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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泾渭情殇-第31章

小说: 泾渭情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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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颜收回了目光,几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叹息。

  或许是一夜的好眠暂时洗刷了复杂的思绪,她竟生出一股惋惜。

  殿下,若你不是生在南宫家该有多好?那样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

  只可惜你复姓南宫……

  那么,在臣下亲手杀了您之前……会努力的满足你一切愿望。以此抵偿你真心待我之情。

  窗外已然大亮。齐颜的半边身子都麻了,却仍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任凭对方枕着。

  日上三竿,南宫静女悠悠醒来。

  大抵是春桃和秋菊知道南宫静女睡的晚,破天荒的没有来请。

  南宫静女舒服的轻哼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而在此之前齐颜已经先闭上了眼睛。

  南宫静女睁着迷蒙的双眼盯着齐颜的侧脸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正枕在对方的肩膀上,脸一红;却没有离开。

  这是他们第二次相拥着醒来,上次醉的太沉没能仔细端详。

  南宫静女发现齐颜的侧脸很立体,眉骨隆起,眼窝微陷、难怪会觉得他的眼睛总是蒙着一层薄雾。

  直挺的鼻峰下面:是一副略带肉感的嘴唇,不记得是在哪本杂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嘴唇厚的人大多笨嘴拙舌,讷口少言、放到这人身上却不全对。

  他的话虽然不多,但决计不是拙舌之辈。

  以前一直觉得这人生的有些女气,通过这次的观察,南宫静女发现了藏在他侧脸中不属于女子的硬朗。

  像极了他的脾性,温润知礼却心有坚守。

  南宫静女轻叹一声,支起身体脱开了齐颜的怀抱。

  “你若不是牧羊居士该有多好……”

  这句话南宫静女已憋在心中一夜了,不吐不快。趁着齐颜“熟睡”她终于有机会对着这人说出来,如若不然她真怕自己憋不住询问出来。

  齐颜听得真切,不禁暗自疑惑:昨夜书写孔明灯的时候,南宫静女也说了类似的话。

  然后情绪便低落起来。

  难道自己的化名里暗藏了什么典故?可是“牧羊居士”这个名字拢共只用了几次,莫非是书斋那边出了问题?

  “笃笃笃。”

  春桃和秋菊带着两队丫鬟敲响了寝殿的门:“殿下,晌午了。该起床用膳了。”

  齐颜睁开了眼,见南宫静女正背对着自己,轻声唤道:“殿下,该起了。”

  “……唔,知道了。”

  “春桃和秋菊两位姐姐在殿外候着呢,传么?”

  “传。”

  南宫静女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却并不看齐颜。

  048

  赠墨宝授之以柄

  午膳时;南宫静女吃了两口突然放下了筷子;说道:“除了春桃和秋菊其他人都退下。”

  “是。”

  “春桃你带些钱领几个人;到东三街有一家程记的摊子走一趟,把他们家所有的桂花酿都买回来。”

  “殿下;陛下赏赐的各式美酒酒窖都快装不下了,还要买?”

  南宫静女秀眉微蹙,抿嘴没有说话。

  秋菊扯了扯春桃的衣角:“殿下让你去,你只管去便是。”

  春桃欲言又止,看到秋菊警告的目光住了口;打了一个万福退下了。

  待春桃离开;南宫静女又问秋菊:“府库里还有多少银两?”

  秋菊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虽摸不准一向不过问这些的南宫静女为何突然询问;还是整理好表情回道:“奴婢这就去拿账本儿来;给殿下过目。”

  “不必了;五百两现银可有?”

  闻言;齐颜和秋菊忍俊不禁:这位公主殿下是有多不食烟火?堂堂渭国最受宠的嫡出公主;食邑五千户。府库中怎么可能连五百两现银都没有。

  “有的。”

  “那你取五百两出来交给驸马。”

  “是。”秋菊又对齐颜打了一个万福:“驸马爷;五百两现银太过沉重,不知可否换成通宝钱庄的银票?”

  “有劳秋菊姐姐了。”

  南宫静女突然给她这么多钱;齐颜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过来。想必是昨夜自己抱怨囊中羞涩的话;入了她的心。

  南宫静女沉吟片刻,说道:“驸马在外面立了一座私宅,今后私宅里的一切用度均从公主府的账上出,你记下了?”

  “喏。”

  南宫静女又嘱咐道:“此事不得宣扬。”

  “是。”

  秋菊敛了眉眼退出御膳堂;不由感慨:殿下对驸马真是宠爱至极!

  虽然驸马府还没有竣工,但天底下又有几个公主会允许驸马立私宅的?更何况一切账目都要从公主府上走?

  驸马作为皇室成员是终身不得纳妾的,但也不乏有些感情不和又无法离合的驸马偷偷立了私宅,行金屋藏娇之举。

  若是碰到性子刚烈的主子,知道驸马立私宅是可以家法处置的。就算性子温和的,也没几个驸马敢把立私宅的事情放到明面上……

  不过驸马如此年轻,又与公主是新婚燕尔应该不会行这种苟且之事,只希望驸马可以始终如一,莫要伤了殿下的心才是。

  齐颜安静的吃完一碗粥,咽下最后一口说道:“殿下,臣的俸禄尚能供养外宅。”

  “以后出门别忘了带钱就好。”

  “殿下允许臣出门了?”

  “本宫从未限制过你的自由。”南宫静女闷声说道。

  齐颜没有再说话,陪坐在南宫静女身旁,待到她放下筷子才说道:“臣也吃好了。”

  “本宫一会儿要去看看二姐。”

  “那臣也出府一趟,今年的赏钱还没发,府内下人们该等急了。”

  “去吧。”

  齐颜问道:“殿下几时回?”

  “本宫今夜在二姐府上过夜,不回来了。”

  齐颜想了想:“那臣可否在私宅留宿一夜?”

  “随你。”

  齐颜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南宫静女如此不快。隐约感觉可能是“牧羊居士”出了问题,但她也没有时间再深究了。距离回雍州祭祖的日子原来越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齐颜将秋菊给的五百两银票揣入怀中,徒步出府走出大约两三里,去了一趟钱庄,出来后雇了一辆马车,向城南齐府赶去。

  门房见家主回来,急忙将府门洞开,齐府管家钱源带着一众家丁,丫鬟、婆子来到门口向齐颜请安。

  齐颜将手中的锦盒交给钱源:“都起来吧,我们进去说话。”

  “是。”

  关上府门齐颜站在台阶上看着一众仆人说道:“按礼是应该在上元节前回府一趟,将赏钱发给大家的。但你们也知道我如今的身份特殊,在这里给大家陪个不是。”

  “老爷哪里话,能到齐府做事是小人的福分!”

  “老爷日理万机,奴才们不敢劳烦。”

  “老爷折煞小人了。”

  齐颜摆了摆手:“这是你们在齐府的第一个年,赏钱是一定要补上的。”

  说完示意钱源打开锦盒,里面整齐的码着一百两白银:“蓁蓁公主体恤,这一百两是殿下赐给你们的赏钱。”

  一众家仆齐齐跪匐在地,三呼千岁:“谢殿下恩典。”

  “都起来吧。”

  “谢老爷。”

  齐颜又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是昨日灯谜阵赢下的那十两,来的路上齐颜又往里面添了一下补足了十两。

  她将钱袋交给钱源:“这十两是我给诸位的喜钱儿。有家的拿回家补贴家用,或者存起来留作娶妻生子的本钱。厨房晚上准备一桌好的,大家一起吃一顿。”

  “谢老爷!”

  “钱源,你一会儿到书房来找我。”

  “是。”

  齐颜来到书房,在柜子里找出一副装裱好的空白卷轴,铺到桌上。

  “笃笃笃。”

  “老爷,小的钱源。”

  “进来。”

  “是。”

  “来的正好,替我研墨。”

  齐颜径自来到窗边,推开窗子望向远处。

  过了一会儿钱源说道:“老爷,墨研好了。您试试?”

  “嗯。”

  齐颜来到案前挽起袖口,取了一支中号的毛笔沾了墨汁,在草纸上画了一道:“极好。”

  “谢老爷夸奖。”

  钱源有眼色的按住了卷轴的一端,齐颜深吸了一口气提笔写道:《玉楼春·景嘉九年岁元》

  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酴酥沈冻酒。晓春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佳人重劝千长寿,柏叶椒花芬翠袖。承蒙知遇少相知,祗与远山偏故旧。

  落款:牧羊居士谨赠。

  一首诗一气呵成,齐颜浅浅的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作品略带遗憾的说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字亦如学。不过数日不曾练习,手法竟生疏至此,惭愧。”

  “老爷哪里话?依小人之见这幅字笔走龙蛇,大气磅礴乃上佳之作。”话虽这么说,钱源眼中的震惊却怎么也藏不住。

  他曾经在谢府效命,跟着谢安这位财力雄厚的雅士也沾了几分见识,牧羊居士的大名如雷贯耳。

  听说:景嘉七年的腊月,京城的两位官家公子为争夺牧羊居士的真迹大打出手,应天府的二公子姜卫错手打死了太常寺卿家的小儿子吕匡。

  此事一度惊动了刑部,因两位大人皆身居要职,刑部直接把这件事上报天听,请陛下定夺。

  姜卫因此被圣上钦定了斩监候,已于去年秋后问斩……

  一时间这位神秘的牧羊居士声名大噪,无数文人雅士踏遍各大书斋寻访真迹。

  只可惜牧羊居士的大作传世极少,其中一幅被列为证物封存刑部,一幅被一位神秘人买走,书斋老板倒是自留了一幅。

  钱源记得:谢安还命人抬了银子亲自到书斋去求,结果书斋的老板说:最后那幅《九成宫醴泉铭》贴被贵人收走了……

  谢安给了书斋老板一百两打探牧羊居士的踪迹,可老板却坚决不收,似乎对这位牧羊居士讳莫如深。

  有不少有幸目睹过牧羊居士真迹的人,给他的字很高的评价,还有人推测牧羊居士的年龄应在不惑之年上下,只因那深厚的笔力和对书法的理解绝非朝夕可成。

  只可惜,这位神秘的牧羊居士只流传了三幅作品,便犹如昙花一现销声匿迹。

  钱源怎么也没想到牧羊居士居然是当朝三品驸马都尉,自家老爷:齐颜!

  难怪书斋老板面对重金却死不开口,那么收走《九成宫醴泉铭》贴的“贵人”莫非是皇室成员?并且对书斋老板下了封口令?

  钱源将齐颜的诗细细读了几遍,很快就摸到了其中的玄机。

  诗的最后一句:承蒙知遇少相知,祗与远山偏故旧。

  说的就是齐颜与谢安的情义,齐颜当初一穷二白,偏安在破落小院,连一座像样的土墙都没有。是谢安亲自带人拜访齐颜,送上重礼又将自己的一处外宅送给了齐颜。

  而且谢安的表字不正是“远山”么?

  看清了这一层,钱源对齐颜肃然起敬,“二元一花”实至名归。最让钱源钦佩的还不是齐颜的文采和书法,而是他的人情练达。

  这位不过十九岁的少年,为人处世竟如此老道。

  且不说这幅字本身的价值,最重要的这首诗里委婉的表达了:齐颜对谢安知遇之恩的感激,以及希望二人友情如故的愿望。

  还有一点最令钱源刮目相看:署名。

  齐颜的落款写的是“牧羊居士”而不是齐颜。

  这里面有暗含了两层用意,第一:齐颜是驸马身份敏感,而“牧羊居士”只是以为身份神秘的游方散人,他愿与谢安平等相交。

  第二:齐颜的身份今非昔比,若是让旁人知道他曾卖字为生,以士子身份行商贾之事,必定会被诟病。

  这幅画等于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对方!谢安是商人,在商言商、齐颜主动授之以柄不仅体现了他对谢安的信赖,同样也给了谢安机会向他开口。

  这一层连他一个下人都看的懂,谢安必定也会明白。

  而同时,齐颜也在告诉钱源一件事:他把钱源当成了自己人。

  明白了这个道理,钱源看齐颜的眼神都不同了。

  他毕竟跟了谢安多年,齐颜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说不定哪天外宅散了他还要回到谢府去。

  可今日齐颜公然带来了蓁蓁殿下的赏赐,等同于告诉府中下人:公主是知道他有外宅的,你们尽管安心尽忠。

  钱源一撩衣襟下摆,跪倒在地:“没想到老爷就是大名鼎鼎牧羊居士,小人倾慕老爷已久,今日得见庐山真面目,三生有幸。”

  齐颜轻笑:“管家快快请起,齐颜年少受不起如此大礼。”

  “老爷,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家人,但说无妨。”

  “是。老爷,您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若是牧羊居士的身份传出去,恐对您的名声无益,不如重写一副署上真名吧?”

  齐颜却从怀中取出牧羊居士的印鉴落在下款,淡淡说道:“远山兄于我有知遇之恩,我齐某人既然诚心相交便不会心存疑虑。况且远山兄坐拥泼天富贵,府内的奇珍异宝自是无数。而我的家底儿太薄,一直以来忝受远山兄诸多扶照却无滴水回报,愧疚难安夜不能寐。好在老天爷赐了我几点文墨,这手字尚可入眼,远山兄好墨,这幅字送给他也算物尽其用。”

  钱源心悦诚服的说道:“老爷心胸豁达,眼界独到、小人佩服。”

  049

  抛砖引玉见正主

  齐颜细细的将每个笔画的墨迹吹干;又用手指轻轻的蘸了一下;见指尖并无墨色才卷了起来。

  钱源说道:“小的去为老爷寻一方锦匣来。”

  “嗯。”

  齐颜将卷轴转入锦匣;又从怀中摸出三百五十两银票交给钱源:“我身份特殊不能时常回府,这些银票你拿着充到府库中。府中一干人等的月钱嚼头儿要按时发放;不得拖欠。”

  钱源双手接过银票:“小的省的了。”

  “还有,尽快拟定出一套惩赏制度来。我不在府中一切遵循规矩来办。”

  “是。”

  “对了,得空了你写张寻账房先生的告示贴到城里去,今后府中每一笔开销都要细细的记到账本上,估么着月底会有公主府的人来收账本;你交给她便是。”

  “是。”

  “晚上叫厨房做顿好的;肉食分量要足、不得偷工减料,把府中的下人都叫上。买一坛好酒;除了守夜的门房均可饮上几碗。晚膳我就不会来用了;你们用的开怀些。”

  “小的替他们谢过老爷。”

  “嗯。”

  齐颜拿着锦匣出了齐府;此处距谢安的府邸并不远;步行的话小半个时辰也到了。

  穿过清幽的竹林来到谢府;门口立着四位衣着干净;目光伶俐的家丁。

  其中一位看到齐颜,远远的跑了过来;三步开外倒身便拜:“小的参见驸马爷!”

  齐颜连忙将人扶起:“我今日只为会友;还望小哥不要声张。”

  “小的明白。”

  齐颜也认出了面前的这位家丁,正是昔日到城郊小院给自己送请帖的那位,过了一年多对方竟然还记得自己,谢府的下人果然不简单。

  “小哥可是当日送请帖的那位?”

  对方惊愕的说道:“公子爷好厉害!这点小事还记得!”

  齐颜笑了笑;平静的回道:“齐某寒窗苦读十数载,还是第一次收到请帖故此印象深刻,倒是小哥每日迎来送往还能记得我。”

  家丁接过齐颜手中的锦匣,憨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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