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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泾渭情殇-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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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府嫡长子,左仆射陆伯言手持玉笏站了出来:“启禀陛下,五皇子,臣有本要奏。”

  南宫达:“陆大人请讲。”

  陆伯言因科举名次之事素来与齐颜不睦,再加上南宫望远在洛北,无暇指挥朝堂。

  陆伯言:“臣与崔御史同参齐颜。”

  南宫达:“具体说说吧。”

  陆伯言:“除了上述几条罪状,臣还要参奏齐颜随意修改会考评卷标准!”

  ……

  判卷时,齐颜提出主考持有两票的事情,打乱了南宫望和南宫达的布局,事后陆伯言回到家越想越不对,这才明白他们着了齐颜的道儿,于是他将评卷时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并痛斥此举的弊端,成功引起一片哗然。

  陆伯言抬了抬下巴,倨傲之色彰显。

  南宫达眉头深锁,一副痛心模样,他看向崔御史,问道:“崔大人列举的三大罪状可有其他证据?”

  崔御史又拿出一份卷宗,高高举起:“老臣这里有一份晋州学子的证词,在榜的二十一人中超过半数表示齐颜大人是一位‘好官’,平易近人,曾经指点过他们的文章!”

  158

  密奉圣旨恩宜殊

  “岂有此理;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齐颜枉顾圣恩;做出此等利欲熏心之事;其罪当诛!”

  “臣提议,将罪臣齐颜推到考院外正法;以正视听!”

  “臣提议本次会考成绩作废,应择日重考。”

  南宫达:“齐颜……你贵为皇亲,本宫……”

  抢在“盖棺论定”之前,一直沉默的齐颜终于走了出来,她先朝高位上的南宫达行了一礼;又对官阶低于自己的崔御史行了一个拱手礼。

  齐颜:“以崔大人之见;本官该当何罪?”

  崔御史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不屑于和齐颜为伍。

  崔御史掸了掸广袖;朗声道:“老夫入朝四十余载;做过文书、郡丞;一路官拜御史;通晓渭国律法。齐大人;不,齐颜!你所犯的三条大罪依照渭国律例当斩;虽然你有皇亲身份;但不过是姻亲。应该先判与蓁蓁殿下和离,然后秋后问斩!”

  坐在屏风后面的南宫静女听到“和离”两个字,眯起了眼。

  齐颜勾了勾嘴角:“诸位大人说了这么多,也该让我这个当事人讲几句了吧?”

  南宫达:“你讲。”

  崔御史拂袖冷哼;侧过了身子,背对着齐颜。

  相比于崔御史的慷慨激昂,陆伯言的大义凛然,群臣的群起而攻之。齐颜表现得要平静太多,她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三年前,臣奉旨担任晋州太守,驸马出京担任地方官……此乃旷古烁今的第一桩。各中缘由不便言说,不过在我看来或许晋州就是我的终老的归宿,至于回京之事……不敢心存半分肖想。这些话本不应当在朝堂提及的,但诸位大人逼到这个份上,齐颜不能坐以待毙。我承认指点过学子的文章,试问以我当时的境遇和心情又怎会存了其他的心思?难道我有未卜先知之能?简直荒谬。我之所以指点晋州学子的文章,皆出于一片师者之心,我祖籍晋州,对同乡的学子多几分眷顾也无可厚非,不过是为了朝廷之未来献出了些许微薄力量罢了,难道这也有错吗?”

  南宫静女咬了咬嘴唇:终老晋州?原来……齐颜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到晋州赴任的么?

  齐颜:“不过崔御史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本官的确是一位好官,晋州凋敝本官每日要看的卷宗公文不计其数,三年下来足够垒满一座三间瓦房。如此繁重的我又怎么记得住区区几篇文章的笔迹?崔御史非要把这件罪名加到我的身上,我无话可说。”

  崔御史转过身怒视齐颜,白花花的胡子抖动:“好一个强词夺理,就算你记不住,另外两条大罪也足够发落你了!”

  齐颜突然逼近一步,低声道:“崔大人果然是铁血喉舌,本官通览史书,看到古有言官以死劝谏,如今看到崔大人,总算是信了……”

  崔御史冷哼一声:“人臣本分罢了,你这种弄臣是不会明白的。”

  坐在屏风后面的南宫静女秀眉微蹙:之前的约定里可是没有这一条的,齐颜这是要当堂逼死崔御史了。

  想明白这里南宫静女有些不悦,稍加思索后也很快就明白了。崔御史这种人是不会赞同女帝之事的,偏偏他资历深又曾得到过父皇的赞誉,到时候一呼百应对自己很不利。

  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欲成大事最不容忽视的就是这种人了。

  南宫静女发出无声地叹气,原来温润如玉的人也会算计,自己和齐颜……都变了呢。

  崔御史一死,齐颜在朝堂和民间的风评恐怕会一落千丈,而这些本应该是由自己来承受的。

  父皇也好,齐颜也罢。都在默默地为自己遮风挡雨,自己又有什么借口退却?

  齐颜一撩衣袍跪了下去,朗声道:“另外两条罪状就更不成立了,臣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

  这句话是齐颜和南宫静女事先约定的信号,南宫静女略点了点头,四九举着明晃晃的圣旨走出了屏风。

  四九:“陛下有旨……”

  读完圣旨,四九的手腕一转将落款上的传国玉玺露给群臣,一锤定音,再无半点声音。

  崔御史的身子晃了晃,齐颜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淡淡道:“如此,崔大人可还有话说?”

  崔御史剧烈地咳嗽起来,在场的朝臣哪一个不是人精?齐颜之前的那番话分明是早就知道了弹劾之事,而且三言两语就把崔御史逼上了绝路。

  场中所有人看齐颜的眼神都变了,她依旧跪在玄黑的石板上,瘦削的身材都没占满一块石板,绯红色的官服下摆平铺开,一副弱者姿态。

  适才还大义凛然的陆伯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生恐齐颜将矛头引向自己。

  公羊槐亦很震惊,但更多的是复杂,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胸腔里蔓延,这下他终于领略了朝堂的变幻和凶险……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主客异位,局势扭转。

  高位上的南宫达目色有些阴沉,南宫让的圣旨让他明白了:虽然他端坐在龙椅上,但这座朝堂并不属于他,有些愤恨。

  崔御史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打了一辈子的鹰,临老了被麻雀啄瞎了眼!

  一封圣旨,把他的弹劾变成了无稽之谈。

  不过御史还有最后一个选择,就像齐颜说的那样……,或可保住一世清白。

  崔御史止住了咳嗽:“陛下糊涂!此举会导致科考失信天下,无数莘莘学子十数载苦读,吾等岂能辜负?会考不公,国将不国矣!”

  说完,向后退了两步,愤然冲刺一头撞在了御阶之上,崔御史这一下抱了必死之心,霎时间红白浆液飞溅。

  朝臣发出一声惊呼,不少人别开了脸,不忍再看下去。

  南宫达更是首当其冲,被这一幕刺激的五内翻腾,偏偏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来。

  而齐颜呢,依旧跪在石板上,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死一般的沉寂,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达支着额头,衣袖掩面:“来人,厚葬崔大人,礼部负责抚恤其家眷。”

  四九上前一步,唱道:“退朝!”

  当天下午,齐颜就收到了南宫让的秘密圣旨,上面只有四个字:便宜行事。

  落款写了日期,盖了传国玉玺。

  这封圣旨的分量自不必说,若不是出自绝对的信任或期待,南宫让绝不会把它交给自己。

  齐颜将圣旨紧紧地攥在手中:阿爸,阿娘……草原的亡魂们,你们看到了吗?

  突然,齐颜心头一沉。

  她想到了自己的亲妹妹小蝶和南宫姝女的事情,丁酉说小蝶或许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记忆出现了错乱,或许是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把痛苦的记忆封存了……。

  自己为了复仇与仇人之女假凤虚凰,可自己的亲妹妹却和渭国的另一位公主,一位有夫之妇有了夫妻之实!

  阿爸,母亲……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

  夜里,南宫静女已经梳洗完毕准备睡下了,却突然听秋菊惊觉的声音:“谁在外面!”她看到了门上透进来的影子。

  南宫静女也紧张了一下,抓过外衫披在身上:“怎么了?”

  殿外传来齐颜的声音:“秋菊姐姐,是我。”

  秋菊:“驸马爷?”说着拉开了门。

  齐颜:“殿下安寝了么?”

  秋菊:“容奴婢去看看……”

  南宫静女:“秋菊,怎么了?”

  秋菊贴在门边,说道:“回殿下,驸马爷来了。”

  南宫静女趿上鞋子走了出来,快步来到齐颜面前,见她身后一个随从也没有,嗔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

  齐颜:“臣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便自作主张摸到殿下这里了。”

  南宫静女:“进来吧。”

  齐颜:“谢殿下。”

  二人回了寝殿关上门,南宫静女才皱起眉:“怎么来个随从也不带?不是给了你四颗夜明珠,怎么也不随身带一颗?你夜里看不见,一个人过来若是磕了碰了……”

  齐颜猛地往前迈了一步,抬起手却顿在了半空中,最后改为扯住了南宫静女衣袖的一角。

  苛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南宫静女抬眼注视着齐颜。

  齐颜嘴唇翕动,改为搭上了南宫静女的纤细的手腕。

  南宫静女握住齐颜的手指:“手怎么这么冰?”

  齐颜的目光闪了闪,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臣可以抱抱殿下吗?”

  南宫静女怔怔地看着齐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当她看到对方眼中的失落时,心口缩紧主动上前一步,环住了齐颜的腰身。

  南宫静女:“你又何必问,本宫可曾拒绝过你?”

  齐颜亦回抱了南宫静女,用力地箍了箍胳膊,似乎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将下巴抵在南宫静女的肩膀上,嗅着阵阵发香:“殿下可怪我?”

  南宫静女明白齐颜指的是逼死崔御史的事情,轻叹一声:“让你受苦了。”

  齐颜:“有些事……”

  南宫静女:“我都懂。这些事……应该我亲自面对的。”

  齐颜:“殿下……有一天会厌弃臣么?”

  南宫静女为齐颜顺了顺背,温柔地回道:“这条路或许注定了不能平静,除了父皇,本宫就只有你了。”

  159

  琐细夜谈皆可听

  如此深情的宣言;听在齐颜耳中却是另一番感受;她的手脚冰凉;身体絮絮颤抖。

  多么讽刺?自己深夜跑来与仇人之女诉衷肠,听到这样一番话。

  齐颜甚至可以想象到;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南宫静女会有多恨自己。

  要么是自己把真相告诉她,然后用匕首刺穿她的心脏,感受着仇人之血的温度,然后抱着她的身体;直到渐渐变凉。

  要么……

  就是自己失败了;所有的阴谋被拆穿,在自己受到审判之前;还要承受南宫静女无穷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是三尺白绫;还是一杯毒酒?以自己内臣的身份……应该不至于市集枭首吧。

  齐颜闭上了眼睛;箍在南宫静女腰间的胳膊越来越紧;她设想了诸多可能;唯独看不到一场冰释前嫌;或者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齐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坏了,自己怎么能和仇人之女白头偕老;且不说她是仇人之女;而且她们都是女子啊!

  女子……

  小蝶和南宫姝女,又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见齐颜抱着自己发呆,南宫静女心疼地问道:“别想了好不好?我不会离开你的,崔御史说的那些和离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齐颜的眼眸逐渐恢复了焦点,怔怔地看着南宫静女,透出一股耐人寻味的神色:“殿下……”

  南宫静女:“嗯?”

  齐颜:“今夜,臣可以留下来吗?”

  南宫静女俏脸一红:“这么晚了,你又能到哪儿去?”

  齐颜:“殿下这是答应了?”

  南宫静女嗔了齐颜一眼:“我让人给你备水……”

  齐颜:“臣在偏殿的时候洗过了。”

  南宫静女吹熄了灯,二人携手来到床边,殿外秋菊已经按照规矩挂起了红灯。

  红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透了进来,殿内之物皆蒙上了一层光晕。

  南宫静女对齐颜说:“今日你就睡在里面吧,本宫已经批准了你的假期,出了这档子事儿你暂时不要上朝了。”

  在渭国男尊女卑,夫妻就寝时男子睡在里面,女子睡在外面。

  但由于齐颜是驸马,一切以公主为尊,是以成亲七年来齐颜一直是睡在外面的。

  齐颜:“臣不敢。”

  南宫静女却很坚持:“本宫明日走得早,你最近操劳过度,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明日我让御医院派人来你给你看看,你好好睡一夜。”

  齐颜想了想,默默地摸到了床上,躺到了里面。

  南宫静女扯过被子搭在二人身上,问道:“上次,父皇都和你说了什么?”

  齐颜清了清嗓子:“陛下不许臣告诉殿下。”

  南宫静女:“小气。”

  齐颜:“只希望在殿下……走到最后一步之前,全心全意地相信臣。”

  南宫静女:“不管到何时,本宫都相信你。”

  齐颜心头一痛,笑着说道:“谢殿下。”

  南宫静女心跳犹自加速,她想起了父皇所说的“国本”之事。

  不过……接受是一方面,让一个女儿家主动开口是另外一回事。

  她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迂回地说道:“我问你,你到晋州赴任的时候,真的抱着终老晋州的心?”

  齐颜:“那时候臣还不知道殿下就是珠帘后面之人,还以为这是陛下的旨意。陛下疼爱殿下,臣犯下大错,让殿下如此伤心……或许打发臣到晋州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过阵子就赐了和离,然后罢了臣的官,贬回民间了。”

  南宫静女蹙了蹙眉,侧过身看着齐颜:“本宫不会和你和离的。”

  齐颜也转了过来,与南宫静女面对面。

  南宫静女:“前几日父皇还和本宫说……”

  这一刻,齐颜神奇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虽然不知道南宫让和南宫静女说了什么,但她觉得再让南宫静女说下去恐怕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于是强硬地打断道:“臣还有一件事想和殿下说!”

  南宫静女的脸早就红了,好在齐颜”夜不能视“,不过被这么一打断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便顺着齐颜说道:“嗯,你说。”

  齐颜:“臣想回私宅住一段时间。”

  南宫静女第一反应就是小蝶,一颗心瞬间冷了。

  她越想越怒,霍然坐了起来,盯着齐颜:“你什么意思?”忘不了宅子里的那个女人是吧?也对,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齐颜知道南宫静女想歪了,心里却莫名渗出一抹甜蜜。她摸索着抓住了南宫静女的手:“殿下……”

  “啪”地一声,南宫静女打开了齐颜的手:“别碰我!”

  齐颜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索性笑了起来,她不顾手背传来的痛意,再次握住了南宫静女的手。

  后者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情急之下伸腿踹了齐颜一脚:“放手!”

  这下踹到了齐颜的小腹上,疼得齐颜闷哼一声,蜷缩了身体,可是没有松开手。

  南宫静女也有些后悔,可更多的是愤怒和伤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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