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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齿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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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药劲过了还是挺疼的; 比挨刀子那会儿难受多了; 程让一上午就靠江乘的手缓解注意力; 疼了掐两把,不疼就抱着,困了枕着,饿了还有点想舔,反正江乘一上午除了上厕所就没挪过地方。
  “哥,我饿。”程让脸在江乘手上蹭啊蹭,心里想象着舔啊舔。
  “要不我申请给你根棒棒糖?”江乘用拇指蹭了下他的鼻尖,“你现在大概只能舔了。”
  程让看了看眼前的爪,条件反射地吞口水,妈的本来就想舔,他一说更想了,可又怕江乘抽他,只好强行转移注意,“哥,你跟我说说小混血呗。”
  “我不认识他。”江乘靠在椅子上,搓搓眉头,“我走的时候他没满月,我一眼都没看过。”
  程让的心一下揪起来,简单的两句话,细究起来却有很多信息——家里有弟弟出生,哥哥连面都没见过,为什么,不让他见?乘哥那么小就离家出走了,才几岁的小孩是怎么撑下来的?乘哥在他们家里到底算不算个存在啊?
  “那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还有,嗯……你什么时候遇上爸的?”程让看着他的眼睛,又有点后悔问,“你要不就当我没问吧,我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反正你知道我爱你就行了。”
  提起这事江乘就烦闷,却又让他这话逗乐了,顺嘴就接了一句:“你打算怎么爱我啊?”
  “我……”程让被戳中了心思,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就,比以前更爱你啊,你想要什么爱我都给。”
  江乘内心一下就溃不成军,这家伙到现在也没发现自己喜欢他虽然是挺棒槌,但这根棒槌就是有办法戳他心里的软肋。他看着程小白躲躲闪闪的眼睛,默念了十几遍“程小黑”才克制住亲他的冲动。
  伤成这样实在不忍心下嘴。
  “没事,答应要告诉你的。”江乘挪开眼,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抹掉,说起那段他以为再也不会提起的过往,“我还算幸运,跑了没多长时间就被爸捡回家了,不过捡的时候没那么顺利,我当时防备心挺强的,防着任何人,有几个想给我施舍的人都被我吓跑了。爸就很有办法,他也不跟我说话,就一直待在垃圾桶边陪我到天黑,那时候下着雪挺冷的,我自己早就扛不住了,估计他也好不到哪去,其实我心里已经知道他不是坏人,但就是倔,不肯服软说话。后来他照顾我的自尊心,主动给我台阶,说可以提供晚餐给我,问我有什么可以回报他,我说二十年后还他十万美元。”
  程让都听傻了,那场景光想想就让人崩溃,下着雪,小不点乘哥在垃圾桶里,这得多惨啊。怪不得他害怕雪,在遇上江爸之前,也不知道他在雪地里挣扎了多久。
  这样想着想着他眼泪就掉出来,吧嗒吧嗒滴在江乘的手心里,又怕惹他伤心,吓得赶紧抹掉。
  江乘蜷起手指,刮掉他眼角一滴要掉没掉的泪,“难受我就不讲了。”
  “不难受……不是,我难受,你接着……算了,别讲了。”程让语无伦次的,怀疑自己以后大概也会落下个“小不点乘哥”恐惧症,“跳过这段吧,我知道后来爸很爱你,你有了一个温暖的家,还有了我,我们都爱你。”
  江乘笑了笑,手掌贴在他脸上,“嗯,我有了家还有了你,我现在特别好。”
  嗯,主要是有了我,程让心说,等我把你追到手,会更爱你。
  “我跟他们是偶然遇上的,”江乘继续说,“我跟她有点像,那会儿刚好剃了头,可能还有那么点血缘因素吧,反正她当时就把我认出来了,我认得她,也没否认,就觉得没必要,遇上就遇上了。不过我没给他们什么回应,只是他们一直纠缠,想把我认回去,他们一直以为我是被拐卖的,还想告爸爸。”
  “靠,有病吧。”程让生气,“他们虐……”说到虐待的事他又闭嘴,他不想再勾起乘哥的伤心事了。
  “没虐待我,不过精神上算是虐待了。”江乘把父母继父的事简单跟他交代了下,“那个美国男人有点势利眼,小时候觉得我是个累赘,现在看我好像很有出息,又似乎是遇上了个大金主爸爸,就开始打亲情牌了,想把我认回去,还想从爸爸那里捞点钱。小混血纯粹是个中二,不知道为什么对我那么大仇恨,找人去我住的地方闹了好几次,还去我学校闹,我烦得不行,就休学了。”
  这哪是因为烦,程让寻思着他哥肯定是非常难受甚至绝望了。
  生父生母俩傻逼二百五,给不了爱只给伤害,继父势利眼精神虐待,亲妈沉浸在幸福里只关心第二个孩子,逼得他一个小孩子几岁就离家出走。
  可是小孩终归是小孩,哪怕再绝望,心里对生母恐怕也还抱着一点幻想,一辈子遇不上还能有点幻想空间,遇上了结果又是这样。乘哥连一句母亲都不愿意提,只用”她“代替,可见失望至极,然而那傻逼亲妈始终也不明白自己在用怎样一种方式在伤害孩子,这才是最叫人绝望的。
  “哥,咱不理他们,等我拆线了就去把小混血打一顿,打到他们不敢再去找你为止。”程让握着江乘的手,一时动容,嘴唇在他指尖碰了一下,“以后让哥罩你,去他大爷的混血弟弟。”
  江乘的手指抽了一下,指尖连着心尖被烫得猝不及防,他情不自禁地弯起手指,想刮一刮那有点起皮的嘴唇,这时候门响了,刘主任进来查房,他收回手,故作平静地划开手机。
  “刘叔!”程让立刻抱怨上了,“我能不能明天就拆线啊,可把我躺废了,我半边身体都麻了,以后会不会落下后遗症啊?”
  捅他那傻逼是个人才,那一刀从腰测拉到屁股,导致让哥现在只能侧身躺着,累就不说了,主要压着那半边都快长毛了。
  刘主任笑得不行,过来检查了一下伤口愈合情况,“你要想拆也行,什么时候长好我就不负责了,没准儿还得遭二重罪。”
  让哥立刻就颓了,“可要我老命了,要不您让我睡一礼拜吧,拆完线再把我弄醒。”
  “你也不怕睡傻了?”刘主任笑,“你爸说你本来就傻,还让我别用麻药止疼药呢。”
  “操,”程让的心伤得不行不行的,“我这是摊上了个什么爸。”
  跟着来的小护士都笑得直打腰。
  “知足吧小白,你这算幸运了,再深一点可就不是躺几天的事了,就几天忍忍就过去了,不是还有你哥陪你玩呢。”刘主任说,“恢复的好我可以提前一两天给你拆线。”
  程让看看旁边的哥,嘿嘿笑了两声,“你说得对刘叔,我要不受伤我哥都不稀得瞧我。”
  江乘瞅了他一眼。
  中午两个爸爸回来,没顾上回家就先来了医院,进来后先轮番嘲笑了一下小白同志的卧姿。
  周暮先“啧”了声,“这是模仿卧佛呢,别说还挺像,剃个头就更像了。”
  江野说:“剃头不行,小白头不圆,江乘那脑袋倒是勉强合格,就是看着不像正经佛。”
  俩儿子分别抬头看了看俩爹,程让哭丧着脸跟他哥告状:“哥我不想看见他们俩,他们嘲笑我。”
  江乘抬眼:“你俩回家歇歇吧。”
  “呦,这俩人什么时候结盟了?”周暮笑着戳戳江野,“那咱走吧,看来礼物送不出去了,回头都给纪恬恬吧。”
  “爸!爸爸!”程让伸着尔康手强烈挽留礼物,“我可想死你们你了,呜呜你们不信问我哥,我想你们想得吃不下睡不着的,说梦话都叫你们呢。”
  “你是叫我们是叫礼物呢?”周暮到病床前拍了一下儿子的屁股,“肉都松了,一看你最近就没锻炼,整天浪得不知道姓什么了吧。”
  “哎呦我的天爷,你轻点啊爸爸,我屁股疼啊!”程让捂着屁股嗷嗷叫。
  “别虚,离伤口远着呢,这会儿知道疼了,打架的时候疼吗?”周暮抱着胳膊靠在桌边柜上,“说说吧,哪路高手敢捅让哥啊。”
  “我,”程让看了看江乘,没交代实话,“我这回是正当防卫,我被一群持刀歹徒抢劫了。”
  编瞎话的事江乘帮不上忙,他这辈子就没说过假话,只能挑正确那部分附和,“是一群持刀流氓。”
  江野跟周暮对视一眼,俩爸对这俩崽子那点心思拿捏得透透的,几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江野上前,手指点了点江乘的肩膀,“小白那天电话说你要去英国,哪天飞机?”
  听见飞机俩字程让瞬间就僵成了一尊真卧佛,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不会动了,木呆呆地看着江乘那两片嘴,仿佛在等着他宣布死刑。
  江乘实话实说:“后天。”
  卧佛当场成了冰雕佛,从里到外凉得透透的,来一锤子能当场碎成冰渣。
  “行吧,你俩有事打电话,要什么东西我下午给你们带来。”江野看了江乘一眼,“需要收拾行李吗?”
  “不用。”江乘说。
  俩爸爸没再说什么,留下礼物就走了。
  病房里安静极了。
  程让没再去拉江乘的手,闷闷地把脸贴在枕头上,连呼吸都挺勉强,他不敢开口,害怕一张嘴就是委屈,太丢人。
  他的追人大计还没进行一半人家就要走了,想挽留又觉得伤自尊,只能在心里憋闷气。
  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他闷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江乘等他睡着了才起来,悄没声息地出了病房。
  机票是前几天订的,订的时候毫无犹豫,那个公司不只是他逃避的借口,他其实也挺想去的。昨天之前,他想的还是先过去面个试,不行就回来找个工作,行就干段时间,他可以兼顾工作跟等程小白。
  可刚才江野问他的时候他却不想去了。
  江乘一向很理智,学成语学到类似“烽火戏诸侯君王不早朝”这种,他通常都不太能理解,事业跟爱情完全可以兼顾,为什么一定要冒傻泡。
  然而现在他就挺想冒一冒傻泡,于是把机票退了。
  理想什么的就去他妈吧,谁让他遇上了个傻白甜,专会朝他心尖捶。
  江乘打车去了商业街,进了一家海底捞,这家店是锋哥开的,这会儿店里人不算多,他直接敲柜台找人,“麻烦请你们锋哥出来一趟。”
  店里的服务员还有吃饭的都不约而同看他,他声音不算高,但一听就不是来找人聊天玩的,服务员吃不准他的身份,小心地问:“先生您好,我们老板不在店里,请问您是哪位?”
  “打电话,说江乘找他。”江乘说。
  这口气店员也不敢怠慢,立刻打电话给锋哥,半分钟后回来说:“江先生您请楼上等一会,锋哥十分钟就到。”
  估计是锋哥吩咐了,店员领着江乘去楼上一间包房,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还问他午饭吃没吃。
  江乘什么也没要,“不用客气,我就等人。”
  锋哥时间观念还行,十分钟准时回来,守在门口的服务员看见他纷纷松了口气。
  “呦,稀客啊,什么风把江兄弟刮来的。”锋哥进门看见桌上啥也没有,不高兴了,“你们怎么招待客人的,连瓶饮料也不上?”
  “是我没要。”江乘没起,还翘着腿坐着,“不用客气了锋哥,我来没别的,就是想请你找几个兄弟。”
  锋哥一听就知道他来干嘛了,昨天他手下的人动刀见了血,他不可能不知道,那几个人鼻青脸肿地回来,身上却不见血,他当时就觉得要不妙,果然今天人家哥就上门找场子了。
  打架这事有时候也讲究个占理,兄弟们虽然是拿钱办事,但人雇主没让动刀,见了血对方还手下留了情,那就更理亏了。锋哥这种道上混的尤其要讲究这些面子里子的事,既然人家找上了门,这事就得有交代。
  “江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昨天的事我知道,不过呢,兄弟们拿钱办事,也是身不由己,哥几个这会儿还都在医院里,你想要交代我没二话,但是不是等他们出来了再说?”
  “不好意思,我等不了。”江乘一句废话也不多说,“这事如果是经你的手办的,就麻烦你把参与的兄弟都叫来,不是你牵的头就找牵头的那位,来不了的也没事,我可以去医院跟他们聊。”
  锋哥也是打心里不想跟这样的打交道,太他妈邪性了。
  事是高辉牵的头,锋哥就觉得这位有点流年不利,不太想跟他牵扯,但兄弟们虽然是兄弟,人家私下有赚钱的买卖锋哥也不可能拦着,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到底还是惹了麻烦,完了还要他来擦屁股,着实郁闷。
  所以他该擦的屁股擦完了,不该他擦的绝不浪费纸,二话不说就把高辉找来了。
  高辉鼻梁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见了程让疼,见了江乘疼得想哭。
  江乘手指敲着桌子,掀着眼皮看他,“最近财运不错是吧。”
  是……挺不错的,霉运好像更不错。
  “江乘,我最近好像没惹你吧?”高辉打肿脸充胖子,嘴硬,“我赚我的钱有你什么事?”
  “不好意思,你赚钱我弟进了医院,这就是我的事。”
  “你弟也不是我捅的,算账别找我啊。”高辉仗着自己没动手,非常有底气,“我只管牵线搭桥,收介绍费,动手的自己下手没数能赖我吗?”
  呸,不讲义气的东西,锋哥心说。
  “是么,那你把动手的找来吧。”江乘说。
  高辉一听没自己事了,骂骂咧咧地打电话找人,没一会儿,进来几个吊着胳膊肿着脸的小流氓。
  这几位虽然没见血,但绝对比程让遭罪,让哥打人非常有技巧,哪疼干哪,伤筋动骨连带内伤,可比屁股上拉道口子难挨多了。
  “你们昨天收了多少钱?”江乘直接问。
  小流氓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打听这干嘛。
  高辉这时候倒是积极了,主动替大家报数,“也不多,一个人也就五百快,兄弟们都是要养家糊口的,赚点小零花还要遭罪,都不容易,我寻思着你是不是应该找雇人的金主算账才对啊,我们只认钱跟你们没仇啊。”
  江乘笑了笑,“是没仇,但我乐意找你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摆在桌上,指了指小流氓中的几个,“一人一千,干他。”
  干谁?
  高辉指了指自己鼻子,怀疑自己眼睛瘸了,“你他妈有病吧江乘!”
  ※※※※※※※※※※※※※※※※※※※※
  我对不住你让哥,只亲到了指尖,明天一定满足你。
  程小白:所有人都知道我哥退了机票只有我不知道,我精神受到了虐待!


第33章 悸动
  一群小流氓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欠还欠得挺招人喜欢的牛人了。
  “我有病; 怎么了。”江乘没所谓地说; “你说兄弟们养家糊口不容易; 我这上赶着来送钱了你不替兄弟们高兴?”
  高辉:“……”
  我高你妹的兴!
  小流氓们确实高兴了,有钱不赚是傻逼; 打一顿用不了半小时; 一千块; 干嘛不赚。
  于是接下来场面就好看了; 几个断胳膊缺腿的小流氓仿佛吃了兴奋剂,摁着高辉一通拳打脚踢。
  “江乘你个王八蛋!”高辉抱着脑袋喊。
  “都打认真点,”江乘指着一个脸肿成猪头拄着拐还吊着胳膊的小流氓说,“就照着这范本来。”
  打人的小流氓们抬头看了看样本; 集体手疼; 但是; 为了让金主满意手疼也豁出去了,那必须百分百临摹,脸几分肿,腿几分瘸……
  高辉:“……”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吧,一个崭新的高仿品完美亮相,旁边看热闹的差点没笑死。
  金主对仿制成果很满意,完了又掏了笔钱摆桌上; “刚才没拿钱的几个也一人一千,包括高辉; 你们再把拿了钱的人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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