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殿下的那些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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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灵桑一仰头,一杯着下肚,酒从入口时的甘甜,慢慢的变成了涩喉的淡苦,还有胃部火辣辣的灼烧感。
秦灵桑挑眉,自己竟然有些喜欢酒的味道。
秦安裕用袖子笼住了左手,袖内的食指和拇指轻捻了一下,而后,微笑着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这酒真是该死的难喝!
“公主,微臣敬你一杯!”余尚书歪歪扭扭的走到秦灵桑的面前,眯着一双豆眼,扬着一张愚蠢至极的脸。
秦灵桑神色冷淡的看着他,微凉的指尖轻触着桌案上的龙纹。
有些累,可能是今晚应付了太多的老妖怪。
“公主?”余尚书见秦灵桑不理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强压着内心的不快,又唤了一声。
秦灵桑用手拿起了酒杯,说:“承了余大人的这杯酒。”
敬了酒,余尚书又踉踉跄跄的往回走,心里在恶狠狠的谩骂着。
宴会渐渐的接近尾声,皇帝有些撑不住了,今天江大总管不在,便由落越搀着先回了宫。
秦灵桑一个人坐在正位上,兴致缺缺地用手敲着桌子,一下一下的极有规律。
“公主。”邱玥走到素灵桑的身旁,弯下腰等着着她说话。
“回宫吧。”
“是。”
秦灵桑由邱玥扶着往殿门口的凤撵走,正好路过秦安裕他们的身边,便停下了步子,睨了季画一眼。
看着她那官女子的发髻,说:“这宫女长得倒是标致。”
闻言,秦安裕眯了眯眼。秦临渊则是低着头吃着食物,没说话。
而季画则是满面惊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福了福身:“谢公主殿下的夸奖。”
秦灵桑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眼睛看着秦安裕,说:“就是太单纯,还不知自己的身份和礼节。”
秦安裕不置可否地笑着,道:“皇妹是要回宫了吗?”
“嗯。”
言罢,邱玥扶着秦灵桑准备走。
秦灵桑临了,偏头看着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看的季画,笑着走了。
“二皇子……”季画急切切地看着秦安裕,一双美目中蓄满了泪水。
秦安裕对她安抚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季画的头发,柔声说:“在这宫里公主殿下十分尊贵,惹不得。”
他说话的同时,有意无意的瞟了几眼秦临渊。后者,神色无异,心无旁骛的与一桌饭菜作斗争。
季画想了想,公主殿下的那双阴冷冷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硬生生的将满目的眼泪给弊了回去。
第八章
这边,秦临渊放下了手中的白玉箸子,说道:“二皇兄,臣弟今晚就要启程行军,此时怕是陪不了二皇兄多长时间,望二皇兄见谅。”秦临渊顿了顿,瞟了季画一眼,“季画,你就留下来服侍二皇子吧。”
秦安裕点点头,声线温和的应道:“六皇弟是该要早些回去歇息一下,从京都到易北的路程可不短呀。”
秦临渊朝着秦安裕轻轻一拜。向身后招了招手,唤了祁炎,两人出了大殿。
秦安裕往殿门那边看了看,阳光正好,正值午时,便偏头对季画笑了笑,声音温和醉人:“你便随本皇子回知居宫吧,正好到了午睡的时候了。”
他那双清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季画,季画瞬间觉得自己喝醉了酒。
她双颊绯红,皓齿轻咬着抹着口脂红唇,声音细细小小的,有点儿怯生生的道:“都听二皇子的。”
皇室的几位正主都走了。大臣们也开始接连离席。当然,临走之前他们还不忘记相互恭维一下。
秦临渊回到了从元宫,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与祁炎两个人,他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祁炎快走几步上前,递上一张字条。
这张字条是邱玥给他的,在宴厅里。
秦临渊接过字条,握在手里,房间里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让人体会到一种压抑的感觉。
秦临渊抬手碰了碰有些酸疼胀痛的眼角,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字条。
字条上有一行霸气飘逸的字迹:吾弟顺遂平安,京中之事无需记挂,万事有我。勿念,桑留。
只寥寥几笔,却一字千斤!
真的要走了,去易北……
秦临渊抬头看着屋顶,此刻,他的眼角比之前更加酸涨。看了好一会儿,又深吸了几口气,秦临渊才缓过了神儿。
他转身把字条递给祁炎,吩咐道:“祁炎,用一个锦囊好生的装着。”
“是。”
秦灵桑回了宫,褪去了一身朝服,换上了一身平常穿的淡蓝色的衣裙。
许是太累了,她的面部表情比平时温和了许多。不声不响地倚着殿门,眼睛看着阳光刺眼的天空,怔愣愣的。
“今晚临渊就要出发去易北了。”她低声喃喃着,说着些给自己听的话。
邱玥看着面无表情的秦灵桑,暗自心疼,最后只得摇摇头:公主呀!
而后,邱玥转身回到殿中,取了一件披风出来。
“公主,天凉。”
秦灵桑抬手拢了拢搭在肩上的披风,感觉是有些冷。
“谢谢。”
秦灵桑眼神空空的看着天空,一动不动。
邱玥随着她的视线,看着阳光正好的天空,没有多温暖,满耳都是“萧萧”的风声,比平日里还要更冷一些。
邱玥微微的打了个颤,小声说道:“公主,回屋吧,起风了。”
秦灵桑突然勾了勾唇角,笑道:“是呀,起风了。”
距秦临渊离京已过去了几日,这几日朝里的人不知怎的,消停了不少,倒也是没有出些什么幺蛾子。
秦灵桑清闲了几天,整个人都有一些懒洋洋的。此时她正坐在玄和殿里,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听着唐傲说话。
唐傲声情并茂的说了一大段话,说完还微喘着气。
“嗯?请辞?”秦灵桑放下手里的杯子,整个人往后仰靠在了靠背上。邱玥会意的上前一步,给她捏肩。
唐傲点头,说:“是的,殿下。老臣这一生,虽说不得有什么大功绩、大事业,但窃以为没做什么对不起家国百姓的事情,忠于皇室,忠于百姓。所以老臣恳请殿下准许老臣衣锦还乡,终了余年。”
秦录桑用手描摹着衣袖上的暗纹轻叹道:“唐老,你怕是走不了。不是本殿不准,只是本殿实在是无人可用。还请唐老多担待,把这丞相之位继续坐下去。”
“殿下,老臣已择了一位品行兼优,理事完备的人来承这丞相之位。”
“是哪家公子?”
“回殿下,不是世家的公子,只是一介布衣商贾。”
秦灵桑的手陡然一顿,面色微愠:“唐傲你是两朝元老,你怎敢拿我秦家的江山开玩笑!”
唐傲抬起头,定定的说了句,“老臣不敢。”
“殿下,那人路拦我的轿子,递呈文章一篇。他的知识才华无可厚非,他对家国之道认识深刻,与众不同。他为人也不骄不躁,性情正直。”说着,唐傲向上呈递了一份文书,“ 老臣坚信殿下若是见了他,也会觉得他是当丞相的不二人选。 ”
见唐傲这般笃定,秦灵桑翻看了一下那本文书,不多时,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唐傲捋了一下胡子,笑了:“殿下,那人被老臣留宿丞相府,现在正在丞相府司竹居。”
秦灵桑抬起纤细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对着邱玥摆摆手,坐正了身形:“且将他传入宫中;让本殿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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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冷修,叩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冷修一袭黑袍,一头墨发,柔顺瀑滑,止用一个褚黑色的檀木头冠扣着,头冠上插着一根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簪,此时他正埋首伏在地上,给秦灵桑行礼。
秦走桑偏头看了眼在左下方坐着的唐傲,见唐傲点头,说:“免礼。”
“谢殿下。”
冷修剑眉浓黑,双目直视前方,背挺得十分的直、脸色清冷,眉间间夹着些许傲气。
“就是你拦了丞相的轿子?嗯?”
冷修点头:“草民不甘只是布衣,有能力者,定是要报效祖国的!”
秦灵桑眼角微微上扬,嘴角勾起:“好一个有能力者!”
“本殿问你,本殿拔了一批赈灾物资送往闽中救灾,结果丢了,但是后来又被人寻回。你对此事怎么看?”
“草民愚笨,窃以为有人从中作梗。”
秦灵桑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冷修不卑不亢的与秦灵桑对视,眉头轻微皱起,问道:“殿下可否告知草民那批物资寻得,用了多长时间?”
“三日。”
“殿下,闽中灾情吃紧,若是赈灾物资迟迟不到,百姓更加困苦,轻则使百姓叫苦连天,重则动摇民心,不利统治。
“恕草民直言,殿下乃为女子。自古以来女子是不准入朝论事的,现下殿下的身份特殊,如同太子。是女子入朝的先例,本就遭人质疑。这样一来,民心一动,自然而然便牵扯到了殿下。恕草民不敬,草民猜测,那人与殿下乃是同家一脉。谁是获利者,殿下心中应该已经有了个定论。
“再说,三日后寻得物资,再次证明是有人谋划此事。更证明了草民的猜测。只要物资一日不出,民心就多动摇一分。时间越长,越是对殿下不利。不过,那人是心思缜密之人,掐着时日,拖了三日,便放了。”
言罢,冷修拱手作揖,“殿下,草民还认为应将那有功之人提携上位。”
“自然。”
“草民多言。”
“哪里?”秦灵桑转身对着唐傲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唐傲闻言,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那老臣的请求,殿下……”
“我会派人去和皇上禀明情况,唐老可以放心。”秦灵桑抿了一口茶,“唐老真是慧眼识人。”
“谢殿下成全。”
素灵桑招招手,邱玥上前几步,扶起了她。
“本殿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唐丞相来处理吧。”
“老臣领命。”
“草民恭送殿下。”
秦灵桑回平临宫,入了偏殿,倚靠在矮榻上,抬手揉着痛疼不已的太阳穴,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邱玥,简好探亲回来了吗?”
“还未,大概快回来了。”
“你去唤莫将去一趟重合宫,请一道圣旨。”秦灵桑用手抵着眉心,揉了揉。
邱玥微微皱眉,急步向殿外走,准备去叫唤莫将。
秦灵桑蓦然睁开双眼,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扬声说:“还是叫他去悆灵宫吧。”
邱玥急匆匆的扯住了莫将的拂尘,又急急地把话转述了一遍,然后就转身回到殿内,步及秦灵桑的身旁。
“公主去休息一会儿吧!”
“嗯。”
从偏殿到寝殿。距离并不远,但秦灵桑在邱玥合门的时候,身子狠狠地踉跄了一下,那双过分白的手在细微得颤抖着。
她的嗓音有点儿哑,轻声道:“邱玥。”
邱玥有些慌了神,一刹那又回了神,转身就去取药。
服了药,秦灵桑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小汗珠,可是身上却把被子裹得紧紧的。
秦灵桑勉强的撑着身子,偏头,面对着窗户。
秦灵桑的声音很弱,很细,好像风一吹都能把它给吹散了似的,她说:“风遇,传一句话给冷修,就说‘可以了’。”
“是。”声音低沉,然后留下的只是细微的风声。
说完,秦灵桑松了气,整个人无力的躺回了床上,闭上了微沉的眼帘。
不一会儿,她就睡熟了,只是她还皱着眉,上齿咬着下唇,嘴唇被咬的有些泛白。不自知的把被子裹紧,被子里面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
第九章
是夜,微风凉如水。
黑色是可以隐藏一切的颜色。就像此时的皇宫。
这里明明是个肮脏不堪的地方,可是到了夜里,它就会变得安静美好,哪怕它在暗地里还是原先的样子。
秦灵桑悠悠转醒,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
秦灵桑侧卧在床上,微眯着眼睛,嘴角抿直,脸侧的线绷得紧紧的,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
“邱玥。”嗓子有些干涩,身上全是汗,里衣黏黏糊糊的粘在皮肤上,被子里全是汗味。
闻声,邱玥打着门帘,走了进来,抬手撩开了龙凤双游的金色纱幔,轻声道:“公主,浴汤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她将手里的青瓷托盘抬起,呈到了秦灵桑的面前,上面放着一盏温白水。
秦灵桑坐了起来,扯了扯被子,把它盖到腰间。
她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腕,勉勉强强的端起了不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无味的白水一入喉,刹时润湿了干涩。
缓了好一会儿,秦灵桑问:“几时了?”
“刚到寅时。”
秦灵桑点点头,穿好鞋,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衣,往净房走。
净房里烧了地龙,不冷,浴桶里水面上撒着一层红色的花瓣,上面绕着层层雾气。
沐浴后,秦灵桑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干净了。
出了净房,她只着一身里衣,纯白色的。湿湿的头发松散的披在身后,长发已及腿弯,发梢处还悬着几滴未落的水珠。
秦灵桑不喜别人伺候着沐浴,所以邱玥总是在净房外面候着,手里捧着一件明黄色的中衣。
秦灵桑甫一出来,邱玥就上前,打开衣服,为她披上。
“公主,奴婢给您绞干头发。”邱月拿着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对秦灵桑说。
“嗯。”
“简好该回了吧。”
邱玥仔仔细细的用白毛巾,一缕一缕的擦着秦灵桑柔软的头发,应了一声:“回公主,应该还要过几日,简好老家在中阳西南边,距京都有一段距离。”
秦灵桑点点头,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问:“简好甚时候有了哥哥?”
邱玥手上的动作一顿,接了句:“简好只跟奴婢说,她有一个弟弟,没听说有哥哥。”
“许是我听错了。”秦灵桑说。
今日早朝比往常要“热闹”的多,秦灵桑靠坐在上位,揉着胀痛的眉心。
今日,朝里的那些个老妖怪们又开始闲不住,总想着给秦灵桑添堵。所以从早朝一开始,他们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奏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关紧要,只是叫人听着心烦。
他们要说,秦灵桑也就任由他们说,只听着不做声。
大概闹腾了三刻钟的样子,渐渐的,他们也没什么话可讲了,一群人只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秦灵桑见他们终于消停了,又抬手揉了揉眉心,而后轻轻地扬了扬手。
守在她身后的莫将会意,手里的拂尘一摆,搭在了另一条胳膊上。莫将清了清嗓子,取出了袖口暗袋里的金黄色卷轴。
待他把圣旨宣读完,朝堂上的人安静了几瞬,然后就像油里进了水一样,炸了。
唐丞相居然要衣锦还乡了!
唐傲淡定地抚摆下跪,叩首:“臣,谢主隆恩。”接了圣旨。
真是太吵了!
嘈杂的声音一时不断,秦灵桑听着头疼。
站在殿阶下的邱玥看见了,及时上前,小心的扶起了她。
阶下的小太监看到了,急忙忙地引长了脖子,用尖细醒神的声音喊道:“退朝。”
秦灵桑乘着凤撵,回到平临宫。到了宫门口,凤撵停了下来。
“邱玥,怎么了?”
邱玥撩开纱幔,说:“公主,前面被堵住了。”
秦灵桑皱眉,原本闭着的眼帘微抬:“什么人?”
“公主,是司器局的人,说是岭江今年出了不少上好的玉石毛料子,皇上让他们送过来,叫公主先挑。”莫将刚刚去问了一下。
“哦?”秦灵桑挑眉,手指收拢在衣袖里,紧了紧的扣住了里