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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泾渭情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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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静女忖度片刻,慎重的回道:“官复原职怕是不可能了……不过免去他们的死罪,本宫还是有把握的。”

  齐颜大喜:“如此便好。”

  “午后本宫入宫一趟。”

  “殿下。”

  “嗯?”

  “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殿下可否……不要将白石来找过臣的事情禀报父皇?臣……”

  南宫静女挑了挑眉:“你信不过本宫?”

  “绝无此意,臣只是……”

  南宫静女突然笑了起来:“怕死嘛?”

  “嗯。”

  南宫静女敛了笑容,灵动的眼眸中流淌着让人心安的暖意:“本宫心中有数,你放心。”

  “谢殿下。”

  齐颜“不经意”的向岸边望了一眼,春桃和秋菊还立在那里。

  隐在广袖里的手指动了动:不出三日,春桃必定离府。

  这是她昨日想到的一石二鸟之计,从一开始齐颜便觉得春桃和秋菊是她“操控”南宫静女的最大阻碍,春桃尤甚!

  这二人都已年近而立之年,经验丰富,目光毒辣、最主要的是南宫静女非常信赖她们。

  为了复仇,日后自己要不断的给南宫静女出“馊主意”。

  秋菊还好,平日并不多言。可春桃刚烈忠诚,万一被她看出端倪定会拼死提点南宫静女,这可大大的不妙……

  正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春桃和秋菊犹如两盏明灯,一左一右的护在南宫静女身旁,让她这个置身于黑暗中的人颇为艰难。

  只有慢慢的将南宫静女的言路尽数剪断,自己才能更好的操控她。

  秋菊稳重谨慎,那就先从春桃开始。

  ……

  用过午膳,南宫静女进宫了。

  齐颜亦出府,先到公羊府走了一趟,将好消息告诉公羊家两位公子。以内臣不便久留为由,匆匆告辞。

  漫无目的的逛了几条街,转而向谢府走去。

  谢安在建府时充分考虑到南宫望的安全,将自宅建在僻静处,还在门前种了四季常青的竹林,这样能最大程度的杜绝外人的尾随。

  从前齐颜还以为这位谢安是一位雅士,如今看来是自己高看他了。

  进了谢府书房,谢安将一份用蜡油封口的信封交给齐颜:“主人让我交给贤弟的,看完后焚毁。”

  齐颜背过谢安抖开信纸,上面写的是南宫让回来那天,大殿上诸人的言行。

  当齐颜看到邢经赋的谏言后,眯起了眼。

  她将信丢到火盆中,看着它化为灰烬对谢安说道:“劳烦远山兄替我转奉殿下,初战告捷,短期内二皇子掀不起什么风浪。请殿下千万沉住气,切莫露出端倪。既然陆太尉抱病在床,殿下不宜再推举新的挂帅人选,以免落下结党营私之嫌。相信陛下不日就会有决断,殿下万不可自荐领兵。军功虽好,可洛北这趟浑水万万淌不得。”

  066

  真心回护遣忠仆

  南宫静女这一走就是大半日;在宫中陪南宫让用过晚膳才回来。

  未央宫失火;笃信命数的南宫让深信是自己用人失策;才会给爱女招来如此灾祸。

  许诺会尽快恢复未央宫的同时,还认真的聆听了南宫静女的谏言;赦免了三名在押大臣的死罪。

  并赏了南宫静女诸多财物连同赐给齐颜的三百卷古籍,装了整整三辆马车,风风光光的回了蓁蓁公主府。

  南宫静女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找到齐颜:“本宫回来了。”

  齐颜放下手中的书卷,迎上前去:“参见殿下。”

  南宫静女开心的笑着:“你们先下去吧。”

  “喏。”

  待春桃和秋菊离开,齐颜故作紧张的注视着南宫静女;后者还卖了会儿关子才说道:“明日公羊忠就可以归家了;父皇说念在这三人为朝廷效力多年小惩大诫,罚俸三年。”

  齐颜露出惊喜的笑容;躬身一礼:“多谢殿下。”

  南宫静女见齐颜眉宇间的忧愁消散;亦心生欢喜。

  由衷的说道:“今后再遇到这种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本宫会为你想办法的。”

  齐颜看着南宫静女真挚的目光;心中苦涩;微笑回应。

  南宫静女稍坐片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了。”

  “恭送殿下。”

  ……

  夜里;齐颜仰面躺在床上按住胸口;里衣下面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狼王刺青。

  这是自己作为撑犁王族的证明,就像渭国朝廷颁发给皇室成员的金册玉牒一样。

  没有这个刺青是不会被人承认的,那么洛北那位自称乞颜阿古拉的人会是谁呢?

  唯一可以断定的是:对方绝对不是女子。

  草原女子的族部图腾均被刺在腰间,对方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一定是胸口有图腾的男子。

  又击退了额日和率领的大军,亦是骁勇善战之辈。

  莫非是六位托孤重臣的后辈子孙?

  若是他们,完全没必要借自己的名头。

  草原出事时自己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虽有王室血脉却并无响亮的名声。

  况且,六位托孤重臣身份贵重,他们的后人同样具备一定的号召力……

  难道!

  齐颜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是自己的安达:古奇巴音?

  “哎。”

  齐颜重新躺了回去,怎么可能会是巴音?

  他与自己年纪相仿,当年留在王帐的人无一幸免,那么小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活下来?

  而且巴音胸口的刺青自己是见过的,仆狼与狼王相差甚远,一眼就能辨别。

  ……

  次日中午齐颜正在与南宫静女对弈,秋菊突然来禀:宫中来人,传驸马爷入宫面圣。

  夹在齐颜指尖的棋子掉落,她不安的看向南宫静女。

  对方放下棋子,宽慰的说道:“本宫陪你去。”

  “谢殿下。”

  二人来到甘泉宫,总领内侍四九守在门口,似乎早知道南宫静女会同来,甩动手中的拂尘:“蓁蓁殿下请留步,陛下只传驸马爷一人进去。”

  若是换成别人南宫静女或许会仗着身份闯一闯,但四九跟在南宫让身边四十多年,所有的皇嗣都对这位忠仆都颇为敬重。

  南宫静女的心头一沉:父皇派四九公公守在这儿就是为了拦住自己,难道……

  “殿下……”齐颜低低的唤了一声。

  四九收回拂尘,目不斜视的说道:“驸马爷,别让陛下久等。”

  “是。”

  南宫静女向齐颜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去吧,本宫就在这等你。”

  齐颜从角门进入大殿,拎着衣襟下摆来到大殿正中:“儿臣叩见父皇。”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让才放下手中的奏折:“知道朕为何宣你入宫吗?”

  齐颜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紧绷:“儿臣不知。”

  南宫让冷笑一声:“回京后都见过什么人?”

  齐颜知道南宫让是在追责公羊槐的事情,但对方这么问,谢安的事情便不能带过,只得模棱两可的说道:“昔日故友。”

  “朕怎么不知道你与公羊府有旧?”

  “儿臣与公羊府二公子是景嘉四年童生试的同窗。”

  “你这是承认见过公羊槐了?”

  齐颜的身体抖了抖,跪匐在地上不敢出声。

  而这一细小动作自然被南宫让看了去,他冷冷的说道:“认清自己的身份,再胆敢做不知轻重的事情,休怪朕无情。”

  “是。”

  “念在你是初犯又是为了同窗之谊,这次便不追究了。”

  “谢父皇。”

  齐颜从地上爬起,垂首退了数步才转过身,单手扣在腹部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殿门走去。

  出殿前,重重的捏了一把小腹上的软肉,才跨过门槛。

  南宫静女见齐颜惨白着一张脸,抬手去扶她的胳膊。

  谁知齐颜竟闪开了身体,目光复杂的看着南宫静女。

  南宫静女被齐颜的目光刺痛了眼:“驸马?”

  齐颜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后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殿下先请。”

  出宫的路上,齐颜始终跟在南宫静女身后一步。南宫静女几次停下让齐颜走到她身边来,谁知齐颜却犹如被吓破了胆,低眉顺眼说:“不敢僭越。”

  南宫静女窝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挨到上了马车,开口问道:“究竟怎么了?为何突然这样?”

  齐颜按着双膝垂下头,用哀伤的口吻回道:“从前是臣不知轻重失了本分,今后定会谨言慎行。”

  南宫静女气的蹬了小案一脚,上面的瓷器震荡发声:“你这是什么话?本宫何时苛待过你?”

  齐颜缓缓地抬起头,欲言又止。

  南宫静女看到齐颜左脸上那条醒目的疤痕什么脾气都没了,主动坐到齐颜身边,柔声问道:“父皇说什么了?”

  齐颜转过头,用略带警惕的目光看着南宫静女:“殿下真的没有告诉父皇?”

  南宫静女秀眉微蹙,这样的目光令她很不适:“你不相信本宫?”

  齐颜盯着小案上的茶具喃喃说道:“父皇都知道了,连我见过白石的事情也知道了……父皇让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胆敢做不知轻重的事情……休怪他无情。”

  南宫静女听到倒吸了一口凉气,握住齐颜按在膝盖上的拳头,紧张的说道:“本宫真的什么都没说!”

  齐颜沉默了良久,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景嘉元年晋州爆发时疫,那年臣不过十岁。眼睁睁的看着族中亲人在绝望中死去,看着感染疫症的人被集中关在一个房子里,夜里回荡的都是他们痛苦的哀嚎。但凡被关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最后被一把大火连同屋子一起烧光……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这双眼睛……”

  南宫静女抓过齐颜的手捧在胸前:“不会的,本宫不会让你死的。”

  齐颜承受着良心的鞭挞,逼迫自己直视对方的眸子:“殿下没有告诉父皇,那会是谁呢?”

  回到蓁蓁公主府,秋菊迎了上来:“参见殿下,驸马爷。”

  南宫静女扫了一眼:“春桃呢?”

  秋菊回道:“春桃到驸马爷的私宅去收账本了。上个月不在京城没能去收,今日正巧得空便一起收了。”

  南宫静女冷笑:“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

  秋菊心头一跳,瞥见自家殿下眉宇间带着怒意,又将目光投向驸马。可齐颜早已整理好情绪,一派淡漠表情。

  秋菊收回目光,斟酌着说道:“上个月府中积压了不少事物,今日殿下和驸马爷入宫不用奴婢们伺候,这才让春桃去了,估么着一会儿就回来了。”

  “驸马你先回去休息吧,你随本宫来。”

  “是。”

  南宫静女带着秋菊回了正殿,将一众丫鬟尽数遣退。

  一刻钟后秋菊红着眼睛从正殿出来,来到公主府门前。

  春桃回府看到是秋菊守在门口,惊愕的问道:“你怎么守在这儿?殿下要回来了?”

  秋菊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殿下在正殿呢,叫你过去。”

  春桃大惊:“好好的怎么哭了?”

  秋菊咬了咬嘴唇:“殿下发了大脾气,一会儿你可千万收敛些,别顶嘴了。否则……”秋菊没有说下去,她知道这次谁也保不住春桃了。

  到底是二十几年的姐妹情谊,秋菊陪着春桃到了正殿,只是没有一同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了南宫静女的呵斥声,秋菊默默的擦眼泪,又听到春桃的哭喊:“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殿下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奴婢身上扣,奴婢担待不起!”

  瓷器破碎的声响传来,春桃撞开了殿门哭着跑开了。

  秋菊入殿,见南宫静女胸口起伏,气的不轻、地上是一副摔碎的茶盏。

  她俯身去捡,却听到南宫静女决然的说道:“你立刻去把春桃的身契找出来,再到府库去取二百两银子一并交给她,雇辆马车让她今日就离开公主府。”

  且不论春桃是否真的做过告密之事,就刚刚的顶撞就足够治罪的了。

  南宫静女却还是给了春桃一份不错的安排:还她自由身。

  二百两银子也足够春桃置业安家,暗度余生了。

  067

  好一副铁石心肠

  齐颜独自来到书房;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

  可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些不安之感;仔细思索良久却找不到原因……

  秋菊点了二百两纹银寻了一个匣子包好,又将自己的体己钱拿出一部分装到荷包里;一并捧在怀中向春桃的房间走去。

  “笃笃笃。”

  “春桃?你在里面吗?”

  “……进来吧。”

  秋菊进了房间,见春桃正坐在床边抹眼泪。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她将匣子放在桌上坐到床边:“匣子里是二百两纹银连同你的身契……”

  啜泣声戛然而止,春桃直勾勾的盯着秋菊:“你说什么?”

  秋菊抹了抹眼泪:“殿下恩典,放你自由身;还给了你一笔安家的盘缠。对咱们这种家生儿的奴才来说;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恩典了。”

  春桃仍旧直勾勾的盯着秋菊,那双红肿的杏眼里看不出悲喜:“你说殿下打发我走?”

  秋菊牵起春桃的手;犹豫良久轻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的脾气出去也好;免得以后出大乱子。到了地方带个口信儿来;让我知道你平安。”

  春桃呢喃道:“我没做过吃里扒外嚼舌根的事儿;我若是做了就让我生大疔;从里到外烂透了!”

  秋菊连忙捂住了春桃的嘴,眼泪汩汩流下;哀伤的说道:“殿下如今长大了;已经是大婚立府能独当一面的殿下了。我早都和你说过,不能拿从前那套去对待殿下。她是咱们的主子,咱们敬她,爱她、都好!就是不能再管着她;你偏当耳旁风。你以为……”秋菊没有说完,春桃却难得的顿悟了。

  她苦笑一声:原来,殿下是烦自己了。

  是啊,她如今长大了。

  有了威仪,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吃饭都要由自己喂的小人儿了……

  春桃笑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原来是自己失了身份。

  可自己呀,总是觉得殿下还小呢。

  怕她受伤,担心她生病、絮絮叨叨了这么多年,终于招人烦了。

  “秋菊姐姐。”

  “我在呢。”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好,我去给你找辆跑长途的马车……”

  “多谢了。”

  春桃来到桌前,打开钱袋将里面的碎银子和几样首饰通通倒在桌上,又打开匣子:里面的银元宝码的整整齐齐,上面放着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纸。

  纸上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落的是前朝的款儿,还有自己的小手印……

  只要拿着这份身契到官府去,就可以消掉自己奴籍,以后就是个有身份的人了。

  春桃却笑了起来,将无数家生奴才梦寐以求的文书撕了个稀巴烂……

  秋菊叫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车夫也是在官府备过案,专门走长途的老实人。

  她又到大灶上为春桃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水,找了两床全新的棉被,若干衣裳命人搬到马车上,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得了。

  秋菊本想最后请示南宫静女一次,看看主子是否改变了心意,可走到正殿门口又折了回来。

  春桃的性子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公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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