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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泾渭情殇-第92章

小说: 泾渭情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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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静女心口一紧,蹙起眉头淡淡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来日方长。”

  齐颜:“臣此次入京只为述职,如今公事已毕,或许不日就要回去了。”

  南宫静女暗自腹诽:哼,想走?没那么容易!

  “就算要回去也没有这么快的,明日再说吧。”

  说完不管齐颜再说什么,径自去了。

  齐颜看着南宫静女远去的背景,勾了勾嘴角:真是长大了呢……再想从这位殿下口中套出什么情报,怕是不容易了。

  齐颜成为驸马后,似乎一直在用这样的说辞去协调复仇大业与良心之间的冲突。但这是南宫静女第一次明确地拒绝了她的要求,在感叹仇人之女成长的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难掩的失落。

  齐颜就这样倚着门框,直至灯笼的光芒彻底被黑夜所吞没。

  仙草来到齐颜身后请示道:“驸马爷,是否需要奴婢们随您移驾其他寝殿?”

  齐颜转过身,问道:“一直都是你们两个伺候郡主?”

  她的音色带着一种特殊的质感,再加上温柔的语气和精致的容颜,说是让人怦然心动也不为过。

  仙草:“回驸马爷,暖阁里只有奴婢和灵芝,其他人在院子里伺候。”

  齐颜:“辛苦你们了,郡主年纪小,你们要多费心。”

  仙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垂下头:“能伺候郡主是奴婢们修来的福分!驸马爷是否要移驾其他寝殿,奴婢为您掌灯。”

  齐颜:“不必了,我的这双眼睛夜间不能视物,把厢房收拾一下吧。”

  仙草:“啊!是……奴婢这就去。”

  香草忍不住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公主殿下才没让驸马爷同回寝殿的吧?暖阁到正殿要走小半个时辰呢!

  ……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

  秋菊领着一队服侍南宫静女梳洗的宫婢出了寝殿,看到齐颜居然坐在院里的石凳上。

  她让其他人先去,来到齐颜面前恭敬地打了个万福:“驸马爷怎么来得这般早?奴婢没听见通传。”

  齐颜笑道:“是我没让通传,怕打扰殿下清梦。殿下醒了?”

  秋菊点了点头,身后传来开门声响,南宫静女穿着一袭宫装从寝殿里走了出来。

  南宫静女:“你怎么来了?”

  齐颜不答反问:“殿下这么早要到哪儿去?”

  南宫静女:“……本宫,要去给父皇请安。”

  齐颜挑了挑眉:“那臣与殿下同去吧,昨日回来的时辰不对,还未向陛下请安。”

  南宫静女沉默了,她根本就不是要去请安而是要去上早朝,她看了看齐颜,从对方的脸上读不到一丝情绪。

  不过南宫静女是知道的:眼前的这个人可不是好欺瞒的,稍有不慎就会让对方察觉……可这个时辰父皇怕是还没醒呢,自己贸然前去可能要吵到父皇。

  想到这里,南宫静女有些生气,转身往回走:“不去了!”

  齐颜追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南宫静女:“你连宫装都没穿,请什么安?”

  齐颜低头看了看自己,无辜地说道:“要不……容臣回暖阁换上太守官服?”

  南宫静女却头也不回地进了寝殿:“本宫都说了,不去!”

  齐颜的心中闪过了一个猜测,勾了勾嘴角跟了进去。

  殿外的秋菊会心地笑了起来,关上了寝殿的门叫来一名宫婢去传膳,自己守在了门口。

  南宫静女重重地坐到拔步床上,白了跟进来的齐颜一眼,心中火起:大考在即,最近的早朝一直在商讨主考官的人选,不容错过!这人可真会挑时辰!

  齐颜大大方方地坐在桌边,还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南宫静女强压怒意:“你不用上朝么?”

  齐颜端起茶盏“滋溜”喝了一口,茶的味道不错,她颇为享受地眯了眯眼,慢悠悠地回道:“臣乃地方太守,若无旨意无需上朝。”

  南宫静女被顶得胸口发堵,愤愤想到:明日,不!今日本宫就下道旨让你好好上朝!

  不行!旨意到的那么巧,这人怕是要怀疑……

  这下南宫静女更生气了,特别是看到齐颜似笑非笑的那张脸,总感觉对方是故意和自己作对!

  啊!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讨厌?!

  138

  世间安得双全法

  南宫静女别过了脸;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齐颜无声地笑了起来。

  南宫静女的“秘密”即便她不说;齐颜依然能猜到几分。从三年前那道将齐玉箫记在蓁蓁公主膝下的圣旨开始;齐颜就瞧出了端倪。

  从前南宫静女的字潦草得可以,她第一次认真习字临摹的就是牧羊居士的字体;纵然风骨上差了几分齐颜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从那时起齐颜就有所怀疑了,但毕竟没有亲眼,瞧见齐颜也不好下定论,或许是南宫让身体不适由南宫静女代笔?

  或者……南宫静女盛怒之下自己写了圣旨,恳求南宫让盖上玉玺来警醒她也是有可能的。

  这三年齐颜上的每一封折子都是南宫静女回的;朝堂上的珠帘屏风也在……

  今日;齐颜特意起了个大早,掐着时间来到了正殿;为的就是解开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

  南宫静女的借口;在齐颜眼中简直是漏洞百出。

  这三年来南宫让身体似乎大好了;没有一日停朝;偶尔还会露面。连她这个地方太守都知道的事情;居住在皇宫里的公主殿下会不知道?那么她挑着早朝的时辰去请什么安?

  答案只有一个:南宫静女盛装出行根本不是为了请安;而是去早朝,果然这三年藏在屏风后面的人……是她!

  但齐颜不得不承认的是:南宫静女真的成长了;对待突如其来的情况处理得当;二人独处的时候也很难从她的脸上读出什么情绪。

  齐颜暗自轻叹一声:没想到南宫老贼疼爱嫡女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纵使所谓的宗嗣传承本身就是一件迂腐之极的事情,但他偏偏又开创了旷古烁今的先河……只是南宫让并非膝下无子,正相反他的几个儿子都不算是平庸无才之辈;要如何让南宫静女坐上那位置呢?

  突然!齐颜的心中闪过了一个惊人的可能性——难道巫蛊之案的策划者真的是南宫让?!

  想到这里,齐颜的眼皮突突直跳,之前她也觉得此事蹊跷必有隐情,却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南宫让先用巫蛊之案将母家势力最大的两位皇子圈禁,彻底剥夺他们的继承权,然后……任命五皇子为监国皇子,却让三皇子做了巫蛊之案的主审官,任凭对方“光明正大”地打破朝中平衡,安插自己的势力,又不声不响地演了一出偷梁换柱,让南宫静女坐到了珠帘后坐山观虎斗。

  齐颜眯了眯眼,浅浅地呼出胸中浊气,思索到:那么,眼前这位公主殿下在这个节骨眼将自己调回京城的目的是什么呢?

  隐藏在广袖下的手指动了动,原来如此。

  想通了所有关节,齐颜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看南宫静女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了。

  殿下,原来是想让我做你在朝中的棋子,果然成长了。

  齐颜看着南宫静女的侧脸,胸腔中那种撕扯之感阔别重来。

  十六年了,渭国覆灭草原已经过了十六年,或许连渭国朝堂上的这些个凶手都已经快忘了这件事了……

  齐颜的目标从未变过,覆灭渭国的朝堂,让当年的凶手血债血偿,还有……在复仇的过程中尽可能保全眼前这位仇人之女,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再由自己亲手结果了她带有原罪的生命。

  可是……齐颜从未想到南宫静女竟然成了她复仇路上最大的“阻碍”。

  南宫静女察觉到齐颜注视自己的目光,毫无征兆地将头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

  齐颜隐去了眼中的情绪,笑着说道:“殿下,近来有一件事令臣很困扰,想听听殿下的意见?”

  南宫静女也来了兴致,什么样的事能难住这人?

  南宫静女:“说来听听。”

  齐颜沉吟须臾,说道:“臣所治理的晋州府下有一郡,郡丞妻子的母家侵占农田修建了一座祠堂,原本晋州因灾凋敝人烟稀少也无大碍,但这几年百姓陆续回迁,再加上毗邻州府的百姓搬迁至此,耕地就变得紧张了,好巧不巧这位郡丞妻子的母家侵占了他人的农田,在臣到此地查访时,这户农民到府衙来告状。臣应当如何?”

  南宫静女没想到齐颜竟问了这样简单的问题,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认真地回道:“我朝《农典》早有规定,农户可在自家农田上修建祠堂但占地不得超过一亩,非农田所有者不得以任何理由侵占他人田地,但可以经官府公证后先对农田进行买卖,再行处置。”

  齐颜又问道:“可这家人在逃难的路上已经将大部分田契都卖掉了,如今只剩下一亩三分地,一年的收成扣去赋税一家三口的嚼头都成问题,那郡丞的妻弟正正好好侵占了一亩田,如果再卖了那农户家就连赋税都供不起了,家中男子都要去做佃农来贴税。”

  南宫静女秀眉微蹙:“那……就让郡丞家以地置换,或者多出些银子给农户,让他们到别处置地。”

  齐颜笑了笑:“殿下有所不知,这一亩三分地乃是山田,正因朝向风水好才被用作修建祠堂,这农户呢家就住在山上,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想每日徒步半个时辰下山去耕田,在衙门里把头都撞破了,就是不肯卖呢。”

  “这……”这下,南宫静女也被难住了。

  齐颜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不过臣想问殿下的倒不是这个,而是这郡丞的妻弟侵占他人农田触犯了我朝的《农典》,依律要当众杖责三十,羁押三个月。”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谁知齐颜又道:“可第二个问题又来了,那农户既然不肯易田,祠堂就应该推倒……可是那郡丞的发妻竟然披麻戴孝立在祠堂前将匕首抵在了脖子上,并当众斥责郡丞忘恩负义,破坏她母家祖荫家业。有趣的是这郡丞是个吃软饭的,他昔年屡试不中,一趟趟上京赶考早就家徒四壁,是他的发妻不嫌弃,他带着丰厚的嫁妆毅然决然嫁给了他,郡丞屡试不中也是她一次次安慰他,变卖嫁妆供他赶考才有了他的今日,郡丞不愿伤害发妻的心,又无法违抗我的命令,只好连夜赶到州府衙门跪地哭诉,情真意切字字啼血。殿下……你说臣该当如何?”

  这下南宫静女也被问住了,几度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答。

  齐颜还嫌不够,继续说道:“那位被侵占了农田的老伯,也有一位风雨同舟五十年的发妻,因病卧床。好在苍天怜悯老伯,所居住的后山就有他妻子所需的药材,老伯已经快七十了,家中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儿子,发起病来六亲不认。如果搬到山下住,老伯既要耕田又要采药实在走不动。”

  南宫静女动容,用商量的口吻问道:“要不……官府出些银子安置老伯一家?”

  齐颜展颜一笑,笑容如冰消雪融。

  难得南宫静女还能守住这份善良……

  南宫静女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升温,拳头紧了又松,看着齐颜等一个答案。

  此时,之前的那份不屑早就不见了,她没想到小小的一件事居然会牵出这么多隐情,而且两边都有让人动容的难处,实在是让人难以抉择。

  让她判的话,应该会把祠堂判给郡丞一家,以嘉奖郡丞妻子深明大义。然后赏赐给老伯一家一笔足够安度晚年的银子,以滋补偿。

  她将想法说了出来,齐颜却摇了摇头,温柔地解释道:“殿下……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老人家一把年纪一下子多了那么多银子,难免会被歹人觊觎。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先河,过阵子怕是要出无数件这样的事情。侵占田地修祠堂不仅不挨罚还能拿到地和银子,这么好的事儿去哪找?”

  见南宫静女沉默,齐颜继续说道:“殿下出身尊贵又久居深宫,品行自然绝非平民百姓可比。在民间,有些时候一文钱都值得打一架呢。”

  南宫静女抿了抿嘴唇:“你……这是在说本宫不识民间疾苦么?”

  齐颜暗自发笑:果然是成长了,从前她听了这话准会以为自己在夸奖她,说不定会得意几天呢。

  齐颜温柔哄道:“怎么会,有些事也是臣回归民间以后才悟出的道理呢。”

  南宫静女稍微好受了些,低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嘛?你最后是怎么做的?”

  齐颜收敛了笑容,盯着南宫静女的眼睛认真说道:“依法办,令郡丞带人将祠堂推倒把农田归还原主,并下令任何人不准为难老伯一家。”

  南宫静女发出了一阵惊呼,问道:“那郡丞的发妻呢,如何了?”

  齐颜轻叹一声:“没想到那妇人也是刚烈女子,竟然真的当场自刎,血溅三尺。”

  南宫静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喃喃道:“你怎么能让郡丞去呢,换个人也好啊。”

  齐颜平淡回道:“那是他的职责和使命,不是么?”

  南宫静女:“可是……”

  齐颜:“殿下。”

  南宫静女:“嗯?”

  齐颜:“臣斗胆问问殿下,若你是那郡丞夫人,郡丞遵循律法和使命推掉了祖宗基业,你会如何?”

  南宫静女:“我……”

  齐颜:“殿下不必急着回答臣,这件事也困扰了臣很久,不如请殿下再想想,想好了再告诉臣。”

  齐颜打断了南宫静女的话,他其实并不想听到答案。这件案子确有其事,但里面的“隐情”齐颜做了一些加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为难南宫静女,或许是实在压不住良心上的愧疚,在动手前做的最后一次“提示”吧。

  殿下,如果有一天我也要推翻南宫一族的基业,你该当如何?

  139

  一局残棋寄深情

  齐颜转头看到架子上的棋盒;笑着说道:“好久没和殿下对弈了;不知殿下可有兴致与臣手谈一局?”

  南宫静女欣然应允;二人没有叫下人进来服侍,南宫静女取来了棋盘;齐颜则起身将架子上面的棋盒拿了下来。

  盒子打开齐颜自然地夹起一枚黑子往星位上放,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从前,她和南宫静女下的都是让子棋,齐颜让二到四子,然后执白先行。

  南宫静女见齐颜面露尴尬;淡淡说道:“猜先吧。”

  “好。”齐颜将黑子丢回到盒子中;将白子推到南宫静女面前,南宫静女抓了单数;齐颜则抓了双数;按照规则南宫静女执白先行。

  南宫静女:“请教了。”说着;将一枚白子按在了棋盘左上角的星位上……

  另一边;朝堂则是另一番模样;难得“南宫让”没来;监国皇子南宫达和三皇子南宫望再次就会试主考官的人选辩论起来。

  会试是为最后的殿试筛选人才,可以说会试的主考官就是本届所有考生名义上的“恩师”;哪一派掌握了这个就等于垄断了未来三年内朝堂上的人才储备。

  五皇子南宫达推举礼部尚书公羊槐为本届主考官;一则渭国的科举事宜向来由礼部负责,公羊槐又是世家出身,曾被钦点为榜眼,无论从资历上还是身份上都符合一个主考官的要求;最主要的是如今的公羊槐已经投靠了南宫达的阵营……

  即便齐颜曾写信告诉他:吾辈之唯一使命乃是忠君。言下之意是告诫公羊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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