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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泾渭情殇-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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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静女:“你是要把大将军王的一双儿女都留在京城做质,这恐怕不妥吧?”

  齐颜摇了摇头:“臣发昏了不成?这岂不是逼大将军王造反么?”

  南宫静女:“那是?”

  齐颜:“把有荷留在京城,福儿让大将军王带回幽州去。”

  南宫静女:“这怎么行?福儿到底是大将军王府的世子,放在京城我这个姨母也不会亏待他,可若是换成了有荷,大姐夫若执意要反……岂不是把有荷也害了吗?”

  齐颜:“大姐遭歹人陷害,我们能做的只有在顾全大局的前提下,尽力为她的一双儿子谋算,能多一分就多一分,你想想……有荷毕竟是女孩,由父亲抚养多有不便,接到你的身边名正言顺……况且大姐夫正值壮年,他既然是大将军王便已经脱离了驸马的身份,大姐这一去……再过三年说不定大姐夫就会续弦,到时候世子不在身边,后一任夫人难免会有其他的想法,万一再生下儿子,你如何能保住福儿地位不变?”

  听到上官武有可能会再娶,南宫静女的心里极不是滋味……这世间从一而终的多为女子,男子却很少能一生一世守候一人。

  南宫静女:“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单凭一个有荷,我不敢保证会左右到大局。”

  齐颜又是沉默片刻,注视着南宫静女的眼睛说道:“接下来……就要委屈陛下撒一个谎了。”

  南宫静女:“是什么?”

  齐颜:“等大姐夫来了,你只管和大姐夫说,留下有荷……待到他日陛下若诞下太子定让有荷成为太子妃,日后有荷和太子的孩子就是下下任帝王。”

  南宫静女回视着齐颜的眼眸,认真地说道:“你明知道……”

  齐颜:“臣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如今前朝公主蠢蠢欲动,臣并不认为洛北能就此安稳,幽州是朝廷和洛北之间的一道屏障,万一发生战事,幽州府是唯一一处能及时守护洛南的部队,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姐夫稳住。我们用世子换来一个公主,再许下这样一个承诺算是释放了足够的善意和弥补,如今朝廷实在无力面对幽州的叛乱,唯有如此了。”

  南宫静女:“我明白了。我先回去了,一会儿福儿该来了,我还叫人去找了老八来问话。”

  齐颜:“陛下保重。”

  ……

  南宫静女回到甘泉宫又等了半个时辰,内侍禀报说:将军王世子上官福到。

  因为南宫静女没有吩咐,没有一人敢擅自透露琼华公主已经薨逝的消息,上官福进了书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笑着叫了一声:“三姨母。”

  南宫静女看着上官福真挚的笑容,眼泪险些又没崩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他母亲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

  南宫静女:“福儿过来。”

  上官福:“是。”

  南宫静女搂住了上官福,眼泪簌簌地流。

  上官福惊愕地问道:“三姨母,您怎么了?”

  南宫静女:“福儿,你母亲她……”

  承启三年·三月。

  琼华长公主薨逝,帝哀痛不已,将帝王棺木赠与长姐,赐入帝陵外室,赐琼华公主之长女上官有荷袭成其母生前一切殊荣。

  琼华公主之讣告抄送四海……

  另,还有一道通缉令虽讣告一同抄传四海:全境捉拿临江王南宫保,通缉令上详细描述了南宫保的样貌特征,还附有肖像。

  某地,不知名庄园内。

  一位壮士兴匆匆地跑入园子,来到书房外,跪地禀报道:“主子,大喜事!”

  此人,正是前朝公主身边的得力护卫,武大。

  面具人:“本宫正在练字,你且在门外说吧。”

  武大:“主子,刚才街上贴了讣告,南宫老贼的大女儿南宫素女死了,杀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胞弟,南宫保!真是苍天开眼,南宫一族恶事做尽,老天都看不过了!”

  屋内,沉默半晌方回道:“晚膳……替本宫准备一壶酒。”

  武大:“是!小人告退。”

  武大起身离去,走到院子拱门处,忽闻琴声。

  前朝公主的书房内,传出一曲《高山流水》……

  281

  女帝之纵横捭阖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上官武便到了。

  只有他一人和几名心腹侍卫同来;打听过才知道上官武接到消息后立刻带着心腹日夜兼程赶来,但上官有荷年龄太小受不起颠簸,所以上官武安排了大队伍护送有荷在后面慢慢走。

  上官武的脸上布满了络腮胡,双目充满血丝;头发凌乱;俨然是一只暴怒又疲惫不堪的雄狮。

  上了大殿,上官武站在朝堂正中望着南宫静女良久;才单膝跪地拜了一拜:“臣,上官武;参见陛下。”

  天子之威仪不可直视,更别说是怒视了;上官武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僭越之罪;但朝堂上的那些宿儒们权当没看见;鸦雀无声;南宫静女亦心存愧疚没有苛责半句。

  南宫静女:“大将军王免礼平身;远道而来,辛苦了。”

  上官武拱了拱手:“还请陛下容臣去见发妻一面。”

  南宫静女轻叹一声:“退朝后……大姐夫与朕同来。”

  上官武:“是。”

  下朝后,南宫静女带着上官武前往甘泉宫的偏殿;路上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可怕。

  来到停灵的偏殿;门外还挂着挽联黑纱,不少宫人披麻戴孝跪在门外,南宫静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些日子福儿每日都在里面;已经有半个月了,由于……天气炎热,虽然用了冰块,但……大姐的尸身已……朕便自作主张命人封了棺材,也是不想惊到福儿,他还是个孩子。”

  上官武听完南宫静女说的,七尺高的汉子眼眶红了红,立足在门外迟迟没有迈步。

  南宫静女:“大姐夫……”

  上官武:“陛下,可否借臣一处沐浴更衣之地,臣一路赶来身上脏得很,不想……让殿下看到我这幅样子。”

  上官武的声音低沉中透出一丝沙哑,听得南宫静女亦红了眼眶,若不是因为自己……大姐也不会死。

  即便过了数日,这份愧疚自责和心痛,并没有减少半分。

  南宫静女:“来人呐,带大将军王去沐浴更衣。”

  内侍:“遵旨。”

  上官武再次对着南宫静女拱了拱手,跟着内侍走了。

  大抵又过了多半个时辰,上官武回来了,脱下战袍卸下佩剑,换上了一袭儒生素服长袍,看起来不太合身,但却精神了不少。

  上官武直接进了灵堂,跪在棺材前的上官福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巴掌大的小脸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得大,在棺材的另一侧跪着同样披麻戴孝的齐玉箫,帝王是不能给藩王守孝的,所以齐玉箫代替了南宫静女。

  这几天下了学,齐玉箫吃过饭就会准时出现在灵堂,一直陪着上官福给南宫素女守孝。

  上官武看到了跪在棺材便的齐玉箫,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上官福看到自家父亲,艰难地从蒲团上爬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溢出眼眶,唤了一声:“父亲。”

  齐玉箫:“玉箫见过大姨丈。”

  南宫静女牵起齐玉箫的手:“大姐夫,我先带玉箫出去了。”

  上官武一手牵着上官福,一手轻抚金丝楠木的棺板:“多谢。”

  ……

  这天,上官家父子在灵堂里守了整整一夜,南宫静女下了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夜里,南宫静女来到半边禁宫,孤身一人,手中拎着一坛酒。

  谷若兰已经将晚饭准备好了,只带了她自己的餐食回了偏殿,将场地留给了南宫静女和齐颜。

  齐颜已等在门口,看到南宫静女拎着酒坛主动接过,又牵起南宫静女的手进了殿内。

  南宫静女:“大将军王今日到了。”

  齐颜:“比预想的似乎快了些时日。”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怅然道:“他一共只带了八人进京,剩下的大部队在后方陪着有荷一起慢慢进京。”

  齐颜:“如此。”

  南宫静女坐到桌旁,低声道:“我今日……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小人之心了。今日的大姐夫……根本不想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只是一个中年丧妻的普通人。”

  齐颜想了想了回道:“遭蒙此等不幸,悲伤是人之常情,但朝廷还是要防范一手才能不至于被动。若是大将军王能顾念大姐的情分上继续保持常态自然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人心总是反复难测的,保不齐他回封地之后想法会变化,还是按照计划去部署吧。”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拍开酒坛的封泥给自己倒了一杯,齐颜执起竹箸给南宫静女夹了一块豆腐:“空腹饮酒最是伤身的,陛下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若兰妹子的手艺很好的。”

  南宫静女默默地把豆腐吃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齐颜又给南宫静女夹了菜,后者依旧是默默吃下,又饮一杯。

  齐颜见南宫静女这样,心里头只剩心疼,她宁愿看到南宫静女大哭一场,也不愿见她如此黯然神伤的模样,可是啊……眼前这人到底是长大了,随着年龄和心智的成熟,再加上帝王之位加身,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肆意宣泄自己的情绪了。

  这一刻,齐颜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自己真的如南宫静女所认为的那般算无遗策,就应该保护她不再受到一点儿伤害才是。

  齐颜又给南宫静女夹了菜,看着她吃下,抬手取了一个酒杯。

  齐颜的手还没等碰到酒坛就被南宫静女握住了。

  南宫静女:“你要做什么?”

  齐颜:“臣陪陛下喝一杯吧。”

  南宫静女:“不要了,喝酒伤身,你还喝着药不易饮酒了,坐着陪我就好。”

  齐颜:“臣的身体臣自己心里清楚,没有陛下想得那么差,况且……从前说不能沾酒也是骗人的,草原人天生就会喝酒。”

  南宫静女:“不好,我不许你饮酒。至少要等身体彻底好了才行,最多允许你替我斟酒布菜。”

  齐颜望着南宫静女,琥珀色的眼眸中流淌着温柔与疼惜:“那陛下呢?明知喝酒伤身,臣难道不会心疼么?”

  南宫静女的眼眶一红,别过头硬生生地将眼泪逼回去才转过来,她的一只柔荑按在酒坛上,喃喃道:“你就纵我这一次吧,除了喝酒我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至少……醉在你这儿,我心安。若是你也不准,我连一个喝酒的地方都没有了。”

  齐颜取了酒坛为南宫静女倒了一杯,内疚地说道:“陛下想醉,臣便为你斟酒,醉了好好睡一觉,明日臣会叫陛下起床。”

  南宫静女由衷地回道:“谢谢。”

  ……

  南宫静女从前是最喜欢喝酒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贪嘴,从前出宫立府的时候差点将内廷酒窖都搬空了,还会时不时从民间搜罗佳酿填充府库,不过自从登基后便很少饮酒了,即便是有宫宴也是浅尝辄止,只是因为她不想因为喝酒耽误朝政,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她还是把自己从前最喜欢的一件事给戒了。

  半坛酒入腹,南宫静女有了些许醉意,玉手扶额,眯着微醺的眸子,望着齐颜,看着看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齐颜虽然心疼,却也长舒了一口气,她最害怕的就是南宫静女把悲伤都憋在心里,能哭出来总是好的。

  齐颜搬起凳子往南宫静女的方向挪了挪,揽住了南宫静女的肩膀。

  齐颜:“陛下想哭就哭出来吧,这儿又没外人。”

  南宫静女倚着齐颜,拽着齐颜的袖子,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你知道么?自从我当了皇帝,连最从前我觉得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

  南宫静女:“我不能哭,不能诉苦,甚至不能给大姐守灵,前几日我不过是多在灵堂待了那么片刻,就有内廷司的人过来劝我离开,还说什么卑不动尊,若我久在灵堂,大姐的灵魂会不得安息。”

  ……

  南宫静女:“大姐的死,全都是我疏忽造成的……那天老八行为很异常,我想他一定是趁着内廷空虚来刺杀我的,大姐看出了端倪,为了保护我强行把老八拉走了,如果大姐不在,死的就是我了!大姐替我挡了灾,丢了命,撇下一双这么小的儿女,可是我呢?连给她守灵都做不到。”

  ……

  南宫静女:“我看到大姐夫,他明明已经怒不可遏了,却要跪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我犯下的错,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权力地位又如何?我连最普通的感受都不能表露,我要把你关起来,藏起来……因为我,让你见不得光。”

  齐颜:“陛下……”

  南宫静女:“不要哄我了,我每天都要听太多太多言不由衷的话,虚情假意的奉承,你不要也和他们一样好不好?谁说帝王无过?错了,就是错了啊……”

  齐颜只能揽着南宫静女,听她悲伤地倾诉,直到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小,戛然而止。

  齐颜转过头,南宫静女已经睡着了,泪滴犹自挂在眼角。

  齐颜知道:这些日子对方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她瘦了,憔悴了,却还要支撑着这片天下,而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

  齐颜深吸了一口气,将南宫静女打横抱起,吃力地走到床边放下,倒不是南宫静女有多重,而是这段日子齐颜久不活动,体力下降的很快,平日里做些力气活就会喘息不止。

  这不,齐颜站在床前喘息了片刻,先去把碟盏收拾了,回来以后洗了净布给南宫静女擦了脸,脱去鞋袜、熄灯上床。

  齐颜侧身躺在床上,借着月光注视着南宫静女,喃喃道:“陛下可知?臣有多想为你分忧?”

  ……

  在上官武的要求下,南宫素女的棺柩又在甘泉宫停了将近十日,直到丹阳公主上官有荷进了宫,上官武抱着女儿进了灵堂对有荷说:“有荷,这里面……躺着你娘。”

  有荷正是牙牙学语的年岁,没见过棺材更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小姑娘听说娘亲就在里面,立刻兴奋地将上半身都趴在了棺材板上,长着一双小手拍打着棺材板,奶声奶气地叫到:“娘亲,娘亲,快出来。”

  今日是琼华长公主起灵入葬的日子,女帝南宫静女,灼华公主南宫姝女,上官武,以及小辈的一些皇室宗亲:上官福,上官有荷,齐玉萧,以及陆仲行之子,过继到南宫姝女膝下的那个男孩,还有几位已经故去的王爷之子都在。

  上官有荷此言一出,惹得场中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南宫姝女掩面而泣,南宫静女默然垂泪,铁骨铮铮的大将军王也红了眼眶。

  齐玉萧和上官福更是哭得伤心极了。

  上官有荷不明白哥哥姐姐这是怎么了,有些怕怕地睁着黑峻峻的大眼睛,直往上官武的怀里钻。

  上官武拍了拍上官有荷的背:“时辰不早了,你母亲要上路了。见了你,你娘应该也没有遗憾了。”

  ……

  承启三年,四月初六,琼华长公主葬与帝陵外室,自古以来女子之身以臣子身份入帝王陵寝的殊荣,这还是第一份。

  由于南宫静女也是女子,再加上南宫皇族人丁凋零,再加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琼华殿下是替陛下而死,所以南宫素女入帝陵一事朝臣们并未反对。

  南宫素女落葬的第二日,上官武便提出了要带兵回幽州去,却被南宫静女叫到了御书房。

  上官武:“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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