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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有无边美貌_容光-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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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老程,要不再歇歇,没干完的明天再干也成。你看老徐,他本来就胖,再赶路是费劲了点。”
  程又年沉默片刻,把老徐的背包拿了过来,一齐被在自己肩上。
  他们出发前一人背了五瓶矿泉水,再加上地质锤、罗盘和取样瓶等仪器,少说一只背包也有二十斤重。
  他一人背两只,那就是负重四十斤。
  “走吧,再赶赶路,今天还能多勘测几个地方。”
  程又年环视一圈,又把另一名队员的包腾了腾,将矿泉水和地质锤都放进自己包里。
  白鹏非喃喃地对罗正泽说:“他平常都这样吗?”
  罗正泽点头:“是啊,拼命三郎。”
  顿了顿,又摇头,“但平常还没像这么不要命。”
  再次踏上去往下一处勘测点的路途,罗正泽呼哧呼哧跟上程又年的步伐,凑近了问:“兄弟,你这么赶,是因为我女神吗?”
  程又年一顿,没作声,摘下右手已经变黑的白手套。
  罗正泽的视线落在他的掌心,没忍住“喝”了一声,“多久弄的?”
  右手掌心处有条血口子,像婴孩的嘴微微张着,露出触目惊心的模糊血肉来。
  程又年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冲着伤处冲洗了一下。又从右手手腕上取下出发前缠上的干净绷带,紧紧地围着伤口绕了两圈。
  罗正泽急了:“都这样了,你还要赶路。赶个屁啊赶!”
  程又年淡淡地说:“你昨晚不都听见了吗?”
  “……”
  罗正泽咳嗽两声:“兄弟你别介意啊,越野车不隔音,我这不是怕那荒郊野外的,我在车里,你万一下车跑太远,迷路了咋办?我不敢离你太远,一不留神就听了两耳朵,嘿嘿。”
  队里的驻扎点就在昆仑山脉里,绵延数百里,有信号的地点少之又少。
  来这里一周了,和外界全靠卫星电话联系,手机连半格信号都收不到。
  程又年是听白鹏非说的,十多公里外有个小土包,站那上面能收到一点信号。所以昨夜开车去找那个地方,罗正泽与他同行。
  从夜里九点,为了找那个地方,他们耗费了一个多小时。
  罗正泽看着平常沉着冷静的程又年像个傻瓜似的,举着手机在荒郊野外这儿跑跑,那儿转转,最后总算爬上了一个小坡,蓦地停住。
  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程又年大可以求助于白鹏非,让他开车带他们来。
  可和田组每日的工作状况就如今天一样,他不愿为了自己的私事耽误同事们的休息时间。人家累了一整日,正该好好睡觉,费什么劲拖着疲倦的身躯带他来打电话?
  *
  罗正泽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程又年缠好绷带,只能拍拍他的肩,说:“爱情不就是这样的?有苦有甜。人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跟了你,人影都见不着一个,难免有点小脾气。”
  程又年沉默许久,才说:“可我连挂了电话都不知道,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是没信号吗?能找个地方打通电话都不错了,还能指望啥?昭夕那么懂事一姑娘,会体谅你的。”罗正泽尽职尽责,安慰兄弟。
  程又年自嘲:“她能体谅我,我却没法体谅自己。”
  日头灼人,像是要把头皮点燃。
  程又年说:“之前是我考虑不周,哪怕明知我们之间有太多不合适的地方,也觉得尽力解决,也许能度过难关。”
  罗正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愣了愣,才轻声问:“现在呢?”
  “现在觉得,我何德何能,笃信自己配得上她。”
  “怎么就配不上了?”罗正泽急了,“你好歹是我们院里的高材生,这个年纪就走到这个程度,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徐院都说了啊,你的目光要放长远,争取将来成为最年轻的院士,往更高的地方走——”
  “不是学识和前途的问题。”
  “那是什么?”
  程又年慢慢地说:“一朵花长在花园里,园丁浇灌,路人呵护。就连老天也都眷顾有加,给予丰润雨水、肥沃土壤。某天经过了一个匹夫,被它的娇艳所吸引,然而手无寸铁,不懂照顾,甚至连单纯的陪伴都做不到,又凭什么去拥有它?”
  罗正泽说不出话来,怔怔地望着他。
  程又年说:“老罗,和她相比,我穷得响叮当,连最基本的时间都没有。将来只会不停像今天这样,消失在她的圈子里,连一通电话都打不上。”
  “她所在的行业总是风波突起,我连陪她度过危机都做不到。更何况昨晚我仔细想过,即便我在,知道她那边发生了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程又年的语气很淡,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悲哀。
  “我能做什么?”
  罗正泽被这一席话震住了,走了好半天路,才忽然反应过来。
  “程又年,你自己轴就算了,还跑来绕我?”
  “差点就被你绕晕了!”罗正泽咋咋呼呼地喊着,“你俩谈恋爱,你是当男朋友,又不是去当爹!咋的,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要给女儿手把手端屎端尿吗?”
  程又年:“……”
  “再说了,就是昭夕她亲爹,也没见每次她出事了,当爹的出来替她解决问题啊!要是真解决了,她至于上什么热搜被人骂吗?”
  程又年微微一顿。
  罗正泽再接再厉:“再说了,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艰辛。”
  他想了想,理直气壮问:“你没读过小学吗?小学课本上那篇《西厅的海棠花又开了》,还记不记得?”
  程又年:“记得。”
  “那你仔细想想。周恩来当着他的总理,国家遇到危难,他夫人跑来帮他解决了吗?没有啊。一出什么事,周总理反而不着家,他夫人只能给他写信,他还不定没工夫看。”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自己的职业出了问题,只能自己解决。就好像你的论文遇到瓶颈,研究出现障碍,昭夕能帮你解决吗?不能啊。可是难道你找个同一行业的,人家就能帮你解决了?你就是找我当老婆,我也只能告诉你,你那高度,sorry,I don’t understand!”
  “你再想想,昭夕就算找那谁,梁若原当男朋友,难道上热搜被骂了,梁若原还敢出来帮她说话吗?”
  “他敢露头,那不是两个一起骂吗?我敢跟你打赌,热评第一必定是那句经典名言: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程又年:“……”
  困扰他一整夜的问题,忽然在罗正泽这个傻瓜直不隆冬的开导中,烟消云散,豁然开朗。
  他怔了怔,没忍住笑出了声。
  “罗正泽啊罗正泽,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罗正泽接口,“真是神机妙算,真是蕙质兰心,真是聪明绝顶,真是人帅心善?”
  程又年笑着看他,“真是《成语词典》没白背。”
  罗正泽:“……………………”
  这个人,就不能夸得更好听一点吗?!
  *
  是夜,就在陆向晚的新闻在网上引发了爆炸似的热度时,昭夕关掉了家中的wifi,不去看网上的任何言论,只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打开投影仪看电影。
  她放的是自己剪的《乌孙夫人》,并未因为审核结果就进行了任何删改。
  上映与否都不要紧了,她只是坐在沙发上,心情平和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慢慢地思索着:这里换长镜头拍摄,是否会更好;那里换成特写,是否更贴切。
  ……
  晚饭是和陆向晚、宋迢迢一同吃的,三人点了鼓楼西街百年老店的羊蝎子。
  饭后两人又陪了她一会儿,她再三表示自己没事了,两人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昭夕回来就开始看电影,从未有过这样悠闲自在的时刻,只是在这样的平和下,她的脑海里总有个影子隐隐飘着。
  她叹口气,靠在沙发上,心道这样算什么呢。
  程又年,你再这么消失下去,我可能真没法做到心如止水、坚定不移了。
  实验要失败了吗?
  脑子里总有这样的念头在回响,她越不去想,这个声音越响亮,时刻提醒她担忧可能会成真。
  直到某一刻,门铃忽然响了。
  昭夕一愣,起身走到门边,通过可视门铃看见,楼下的单元门外站着一位陌生人。
  “请问是昭小姐吗?”那人礼貌地询问。
  她答:“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昭小姐,我是程又年地科院的同事。”那个年轻人笑了笑,扬起手里的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我奉老程之命,帮他带个东西给你。”
  昭夕有些怀疑:“他不是在项目上,没有信号吗?怎么联系你的?”
  年轻人笑得更开心了点,把手里的东西凑近监视器,好让她看得更仔细:“卫星电话啊。我们在项目上没有信号的时候,都用这个联系,一般人不会用。他让我把这个送来给你,就是想更好跟你联系。”
  昭夕一怔,终于看清了那只笨拙的黑色电话。
  *
  新疆与北京存在时差,程又年从山上下来,也不像平日里朝九晚五那样准时准点。
  于是在昭夕等待了一晚上,万家灯火都亮起时,一直被她放在身旁的黑色电话终于响起。
  程又年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世界尽头,空旷而低沉。
  他叫她的名字:“昭夕,收到电话了?”
  短短数语,昭夕忽然想哭。
  她揉了揉眼睛,“程大科学家终于想起我了?”
  “是我不对。”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昭夕又破涕为笑:“昨晚怎么不知道这么哄我?”
  “昨晚钻牛角尖去了,没顾得上求生欲。”程又年低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昭夕顿了顿,说:“都解决了,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吧。”
  话说到这里,她的心微微一提,“……多久能回来?别说不知道,不知道也要讲个大概啊。”
  程又年沉吟片刻,说:“大概就这几天了。”
  她一顿,“昨天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都说了,昨天我——”他略微停顿,引用了罗正泽的至理名言,“昨天,我轴了,自己把自己绕晕了。”
  ……
  一通电话絮絮叨叨了很久,然而昭夕最终也没有告诉他电影出状况的事,程又年也闭口不提项目上的苦、掌心里的伤。
  他甚至没有告诉她,为了尽早赶回北京,他这一周都在做着怎样的努力,一天跑了多少里路,披星戴月。
  那些都不重要。
  同样,他也不追问昭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如罗正泽所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棘手的问题最终还是靠自己。
  他无法在此刻给予她任何帮助,一通电话,倘若话题都围绕苦难展开,她会心塞,他也束手无策。
  程又年能做的,紧紧是用自己的无趣与沉默,在短短三十分钟的电话时间里,试图给予昭夕一点琐碎的浪漫。
  在这通电话的最后,程又年说:“昭夕,也许将来会无数次发生这样的事。我不能对你解释我在做什么,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也不能陪在你身边,哪怕比谁都希望能给你更好的照顾,做一个更称职的伴侣。但遗憾的是,我不能这样笃定地对你说一句我可以,如果说了,那只是为了讨你开心,空谈一场。”
  昭夕沉默着,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
  “我人微言轻,两手空空,和你,和你所在的行业中大部分人想比,我拥有的很少,能力也很有限。”
  “但倘若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我把一切都给你。”
  昭夕眼眶湿润,小声说:“你也说你拥有的很少,能力有限,能给我的一切是什么?”
  “这个人,这颗心,还有除去地质以外,余下的全部日夜。”
  她一边哭一边笑,擦着眼泪说:“那我考虑一下。”
  程又年松口气,也笑道:“这个回答比我预想的要好。”
  “你预想的回答是?”
  “我恐怕,你会判我死刑。”
  昭夕说:“虽然不是死刑,但是死缓也没好到哪里去。”
  程又年说:“只要不是死刑,就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昭夕,我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你,实验失败亦或成功,你来定义。”
  程又年这样说着,手持卫星电话,人却坐在车斗里。
  荒芜的夜,荒芜的山脉里,他终于连日连夜赶完了救急的任务,坐上了离开项目的卡车。
  他没有告诉昭夕,次日他就能回到北京。
  夜还长,他希望她睡个好觉,天明时分相见时,能有一点久违的意外之喜。


第64章 第六十四幕戏
  连夜坐车抵达县城,程又年和罗正泽一同,与开着卡车送他们的白鹏非告别。
  白鹏非挥挥手说:“回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程又年:“几天而已,不比你们一直驻守在这的辛苦。”
  “得了吧,你这一周干的活儿,比我们一个月加起来还要多。”白鹏非心有余悸,“你就是自己不走,我也得跟上头申请,赶紧把你弄回去。”
  “为什么?”
  “怕你猝死在咱们这儿,回头我可没法向院里交差。”
  罗正泽也笑嘿嘿,拍着程又年的肩与有荣焉的样子,“那是。毕竟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MIT回来的高材生可打着灯笼都难找。”
  程又年:“……”
  三人都笑起来,最后是他拍拍白鹏非的肩。
  “保重。”
  “你们也是。”
  挥别友人,程罗二人又坐上去往机场的出租车。
  于是从项目到最终目的地,他们辗转近五个小时,才终于抵达机场。
  天还黑着,两人坐在登机口吃了桶泡面,然后才登机。
  刚一入座,罗正泽几乎是头沾座椅靠背,立马就睡了过去。
  空乘听见他呼呼大睡的声音,笑起来,小声问程又年:“这位先生需要毛毯吗?”
  程又年点头,向空乘道谢,接过毯子,往罗正泽脑门上一搭。
  身旁的人立马陷入天昏地暗之中,外界的光线与声音都被挡住,正适合睡觉。
  程又年也筋疲力竭,但还没急着睡,而是将手机充电器插在前方座椅背后的屏幕下方,冲了一小会儿电。
  手机亮起的瞬间,他终于看见了久违的满格信号。
  仿佛从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踏出,他走进了现代人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网络发达,信息传播飞速而迅猛,新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他连日错过的一切都还给了他。
  身为学习上的巨人,程又年的阅读速度不可能慢。
  可眼下,不知是多日未曾阅读,降低了他的效率,还是信息量过于惊人,他未能一目十行看下去,程又年一字一句都读得很艰难。
  直到空乘温言提醒:“先生,飞机要起飞了,麻烦您拔下充电电源,将手机调至飞行模式。”
  他才大梦初醒,抬起头来。
  飞机开始平稳飞行时,机舱内灯光昏暗,噪音也变小了。
  所有人都搭着薄毯陷入睡眠,唯独程又年闭上眼,耳边却始终嘈杂。
  三个半小时的航程,他努力打盹,心知身体已疲倦不堪,若想精神些出现在她面前,合该闭目养神。
  可身体疲倦,脑中却异常清明。
  程又年坐在昏暗的机舱里,心已降落在另一处。
  *
  天刚蒙蒙亮,卢思礼和徐浩又出现在国贸公寓外面。
  他们刚从酒店下来,去了趟24小时便利店,出来时人手一杯关东煮,白烟袅袅,热气腾腾。
  徐浩打着呵欠,头发还有些乱,一边囫囵吞枣咽下一只鱼丸,一边哈着气说:“好烫……介都三天了,昭夕肿么还没粗过门啊?”
  卢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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