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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那个好看的前男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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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温暖的春风拂过; 郑自然突然背后一凉; 打了个喷嚏。
  串串听见动静; 也停下扑腾的动作,扭着大脑袋好奇地看过来。
  郑自然摸摸发痒的鼻尖; 随着动作,手臂上的皮肤和衣料摩擦间,他发现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而抬头看去; 暖阳高照; 实在不冷。郑自然静思片刻,决定回家。
  老人说春捂秋冻; 可能他还是穿得太少。万一真的感冒; 传染给宋希言就不好了。
  见郑自然来给自己解牵引绳; 串串不太高兴。它现在每星期也就周末能出来撒个欢,现下还没玩够,实在不想回家。但在它隐约的记忆中,好像有几次爸爸也弄出过那种动静; 然后爸爸就不爱动弹了; 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善解人意的串串在玩和回家之间犹豫了一会儿; 最终乖乖地把叼在口中的牵引绳还给了郑自然。
  原本正准备起跑的郑自然愣了下; 才伸手接过去; 随后忍不住笑出来,摸着串串的狗头把它好一通夸。刚才串串突然把牵引绳咬在嘴里溜了几步,他还以为这下要回不去了。串串要是闹起来,他可跑不过也追不上它。
  “乖闺女,我们回家了。”闺女是真的乖,郑自然暗暗想着,要是它另一个爸爸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此刻,串串那个不乖的另一个爸爸正在忙碌着。宋希言打完了电话,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越坐越上火。最后终于翻身而起,不知从哪又把郑自然的行李箱翻了出来,按照上次把郑自然扫地出门的经验,开始装箱准备赶人。
  忙碌中,郑自然的手机响了两次,宋希言拿过来,见是殷大棒的电话,没有心情再接,一道挂断了。山,与,三,夕。
  郑自然牵着串串回家,刚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帮串串清理沾了泥土的爪子,就听见主卧那边砰砰的响。为了不让串串乱跑弄脏地板,郑自然弯腰把它抱起来,一起走向主卧,边走边问:“希言,你在做什么?”
  宋希言没回他,但那阵砰砰的声音停了一瞬。郑自然心底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疑惑又小心地走到主卧门口,恰好看到宋希言把他的行李箱推出来。
  郑自然:“……”他的行李箱大喇喇地开着,被无情地堆在主卧门口,里面杂七杂八散落着他的衣服和各种小物件。推箱子出门的宋希言和他看了个对眼。送给郑自然一个冷漠的眼神后,宋希言一扭头又进了主卧。几秒钟后,主卧里面有动静传来,宋希言抱着郑自然的枕头和被子出来,一股脑全压进行李箱,又不轻不重地踢了箱子一脚,“你去次卧住。”
  郑自然一看他这架势,显然是什么都知道了。而且这次连走个过场的质问都没有,就直接决定把他扫地出门,可见事态有些严重。恐怕是正如他担心的那样,希言误以为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了。
  “希言,我……”郑自然正要解释,宋希言又送给他一个眼刀子。郑自然被他的眼神剜得一时语塞,随后就听见宋希言冷哼一声,转身,“嘭”地把门关了。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郑自然晃了下神。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历史果真是惊人的相似。他抱着串串站在门口,一室静寂,颇有种被无情抛弃的苦命感。
  然而现在没有时间给他哀叹什么苦命不苦命的,这次的误会大了,必须尽早解释清楚,不然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他把串串倒到一只手上抱着,腾出另一只手来敲了敲门,“希言,我……”
  小时候,郑家全家一起看电视时,遥控器是完全被把在郑妈妈手里的。因此,郑自然从丁点大起,就没少看那种古早味的言情剧。
  依照剧里的发展,此刻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郑自然:“希言,你听我解释。”
  宋希言:“我不听我不听。”
  郑自然:“希言,别闹了,你听我解释。”
  宋希言:“好,你解释吧。”
  郑自然:“你听我解释,我……”
  宋希言:“你骗我,我不要听了!”
  那份磨磨唧唧的黏糊劲,给郑自然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无限的不痛快。
  然而宋希言是个爽快人,他连纠缠的苗头都没给郑自然留,直接一把给他掐灭了。在郑自然妄图进行解释时,话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宋希言一个字吼了回去:“滚!”
  此刻,郑自然忽然觉得,古早剧情中那份黏糊劲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好歹那还算是给双方留有交流互动的机会。像宋希言这样一个字判决生死的,什么弯弯绕绕都没了,怕是一部电视剧顶多只能演两集。
  “希言……”郑自然厚着脸皮又敲了敲门,这一声喊得,又是无奈又是委屈。
  “别烦我!”然而宋希言不为所动,又冷漠又无情地对他说,“要不是怕把你赶出去会让长辈们担心,你连狗窝都没得住!”
  “可是真的不是我啊。”郑自然继续委屈道。
  “不是你什么?你没骗我?”宋希言继续冷哼道,“再说,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知道我是为什么生气了。你敢说你不知情,敢说你没参与?说起来昨天中午你装得挺好啊,没事人似的。滚远点,别磨叽!”
  郑自然忽然说不出话了。宋希言这一句句质问一针见血,诚然,他是知情的。而且在昨天中午,他也的确参与了,一脚趟进了浑水里。他忽然开始悔不当初,要是一开始就坦白,会不会还能落个从轻发落?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郑自然没那么厚的脸皮再去敲第三次门,恰逢串串在他怀里动了动,他这才想起来,眼下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一手抱着串串,另一手拖着行李箱,再一次搬到了久违的次卧。
  宋希言站在主卧门内,侧耳听着外面拖动行李箱的动静。那动静拖拖拉拉、磕磕绊绊,仿佛也带了一股委屈。宋希言不禁觉得好笑,隔三差五就瞎折腾,郑野驴那货有什么好委屈的?
  好笑之余,怒气倒是下去一截。宋希言又忽然有点愁得慌。下半辈子郑野驴要是一直这么闹腾,那样的人生未免也太精彩了。会不会总有一天,他就被郑野驴给气死了?
  这死法也太搞笑了点。
  脑洞一旦开了,直接一发不可收拾。宋希言越想越远,已经开始考虑自己将来要把墓地选在哪里。好在当他思考到墓碑上要刻什么字的时候,郑自然的手机又响了。
  这回的来电显示不是殷大棒,倒也是一个于宋希言而言不算陌生的名字。凯尔,郑自然曾经的另一位合伙人,也是一个看上了小姚同学却苦追不得的倒霉蛋。
  想着可能是工作上的要紧事,宋希言这次没有拒接。
  许是听着接听人的声音不是郑自然,凯尔操着不算流利的普通话,磕磕巴巴地问:“你好,请问、郑、去哪?”
  宋希言静默一秒,开始暗骂自己傻逼了。郑野驴就在隔壁,自己帮着接什么电话?直接把手机扔过去不就好了。想着,他打开门走了出去,边走边说:“他在收拾房间,我这就去找他接电话。”
  “谢谢。”凯尔礼貌地说。然后他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郑自然的接听。他只好再次问:“你好,郑、没找到?”
  宋希言站在空荡荡的次卧门口,里面半个人影都没有。枕头被子被窝成一团扔在床上,床边放着大敞的行李箱,各种生活用品和衣物依旧杂七杂八地堆着,完全不是收拾过的样子。
  人去哪了?走了?宋希言思绪一震,但随即想到自己没有听见开门或者关门的声音,人应该还在家里。
  他走出次卧,打算去其他地方找找,同时也跟凯尔交代了一声:“他没有在收拾房间,可能去其他地方了,我再找找。”
  “那真烦、嗯……烦到、麻烦?麻烦你。”凯尔又磕磕巴巴地跟宋希言客气了一句。宋希言心想这小倒霉蛋还怪可爱的,“不麻烦,他就在家里,好找的。”
  正说着,宋希言路过客卫,听见里面响着水声。客卫的门虚掩着,宋希言稍微一推,门板打开,他看见了里面的郑自然。
  “你在这干嘛呢?”宋希言问。
  “给串串洗爪子啊。”郑自然回头道。他正坐在个小板凳上,上半身弯着。小板凳委实太矮,导致他整个人都束手束脚地缩起,看着都感觉憋屈得慌。
  这会儿串串的爪子也洗得差不多了,郑自然终于得以直起腰来。他把曲了半天的腿伸直了,痛痛快快地抻了抻。等他痛快了,又倾身把串串从洗脚盆里抱到腿上,用吸水毛巾一点点帮它擦爪子。
  宋希言看着他的动作,洗爪子、擦毛,一步步都做得仔细认真。除了板凳太矮显得憋屈之外,居然还有点惬意。宋希言不由看得有点愣神,这人刚刚那股委屈劲呢,这就消化完了?才几分钟,该不会又是刻意装的吧,真是太能闹了。
  给串串擦了几下毛,郑自然察觉到身后宋希言突然的沉默,就扭过头去看他,却见他像是在发呆。他心下不禁开始疑惑,这又是要干什么?把他撵了之后依旧不过瘾,然后再来把他骂一顿?那倒是骂呀,怎么还发起呆了?
  “希言。”郑自然把宋希言叫回了神,“有话问我吗?”或者是愿意听他解释了吗?
  然而事实与猜想差距较大。宋希言把手里的手机递过去,“你手机落下了,凯尔还在等你接听。”
  郑自然擦干一只手去接,两相交错时,他的指尖故意碰了碰宋希言的,这动作带着讨好的意味。同时他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宋希言,一副诚恳的表情。他本来就坐得矮,这么一望,按理说宋希言总会软化一点的。
  但宋希言铁石心肠,完全不为所动。他交还了手机,弯腰从郑自然怀里抱起串串,转身,只在郑自然眼里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宋希言一概没动,至于他给殷晨微打电话之类的事情……反正都闹开了,随他们商量着怎么串供去吧。
  郑自然:“……”这回果然气大了,不好哄啊。一边失落着,他一边接起了电话:“凯尔。”
  “你终于找到了,”凯尔依旧用他那半吊子普通话道,“你老婆还在?我谢谢他。”
  “不在这了。”郑自然回头,宋希言连背影都看不见了。他从小板凳上起身,活动了活动手脚,问道:“你那边是午夜吧,有什么急事吗?”
  “当然,”凯尔说,“晨微请我给你打电话,她说、你老婆生气,不接她电话。”
  “嗯?”郑自然一时间没弄清楚。
  凯尔又说:“她说你的手机在你老婆,我打电话,你老婆接,她打,不接。她说得太……嗯,难懂,就、你找她,对,你找她就对了。”
  拼拼凑凑的,郑自然也理解出了个大概。合着是他的手机在宋希言那,殷晨微打过来希言不接,所以她才找了凯尔当中间人,以便联系。
  想起今天闹腾了半上午的这桩事,果然还是跟殷大棒脱不开干系。郑自然本以为这次他和宋希言的关系回暖,是殷大棒红娘梦中难得的一次成功。谁晓得成功了没几天,又鸡飞蛋打了。
  果然,殷大棒不是白叫的,这棒打鸳鸯的棒槌属性,她恐怕是逃不掉了。郑自然缕清了前后因果,打算先挂掉电话,再去找殷晨微问清楚。只是告辞的话还没开个头,就听见凯尔唏嘘道:“郑,听说你怕老婆。”
  郑自然:“……谁说的?”
  凯尔:“晨微说的,她说,怕老婆是、中华民族……嗯,船头油粮、美德?是不是这个说?”
  “是传统优良美德。”郑自然听得直笑,“但你别听她瞎扯,我这才不是怕老婆。”
  “那是哈?”凯尔问。
  郑自然回答:“我这是疼老婆。”
  “疼?”凯尔懵了,“为什么要疼?你们表达爱情的方式真……别致。”他总算说出了个问题不大的句子。
  这个疼字太意象,郑自然跟他一时解释不清,只好暂时囫囵找了个替换词:“就是好,疼老婆就是对老婆好。”
  “那又怎么好?”凯尔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郑自然有点应付不来。他还急着找殷晨微了解今天的情况,至于凯尔的中文教育问题就只能搁置了。
  “凯尔,这个我改天再跟你探讨,我现在找晨微有急事。你那边也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凯尔遗憾地说:“好吧,祝你……合年好合。”
  郑自然哭笑不得,“谢谢。”
  自打早上接了宋希言的电话之后,殷晨微就一直忐忑不安的。郑自然的手机就那么一部,还落到了宋希言手里,她没法跟郑自然联系,急得差点撞墙。后来她怕宋希言误会郑自然,想着先跟宋希言解释解释,谁料宋希言根本不接她电话。可谓是急上加急。
  这会儿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郑哥”两个字大咧咧地浮现出来。殷晨微几乎瞬间就把手机捞到了手里,“喂?”发出一声之后她就不说话了。早上吃的教训还热乎乎的,没确定给她打电话的究竟是谁之前,她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好在郑自然的声音拯救了她紧绷的神经:“晨微,我看了通话记录,希言给你打电话了?”
  “是啊。”殷晨微叫苦不迭,“大早上的,我好不容易早起一次想去跑个步,他一个电话打过来,吓得我到现在还没出门。后来我给他打了好几次想解释一下,他又不接。我只好托凯尔给你打电话,想着这样他有可能就会把手机还给你。话说你去哪了?手机怎么在我嫂子手里?”
  “我出去遛狗了,手机没带。他今天赖床,没跟我们一起出门。”郑自然说着,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翻看的通话记录,宋希言拨出那通电话的时间,应该就是在他和串串出门之后几分钟内。显然,宋希言早上不出门也是早有目的的。
  想到这里,郑自然一阵后怕,说不定昨天宋希言就要揪他小辫子了,亏他们三个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他赶紧问:“你们说什么了?”
  “就……说秃噜嘴了。”殷晨微心虚地小声道,“我以为是你打的电话呢。”她一股脑地把早上接到的电话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最后哀嚎着说:“他假装是你,听我说了那么多,最后居然对我冷笑了一声,冷笑!我天炸出我一身冷汗,我幼小的心灵都要塌方了知道吗?”
  虽然心底对殷晨微满是同情,但此刻郑自然居然有那么一丝想笑。总算他还有良心,没有再给殷晨微的所谓幼小心灵插第二把刀,“他那是真生气了。从他给你打电话来看,他怕是翻到上次我偷听你们谈话的通话记录了。前后一想,他肯定就明白了。”
  “所以他现在是不是真的误以为是你指使我的?”殷晨微抱歉地问,“郑哥,你现在还好吗?”
  “不太好。”郑自然苦笑道,“他又把我撵出来了。他每次不高兴了都要把我撵到次卧去,对我实行冷暴力。”
  殷晨微听后却懵逼地问:“虽然你这么惨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在炫耀?”
  郑自然但笑不语。殷晨微隔着信号看不见郑自然的表情,还以为对方的沉默是在黯然神伤,一时又开始后悔不已,开启了新一轮的自责:“我越来越后悔了,不该出这烂主意的。”
  “其实也怪我,昨天我们吃完饭我就该清理一下我的手机,或者今天不该让手机离身。”说完了,郑自然又感觉这话也不对,“不,我应该早点跟他坦白的,至少比被他先发现要好得多。”
  然而现在多想也是没用。
  殷晨微苦哈哈地问:“现在怎么办?”
  “先等他消消气吧。”郑自然说,“过几天等他气消下去一点,我再好好跟他解释一下,总会哄好的。”
  “那我呢?”殷晨微又问。
  郑自然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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