踩到瓦片上,却几乎不发出一丝声音,便有屋里主人夜里醒来出恭,也定以为只是一阵轻风莎莎吹过。
  海侯城是一座相当大的城,但如这般在屋顶取直飞奔纵跃,想在半个时辰内横跨东西也不算难事。方天至追了盏茶功夫,手中金蚕翻腾愈发剧烈,他纵身飘过一桩三进院的山墙,目光尽头便忽显出一道衣袂翩翩的婀娜白影,观身形打扮正是青女。
  方天至见到了人,当下不再提气上房,而是悄然落到巷路上,不急不缓地远远缀在青女身后。跟了不久,他便发觉青女与槐序、春王仿佛并不在一起,而是落了单。她赶路不急,只在层层巷路里徐徐穿梭,不多时巷外渐起轻响,方天至凝神细听,发觉隐隐有嘈杂人声与丝竹声交缠在一起。
  那乐声甚至靡靡,方天至眉心微皱,转出巷口忽见对街一道牌楼耸立,上书福宝巷三字。牌楼深处,两旁二层木楼外悬着各色绣招,受迤逦成行的红纱灯笼一照,直化作一片艳光迷离的霞团,将整条巷子醉蒙蒙地裹住了。
  方天至瞧了一眼,便知这定是烟花柳巷。再去寻青女,却见她径直穿过牌楼,往巷子深处去了。方天至从身后摸出进赌坊时买的斗笠,往脑袋上一扣,便默不作声地拐了个弯,从隔壁巷子里跟了上去。
  他走的这条小巷是福宝巷的后巷。巷子里脂粉腻着污水,又混着残羹剩饭,乌七八糟地浸满了沟渠,裂断的青石板两旁生着杂草,不时有野猫恹恹地嚎叫,但幸在光线暗淡,除了偶尔开后门出来倒脏水的侍婢,外加一两个穷酸醉汉外,几乎见不到半个人影。
  方天至托着铁箱在墙上一按,弓脊跳上另一排小楼的一层短檐上,脚步极轻的循着青女背影前行,倒正好不为人所察觉。走过半条巷子,他脚步忽地一停,悄声闪到一起山墙旁的樱桃树后。
  仔细再看,果然前方不远外,几座清幽小楼里均有人影晃动,闻其呼吸声,均细密绵长,显然是身具武功的江湖人,粗粗一算约有四五个。而青女走到其中一间小楼前,身影推门一闪,消失在了竹丛之后。
  方天至静等了片刻,却见周围潜伏的几人只是守在屋中,并不开窗探看,便顺下檐头,窜到那座小楼外的院墙根下,瞧准窗纱上的人影,忽地轻轻越过白墙。落脚到院里细泥地上之际,他几乎足不沾地般陡然向前窜出丈许,藏入了几丛竹枝间。
  几幢小楼中的人半点也未觉察被他潜到近处,方天至身在竹丛中,隐隐听到楼上有人悄声说话,略一思忖,心知若托着箱子去偷听,这么大个笨重物件,只怕太容易暴露,便将手上铁箱悄声放落在泥地上,整个人却如一道影子般贴着墙檐游到了二楼窗下,正听青女温温柔柔道:“快了。”
  方天至正想,什么快了?忽又有个女人道:“还有多久?”
  这女人听声音倒也悦耳,只与青女一比,便如鱼目较之明珠了。她听上去十分急躁不安,却又带着几分骄矜喜气,令人不知是什么身份,青女顺从回应道:“咱们子时行礼,约莫再过不久,家里就来接人啦。”
  那女子追问道:“家里来接人?他呢,他来不来?”
  青女似是笑了,柔声安抚道:“城主也许不会来,但他会在船上等你的。”她话锋一转,似是有言外之意般委婉低语,“他身体不大好,……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方天至听得又惊又疑,城主是谁?是师叔么?他怎地身体不好?
  这女子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该知道他身体不大好?
  那女子沉默了许久,忽幽怨开口:“是啊。若非他身体已很不好,也许……也许他也不会这般顺从地答应娶我了。”
  青女道:“怎会如此?他自幼漂泊在外,又没了父母,你与他是相依为命的情分,他自然是心里有你,才肯娶你。”
  方天至听到此处,忽然感觉有些听不懂了。
  而那女子却也奇怪,一时自怨自艾,一时又极自信起来了,闻言道:“这你倒说的不错。除了我之外,他还能相信谁?他定然只相信我一个。这世上又有谁真心疼他?只有我最疼他。他娶了我,倒也实在不算亏。”
  青女嫣然道:“你说得对极了。”
  二人话到此处,闭口不谈了。
  烛火跳跃了几回,远处隐隐的丝竹声仿佛响在天外,这院子里除却竹叶瑟瑟外,竟只是枯寂一片。方天至沉住气,并未生出透窗探视的念头,打算等所谓“家里人”来接他们,再缀上他们往那“船上”去,好见识见识他们的城主是何方神圣。
  可那女人又忽而说话了:“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青女有些讶然,轻声道:“我么……自然是他的属下。”
  那女人生硬道:“可你曾经是他父亲的属下。你是不是还可以算是他的长辈?”她顿了顿,语调愈发狐疑,“他只提前告诉了你我在这。他怎么这么相信你?”
  青女安静了片刻,淡淡道:“如果这么说,也许我也可以勉强算他的长辈。”
  她的声音透着一丝惆怅疏远,仿佛从月宫中传来,如嫦娥下窥凡尘时遗下的只言片语,听起来那般落寞而动人。
  但那女人却突然被激怒了,她甚至有些尖刻道:“是么!如果这么说,你不仅是他的长辈,你还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为什么这么信任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生得还很美?”一阵衣料摩挲声,仿佛那女人猛地站了起来,咄咄逼人问,“你为什么总是带着面纱?你怕人瞧见你的脸?”
  青女也不动怒。
  她只是缓缓道:“我从二十岁起,就再没让人看过我的脸。就连我的丈夫也不例外。”
  那女人一呆:“你说什么?”
  青女并未理会,自顾自地轻声续道:“城主归来不过一个月,他根本没见过我的面貌,又怎么会将我当成一个女人?”她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实在是多虑了。”
  方天至只是将这对话听在耳中。
  至于青女为什么不让丈夫看她的脸?为什么二十岁起才变成这样?如是闺阁秘辛,他并不怎样在乎。他只反复想着自己上心的几句只言片语,而那女人仿佛被安抚住了,再没有说话。
  又是枯寂地等待。
  百无聊赖之际,方天至四下打量,发觉这几间小楼看似清幽,但夹在前后妓馆之间,着实不是个好地方。此前有个侍婢绕来后院泼茶汤,也穿得妖妖娆娆,眉眼间尽是轻浮气,仿佛也不像个正经姑娘家。
  或许此处正是一间妓馆?
  这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只是从此处迎亲,未免太不合时宜。不论这城主是谁,何至于在自己身体不大好时,匆匆忙忙迎娶自己的新娘——还一定要在海侯城的妓馆里?
  正想到这里,忽地丝竹声消失了。
  方天至精神一凛,仍一动不动贴在雪墙上,而这极不寻常的寂静持续未久,一阵喜乐蓦然间拨开巷里深夜,突兀地涌了过来。乐声越来越近,眨眼间如鲜花般堆簇到了小院之外,屋里那女子终于听到了,欢喜不尽道:“来了吗?”
  吱呀一声窗响,却是青女将前窗开了,她的声音混在喜乐中:“来了。”
  她话音一落,自前院巷中忽生一道脆响,仿佛有人用木头顿击青砖一般。响罢三声,一个老人的声音霎时响彻周围:“请仙人登玉轿。”
  这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瘦。
  方天至甫一听见,便知道来人是谁。
  来人确实也很瘦,正是春王老人!
  又是吱呀一声,青女笑道:“快走罢,咱们要回家去了。”
  那女子这时又腼腆了起来,从鼻音里腻腻地“嗯”了一声,一步步随青女下了楼。
  方天至听脚步声到了一楼,便又在喜乐中滑下墙去,手上重新托了铁箱,静等接亲人马离去。
  算着青女二人的步伐,果然听春王老人又唱道:“腾云起玉轿——”
  他正要寻机跟上,忽然之间前头骤生骚乱,人乱马嘶之间,仿佛有数十道雪亮冷光霎时出鞘,剑光每一闪烁,便又有一道惨叫声悚然响起,惨叫声一个接着一个,其中犹夹杂着女人的尖嘶惊呼——
  隔着竹丛墙面,方天至心底一沉,正自揣度来人是敌是友,却忽听一阵风声呼啸。下一刻,一道靛蓝人影恰如惊雷疾电般自小楼木栏旁闪过!而他目力惊人,电光火石间已瞧清了来人面目——
  楚留香?!
  就是楚留香!
  楚留香一道香风一般刮过竹丛、院墙,飘飘然留下身后追兵吃灰,手臂里竟还圈着一个人。
  那人身段颇美,身上裹着喜服霞帔、脸上蒙着珠缀盖头——
  是这小楼里的新娘!


第102章 
  楚留香动作快的像插了翅,一眨眼间扑棱棱飞过粉墙,消失在了夜色里。
  方天至站在竹丛间,正考虑是追上去,还是继续跟踪对手,墙角边又猛地窜出一人来,余光中亦如一道雪白匹练般,风声削得竹叶瑟瑟作响。方天至指贯内劲,气息深敛,悄然伫立在竹丛中不动,那道白影却突然放缓速度,回头向身后追兵望了望。
  这一回头间,方天至趁灯光将他面目瞧得一清二楚,果然是蔺王孙。
  他心底的疑问不断叠加着,蔺王孙轻功比青女还要高出一线,为何只让子女练剑,旁得一概不教?
  蔺王孙第一时间没看到藏在暗中的方天至,但那口凸出竹丛的硕大铁箱,恐怕只有瞎子才看不到。
  但他来不及再仔细去瞧,因为急追而至的敌人已近在一丈之内!
  蔺王孙没有转身,回首之际,他的手已落在了剑上——
  一线雪白的光忽自鞘中夺目绽出。
  那光是轻柔的,像美人出浴时肌肤上的水泽;又是细薄的,仿佛破晓之际朝阳放出的一道金线。
  在这道光中,蔺王孙轻风细雨般向外刺出了十一剑。
  这十一剑很快,快到骇人听闻,它们已藏到了光中!
  方天至向后退出一尺,让过了刺向他双目的两剑,心中蓦地一沉。
  他所惊疑之处,不是蔺王孙剑法高超若斯,而是这一剑他认得——它记载在师叔命他背诵的那本武功秘籍之中,是剑法第十一式。
  这是金蝉玉蜕功!
  蔺王孙刺中了七剑。
  追兵惨叫不绝,他恍若未闻,刹那间又轻盈刺出五剑。只是这回剑刚一刺出,墙角后忽有杖风阵阵,旋即响起木金相击的铎铎接剑声,方天至心中一动,猜是春王老人到了。而兵器相交之际,外墙上又映出十几道纵跃而来的黑影,想来几呼吸间便能赶来。
  方天至本来只靠楼墙掩蔽身形,心知众人一旦在此处打斗起来,他托着铁箱,不便隐匿,一定难免暴露,想来继续追踪已不可行,只好找到楚留香落脚之地,看能否从新娘那里得到更多线索了。他素来沉得住气,当下先将心事压住,趁蔺王孙旧招刚出,新招未生之际,忽地斜出竹丛,缩丈入步,眨眼间欺近蔺王孙身畔,右手托着铁箱,左手在他后领上一提,低声道:“走!”
  话音未落,他足底轻轻一点,又如张翅雪鸮般骤然掠过石径,扑落到巷墙之上。
  蔺王孙听出方天至声音,反应过来后放声长笑,向仍在原地傻站的众人拱手一揖,施施然道别:“诸位,后会有期!”
  春王老人勃然大怒,暴喝道:“给我留下!”
  但正如此前吃楚留香的郁金香屁灰一般,方天至淡青衣影只在墙头一飘,人已在余音中消匿不见。
  等众人奔出巷口一望,四下里连屁灰也不剩了,哪还看得到二人的影子?
  方天至二人仍在疾奔。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再听不到一丝喧闹声,寂静的巷子里只剩两旁潮湿苔旧的石墙,以及月光照射下凄冷反光的零星水洼。福宝巷烟霞般的灯火仿佛是一场梦,远近幽深一片,门户紧闭的楼屋屋檐下,只偶尔才看得到一盏贴着褪色福字的黄灯笼。
  忽一声杜鹃啼叫,方天至脚步一收,缓缓停了下来。
  驻足之际,他原本卷在蔺王孙手臂上的袖筒也轻软垂落下来,蔺王孙见状亦立时收束步伐,前冲几步站稳后,这才回身一揖,口中赞叹道:“雪惊大师这身轻功,真称得上收放自如,出神入化,可与楚兄比肩了。”
  方天至闻言笑了笑:“岂敢。蔺施主的剑法才是令贫僧大开眼界。”
  蔺王孙面露惆怅之色,道:“这套剑法乃是沈家惨案后,家父闭门痛思所得。今日能以此剑杀伤几个仇人,总算没有埋没了它。”
  方天至不动声色道:“原来如此。”
  蔺王孙见他孤身一人,只托着口铁箱,不由踟蹰问:“大师现身于此,不知章世伯与沈姑娘……”
  方天至轻拍了下箱沿,道:“事急从权,贫僧有意跟踪敌手,未免分身乏术,只好委屈三位施主在箱子里呆上一会儿。”
  蔺王孙吃了一惊,期艾道:“这……这也无妨。大师臂力也是惊人。”
  方天至并未接话,转口问:“适才见香帅携那新娘子去了,不知可与蔺施主约定在何处汇合?”
  蔺王孙颔首沉声道:“我们还回海侯府!”
  方天至沉吟道:“灯下黑?”
  蔺王孙道:“如果这座城里还有一个安全的地方,那只可能是海侯府了。”
  海侯府有南门和北门,方天至当初被请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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