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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泾渭情殇-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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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妃会意,吩咐道:“本宫同公主说些体己话,不留人伺候。”

  一众内侍宫婢退了出去,带上了殿门。

  良妃:“坐吧。”

  南宫静女:“谢娘娘。”

  良妃:“几年不见公主出落得落落大方,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亦能安心了。”

  南宫静女:“良妃娘娘近来如何?”

  良妃:“还是老样子,去年在宫里头建了座佛堂,请了一座玉佛日夜诵经焚香,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公主如何?那位民间驸马待你好么?”

  南宫静女有些感动,在这宫廷之中又有几个人会在意旁人过得好不好?更别说这种母女间才会有的询问了。

  南宫静女轻叹一声:“他待我极好,只是性格有些木讷又不知变通。其实今日来找娘娘,是有件事拜托您。”

  良妃淡然地笑了笑,回道:“说吧,是要在本宫能力范围内的才行。”

  南宫静女:“其实是关于我家驸马的……我也是刚听到消息,就到娘娘这里求援了。今日六哥不知什么理由带人去了齐颜在宫外的私宅,两个人齐府后院动了手。”

  良妃的脸色一变:“这个孽障!是不是把人给打坏了?!”

  南宫静女:“倒是没多严重,只是伤口都在脸上怕是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人了。”

  良妃按住南宫静女的手,歉意地说道:“本宫一会儿就命人传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入宫,好好训斥一番。公主莫要动气。”

  168

  别是一番惆怅处

  南宫静女轻叹一声;颇识大体地说道:“我自幼和六哥一起长大,怎会不知他那一阵风的性子?上来脾气不管不顾的;发泄过也就过了。不过娘娘也知道,缘君他被点了今年会试的主考,眼下殿试在即;就怕父皇会召见他。”

  良妃的脸色变了几变,沉默半晌说道:“这几年陛下的身子不好,若是再被他知晓这件事恐怕对身体不利,他一直都最疼你了……”

  南宫静女等的其实就是这样一句话;她先是只字不提南宫烈受伤的事儿,然后让良妃先提出大事化小,自己再要求对方控制好南宫烈。

  可是她看着双鬓微霜的良妃;突然生出了一股罪恶感。

  南宫静女:自己果然不能像齐颜那样运筹帷幄吗?不知怎么,南宫静女想到了齐颜来。

  她亦沉默片刻,转了口风,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到父皇那儿去,只是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事事靠父皇庇护的小孩子了。六哥年长于我,又是皇子;我不过是一个出了嫁的公主;与驸马同气连枝。还望娘娘不要介意。”

  良妃:“公主别这么说,无论如何你都是陛下唯一的嫡出血脉,这份尊荣是不会改变的。”

  南宫静女:“娘娘,其实驸马和六哥动手的原因……我实在难以启齿。”

  良妃:“怎么呢?”

  南宫静女:“娘娘或许也知道,晏阳郡主的生母被齐颜安置在私宅内;据说那女子住的地方被齐颜划为禁地。六哥非要闯二人才动了手,而那女子曾是晋州的灾民,似乎是景嘉元年灾民的遗孤,因受过刺激神智有些不清楚。她看到有陌生人压在齐颜身上打,捡了石头砸伤了六哥的背。不过,伤得并不严重。”

  良妃皱了皱眉,没说话。

  南宫静女继续说道:“那女子虽然没有名分,但毕竟是郡主的生母。本宫虽然也不喜欢她,却也要顾念一二,这件事若是被父皇知道了,那女子怕是保不住了。”

  良妃拍了拍南宫静女的手背,说道:“不管怎么说都是本宫那不成器的儿子带人私闯他人宅邸的错,不过……”

  南宫静女:“娘娘但说无妨。”

  良妃轻叹一声,悠悠道:“本宫虽然是以陛下妾室的身份入宫的,但从皇后娘娘那枝算起来,你还要唤我一声‘姨娘’。本宫人生过半,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说与公主:女子不比儿郎,立于世上先天就有诸多无奈和艰难,心肠总这么软可不行。在陛下赐给郡主金册玉牒的那一刻,你就是她唯一的生母了。好在郡主并非郡王,但是让那个女子留下来依旧是个变数,本宫可以答应你把这件事压下,可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那女子彻底打发了?”

  南宫静女:“多谢娘娘关怀。”

  良妃点了点头:“匆匆忙忙进宫还没去看过驸马吧?”

  南宫静女:“嗯。”

  良妃:“快去吧,夫妻之间没大事,也无小事。”

  ……

  南宫静女出了良妃宫殿便传了轿辇直奔宫门,坐在去私宅的马车上,她还在回味良妃最后的这句话:夫妻之间没大事,也无小事。这或许是她能立足后宫多年,圣宠不衰的原因了。

  现在回头想一想自己和齐颜似乎正好活反了,他们之间牵扯了无数件“大事”,却没有什么小事。

  南宫静女毕竟年轻,想象不到这样发展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得到了良妃的保证,南宫静女紧绷的心终于得以放下,南宫烈虽然行事乖张,在良妃娘娘面前却是个孝顺的儿子,有她担保这件事定能平安揭过。

  南宫静女又想起自家二姐告诉自己的重磅消息:两个女子,又同是有夫之妇走到了一起……

  其中一人还关系到自己的驸马,虽无名分,二人毕竟有过孩子。

  南宫静女扶额轻叹,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震惊哪一样了,女子和女子?自家二姐和自家驸马的小妾?

  一向与世无争的二姐在面对这件事上那个不惜一切的态度,还有她提起那女子温柔的表情,南宫静女便知道南宫姝女对小蝶是真心的。

  可是……小蝶呢?她的心思是否也一样,那她对齐颜呢?又是怎样的心态?

  南宫静女想得头都痛了,不得不终止了思考。

  南宫静女:“女子和女子……”

  来到城南私宅,蓁蓁公主府的四百府兵已经将齐颜的私宅团团围住,这些侍卫认得南宫静女的马车,离着老远便纷纷跪地下拜,秋菊掀开车帘扶南宫静女下车,周围传出震耳欲聋的请安声:“参见蓁蓁殿下。”

  南宫静女:“平身。”

  众人:“谢殿下!”

  ……

  南宫静女来到门前,问一位侍卫:“灼华殿下在里面么?”

  侍卫:“回殿下,灼华殿下说她在偏厅,殿下来了请您直接过去。”

  南宫静女:“嗯。”

  南宫静女和秋菊进了私宅,八名手持长矛的侍卫跟在二人身后保护,途径一条无人的小路,突然凭空传来一阵呼喊:“有人吗?救命啊!”

  侍卫将南宫静女团团围在中心保护起来,厉声道:“什么人!?”

  “小可苏州学子柳予安,现下正困在井中,劳烦施以援手。”

  众人这才注意到小路旁的那口井,两名侍卫走了过去,看到柳予安正双手抓着绳子跨坐在木桶上,而井绳被人从木轮上取下,在旁边的树干上绕了几周。

  原来柳予安并非“凭空消失”而是趁乱跑到了这条小路上,本想翻墙出去,奈何齐颜这座府邸墙高院深,慌忙之下藏在井中逃过一劫。

  两名侍卫回头看了南宫静女一眼,得到准许将柳予安拉了上来。

  柳予安上来后对二人拱了拱手:“多谢二位。”看到不远处的南宫静女微微一怔,愣在了原地。

  他从未见过如此端庄典雅的女子,而且在看到自己这张脸以后眼中竟没有一丝波澜。

  对方只是安静地立在那里,便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不敢亵渎之感。

  侍卫:“大胆!蓁蓁殿下岂是你可以直视的?!”

  柳予安:“蓁蓁……殿下?齐大人的发妻?”

  侍卫:“放肆!”

  南宫静女睨了柳予安一眼,淡淡道:“罢了,我们走。”

  侍卫:“是。”

  柳予安呆呆地看着那一抹倩影在一众侍卫的拥簇下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半晌才回过神。

  柳予安:“这位……就是名满天下的蓁蓁殿下么?”想到南宫静女已经早早下嫁给了齐颜,柳予安的心里翻涌出了一阵阵不寻常的情绪。

  然而,南宫静女对柳予安的印象却并不怎么样,她对这个酿成一切祸端的人颇有微词,更对他恬不知耻将齐颜拉进这场是非之中非常不满,若不是顾及齐颜的面子南宫静女真想当场把柳予安给打发了。

  再说对方那张妖孽的脸庞,在南宫静女看来更是不值一提,论起气质齐颜不知甩出这人多少条街!

  腹有诗书气自华,齐颜的气质是从从内至外自然散发出来。

  ……

  偏厅外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家丁,南宫姝女在偏殿内安置了一张书案,亲自执笔不时传唤几名家丁进去询问。

  口供的内容基本一致,南宫烈是矛盾的挑起者,不过有几处细节引起了南宫静女的注意,第一是小蝶对齐颜的奋不顾身让南宫姝女吃味不已,第二是小蝶曾脱口而出,叫了齐颜哥哥。

  南宫姝女放下手中的毛笔,书案上已经摞了十几份的供词,内容都差不多,家丁也都一一签字画押。南宫姝女轻呼了一口气,对身旁的百合说道:“让他们散了吧,不必再进来了。”

  百合:“是。”

  南宫姝女拿起几份供词看了起来,眯了眯眼:小蝶为什么要叫齐颜哥哥呢?小蝶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从前的事情,据她所知齐颜也没有什么妹妹。

  南宫姝女:“难道是情哥哥?”酸意瞬间弥漫了她的整个胸膛。

  偏厅外的宫婢禀报道:“殿下,蓁蓁殿下到。”

  南宫姝女将手中的证词整理好,并将南宫静女交给她的令牌压在上面,起身开了门。

  南宫静女:“二姐。”

  南宫姝女:“如何?”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二姐放心。”

  南宫姝女:“多谢,证词我已经亲自写好和令牌一起放在桌上了,本宫先回府了。”

  南宫静女目送自家二姐匆匆离开:也不知那女子究竟有何魔力,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

  南宫静女拿过证词看了起来,在心中勾勒出了这件事的全过程,当她看到小蝶从竹林里跑出来,捡起石头砸到南宫烈背上的时候,脑海里勾勒当时的画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当时自己不去顾虑那么多,如果当时自己接到消息就立即赶到齐颜身边……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虽然南宫静女为齐颜奔走大半日,尽心尽力地善后,但了解到当时有另一个女子在最关键的时刻为齐颜奋不顾身时,说不吃醋是假的。

  供词的最后一句如是写到:驸马爷呵斥了姨娘几句,拉着她穿过竹林离开了。

  南宫静女把这句话读了好几次,有些后悔。

  169

  惜别伤离方寸乱

  钱源看到南宫静女来并没有阻挡;倒不是他怕了南宫静女,而是齐颜在睡下之前吩咐过他。

  齐颜知道南宫静女一定会来的;只是这次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早。

  为此齐颜还在书房中等了一会儿,直到彻底坚持不住才回房睡下。

  南宫静女进来的时候齐颜还在睡,即便供词中不少家丁都对齐颜的伤势进行了描述;南宫静女也做足了准备,但在她看到齐颜的那一刻,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齐颜这次的伤其实并不重,从前比这更严重的伤她都经历过;比如南宫静女坠马的那次。不过是这次的伤都集中在脸上,看上去挺唬人的,也成功吓到了南宫静女。

  南宫静女坐在齐颜的身边;捂着嘴眼泪簌簌地流。想要触碰齐颜又怕碰疼了对方,另一只手有些无处安放。

  如果她知道齐颜伤成这样,之前在良妃娘娘那里就不应该心软,自己顾念着兄妹情谊,没有提柳予安的事情给南宫烈留了几分颜面,可她看着齐颜的伤;对方在打自己的驸马时;可曾想过什么兄妹情谊?

  “夫妻之间没大事,也绝无小事。”

  “让那个女子留下来依旧是个变数,本宫可以答应你把这件事压下,可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那女子彻底打发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心钟情于她。我不在乎她心智有缺;也不在乎她的过去,更不在乎她与我同为女子的身份。可惜本宫当年不知道会与她相逢,不然就算拼掉性命也不会委身陆家二公子,平白委屈了她。”

  “驸马爷呵斥了姨娘几句,拉着她穿过竹林离开了。”

  南宫静女的心里头乱糟糟的,一会儿回响起良妃和自己说过的话,一会儿又闪过自家二姐的重磅告白,以及家丁所提供的证词。

  她看着齐颜,又回忆起自成亲以来的一幕幕,从景嘉八年到景嘉十五年,七年过去了,但许多事情于南宫静女而言,就像刚发生过一样,清晰如昨。

  所有齐颜对她的好,自己反过来的恃宠而骄,对方近乎于无限度的宠溺一一在南宫静女的脑海中闪过,不是说物以稀为贵吗?那为何那些为数不多的争执和不愉快,自己的记忆竟如此模糊,远一点儿的甚至想不起来了呢?

  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小蝶打发了,成全二姐,也成全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南宫静女自己都吓了一跳,若这么做,自己把齐颜置于何地?自己又与历代前朝那些颐指气使的公主有何区别?自己不是早在很久以前就暗下过决心,要平等对待齐颜的么?

  不过南宫静女有一点与齐颜完全不同,她绝不逃避自己内心,既然产生疑问就定要追究个明白。

  不肖片刻南宫静女便想明白了:自己害怕了。

  她害怕这位齐颜好不容易放走的妾室再次在齐颜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她害怕等到齐颜的伤好了,拿这次的事情对二人做对比。

  她害怕就这件事上输给小蝶,即便南宫静女自认为自己做的并不比对方少,可她还是动摇了。

  似乎所有关于齐颜的事情,南宫静女从未有过十足的把握。她看着齐颜青紫红肿的脸,害怕齐颜的心也和这一样,因为自己的迟疑和“怠慢”,受了伤。

  成亲的这七年,南宫静女和齐颜也不是没吵过,可她却没有任何一次如现在这般慌乱。

  南宫静女怕小蝶再次爱上齐颜,或者是齐颜重新捡起对小蝶的爱,而且这次是自己一手将齐颜推到对方那里去的……

  南宫静女难过极了,明明自己做的比对方多啊?顾全大局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齐颜的五感敏锐异于常人,再加上这么多年紧张惯了,所以即便有伤在身,还是听到了南宫静女低声的啜泣,强自结束了睡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大殿内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她却清晰地看到了南宫静女脸上的泪痕和委屈的表情。

  双手撑床欲坐起来,太阳穴却传来一阵刺痛,闷哼一声又倒了回去。

  南宫静女都来不及去擦眼泪:“缘君!”

  齐颜:“殿下。”

  南宫静女:“你感觉怎么样?大夫已经看过了,要不要再传御医检查一遍?”

  齐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殿下几时来的?臣睡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

  南宫静女吸了吸鼻子,这才想起自己的狼狈,起身欲走,口中说道:“本宫叫人来掌灯。”

  齐颜:“殿下!”

  南宫静女感觉到些许阻力,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到齐颜拉住了自己的袖子。

  齐颜:“殿下莫去,留下吧?”

  齐颜的嘴角青紫,右脸颧骨处中了一拳,肿得老高把右眼挤成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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