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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重生后我被竹马掰弯了-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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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琛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就是一僵,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单刀直入的提起:“没什么事,前两天遇见刘家那位楚公子,从他那儿听说您要叫我回去一趟。”
  姓楚,最近也只有那一位了,沈昌民听见这个名字后沉默片刻,食指半曲,无意识却稍显急促的敲在椅背上。
  “楚瑜。。。。。。”似乎是斟酌片刻才开口,“你离他远一些,不必走的太近——你们不是一路人。”
  听见这句劝阻的时候沈琛有一刹那静默。
  ——上辈子的时候沈昌民从未这样提醒过他一句,甚至是最他走上绝路的的时候切断了与他之间所有的联系,做出大义灭亲的姿态作壁上观,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至死,身为人父,他一句话都未曾跟他说过。
  而当时上面什么风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他从未把这个儿子的死活放在心上过。
  ——有些事,确实是偏离了命运原本的轨迹。
  沈琛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发干,上辈子从风暴开始沈昌民便再未接听过他任何的电话,更亲手将他从沈家除名,而今还肯接他通话,说明一切尚未开始,不,或者说风暴已经开始,但他却已经不再是那个翻手丢弃的弃子。
  他发不出更多的声音,尽全力克制着答一声是。
  听在沈昌民耳中的声音就是难得温顺,他于是微微合上眼帘,轻声道:“过些天回趟家吧,你也是好些日子没回来吃饭了。”
  ——气氛出奇的平和。
  沈昌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心软,他说不准,那孩子的声音在不带讥诮的时候其实是很像他母亲的,这毕竟是阿婉和他的血脉。
  他这一生确实薄情寡性,但是人总是有心的,总还有那么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让他放在心里。
  他稍稍往后靠了靠,首都最近不会平静,沈琛既然不愿意从政,只想当个商人,他也就如他所愿吧,送他走的远些,等到——等到年关自己再同他一起回兴义看看他母亲。
  这恐怕是他这些年来少见的温情了,舐犊之情——毕竟他的大儿子已经因为那不休的争斗长眠于地下,经历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总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今年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年纪大了,心总要格外软和一些的。
  沈琛在医院走廊上呆的时间长久,脊背抵在坚硬的墙壁上,他说不清背后渗出的冷汗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因为心绪动荡,他能感受到汗水滑过一寸寸紧绷的肌理缓慢而下,黏腻的触感贴合着背部,然而不仅仅是身体,甚至连精神都紧绷的可怕。
  ——如果这时候身边有人低头注意到这个青年,就能看见他低垂着眸子,眼里是晦暗的阴翳和变幻莫测的寒凉。
  沈昌民的态度对比如此鲜明,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自以为对未来有着预知,但有些东西还是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悄然改变。
  他隐隐知道变故已经在暗中发生,在更为高层的,他做为沈家次子所不知道的高处,如果,当初他答应联姻,兴许楚瑜就不会从临海赶来。
  楚瑜填补的是他所拒绝的空位,曾经沈辉的位置。
  拒绝联姻的同时,也是拒绝了更为高处抛来的橄榄枝。
  高层暗涛汹涌,而在他所能看见的地方仍然一切如常,所有的事都在有条不紊的行进着,他只能看见平静的水面,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
  最后惊醒他的是手术室暗下去的灯光。
  好在手术一切顺利,陶恂被推出来的时候陶器脸上的表情几乎要哭出来,陶器比他们大上许多,在沈琛印象里一直是成熟稳重可靠的代名词,虽然有一点弟控但是也并不严重。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陶器这样失控的状态,像是被什么击垮后只剩下满身的疲惫,带着几分与年纪不相衬的沧桑。
  手术后等待麻醉的作用消失后病人才能醒过来,一般需要二到六个小时,手术完时已经晚上十点,医生过来看了一眼沈琛和陶器,随口劝了一句:“不需要两个人守着,旁边也就一张床,手术后得要几个小时才能醒,留一个人就行了,说不准得要明天才能醒。”
  陶器的意思是沈琛已经在这儿守了一天,让他先回去,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若说疲倦陶器恐怕还要更甚。
  沈琛闻言摇了摇头,陶器也只是稍微皱眉,没再坚持。
  陶器是当真累极了,夜里没熬住睡了过去,沈琛等他睡熟后将病房里的灯关了,夏夜里算不上暗,莹白的月光落在通透的玻璃窗上,有股冷清的朦胧感。
  陶恂是凌晨三点多醒的,麻药的时限大概过了,并不很是舒服,像是被生生疼醒的,腹部开了那样大一条口子,想也知道是有多疼。
  睁开眼就看见静坐在他床边的青年,眼睛沉在晦暗的夜色里看不分明,昏暗里只能看见一个轮廓,棱角分明而孤冷。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能睁开眼就看见沈琛,悬起来的心才安静的落下。
  他很想抬手碰一碰这个人,哪怕只是衣袖也好,但麻药过后的身体没有半分力气,酸软的可怕——就像是他无论如何努力也不能伸手触及的光。
  沈琛沉默着与他对视许久,他在那双眼里看见很多从前从未发现的东西,例如贪念、不甘、固执、哀怮和压抑深沉的占有欲。
  他曾以为陶恂毫无城府,愚不可及,却从未想过这样一个人是怎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那些心思隐藏,甚至曾经让他一生未曾察觉。
  ——那是怎样的隐忍和敏锐。
  他的手指在袖中轻微颤动,片刻后他伸出手,覆盖在了陶恂眼上。
  ——隔开了那几乎能灼伤人心的目光。
  略长的眼睫颤了颤,划过他掌心,也许是疼痛,他头上有冷汗,温热的水流曾指缝中滑过,像是劫后余生的泪水。
  但其实当真不过是场要不了命的手术,但不可否认的是,站在手术室外的时候,他想起了上辈子那个寒冷的秋夜,耳边是没有尽头的长风,陶恂就死在那样一个旷野里。
  他该承认的,在某一瞬间,他心里升起过所谓恐惧。
  ——所以这样坚持亲眼看着他醒过来,他在害怕他醒不过来。
  陶恂疼的睡不着,一夜都没合过眼,沈琛也就在旁边陪着他,拿纸巾去擦他渗满冷汗的额头,夏天天亮的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已经朦胧有了一抹微光,陶恂这才意识到沈琛陪着他折腾了一夜。
  身上还是疼的,腹部的疼痛一阵一阵的涌过来,他睡不着,但是又还是心疼沈琛,天亮的时候强迫自己闭上眼装作睡过去,想让沈琛歇一会儿。
  一开始确实是装的,后来疼的疲惫了,当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阳光正好从窗外落进来,床边坐着他大哥,沈琛不知所踪,他心里陡然慌起来,右手无意识的撑住床边,想要坐起来,然而身体却并不如他所愿,一瞬间疼的让他浑身颤抖。
  “别动,我让他先出去了,”陶器压住他的手,把他往床上按了按,“医生说最近这些天都不能活动,小恂,你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情况,都还学不会照顾自己?你让我们怎么放心得下?”
  这些年陶之行忙于事物的时候都是陶器管着他,这时候看着自家弟弟苍白的脸,语气不自觉就严厉起来了。
  陶恂嗓子仍然疼的厉害,说不出话来,就只是看着他,陶器自己就先心软了,轻微的叹了口气:“爸妈没有时间过来,现在情况是不好,但也不是你那样拼命的方法。”
  陶恂依然看着他,对他做出一个口型出来。
  ——哥,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陶器的手微微一顿,像是突然僵住,片刻后他极轻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尽力想牵扯出一个宽慰的笑来,却没有成功,反而比哭还要难看,他说:“小恂,好好养病,哥在了。”
  陶恂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良久,他偏过头去,陶器避开他的目光,只是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发:“爷爷有爸妈看着了,不用你管,老爷子还不知道你出事,你听话,好好把病养好了,再去陪他老人家。”
  他的声音松缓而沙哑,避重就轻的把所有的事都一笔带过。
  那是他的弟弟,拼命到把自己弄进了医院里,他是哥哥。
  ——
  沈琛在病房外等着,医院的隔音效果不错,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知道陶器有事和陶恂说,明智的选择了离开。
  出来再重新确认了一遍,外面确实风平浪静,他把陶恂的事瞒下来,外面只当他是有事出差一阵子,除了张博丛没什么人知道。
  然后再去他给陶恂的那个公司看了一眼,吴洋摸不准意思,对陶恂住院的事也是只字未提,反而是他,对陶恂有些刮目相看,那个公司其实也就是给陶恂练练手用的,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就是来钱快,不缺钱花而已,陶恂还当真管的井井有条。
  若说有什么不太平静的地方,大概就是陶氏。
  陶恂在外面被喊陶家三少不是没有原因的,头顶确实不止陶器一个哥哥,还有一个表哥。
  当年陶老爷子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刚开始的时候资金不足求助过自己的亲哥哥,后来基业打拼下来后他的兄长知道知足常乐,他的侄子却并不只满足于分红,反而想掌握实权。
  那些都是上一代的事了,沈琛所知不多,只知道最后陶老爷子退下来的时候接手的是陶之行,另一家销声匿迹,陶老爷子碍于兄长的遗愿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将侄子一家驱逐到了国外。
  这些年来倒也算得乖顺,从没有惹出过什么乱子,这个时候却突然回来,兴许是看陶家后继无人。
  ——陶器做科研的,早年就是书呆子一个,人生的稳重平和,但对商场上的事一窍不通,婚姻自由不是商业联姻,所以娶的妻子是个律师,也对他的事业毫无帮助,而陶恂在此之前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纨绔子弟。
  陶家子嗣不丰,和大多数世家一样,面临着青黄不接的窘境。
  和沈琛想的不一样,陶恂最近不是在忙他那个小破公司,而是在陶氏和他那位便宜表哥陶勤分庭抗礼。
  而自始至终,他都从未跟自己透露过一句,若不是到了医院里恐怕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
  陶家家大业大,这样的破事多了去了,上辈子陶恂就是个顽固不化的蠢货,那时候陶之行完全就不敢把陶家往他手里放,沈琛那时候不受陶家待见,对陶家的事也是所知甚少,根本没关心过是不是有陶勤这个人存在过。
  而这辈子好像什么都开始不同,他管制着陶恂,让他从纨绔圈子里脱出来,然后给陶恂了个公司,手把手的教会他怎么做事,怎么做人 ,怎么把自己拾掇的有个人样。
  他改变了自己既定的命运,连同陶恂和所有人的未来似乎都不再相同,但谁也不知道是否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没有到达结局之前没有人知道那条路通向的是天堂还是地狱。
  ——像是一场未知的没有硝烟的赌局。
  陶恂在手术完成的第二天被转至第六医院,陶家的私家医院安静适合疗养,在首都郊外依靠着半个山体的医院,更像是一个小型花园,风光秀丽,景色宜人。
  做完手术后的几天不能活动,陶恂被转过去的时候跟公司里的人打电话,交代最近的事物,打完冲沈琛笑了笑:“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琛哥你也歇段时间呗,就当陪陪我成不成?”
  再稳的车都难免颠簸,明明疼的眉头都皱到扭曲,还在冲他笑的吊儿郎当 ,一副闲适做派。
  沈琛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嗓子疼就少说点话。”
  先前做胃镜的时候伤到喉咙,一直有发炎的症状,现在依然疼的厉害,哪怕能说话声音也是嘶哑难听的,他自己听的脸色都僵硬了点。
  ——跟他下属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怕这个,那群人根本不敢多说什么,现在对上他琛哥就觉得后悔了。
  他宁可自己一直闭口不言。
  沈琛坐在他的侧面,他略微转过头去看人,有点吃力,已经算不上偷看了,就是光明正大的看。
  青年低头翻看着什么,眉眼低垂,虽然没有什么笑意,却也不是厌恶的姿态,只是眉头微皱,看得他有点手贱的想上去给他抚平。
  当然也就想想,莫说他现在不能随便活动,就是以前没事的时候他也断然不敢随便去摸沈琛的脸。
  胃穿孔手术的患者,因为手术部位的特殊性,所以手术后的进食时间要相对于其它手术要比较长一些,一般手术后四五天是要禁饮食的,也就是不能吃任何食物的,主要是通过静脉营养来进行补充,也就是通过静脉输液来输入营养液。
  陶恂先前做手术用过麻药,有一定症状的后遗症,哪怕什么都没吃,还是会呕吐头晕,平时看着高高大大一个人,不过两三天再次瘦了一个度,瘦到骨头都嶙峋出来。
  陶夫人和陶恂在转院过后终于有时间过来看了一次,陶夫人当时就哭了出来,陶之行和陶恂单独在病房里呆了许久,陶夫人坐在医院的横椅上,平时打扮得体的贵夫人现在一双眼睛都哭的通红,全然没有从前的从容淡然。
  陶器守在陶夫人身边低声劝慰着,沈琛自知这里不好他插手沉默着走了出去。
  陶家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沈琛在能抽烟的地方点了一支烟,然后静默着看着那只烟燃烧殆尽,残烟朦胧中透着两分难言的漠然。
  ——
  陶恂安慰不了自己母亲,他动弹不了,开口嗓音沙哑的不像话,更引得他母亲心疼,恐怕声音一出来就能将他母亲惹哭,倒不如不说话的好。
  私人医院的病房环境不错,只是透亮的白色显得格外空旷,陶恂怕热,病房里空调开的很低,陶之行站立片刻后转了转找到了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两度。
  “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是不懂照顾自己?刚做完手术着了凉怎么办?”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训了两句,等训完了才在儿子的病床前面坐下,父子间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能适应。
  从前他们见面总是水火不容的,陶之行不止一次被气的差点岔过气去,觉得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得了这么一个小兔崽子,给他长脸的事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三天两头的打架滋事,不把他的脸丢尽了都算好的。
  他那时候天天唉声叹气,想着什么时候这个小兔崽子才能稍微懂点事,帮他分担点,不让他操心了,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还是觉得当初挺好的。
  他其实早不指望陶恂有什么大作为了,不成器就不成器罢了,总归平平安安的就好,他早些年觉得家里人没有一个是不宠着这个儿子的,他总以为自己是不怎么喜欢陶恂的,也就他自以为而已。
  这个从小惹是生非不服管教的小儿子,他自己也是当眼珠子宠大的,嘴上说了无数次把他腿打折,到最后连给他一巴掌都舍不得。
  以前总觉得把他养废了,如今却觉得如果他当真把他养废了也好。
  ——枕着票子当他纨绔风流的陶小公子多好。
  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好像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看着病床上瘦削的有些孱弱的青年,突然就像是不会说话了一般。
  良久,他伸出手去,亲昵的动作让这个向来严厉的父亲身体有些僵硬 ,但他没有收回手 。
  他将儿子过长的头发往外拨了拨,用从未有过的骄傲语气说道:“小兔崽子——”
  陶恂:“。。。。。。”
  哭笑不得。
  陶家来的时间不久,像是所有人都有事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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